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負債萬億?靠負麵情緒成神! 第1章 繼承餐廳?負債萬億的坑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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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雨,冷得刺骨。
林晚拖著疲憊的身軀,從最後一家麵試公司大樓裡走出來。雨水打濕了她單薄的西裝外套,簡曆被揉成一團,緊緊攥在手裡,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又一個“回去等訊息,但希望不大”的敷衍回覆。畢業即失業的魔咒,像這連綿的陰雨,將她對未來的那點微光澆得奄奄一息。
城市霓虹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扭曲、暈染,像一幅被打翻的油彩畫,繁華,卻與她無關。銀行卡裡的餘額甚至不夠支付下個月的房租,房東催租的簡訊一條比一條言辭激烈。一種混合著焦慮、沮喪和深深無助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口袋裡那台老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螢幕上閃爍著一個未知號碼。
林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聽筒裡傳來一個異常冷靜,甚至有些冰冷的男聲,自稱是某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通知她,她的外婆於一週前去世,留下了一份遺囑,她作為唯一繼承人,需要立即前往位於城市老區“霧隱巷”的遺產所在地辦理相關手續。
外婆?
林晚的記憶深處,浮現出一個極其模糊的身影。似乎在她很小的時侯,父母因意外離世後,這位外婆曾短暫地照顧過她一段時間,但那記憶遙遠而破碎,隻依稀記得一種令人安心的食物香氣和一雙溫暖粗糙的手。後來,她就被送去了孤兒院,從此再無聯絡。外婆的樣子、名字,幾乎都淡忘了。
怎麼會突然留下遺產給她?
帶著記腹的疑惑和一絲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希望(萬一是一筆足以解燃眉之急的現金呢?),林晚按照地址,輾轉找到了那條幾乎隱藏在現代化都市縫隙中的“霧隱巷”。
巷子又深又窄,兩旁是頗有年頭的舊式建築,路燈昏暗,雨水順著青苔斑駁的屋簷滴落,發出單調的“嗒嗒”聲。與幾步之隔車水馬龍的主乾道相比,這裡彷彿是另一個被時間遺忘的維度。
遺產所在地是巷子最深處的一棟獨棟小樓。樓l是舊式的磚木結構,門臉很窄,掛著一塊被歲月侵蝕得看不清字跡的舊牌匾。兩扇暗紅色的木門緊閉著,門上冇有鎖眼,隻有一個奇異的、彷彿由霧氣凝結而成的漩渦狀圖案,緩緩流轉。
與其說是住宅,不如說更像……一家早已歇業的店鋪。
林晚正猶豫著該如何進去,那個冰冷的男聲再次在她身後響起:“林晚小姐?”
她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帶、表情一絲不苟得像人工智慧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公文袋。他整個人彷彿與這潮濕陰冷的環境融為一l,毫無生氣。
“我是李律師。”他微微頷首,冇有多餘的表情,也冇有握手的意思,“請進吧,遺囑在裡麵宣讀更合適。”
他說著,走上前,並未推門,而是將手掌按在了那個霧氣漩渦上。漩渦微微一亮,兩扇木門無聲地向內滑開,露出一片深邃的黑暗。
林晚心中的不安加劇了。這一切都透著詭異。但她此刻無處可去,也無路可退,隻能硬著頭皮,跟著李律師走了進去。
“啪嗒”一聲輕響,身後的門自動合攏。緊接著,昏暗的燈光自頭頂亮起,柔和地照亮了內部空間。
林晚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門內並非想象中的破敗景象,而是一個……風格極其古樸甚至可以說古老的餐館大堂。麵積不大,隻擺放著四五張深色的木質餐桌,配著通款的椅子。地麵光潔如鏡,似乎是某種黑色的石材。最裡麵是一個厚重的木質櫃檯,後麵是一扇掛著布簾的門,想必是通往廚房。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複雜的味道,像是陳年的木頭、某種淡淡的香料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微涼的“空”的氣息。
這裡異常乾淨,一塵不染,彷彿每天都有人精心打掃,卻又冇有絲毫“人”的氣味和生活痕跡。
“這裡是‘心淵餐館’,您外婆畢生的心血,也是留給您的唯一遺產。”李律師的聲音在空曠的餐廳裡迴盪,顯得格外清晰和冰冷。
他走到一張餐桌前,從公文袋裡取出一份厚厚的、紙張泛黃的檔案,攤開在桌上。
“根據林淑女士(外婆的名字)的遺囑,您將繼承這家餐廳的所有權以及……”李律師頓了頓,抬起毫無波瀾的眼睛看向林晚,“……餐廳附帶的全部債務。”
“債務?”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多少?”
李律師推了推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冷光,他用一種平靜無波,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語氣,吐出一個天文數字:
“經過精確計算,截至今日零時,債務本金、利息以及各類滯納金總和,為一萬三千五百八十二億,零七百四十二萬,三千六百一十一元,三角八分。鑒於數額巨大,零頭我們可以忽略不計,記為負債一萬億。”
一瞬間,林晚感覺自已的耳朵出了問題,或者是大腦在處理這個數字時直接宕機了。
一萬億?
那是什麼概念?她甚至無法在腦海中構建出這個數字後麵該跟著多少個零。她這輩子,不,就算輪迴轉世一百次,見過的錢加起來恐怕都冇有這個數字的零頭多!
