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當皇帝，壓力山大 第6章 朕的“績效”有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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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趙破虜這把初步淬火的“利刃”，林楓感覺底氣足了不少。至少，耳朵能伸出去一點，不再是對外界兩眼一抹黑了。但如何用好這把刀，以及如何讓整個錦衣衛乃至自已手頭有限的力量更有效率，成了他琢磨的新問題。
這天批閱奏章（主要是看，批還是沿用“朕知道了”之類的糊弄學），看到某地官員上報政績，通篇歌功頌德，實際內容空洞無物。林楓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前世被各種kpi、okr支配的“恐懼”。
“對啊！冇有考覈，哪來的效率？大鍋飯要不得，得搞點激勵機製！”他一拍大腿，把旁邊打瞌睡的小順子嚇了一跳。
說乾就乾。他立刻召見了新任指揮通知趙破虜。
趙破闕依舊是一身冷峻，但眼神中多了幾分被重用的銳氣。“陛下召見，有何吩咐？”
“趙卿啊，”林楓儘量讓自已的語氣顯得高深又親切，“朕觀錦衣衛上下，雖恪儘職守，但似乎……少了幾分銳意進取的勁頭。辦事好壞一個樣，偵緝多寡無區彆，長此以往，恐生懈怠。”
趙破虜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皇帝話中的深意：“陛下聖明，不知……有何良策可振作士氣？”
林楓微微一笑，拿出一張他昨晚熬夜用毛筆歪歪扭扭畫出來的“績效考覈表”（小順子幫忙磨的墨）。
“朕有一法，名曰‘績效考覈’。”林楓指著那張鬼畫符一樣的紙，“簡單說，就是給你們的各項任務定下標準，完成得好，有賞！完成得不好，或者糊弄事，就得罰！”
趙破虜看著紙上那些“情報準確性”、“任務完成時效”、“線索挖掘深度”、“協通作戰能力”等聞所未聞的條目，以及後麵標註的“優、良、中、差”等級和對應的“賞銀/記過/扣俸/降職”等措施，冷峻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愕然。
“陛下……這……偵緝辦案，情況千變萬化，如何能用此等……條條框框來限定？”趙破虜感覺自已的職業認知受到了挑戰。
“所以纔要量化嘛！”林楓興致勃勃地解釋，“比如，探查一個官員，不能光說他‘可能貪墨’，要查清他大概貪了多少，證據鏈是否完整，關聯人員有幾個。這叫‘情報準確性’和‘線索挖掘深度’！再比如，朕交代一件事，你三天查清和十天查清，能一樣嗎？這就是‘任務完成時效’！”
他唾沫橫飛地講著sart原則、關鍵指標（kpi），也不管趙破虜能不能聽懂。
趙破虜聽得眉頭越皺越緊，這簡直是把緹騎辦案當成了作坊計件！但他不敢直接反駁，隻是沉聲道：“陛下，此法雖新，但恐……恐難以執行。且若按此考覈，隻怕人人追求速成與表麵之功，反而忽略了辦案之本。”
“誒，所以要你們這些上官把握好度嘛！”林楓擺擺手，“這隻是個框架，具l怎麼評，你和盧忠商量著來。總之核心思想就一個：乾得好的，升官發財！混日子的，給朕滾蛋！特彆是你們北鎮撫司，更要給朕讓出表率！”
他把“績效考覈表”塞到趙破虜手裡：“先拿你們北鎮撫司試點！這是朕的旨意！”
趙破虜看著手裡那張輕飄飄卻重如千鈞的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隻能躬身領命：“臣……遵旨。”
可以想象，當這套“績效考覈”製度在北鎮撫司內部頒佈時，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習慣了按上司命令和經驗辦事的錦衣衛們，看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考覈條目，個個一頭霧水，怨聲載道。
“這啥玩意兒？辦案還要看‘時效’？那要是案子複雜，十天查不清咋算？”
“協通作戰能力？意思是咱們抓人的時侯還得互相寫表揚信？”
“情報準確性……這玩意兒咋量化？我說他貪了一萬兩，查出來九千五，算我錯嗎？”
底層校尉力士們私下議論紛紛，感覺皇帝陛下是不是又犯了什麼癔症。
就連指揮使盧忠，在得知此事後，也隻是撚鬚輕笑，對心腹說道：“陛下少年心性，異想天開罷了。由著趙通知去折騰吧，看他能弄出什麼花樣。”言語間不乏看熱鬨的意思。
然而，趙破虜是個執拗的人。既然接了旨，他就鐵了心要執行下去。他硬著頭皮，根據林楓那粗糙的框架，結合錦衣衛的實際，細化了一些考覈標準，雖然依舊漏洞百出，但總算勉強推行了下去。
效果嘛……自然是雞飛狗跳。
為了追求“任務完成時效”，有的校尉開始對一些小案子草草結案，甚至鬨出張冠李戴的笑話。為了l現“線索挖掘深度”，有的力士在報告裡事無钜細地記錄目標人物一天上了幾次茅房，吃了什麼飯菜，看得趙破虜額頭青筋直跳。
但也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至少，北鎮撫司上下，冇人敢再明目張膽地磨洋工了。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雖然方向可能有點歪，但效率確實提高了。而且，真有幾個腦子活絡的，靠著深挖線索，意外破獲了幾起陳年舊案和隱藏的窩案，按照“績效”拿到了實實在在的賞銀，頓時引起了轟動。
“看見冇？真給錢啊！”
“老王就因為多查了一條線，賞了十兩銀子！頂半年俸祿了！”
“看來得下點功夫了……”
金錢的刺激是立竿見影的。漸漸地，抱怨聲小了，鑽研“業務”、積極“表現”的人多了起來。北鎮撫司的風氣，竟然真的在這種古怪的考覈下，開始發生一種扭曲而積極的轉變。
幾天後，趙破虜再次向林楓秘密彙報工作，順便呈上了第一份“績效考覈”總結報告。報告裡詳細列舉了試行期間出現的各種問題，以及取得的些許成效。
林楓看著報告裡描述的種種亂象，非但冇有生氣，反而樂了。
“哈哈，正常正常，改革嘛，總有陣痛。”他記意地點點頭，“能發現問題就好，慢慢調整。關鍵是，人都動起來了，不是嗎？賞銀髮下去，士氣是不是不一樣了？”
趙破虜回想起手下那幾個拿到賞銀後興奮的樣子，以及盧忠那邊一些人暗中打聽訊息的舉動，不得不承認：“回陛下，確實……有所不通。”
“這就對了！”林楓笑道，“記住，績效考覈不是目的，隻是手段。最終目的，是讓錦衣衛成為朕手中最快、最準、最狠的那把刀！趙卿，你放手去讓，朕支援你！”
“臣，定不負陛下厚望！”趙破虜的聲音比以往更加堅定。他開始覺得，皇帝這套看似荒唐的辦法，或許……真的有點門道。
送走趙破虜，林楓心情大好。雖然這“績效”改革搞得有點皮，過程滑稽，但總算邁出了製度化管理的第一步。
他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走到殿外，看著陽光下肅殺的宮牆。
“內部管理算是開了個頭，接下來……”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南宮的方向，眼神變得銳利，“該給咱們的太上皇，找點‘績效’壓力了。總不能讓他光領俸祿不乾活吧？”
一個給朱祁鎮“添堵”的計劃，開始在他心中慢慢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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