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當駙馬,從文抄公到君臨天下 第6章外戚不得乾政
-
外戚不得乾政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聚焦在了這位新任駙馬身上,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最後化為一片深深的懷疑。
天災自古以來便是懸在王朝頭頂的利劍,非人力所能抗衡。
他們這些飽讀詩書,浸淫朝堂數十年的肱骨之臣都束手無策,他一個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駙馬,一個隻會吟詩作對的探花郎,竟敢口出狂言?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狂妄!”
一聲怒喝打破了殿內的死寂。
內閣首輔周錚氣得鬍子都在發抖,他向前一步,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陸宸。
“朝堂之上,豈容你這黃口小兒在此大放厥詞!”
“旱災乃天數,關乎萬千黎民性命,豈是你能拿來兒戲的?你可知口出狂言,戲耍君上,是何等後果!”
周錚本就對陸宸剛纔那番指桑罵槐的“公道話”心生不滿,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一個虛有其表的駙馬,竟敢在朝堂之上妄議國事,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必須讓他知道,這奉天殿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戶部尚書立刻附和,對著洛道成拱手。
“陛下,周大人所言極是。”
“旱災乃天行常有,我等隻能開倉賑濟,以安民心。至於駙馬所言的抗災,臣等更是聞所未聞!莫不是紙上談兵,空談誤國?”
在他看來,這駙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國庫早已因連年用兵而空虛,賑災的銀子都捉襟見肘,他居然還敢誇下海口?簡直可笑。
洛道成冇有立刻表態,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鎖著下方的陸宸,帶著審視。
這個皇婿,治好了晴雪的怪病,或許真有幾分不為人知的本事。
但此事關乎南方數百萬百姓的生死,更關乎大炎的國運,他斷然不敢輕易相信。
“陸宸,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洛道成頓了頓,帝王的威嚴瀰漫開來。“你若真有法子,便說來聽聽。”
陸宸迎上皇帝的目光,神色坦然,微微躬身。
“陛下,臣婿自然知曉此事重大,不敢有半分戲言。”
“不過……”
他話鋒一轉,忽然攤開雙手,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不過,臣婿乃是駙馬,是皇家外戚。我大炎祖宗規矩,駙馬都尉不得妄議朝政,更不得乾涉國事。”
“方纔臣婿因一時激憤,說了幾句公道話,已是逾矩之舉。”
“如今這解決旱災的法子,事關國計民生,請恕臣婿實在不敢多言,以免壞了規矩,惹來各位大人的彈劾啊。”
說完,陸宸還意有所指地朝著周錚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
周錚氣得臉色漲紅,伸手指著陸宸,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方纔還拿朝堂規矩壓人,轉眼間,這小子就拿祖宗之法當成了擋箭牌,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洛道成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心中一股無名火蹭地就冒了上來。
這個小子,分明就是故意在吊他的胃口!
“陸宸!朕命你直說,休要在此顧左右而言他!”
然而,陸宸彷彿冇聽出皇帝語氣中的怒意,依舊是那副恭敬又無奈的模樣,再次躬身。
“請陛下息怒。”
(請)
外戚不得乾政
“非是臣婿不說,實乃不敢違背祖製。這祖宗之法,乃國之基石,臣婿萬萬不敢動搖。”
他頓了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
“當然,如果陛下和諸位大人都覺得,這祖宗規矩也不是不能變通,那臣婿為了南方的百姓,鬥膽私下與陛下一敘,也未嘗不可。”
“好,好你個陸宸!”
洛道成怒視著他,可就在對上陸宸那雙狡黠的眸子時,心中的怒火卻忽然一滯。
他猛然間明白了。
這小子哪裡是不敢說,分明是不滿剛纔群臣攔下賞賜的事情!
這是在借題發揮,跟自己、跟這滿朝文武賭氣呢!
想通了這一層,洛道成氣極反笑。
他該怎麼回答?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親口承認祖宗的規矩可以先放一邊?
那他這個皇帝的威嚴何在?大炎的法度何在?
可若是不說,這解決旱災的法子,豈不就真的聽不到了?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聲冷哼。
“哼!”
洛道成猛地一甩龍袖,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此事容後再議!”
“退朝!”
話音未落,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向殿後走去,隻留給滿朝文武一個盛怒的背影。
“退朝——”內侍尖細的嗓音在殿內迴盪。
緊繃的空氣驟然一鬆,文武百官躬身行禮後,開始陸續退出奉天殿。
經過陸宸身邊時,不少大臣都投來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內閣首輔周錚腳步一頓,停在了陸宸身側。
他深深地瞥了陸宸一眼,眼神複雜,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卻隻化為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陸宸卻依舊站在原地,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皇帝的怒火,百官的敵意,於他而言,不過是清風拂山崗。今日這根刺已經紮下,皇帝遲早會坐立難安,主動來尋他。
洛晴雪輕輕拉了拉陸宸的衣袖,秀眉微蹙。
“夫君,你剛纔……太冒險了。”
陸宸側過頭,臉上的淡然化為一片溫和的笑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我心裡有數。”
兩人一路無話,乘著馬車回到公主府。
一進房門,洛晴雪便對跟在身後的小青等人揮了揮手。
“你們都先下去吧。”
侍女們躬身告退,將房門輕輕帶上。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二人相對而立。
洛晴雪轉過身,一雙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看著陸宸,臉上再無半分輕鬆。
他治好了自己的怪病,讓她得以沐浴在陽光之下,她心中萬分感激,也對他生出了依賴。可今日之事,卻非同小可。
“夫君,你老實告訴我,剛剛在朝堂上說的話,可是真的?”
“若隻是為了一時意氣之爭……”
看著她眼中的擔憂,陸宸心中劃過一道暖流。
“我豈是那等無的放矢之人?”
他上前一步,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正色道:“我說有辦法,自然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