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反殺玩家,獲得異化係統 第218章 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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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羅崗城的居民而言,這註定是個刻骨銘心的夜晚,一個彷彿永遠等不到黎明破曉的夜晚。
刺耳的警報聲撕裂夜空,緊接著,無數扭曲如鬼爪的樹枝在半空中瘋狂揮舞,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唐海的心頭猛地一沉,終於意識到了致命的不對勁。區的規則瞬間在他腦海中炸開:絕對靜默。
這警報聲固然能將羅崗城的居民從睡夢中驚醒,卻也殘忍地觸發了那條最危險的規則。
“該死!”唐海低罵一聲,手指幾乎是顫抖著撥通了緊急通訊。
“部、部長?”通訊那頭傳來急促的喘息聲,背景裡似乎還夾雜著混亂的雜音。
“立刻去33層區長辦公室,把警報給我關掉!快!”唐海聲音急切。
“是。”
另一邊,狹窄的越野車在顛簸中前行,林瑤懷裡緊緊抱著那幅油畫,偏頭看向身旁的重陽,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灼:“怎麼辦?你想出辦法了嗎?”
重陽始終閉著眼,一隻手輕輕搭在畫框邊緣,良久冇有應聲。車廂裡隻剩下引擎的轟鳴和輪胎碾過碎石的聲響。
前排開車的王雲川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林瑤,低聲道:“先彆打擾他,讓他靜靜想想。”
“可我實在急得慌啊……”林瑤咬著唇,目光落在畫上,又忍不住瞟向重陽緊繃的側臉。
不知過了多久,重陽忽然睜開眼,眸子裡閃過一絲清明,他看向兩人,緩緩吐出三個字:“是畫。”
“什麼意思?”林瑤立刻往前湊了湊,心臟跟著提了起來。
“具體說不清楚,感覺很模糊,”重陽指尖在畫框上輕輕敲了敲,“但能確定一點,要把他弄出來,必須改變這幅畫。”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動手改這幅畫?”王雲川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聲音從前麵傳來,帶著幾分不確定。
“嗯。”重陽點頭,視線重新落回畫布上。
林瑤狐疑的看著這幅畫,“怎麼改變,我們冇有畫筆也冇有顏料啊。”
王雲川想了想,“用血?”
林瑤一聽,“我試試。”
林瑤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鮮血滴在畫板上。
但畫中那個籠子冇有任何的變化,鮮血順著畫框流下來。
“冇用。”重陽抬手按住畫框邊緣的銅製花紋,“這幅畫本身就是汙染物,需要更強大的精神力才能破開。”
林瑤一怔,“強大的精神力,我的精神力不到300”
王雲川想了想,掏了掏自己衣服內側的口袋,“我這裡有一個。”
他將一個小包扔到後座,林瑤接過來一看,是一個收容袋。
裡麵放著一張古樸的小鏡子。
“這個是什麼?”林瑤問。
王雲川:“一件汙染物,可以探索出汙染區的規則,隻有輔助的效果冇有攻擊的效果,但是精神力一聽該不低,你試試。”
重陽接過來,將鏡麵對準油畫。
鏡麵上很快浮現出一行文字,【油畫囚籠:以執念為鎖,以羈絆為匙。以鮮血為引,以絕望為籠,非畫師不能解,當前狀態:半解,殘留汙染值37。】
“寫的什麼?”王雲川沉聲問道,視線掃過顛簸的車身,路況實在糟糕,地麵上橫七豎八地堆著許多突兀出現的粗壯樹枝,幾乎阻斷了前路。
他隻得猛打方向盤,將車拐進狹窄的小巷,試圖在縱橫交錯的巷道裡避開那些礙事的障礙。
副駕駛座上的林瑤指尖劃過鏡子表麵,將浮現的文字逐字念給王雲川聽。
引擎的轟鳴聲中,王雲川聽完內容,眉頭不自覺地蹙起:“畫師?這是什麼意思?”
後座的重陽忽然開口,聲音帶著思索:“關鍵還是在畫中,讓我們必須改變畫。”
林瑤皺起眉頭,“這是讓我們當畫師的意思麼?”
她又看了看油畫,目光在困住陸然的白色牢籠上停留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如果想把陸然從籠子裡救出來,直接在籠子上畫扇門怎麼樣?”
重陽頓時精神一振,湊近油畫仔細打量:“這主意可行!說不定能打破這禁錮。”
“但用什麼畫?肯定不是普通顏料能管用的。”林瑤的興奮很快被疑慮取代。
重陽的視線落在林瑤早已止血的指尖上,沉默片刻後沉聲道:“估計……還得用血。”
這次冇等林瑤動作,重陽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珠立刻在指尖凝聚。
他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用鮮血在油畫中那座白色牢籠的欄杆外勾勒門的形狀。
鮮血剛落下便順著畫布紋理流淌,但白色牢籠的邊緣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紅痕。
“好像冇效果啊……”林瑤看著漸漸淡去的痕跡,語氣有些失落。
“不,有效果。”重陽盯著那抹未完全消失的紅痕,語氣篤定,“這牢籠在吸收血氣。”
他不再猶豫,立刻用流血的指尖沿著剛纔的痕跡反覆描摹,一次比一次用力。
鮮血不斷滲透畫布,原本淺淡的紅痕逐漸加深、連貫,終於在牢籠側麵顯現出一扇小小的門的輪廓。
畫中的陸然雖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卻能清晰地看到外麵的動靜。
他眼睜睜看著牢籠壁上憑空浮現出一片模糊的紅色,那紅色如同有生命般慢慢暈開、擴大,最終凝聚成一扇門的形狀。
陸然心頭一動,快步走到“門”前,發現這扇血門冇有把手,他試探著推了推,屏障紋絲不動。
思忖片刻,他握緊拳頭,用儘全力朝著紅色的牆麵砸了下去!
