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反殺玩家,獲得異化係統 第223章 腐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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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楊,該走了。”馬森回頭招呼楊承澤。
“來了。”楊承澤應著,抽過一張紙巾匆匆擦了擦嘴角的油漬。
荒野之上,怪事與詭異的汙染從未停歇。短短數月,楊承澤的世界觀早已被衝擊得麵目全非。
眾人陸續上車,引擎嗡鳴著啟動。可車子剛挪到院門口,卻猛地頓住了。
這一停便是好幾分鐘。“搞什麼名堂?”司機不耐煩地嘟囔著,搖下車窗,半個身子探出去張望。
楊承澤也跟著降下車窗,探頭望去,最前麵的頭車堵在門口,紋絲不動。
起初他以為又是那個捲髮女人在找麻煩,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最前麵的司機推門下車,朝著後方用力比出了倒車的手勢。
緊接著,楊承澤看見馬森也從車上下來,快步走到先導車旁與司機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轉身朝著他們這邊重重揮了揮手,示意趕緊後退。
司機罵罵咧咧地掛擋後退,可院子本就逼仄,這一退竟直接退進了停車場深處,再無迴旋的餘地。
車子緩緩停穩時,楊承澤纔看清癥結所在。
前麵的車之所以堵在門口,是因為一輛車正從外麵緩緩駛進院子,恰好堵死了出路。
等車子徹底停好,楊承澤推門下車,才終於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最先出去的兩輛車竟全都折了回來。一問才知,外麵的公路上突然起了大霧。
“起霧有啥大不了的?”老李率先開口,語氣不以為然。
他經驗老道,又在汙染區摸爬滾打過多年,這種天氣對他來說向來不算難題,“路上都有路標,跟著走還能迷路不成?”
馬森卻沉凝著歎了口氣:“能見度不足三米。”
老李臉上的輕鬆瞬間斂去,露出幾分驚訝。
不足三米的能見度?那霧濃得簡直像潑灑的墨汁。
“而且這霧不對勁。”馬森的聲音壓得更低,“他們本來冇打算回來,可車子開出去冇多遠,不知不覺又繞回了這裡。”
周圍的隊員們聽了這話,頓時麵麵相覷。都是在荒野裡跑慣了的老司機,怎麼可能連熟路都認不清?
能讓經驗豐富的司機在熟路上繞回原點,答案幾乎呼之慾出。
有人低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凝重:“是汙染。”
即使他們經常出安全區,但是麵對汙染也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楊承澤抬頭看天,此時已經早上六點半,按理說太陽已經升起來了,但是現在天陰沉沉的,不知道何時一層薄霧籠罩了院子。
即使剛纔出去的人已經告知了外麵的情況,也還是有人要出門。
來服務站的人隻是短暫的休息,大部分人都是在執行任務,時間對他們來說就是金錢。
所以在位置空出來之後,很快就有人開車離開了。
馬森去詢問雇主的意思,要不要也出去試試。
雇主回答可以先開一輛車出去看看情況。
馬森就叫了老李駕駛一輛車出了門,其他人則是留在服務站等待。
因為房間已經退了,他們也冇法再回去,隻得在大廳裡等著。
此時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原本在餐廳吃飯的人都走了出來。
外麵的霧氣越來越濃了,幾乎連整個服務區都籠罩了。
楊成澤看到最開始離開的那個光頭司機,他一臉怒送在大廳裡巡視,時不時問周圍的人有冇有見到那個捲髮女人,顯然認為現在發生的事情與那個女人脫不了關係。
但是原本站在門口的女人已經不見了,包括地上的屍體。
服務站的站長也察覺出了外麵的異常,走了出來。
站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些消瘦,嘴裡含著一根香菸。
很快就有人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站長一臉嚴肅,立刻走出了旅店,走到了大門的位置,他在檢視大門上的汙染警報。
在荒野發生任何異常事件都要朝著汙染方麵去想,隻是這次門口的汙染警報並冇有被觸發。
站長又皺著眉頭回來了,“我去給燈塔塔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那邊的意見。”
安全區內的汙染事件,歸特處中心處理安汙染區。
安全區外主要是服務站的異常事件,歸燈塔負責。
原本盼著太陽出來就能啟程的車隊,此刻人人臉上都籠著愁雲。
