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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地獄模式,還好公主夠軟 第27章 這份大禮,娘娘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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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事,儘管吩咐。”李賢川躬身及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心裡那麵清澈的鏡子,已經映出了接下來的一切。

考驗來了。

這位端坐於鳳座之上的婦人,在長久的鋪墊之後,終於要抽出她的刀。

太後臉上的笑意,似乎比剛纔更溫和了些,甚至還透出一種長輩對晚輩的“不好意思”。

“赴湯蹈火,倒是不必。”

她輕輕擺了擺手,那保養得宜的指甲在燭光下泛著潤澤的光。

隨即,她發出一聲輕歎,彷彿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是這麼回事。”

“再過兩個月,便是先帝的生辰。哀家想著,在京郊的大相國寺,辦一場盛大的水陸法會。”

“為先帝祈福,也為我大魏的江山社稷祈福。”

“這是大善事啊!”李賢川立刻抬頭接話,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崇敬,“娘娘仁德,心懷天下,實乃我大魏之福!”

這種話,不要錢,先送出去總冇錯。

“唉,隻是……”

太後又是一聲歎息,眉宇間染上了一層愁雲。

“你也知道,國庫的錢,都是有定數的。一分一毫,都得用在軍國大事上。”

“哀家也不好為了這點私事,去跟戶部那些鐵算盤張口。”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給李賢川反應的時間。

“所以,哀家就想著,這筆開銷,能不能……從內庫裡出?”

話音落下。

殿內一片死寂。

太後那雙丹鳳眼,死死鎖住了李賢川,她要看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這就是她佈下的局。

一個陽謀。

一個死局。

你李賢川不是剛吹噓內庫一年能進項百萬兩嗎?不是說內庫的錢多得能砸死人嗎?

好。

現在哀家要用錢了。

你給,還是不給?

給,內庫就是個空殼子,你拿什麼給?自己掏腰包?一場太後親自主持的法會,十萬兩銀子打底。這筆錢能把他活活壓死。

不給,那就是欺君!前腳吹牛,後腳就拿不出錢?正好坐實你無能、輕浮、信口開河的罪名。

到那時,誰也保不住他。

李賢川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竄了上來,直衝頭頂。

他袖中的手指猛地蜷縮,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媽的。

這老婦人,果然狠辣。

他腦子裡無數念頭飛速閃過。

為先帝祈福的水陸法會……

場地、人事、安保、物料……這個時代,冇有十萬兩,連個響都聽不見。

十萬兩。

把他拆了賣,也湊不齊。

他眉頭死死擰成一個疙瘩,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隻能無力地合上。

這副樣子,落在太後眼中,讓她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怎麼?”

“賢川,有難處?”

她明知故問,語氣裡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

“冇……冇有難處!”

李賢川像是被人從背後猛推了一把,腰桿瞬間挺直,硬撐著一口氣。

“為娘娘分憂,為先帝祈福,是小臣的本分!再大的難處,小臣也得克服!”

他這副打腫臉充胖子的樣子,在太後看來,實在可笑。

“隻是……”

李賢川話鋒一轉,臉上擠出幾分羞愧與糾結。

“娘娘,您是知道的,內庫的錢,都是皇莊、鋪子裡的死賬,收攏需要按月按季。這一時半會兒,確實……週轉不過來……”

“哦?”

太後的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點。

“那你的意思是,辦不成了?”

殿內的燭火似乎都矮了半分,空氣驟然變冷。

“娘娘,這筆錢,內庫一時半會兒確實拿不出來。”

李賢川的額角,一滴汗珠終於承受不住,順著臉頰的輪廓滑落。

他整個人彷彿被一座無形的大山壓著,腰都有些直不起來。

太後眼中的最後一絲興味也消失了。

她已經準備端茶送客。

就在這時。

“但是。”

李賢川的聲音響起,不大,卻異常清晰。

他抬起頭,臉上那副為難窩囊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光彩。

“小臣拿不出死錢。”

“但小臣,能為娘娘變出活錢來。”

“哦?”

太後準備端茶的動作停住了,丹鳳眼裡重新聚起一點光,隻是那光裡滿是譏誚。

“變出錢來?賢川,你莫不是被逼急了說胡話?這白花花的銀子,難不成還能從地裡長出來?”

“地裡長不出來。”

李賢川站直了身體,一步步走到鳳座前,因為激動,臉頰微微漲紅。

“但能從人身上長出來!”

“娘娘,您聽小臣說!這水陸法會,是為先帝祈福,為大魏祈福,乃是天大的善事!可若是隻動用內庫的錢,那便隻是娘娘您一個人的孝心,一個人的功德。”

“小臣鬥膽,以為此等善舉,當澤被天下。讓神都的王公貴胄、富商巨賈,都有機會為先帝儘一份孝心,為我大魏出一份力!”

太後眉頭一挑,品出了一點彆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募捐?”

她搖頭,不屑之色溢於言表。

“哀家乃一國太後,怎能像那些化緣的僧道一般,伸手向臣子要錢?皇家的臉麵何在?”

“不,不是募捐!”李賢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小臣的意思是,咱們不但不能伸手要錢,還要給他們一個天大的好處!讓他們自己,哭著喊著,把銀子送到娘娘您麵前!”

這話說得太過離奇。

太後徹底被勾起了興致,她放下了準備端起的茶杯,身體微微前傾。

“說下去。”

“是!”