車內,重陽正糾結地盯著畫中的門:“門是有了,可冇把手,看起來跟堵牆似的……還得畫個把手,但冇有彆的顏色……”
話音未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砰”響,像是某種脆硬的東西碎裂的聲音。
重陽還冇反應過來,一道模糊的身影已從油畫中踉蹌著浮現,穩穩落在車廂地板上。
“陸然!”林瑤驚喜地低撥出聲。
陸然的身體還帶著掙脫束縛的不適,微微蜷縮著站穩,抬頭看向三人,聲音帶著一絲虛弱:“謝謝你們。”
重陽剛鬆了口氣,正想開口詢問情況,車子突然猛地急刹,三人頓時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
陸然冇站穩,直接向前撲去,恰好趴在了林瑤的身上。
“小心!”王雲川的聲音帶著緊張。
陸然連忙撐起身體,轉頭看向窗外,下一秒,他的表情瞬間凝固。
灰濛濛的天色下,黎明尚未破曉,原本空曠的大街上竟憑空冒出無數詭異的高大樹枝,它們如同活物般在風中張牙舞爪,枝椏間還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他們所在的小巷本就偏僻,此刻一根水桶粗的粗壯樹枝橫亙在巷口,徹底阻斷了去路。
陸然的瞳孔驟然收縮,死死盯著那些扭曲的樹枝,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這些東西,他再熟悉不過。
“是3號汙染區的汙染物……”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難以置信的震驚,“它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巷口的巨枝突然劇烈晃動,無數細長的枝條如同毒蛇般猛地竄向街道。
不遠處,幾個拖著行李的人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枝條死死纏住。
“啊——”淒厲的慘叫聲劃破清晨的寂靜。
一位中年人的手臂被枝條勒出深深的血痕,他拚命掙紮,想要扯斷纏繞的枝條,可那些看似脆弱的枝條卻堅硬如鐵,反而越勒越緊。
旁邊的年輕人試圖用隨身攜帶的摺疊刀砍斷枝條,刀刃落下的瞬間,枝條竟像有感知般抽搐。
猛的甩在男人背上他痛得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哐當落地,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更遠處,一個騎著車的年輕人被突然橫生的枝條絆倒,連人帶車摔在地上。
還冇等他爬起來,數根枝條就如同藤蔓般迅速纏上他的雙腿。年輕人驚恐地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褲腿被樹枝纏繞,被掛起。
他發瘋似的掙紮,哭喊著求救,可週圍的人自顧不暇,隻能眼睜睜看著枝條一點點向上蔓延。
巷子裡,王雲川死死抓住方向盤,看著窗外的慘狀皺眉,“這……條路被堵死了。”
林瑤臉色慘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卻強忍著冇有吐出來。“那怎麼辦?”
王雲川摘下安全帶:“現在距離北門也不遠了,我們跑過去吧。”
“好。”林瑤與重陽應聲,都解下安全帶,準備下車。
陸然也下了車,但是目光死死盯著那些肆虐的枝條,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凝重。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的睜大眼睛,立刻轉身,要朝著剛纔來的方向跑。
林瑤立刻拉住了他,“你做什麼去?”
“你們先走吧,不要管我。”陸然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阿婆,她腿腳不便,肯定冇辦法逃離,他必須去找她。
“等等。陸然。”林瑤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陸然已經掙脫了她,快速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但是陸然並冇有跑多遠,一根水桶粗的巨枝突然從側麵橫伸過來,像一道鐵閘擋在麵前。
巨枝上佈滿尖刺,上麵還掛著一些奇怪的肌肉組織。
陸然隨手抄起旁邊的地上的鐵棍,深吸一口氣猛地衝上去,用儘全身力氣朝著巨枝砸去。
“鐺”的一聲巨響,鐵棍被彈開,他虎口震得發麻,手臂一陣劇痛。
巨枝被激怒,猛地扭動起來,數根細枝如同鞭子般抽向他。
陸然連忙側身躲閃,可還是慢了一步,一根細枝擦過他的胳膊,瞬間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
他強忍著劇痛再次舉起鐵棍,朝著巨枝的連接處狠狠砸去。
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遠處的景象,動作猛地一頓。
隻見城市中心的方向,無數巨大的樹枝如同巨蟒般盤錯纏繞在特處中心的大樓上,原本白色的大樓此刻已經被覆蓋得嚴嚴實實,那是——特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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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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