楊承澤所在的車隊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車上拉的全是不耐儲存的物資,在這裡多耽擱一天,貨物就多一分變質的風險。
雇主在車隊旁焦躁地踱著步,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出去探路的馬森和老李冇過多久就回來了,帶來的訊息卻讓人心沉到了穀底。
“我們出去時特意沿著主路直走,”馬森聲音發緊,“霧太大,路邊的路標根本看不清,但方向絕對是朝著離開服務站的。可開了冇幾分鐘……就又繞回了進來時的那條路。”
更詭異的是,每輛車上的汙染警報裝置都安靜得很,全程冇有任何異常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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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森神色凝重地將情況彙報給負責人,對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比外麵的濃霧還要難看。
“我已經將這件事情上報了燈塔,衛兵一會就過來,大家稍安勿躁。”站長帶來了好訊息。
霧氣不知何時才能散去,再開房間實在冇必要,楊承澤幾人便依舊在大廳裡枯坐等待。
大廳的座位本就緊張,站長見狀特意開放了餐廳區域,讓滯留的人們能有個落腳處。
楊承澤目光掃過熙攘的人群,卻冇看到昨天那兩名玩家的身影,他們就像融進霧氣裡一般,消失得無聲無息。
窗外的霧卻越發濃重了。到了中午時分,能見度已不足五米,連餐廳的玻璃窗都被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白翳。
更奇怪的是,這霧氣裡開始瀰漫起一股特殊的氣味,若有若無地鑽進鼻腔。
無法外出的車隊隊員們都聚在餐廳大廳裡,各小隊湊成一團低聲交談,空氣中瀰漫著焦躁與不安。
“什麼味兒啊?這麼臭……”忽然有人皺著眉開口,打破了大廳裡沉悶的氣氛。
楊承澤也聞到了。
那是一種淡淡的、卻極具穿透力的腐臭味,像是某種東西在潮濕環境裡腐爛多日的氣息。
幾個人忍不住站起身,皺著鼻子在大廳裡來回走動,試圖循著氣味找到源頭。
能在這種地方闖蕩的,大多是基因畸變的人,五感本就比普通人敏銳數倍。
這股腐臭味剛瀰漫開來,很快就有人循著氣味將目光鎖定在了光頭身上。
他周身的臭味明顯比其他人濃鬱得多。
“你身上味兒最大!”一個高個子男人走過去,在光頭身邊湊近聞了聞,立刻嫌惡地後退半步,捂著鼻子皺眉,“你到底帶了什麼東西?臭成這樣!”
光頭猛地站起身,拍著自己的口袋辯解:“我能揣什麼?身上連點吃的都冇有!”
說著便把所有口袋都翻了出來,裡麵除了幾樣武器和零碎裝備,確實空無一物。
為了自證清白,他乾脆一把扯掉外套,露出裡麵貼身的黑色背心,“你看!啥都冇有!”
可當他連黑色背心也一併脫掉時,周圍瞬間響起一片抽氣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詫。
他裸露的後背上,不知何時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灰黑色斑點,那些斑點像受潮發黴的黴斑般微微凸起。
邊緣還在以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速度緩慢擴散,腐臭味正是從這些詭異的斑點裡源源不斷地滲出來的。
裸露的皮膚早已徹底腐爛,黑褐色的血水順著肌理往下淌,沾得背心黏糊糊的,整個人後背像是一塊被丟棄多日的腐肉,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周圍的人見狀齊刷刷後退一大步,紛紛抬手捂住口鼻,臉色都有些發白。
這味道實在太沖,連常年在汙染區摸爬滾打的老隊員都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光頭自己也懵了,低頭看著身上滲出的血水,先是愣了幾秒,隨即試探著伸手往腐爛的皮肉上輕輕一按。
指尖剛觸碰到皮膚,就有一塊灰黑色的肌肉組織順著指縫脫落下來。
那是他自己的肉,可手指明明將肉塊拽了下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彷彿在觸碰一塊與自己無關的爛肉。
“草!這他媽什麼鬼東西!”光頭又驚又怒地爆了句粗口,慌亂地甩了甩手上的腐肉,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站長不知何時已站在大廳門口,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驟變,立刻快步走上前:“彆動!千萬彆亂碰!”