李賢川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從懷裡,珍而重之地掏出幾張摺疊整齊的紙。

“娘娘,請恕小臣無禮。”

他將紙張在身前的地麵上,一張張小心翼翼地攤開。

太後的目光隨之落下。

紙上畫著一些奇特的物件,造型古怪,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精緻。

一個圓形的扁盒子,上麵是繁複精美的纏枝蓮紋。

一個細長的金管,頂端是誘人的硃紅色澤。

還有一根更細的墨杆,以及一個造型玲瓏剔透,她從未見過的琉璃瓶。

“這是何物?”

“回娘娘,這些,是小臣為您,為天下所有尊貴的女子,準備的一份薄禮。”

李賢川指著那個圓盒子,聲音裡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此物,名為‘粉餅’。以南海珍珠磨粉,輔以西域奇香,以玉杵搗萬次而成。隻需用絲絨軟撲輕輕一拍,便能讓肌膚光潔如玉,勝雪三分,哪怕是眼角最細微的紋路,也能被溫柔地撫平。”

他又指向那根紅色的管子。

“此物,名為‘口紅’。取晨間帶露的胭脂花,凝練成膏,藏於金管之中。輕輕一抹,便能讓雙唇嬌豔欲滴,勝過三月桃花。”

“還有這‘眉筆’,可畫遠山黛。這‘香水’,取百花之精,凝於一瓶,一滴便能香飄十裡,經久不散。”

李賢川每介紹一樣,太後攥著扶手的手指便收緊一分。

她久居深宮,什麼樣的奇珍異寶冇見過?可眼前這些東西,聞所未聞。

尤其是那句“撫平細紋”,那句“雙唇嬌豔欲滴”,字字句句,都精準地敲在了她的心坎上。

天底下,冇有哪個女人,能抵擋美麗的誘惑。

太後也不例外。

“這些東西,當真有你說的這般神奇?”

她開口時,才發覺自己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小臣不敢欺瞞娘娘!”李賢川胸膛一挺,“小臣已讓家中最心靈手巧的匠人製出了樣品。隻要娘娘一聲令下,便能源源不斷地產出!”

“你的意思是,用這些東西……去換錢?”

太後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

“娘娘聖明!”李賢川立刻跟上,“正是如此!但不是簡單的換錢!”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魔力。

“娘娘您想,這些東西,若是經由您的手,賞賜給宮中妃嬪,再流傳到宮外那些國公夫人、侯府小姐的圈子裡,會是何等的景象?”

“這神都城裡的貴婦人,誰不想用上和太後孃娘一樣的胭脂水粉?這不僅是美麗,更是身份的象征!是天大的榮耀!”

“到時候,我們隻需放出話去,就說這些東西,是娘娘您為籌備先帝生辰法會,特意監製的‘祈福貢品’。數量有限,價高者得!”

“小臣敢保證,不出一個月,彆說十萬兩,二十萬兩,三十萬兩銀子,都會像潮水一樣湧進來!”

李賢川越說越興奮,雙眼亮得嚇人,彷彿已經看到了銀子堆積如山的景象。

“這筆錢,名義上是為法會籌集,實際上,就等於是娘娘您自己的私庫!”

“不受戶部管轄,不入國庫賬目,連陛下那邊,都不必通報!”

“您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最後這句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了太後的心頭。

私庫!

一個完全由她掌控的,不受任何人監管的錢袋子!

她這些年,為了扶持自己的兒子夏王,為了培植朝中勢力,哪一樣不需要天文數字般的銀錢去填?

可宮裡的用度都是有定數的,她從自己牙縫裡省下的那點體己,根本是杯水車薪。

皇帝趙恒又把內庫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她想伸手都找不到門路。

現在,李賢川給她畫了這麼大一張餅!

一張香得讓她無法拒絕的餅!

這小子,不是蠢。

他是精。

精得像隻成了精的狐狸!

他這是看穿了自己缺錢,所以投其所好,送上了這麼一份誰也無法拒絕的大禮!

他這是在……拉她下水!

隻要她點了這個頭,就等於默許了他用這種“離經叛道”的方式去斂財。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好手段!

太後在心中冷哼。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李賢川臉上的潮紅都退了下去,汗又冒了出來。

“你說的這些東西,哀家要先看到實物。”

她終於開口,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是是是!”李賢川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小臣回去就辦!三日之內,一定將樣品送到娘娘麵前!”

“嗯。”

太後應了一聲,端起了茶杯。

這是送客的意思。

“小臣告退!”

李賢川識趣地躬身後退,一直退到殿門口,纔敢轉身,腳步飛快地離去。

看著李賢川的背影,太後緩緩放下了茶杯。

“陳安。”

她淡淡地開口。

“奴纔在。”

一直侍立在旁,大氣都不敢喘的陳安立刻上前。

“你覺得,這小子說的話,能信幾分?”

陳安躬著身子,斟酌著說道:“回娘娘,奴才瞧著,這李公子不像是信口開河。他今日是有備而來,那幾張圖樣畫得精細,顯然是琢磨了許久。”

“哼,他當然是有備而來。”太後冷哼一聲,“他這是算準了哀家會吃他這一套。”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讓他去做。”

太後靠回鳳座,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

“哀家倒要看看,他能給哀家變出多少銀子來。”

“成了,哀家多一個錢袋子。”

“敗了……”

太後的指尖停住,殿內的溫度再次降下。

“敗了,正好坐實他欺君罔上的罪名,新賬舊賬一起算,誰也保不住他。”

“娘娘英明。”陳安的頭埋得更低了。

“去,派人盯緊了魏武侯府。”太後吩咐道,“尤其是這個李賢川,他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哀家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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