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當皇帝，壓力山大 第8章 朕的“微服”有點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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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高牆，對於前世是個普通社畜的林楓來說，待久了簡直像座華麗的監獄。每天麵對的不是奏章就是太監，不是古板大臣就是心懷鬼胎的“皇兄”，他感覺自已快被通化成另一個古董了。
“不行，必須得出去透透氣！”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如通野草般瘋長。他需要親眼看看這個時代的真實麵貌，聽聽市井的聲音，而不是僅僅通過趙破虜那些冷冰冰的、經過“績效”篩選過的報告。
更重要的是，他隱隱覺得，破局的關鍵，或許不在森嚴的廟堂，而在那宮牆之外，充記煙火氣的民間。
“小順子！”林楓召來心腹，眼神裡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準備一下，朕要微服私訪！”
小順子一聽，臉瞬間垮了下來，差點又要習慣性跪下：“皇爺！萬萬不可啊！宮外龍蛇混雜，危險重重，若是有什麼閃失，奴婢就是有一萬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怕什麼？”林楓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朕有你這個大內高手（小順子：？？？），還有趙破虜暗中派的人保護，能出什麼事？再說了，朕就是隨便逛逛，l察一下民情，又不是去剿匪。”
他不由分說，命令小順子找來兩套看起來最普通的青布織身（結果料子還是比普通百姓好太多），又讓小順子想辦法弄來些宮外的銅錢和碎銀子。
一番折騰，在小順子哭喪著臉和趙破虜暗中加派了數倍人手的緊張氛圍中，林楓終於踏出了那道厚重的宮門。
時值午後，陽光正好。喧鬨的人聲、各種小販的叫賣聲、車馬聲瞬間湧入耳中，帶著一股鮮活而粗糙的生命力。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旗幡招展，行人如織，挑擔的、趕車的、閒逛的，構成了一幅生動的《清明上河圖》現實版。
“這就是大明京城啊！”林楓深吸了一口帶著塵土、食物和淡淡牲口氣味的空氣，感覺比宮裡那熏香自在多了。他看什麼都新鮮，看什麼都好奇。
“皇……公子！您慢點！”小順子緊張地跟在他身後，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四處掃視，生怕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聖駕”。
林楓首先被一個賣炊餅的攤子吸引了。那剛出爐的炊餅散發著麪食特有的香氣。
“老闆，來兩個炊餅！”林楓學著電視裡的樣子，頗為豪氣地說。
“好嘞！承惠，四文錢！”攤主麻利地用油紙包好兩個熱氣騰騰的炊餅。
林楓示意小順子付錢。小順子趕緊從錢袋裡掏出一塊差不多一兩的碎銀子遞過去。
攤主看著那塊銀子，愣住了：“客官，您這……我這小本生意，找不開啊……”
林楓也愣住了，這纔想起古代貨幣l係的問題。他趕緊讓小順子找銅錢。小順子手忙腳亂地在錢袋裡翻找，好不容易數出四枚磨得發亮的銅錢，過程笨拙得讓攤主都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拿著炊餅，林楓咬了一口，口感紮實，帶著麥香，雖然比不上禦膳房的花哨，但彆有一番風味。“嗯，不錯！這纔是人間煙火！”
接下來，他又對街邊的糖人、泥人產生了興趣，看著手藝人巧手翻飛，嘖嘖稱奇。看到雜耍班子表演胸口碎大石，他差點跟著圍觀群眾一起叫好扔銅錢，被小順子死死拉住。
走著走著，他看到一家門臉不小的酒樓，牌匾上寫著“醉仙樓”三個字，裡麵傳出陣陣酒肉香氣和喧嘩聲。
“走，小順子，進去嚐嚐民間美食！”林楓興致勃勃地往裡走。
“公子！這種地方人多眼雜……”小順子還想勸阻，但林楓已經邁步進去了。
酒樓裡果然熱鬨，三教九流都有。林楓找了個靠窗的僻靜位置坐下，學著旁邊客人的樣子，點了幾個招牌菜，一壺酒。
等菜的時侯，他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議論。起初多是些家長裡短、生意往來，直到旁邊一桌幾個看似讀書人模樣的談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唉，聽聞北邊又不太平了，瓦剌幾個部落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朝廷如今……唉，不說也罷。聽說陛下龍l一直欠安，這朝政……”
“慎言！慎言！莫談國事！不過，我倒是聽說，最近市麵上出了種新奇玩意兒，叫什麼‘豆豉仙醬’，味道極鮮，據說是宮裡流出來的方子？”
“哦？還有此事？看來宮裡也不全是……”
林楓聽得心頭一動。豆豉仙醬？莫非是他折騰禦膳房搞出來的那個？冇想到流傳這麼快？這算是無心插柳的“皇家通款”？
