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地獄模式，暴君彆總關注我！ 第46章

    此時，微涼呼吸打在他胸膛，對方眼睫微顫，不敢瞧他的模樣，讓人不由心中一動，想要讓那雙清透眼眸蒙上一層水霧，惹人愛憐。

祝清安快嚇得昏厥了，從古至今冇有哪個臣子敢這般放肆！

對方溫熱的胸膛，說話時的吐息，通通都讓她感到害怕。

祝清安目露絕望，心氣不瞬之下，身子一軟，短暫地暈了過去。

宴驚寒一把將人抱起，厲聲喝道：“傳太醫。”

“是……！”蘇大監慌亂無比，慌忙離去，至於要處罰華清宮宮人的聖令則被拋在腦後。

宴驚寒快步走進內室，將人放在軟榻上，抬手就要拉開她緊扣的衣襟。

祝清安意識朦朧，卻還記得要事，哆嗦著拉緊微微敞開的領口。

宴驚寒手上動作一頓，轉而緊握那雙指節泛白的手。

“彆怕，吾向你保證，絕不會讓你出事。”

不消片刻，兩道匆忙的身影便出現在大殿之中。

年老體弱的太醫氣都冇喘勻，就被拽著去給人診療。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陛下出了什麼事，纔會如此緊急，誰知榻上之人不過是個身著綠袍的六品小官。

老太醫不由多看了幾眼，下一瞬，一道冰涼刺骨的目光直直射來。

帝王隻一眼，便叫他如墜冰窟，不寒而栗。

“上前來。”宴驚寒冷冷道。

老太醫不敢再看，慌忙埋下頭，抖著腿上前。

榻上之人仰麵躺著，一張清風朗月的臉孔蒼白如紙，秀眉緊皺，衣衫散亂，鬢髮被汗透濕，幾縷墨發貼在頰邊，整個人像是從水中撈出，透著朦朧水光。

宴驚寒嗓音微沉，“若是治不好人，你也不必回去了。”

老太醫忽而一顫，不知是淋雨受了涼，還是因著帝王這句判決他生死的話。

比他更緊張的是蘇大監。

若說在場誰最不願小祝大人出事，除了陛下外，就是他了。

自從小祝大人入了陛下眼後，他眼睜睜瞧著陛下一日比一日有生氣，連那些治病的藥，也不是隻在病發後才肯喝下。

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人，蘇盛有時也會想，或許陛下是將小祝大人當做了從前的自己也說不定，這份心早已超過了君臣，或許說是父子也並無不可。

若是小祝大人走了，陛下會如何，蘇盛不敢再細想。

豆大的汗珠從老太醫額上滑落，他抖著手將手指搭上那細瘦皓腕上。

半晌，他一言不發，麵露古怪。

殿外雨絲密織，把天光壓得陰沉，昏暗一片。

宮人斂起裙襬，指尖輕晃撥亮燈芯，一點暖黃燭火便順著燈盞悄然漫開。

殿內靜得能聽見燭火跳躍的微響，連呼吸都似被無形壓力攥住，凝滯空氣中，每一秒都像被繃到極致的弓弦，隻待一聲輕響便會斷裂。

“嗯……”

榻上之人似痛苦至極，噫吟聲斷斷續續傳出。

“如何？”低沉嗓音幽幽響起。

老太醫腦中空白，這一瞬他想了很多。

想起家中等他下職的老妻，早已嫁為人母的女兒和一雙乖巧可愛的孫女。

他乃太醫院院使，醫術高深，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他匹敵的人。偏偏這一刻，他怪起了從前的自己。

若是從前再多刻苦些，於醫術一道上多有鑽研，也不會在這時走上窮途末路的境地！

指下那微弱脈搏似風中殘燭，時斷時續。老太醫顫巍巍收回手，蒼老臉因無望而一片死寂。

身側帝王雙目幽深，眼中似有幽火騰昇，彷彿能看透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