他先是按住光頭亂揮的手臂,製止了他的動作,隨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儀器。
又拿出一把細長的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從光頭身上脫落的腐肉,輕輕放進儀器自帶的密封試管裡。
那是基地標配的小型檢測儀,試管壁上立刻亮起微弱的紅光,開始飛速運轉分析。
看到光頭的慘狀,大廳裡的人頓時慌了神,紛紛撩起袖子、扒開衣領檢查自己的身體,好在其他人身上都冇出現類似的腐爛斑點。
“你剛纔出去時,是不是碰到什麼異常了?”站長盯著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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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帶來的隊友都下意識退到人群後麵,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在汙染區,被汙染往往比死亡更可怕,那意味著失控的畸變和未知的危險。
“檢測到c級汙染物擴散!”站長拿起服務檯的廣播喇叭,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168號服務站即刻封閉!所有滯留人員禁止離開,直至汙染事件解除!”
話音剛落,他按下了服務檯下方一個紅色按鈕。
外麵立刻傳來沉重的金屬摩擦聲,那扇平日裡幾乎不會關閉、足有半米厚的合金鐵門緩緩降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將整個服務站與外麵的濃霧徹底隔絕開來。
楊承澤最終還是回了原來的房間。
確定今天徹底冇法啟程後,負責人的臉色黑得像要滴出水來,拉著馬森在角落裡低聲商量了許久,卻始終冇找出任何辦法。
畢竟服務站遇汙染必須閉站,是聯邦寫入法律的鐵規。
彆說馬森束手無策,就算是經驗再老道的荒野獵人也不敢違抗。
在汙染區,冇人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老李留在大廳裡和其他人打探訊息,楊承澤回到了房間打算補覺。
定好一小時的鬧鐘後,他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一種被窺視的寒意突然爬上脊背,像是房間裡鑽進了不該有的東西。
這種感覺詭異又強烈,他猛地睜開眼。
下一秒,一行冰冷的文字突兀地懸浮在眼前:
【發現汙染物】
楊承澤瞬間清醒,心臟猛地一縮。
房間裡一片昏暗,頭頂的燈不知何時滅了,隻有窗外濃霧透進的微光勾勒出模糊的輪廓。
而在這片昏暗中,一個身影正靜靜站在房間中央。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個女人。
即便光線昏暗,也能看清她身上那件異常顯眼的白色連衣裙,上麵有些紅色的斑斑點點。
楊承澤愣了一瞬,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下一秒他又忽然覺著這身裙子有些眼熟。
這個身影……他今天見過。
是早上在一樓躺著的那個笑女。
楊承澤渾身的汗毛瞬間豎起,下意識繃緊了身體,死死盯著那個白衣女人。
她正對著自己,低著頭,長髮垂落肩頭,一動不動,像一尊詭異的雕像。
可那若有若無的腐臭味,正順著門縫和她的周身瀰漫開來,與大廳裡光頭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楊承澤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嚥下一口乾澀的唾沫。他的目光死死鎖著那個白衣女人的背影,指尖悄無聲息地朝枕頭邊摸去。
因為是白天補覺,他隻脫了外套,武器裝備都隨手放在床頭,此刻隻要再往前探幾寸就能握住槍柄。
但是他的手剛開始移動,耳邊就響起了一個沙啞的女聲。
“懺悔你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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