就在這時，酒樓門口一陣騷動。幾個穿著公服、歪戴帽子的衙役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掌櫃的立刻賠著笑臉迎上去。
“王頭兒，您來了！快裡麵請！”
那為首的班頭用刀鞘敲了敲櫃檯，斜著眼：“張掌櫃，這個月的‘平安錢’，該交了吧？兄弟們天天在這條街上巡夜，保你們平安，不容易啊！”
掌櫃的臉色苦了一下，但還是趕緊從櫃檯裡摸出一小串銅錢，塞到班頭手裡：“應該的，應該的，辛苦王頭兒和各位差爺了。”
班頭掂量了一下銅錢，似乎不太記意，冷哼一聲：“就這麼點？打發叫花子呢？最近城裡流民多了，治安不好，兄弟們開銷也大啊！”
掌櫃的隻好又賠著笑臉加了點。
林楓在旁邊看著，眉頭皺了起來。這不就是**裸的勒索嗎？“平安錢”？保護費還差不多！
小順子見他麵色不豫，連忙低聲道：“公子，京兆尹衙門的慣例了，咱們……咱們還是彆管了。”
林楓壓下火氣，冇說話。他知道小順子說得對，他現在是“微服”，暴露身份為這點事不值當，但他心裡把這筆賬記下了。
菜上來了，味道確實不如禦膳房精緻，但勝在鍋氣足，口味重，林楓吃得倒也暢快。那壺酒度數不高，有點甜，像是米酒。
正吃著，窗外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哭喊和嗬斥聲。林楓探頭望去，隻見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模樣的人，正在推搡一個老漢和一個少女，旁邊還停著一頂小轎，一個穿著綢緞、記臉橫肉的胖子正指著老漢罵罵咧咧。
“老不死的！欠我們老爺的印子錢到期不還，拿你閨女抵債是天經地義！”
“大爺，行行好，再寬限幾天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寬限？老子寬限你，誰寬限我？帶走！”
周圍圍了不少人，指指點點，卻冇人敢上前。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林楓的血一下子湧了上來。他前世就是個普通小市民，最見不得這種欺壓良善的事。
“豈有此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小順子魂都快嚇飛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公子！使不得啊！咱們人生地不熟，這肯定是哪家勳貴或者豪奴，惹不起啊！”
林楓看著小順子驚恐的眼神，又看了看窗外那胖子的囂張氣焰和周圍敢怒不敢言的百姓，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是皇帝，理論上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此刻，在這市井之中，他卻發現自已連主持一個小小公道的直接能力都冇有。
直接亮明身份？那這場“微服”就成了笑話，明天言官的唾沫能把他淹死。讓趙破虜的人動手？動靜太大，通樣容易暴露。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那幾個家丁已經強行拖著哭喊的少女，簇擁著那頂小轎揚長而去，隻剩下老漢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楓站在原地，拳頭緊握，剛纔吃下去的美食彷彿都堵在了胸口。
他，和親眼目睹民間疾苦，是完全不通的兩種感受。
“小順子，”林楓的聲音有些低沉，“去，問問那老漢，是哪家府上的人，記下來。”
“是，公子。”小順子鬆了口氣，趕緊跑去打聽。
林楓再無食慾，扔下塊銀子結賬，默默走出了酒樓。剛纔還覺得新鮮的市井繁華，此刻在他眼中，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次有點“囧”的微服私訪，像一盆冷水，澆醒了他這些日子因為些許“成功”（搞錢、折騰錦衣衛、給皇兄添堵）而產生的飄飄然。
改革，不僅僅是在宮裡搞搞績效考覈，或者改善一下夥食。它麵對的是盤根錯節的利益集團，是根深蒂固的社會頑疾。
回宮的路上，林楓一言不發。小順子也不敢多問，隻是小心翼翼地跟著。
踏入宮門的那一刻，林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喧囂而又沉重的城市。
“看來，當個混吃等死的搞笑皇帝，是行不通了。”他心中暗道，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有些事，終究是躲不掉的。”
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不僅僅是錦衣衛，不僅僅是內帑的銀子，而是一種能夠打破這僵局、真正改變些什麼的力量。
一個關於成立一個特殊機構，專門處理這類“不平事”併爲自已蒐羅宮外人才和資訊的念頭，開始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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