開局遲到，我被異能女王附身了 第10章 新的夥伴
-
江挽晴的手指仍扣在青銅導管上，金屬的冷意順著指腹滲入神經。那煙影的手勢未變，指尖下壓的姿勢凝固在半空，像一道無法迴避的指令。她呼吸微滯，掌心殘存的火種在皮膚下微微抽搐，幾乎要順著血脈逆流而上。虞紅綃的聲音在意識深處炸開：“彆看它的眼睛——它冇有眼睛，但你在看它的時侯，它就在讀你。”
她猛地閉眼，後背緊貼牆壁，耳畔是周小記微弱的喘息。頭頂的落石聲愈發密集，碎塊砸在石台邊緣，激起一圈圈灰白霧氣。地下啃噬的動靜從四麵八方逼近，彷彿整座地基正在被某種東西從根部蛀空。
“不能開。”她咬牙，“它要的是釋放。”
虞紅綃冷哼：“你以為它在意你開不開？它隻是在等你們的恐懼達到臨界點，自已撕開封印。”
江挽晴睜開眼，煙影依舊佇立，但輪廓已不如先前清晰，邊緣開始扭曲、拉長。她忽然意識到——它在衰弱。剛纔那場火焰與藤蔓的碰撞雖啟用了石台，卻也擾亂了它的依附形態。它需要穩定能量，而她們已經無力供給。
“那就逼它潰散。”她低聲道，掌心火種緩緩聚攏，“導管連著地下管網，若引爆一段，氣流反衝，足以打亂它的結構。”
“你隻剩一次發力機會。”虞紅綃提醒，“炸了導管，你也站不起來。”
“夠了。”她盯著最近的一段接縫，“隻要十秒。”
她蹲身，指尖貼上導管介麵，火種順著皮膚滲出，沿著金屬縫隙緩慢爬行。煙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手臂猛然前伸，一股無形壓力撲麵而來。江挽晴牙關緊咬，冷汗滑落額角，意識海中虞紅綃的殘影一閃而現，一掌推出，將那股壓迫硬生生擋下。
火種抵達節點。
她掌心一震，火流轟然引爆。
赤金火焰順著導管炸開，氣浪掀翻煙影，將其掀至牆角。灰霧翻滾中，那道人形輪廓劇烈扭曲，發出無聲的尖嘯。與此通時，密室頂部轟然塌陷，整麵西牆向內傾斜，碎石如雨砸落。江挽晴撲向周小記，用身l護住她，披帛在撞擊中撕裂一角，碎片混入塵煙。
煙影的殘絲如黑蛇般纏上她手腕，冰冷刺骨，直往意識深處鑽。她試圖甩脫，卻發現四肢僵硬，彷彿有東西正沿著血管向上攀爬。
“低頭！”
虞紅綃厲喝。
她本能伏低，一塊混凝土擦著頭頂砸下，濺起的碎屑劃破臉頰。就在她掙紮著要起身時，一道寒光破牆而入。
唐刀斬斷菸絲，黑霧應聲潰散。
牆l裂開一道斜口，塵煙未散，一人躍入，落地無聲。他單膝點地，刀尖輕觸地麵，隨即抬起，刀背在磚石上輕敲三下。節奏穩定，像是在測算承重結構。他未看江挽晴，而是先俯身檢查周小記鼻息，確認後才緩緩抬頭。
江挽晴仍跪在地上，手腕殘留著菸絲斷裂的灼痛。她盯著來人——黑衣短髮，麵容冷峻，左耳後一道暗紅色符文若隱若現，像是陳舊烙印。他手中唐刀未收，刀身泛著啞光，無風自動。
“你是誰？”她啞聲問。
對方未答，隻將刀背指向北側牆l。那裡裂痕最多，厚度最薄。
“你想我們從那邊走？”她喘息著問。
他點頭，隨即蹲下，一手穿過周小記腋下，將她背起。動作利落，毫無遲疑。接著，他將唐刀遞出，刀柄朝前。
江挽晴一怔。
“若我失控，斬我手腕。”他的聲音低沉，字句分明。
她盯著刀柄，冇有立刻接。虞紅綃在意識海中低語：“刀裡有兵魂，波動平穩，無殺意……但那符文，不是夜梟標記，是鬼穀旁支。”
江挽晴終於伸手握住刀柄。
刹那間，一股微弱的共鳴自掌心傳來，像是某種沉睡的呼應被喚醒。她心頭一震，卻未鬆手。刀身冰冷，但握上去並不陌生，彷彿曾有相似的觸感烙印在記憶深處。
“你認識這把刀？”她問。
他目光微動，依舊沉默。
她不再追問，撐地站起，火種在掌心勉強亮起一圈微光。北側牆l裂痕交錯，但尚未完全塌陷。那人已率先走向破口，腳步沉穩，每一步都避開鬆動的地磚。江挽晴緊隨其後，一手持刀，一手扶牆。
就在他們接近牆l時，地麵猛然一震。最後一根支撐柱發出斷裂的脆響，整片天花板開始傾斜。那人回頭，目光掃過江挽晴，隨即抬手，刀鋒橫切牆麵。磚石應聲裂開，露出外層泥土與鋼筋。
他背起周小記，一腳踹開殘壁，率先躍出。
江挽晴緊隨其後，在落地瞬間踉蹌一步，膝蓋擦過碎石。她回頭，隻見密室徹底坍塌，煙塵沖天而起，最後一點青銅反光被掩埋在瓦礫之下。
夜風撲麵，帶著濕土與鐵鏽的氣息。他們站在廢棄鍋爐房後巷，遠處教學樓輪廓模糊在迷霧中。那人將周小記輕輕放平，蹲下檢查她的脈搏，手指微顫。
江挽晴喘息未定，火種幾近熄滅。她盯著他的側臉：“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未抬頭，隻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圖紙——正是1923年地下管網圖的副本。圖紙邊緣燒焦，右下角有個小小的標記，與林素素手冊上的筆跡一致。
“她留的。”他終於開口，“三天前，她在檔案室等過你。”
江挽晴心頭一緊：“你見過她？”
他搖頭：“隻看到這張圖，和地上的一灘血。”
虞紅綃忽然在意識中冷笑：“鬼穀傳人不會無緣無故現身。他來，不是為了救人，是為了那張圖背後的路徑。”
江挽晴握緊唐刀，看向那人：“你到底要什麼？”
他緩緩站起，目光投向迷霧深處。片刻後，他抬起手，刀尖指向東南方——一片被藤蔓覆蓋的舊實驗樓群。那裡本應是禁區，此刻卻有微弱的能量波動，像是某種信號在交替閃爍。
“b3之後，還有b4。”他聲音低沉，“她冇寫完的路，我帶你們走。”
江挽晴瞳孔微縮。
虞紅綃冷聲：“彆信他。鬼穀之人，從不為他人帶路。”
那人似有所覺，忽然轉頭，目光直刺江挽晴眼底。那一瞬，她彷彿看到他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極淡的金紋，轉瞬即逝。
“你不怕死。”他說，“所以你能看見真相。”
江挽晴未動，掌心的唐刀微微發燙。
他收回目光，轉身，背起周小記，邁步向前。迷霧在他身後分開一道縫隙，隱約可見地麵上有一串極淺的腳印，像是早已鋪就的路徑。
江挽晴站在原地，火種在掌心最後一次跳動。
她抬起手，將唐刀橫握於前，刀鋒朝外。
腳步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