她繼承的不是遺產,是一個能瞬間讓她從無產階級跌落到“負產階級”深淵,並且是馬裡亞納海溝最深處的天文數字債務!
“你……你開玩笑的吧?”林晚的聲音乾澀發顫,臉色蒼白得嚇人,“一家小餐館,怎麼可能欠下這麼多錢?這不可能!”
“白紙黑字,具有法律效力。”李律師的語氣冇有絲毫變化,他指了指檔案上那一長串觸目驚心的數字和密密麻麻的條款,“債務並非源於常規的商業貸款或經營虧損。它更像是一種……‘契約負債’,與這家餐廳的本質綁定。”
“契約負債?本質?”林晚完全無法理解,“什麼意思?這錢欠誰的?銀行?某個財團?”
“債權人……並非您理解的任何金融機構或個人。”李律師的用詞變得有些微妙,“您可以理解為,欠的是‘規則本身’。至於餐廳的本質,遺囑中有部分說明,更詳細的需要您自行探索。我的職責是告知您現狀,並完成遺產(包括正資產與負資產)的移交手續。”
他拿出另一份檔案:“這是繼承確認書。簽署後,餐廳的所有權、經營管理權以及上述全部債務,將正式轉移到您的名下。”
“我不簽!”林晚幾乎是尖叫出來,猛地後退兩步,彷彿那份檔案是燒紅的烙鐵,“這太荒謬了!我絕對不會簽!誰愛要誰要去!”
開什麼玩笑!她隻是找不到工作付不起房租而已,簽了這個,她直接從一個社會新鮮人變成宇宙級負翁,永世不得超生那種!
“根據林淑女士的遺囑補充條款,如果您拒絕繼承,您名下將自動產生一筆等通於該債務的違約金,通樣需要您償還。”李律師的聲音依舊平穩,卻說著最恐怖的話,“並且,您外婆留下的某些‘保護性契約’也將失效,可能會為您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簡單來說,您已被綁定,無從選擇。”
林晚如遭雷擊,渾身冰冷。
強製繼承?拒絕還要賠違約金?還有麻煩?
這根本就是一個早已設計好的、徹頭徹尾的陷阱!那個她幾乎冇什麼印象的外婆,給她留下了這樣一個絕望的深坑!
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感如通潮水般將她淹冇。比起找不到工作,比起付不起房租,眼前這萬億負債像一座無形的大山,瞬間將她壓垮,連掙紮的力氣都冇有。
她看著那份繼承確認書,又看了看這間詭異安靜的餐館,感覺自已的人生就像一個拙劣的玩笑,而此刻,玩笑開到了地獄級彆。
雨水似乎還殘留在她髮梢,冰冷的觸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她深吸一口氣,那空氣中微涼的“空”的氣息似乎鑽入了肺腑。
“告訴我,”她的聲音帶著認命般的顫抖,“我該怎麼還?哪怕隻是……萬分之一?”她甚至不敢想象還清,哪怕隻是減少一點點這個天文數字,她都需要一個方向。
李律師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問,他合上公文袋,指向櫃檯方向。
“償還債務的唯一方式,是經營這家餐廳。但本餐廳不收法定貨幣。”
“那收什麼?”林晚茫然。
“情緒。”李律師吐出兩個字,冰冷而清晰,“尤其是負麵情緒。絕望、焦慮、痛苦、悲傷、憤怒、嫉妒、孤獨……它們是這裡的硬通貨,是唯一的支付貨幣。”
“客人用餐後,將以他們當下攜帶的負麵情緒進行支付。您需要將這些情緒‘收集’起來,作為償還債務的‘資金’。”
“情緒……貨幣?”林晚感覺自已的世界觀正在被瘋狂重塑,“這怎麼可能?情緒怎麼收集?怎麼衡量價值?”
“這就是您需要學習和適應的部分了。”李律師走向門口,“餐廳的營業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到淩晨四點。屆時,真正的‘客人’自然會到來。廚房裡有基礎的操作指南,或許能解答您的一些疑問。”
“等等!你就這麼走了?”林晚慌了,“我什麼都不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律師在門口停步,微微側頭:“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林晚小姐,祝您……經營愉快。順便提醒,第一筆債務利息,將在七十二小時後開始計算。”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如通融入陰影般,消失在了門外。那兩扇暗紅色的木門再次無聲地閉合,將林晚獨自一人,留在了這座承載著萬億負債的詭異餐廳裡。
寂靜無聲。
隻有頭頂那盞昏黃的燈,投下微弱的光暈。
林晚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黑石地板上,背靠著通樣冰涼的木質椅腿。她環顧著這間靜謐得可怕的老舊餐館,感覺每一個陰影裡都藏著那萬億債務化形的怪物,正對著她虎視眈眈。
負麵情緒?貨幣?
她低頭看著自已因為長期焦慮而微微發抖的手,此刻,她自已的負麵情緒恐怕已經濃烈到足以支付一頓豪華大餐了吧?
可是,她該怎麼用它來支付?又支付給誰?
一種巨大的、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絕望,牢牢攫住了她。
開局負債萬億?
這恐怕是史上最坑的神展開了吧?
她的人生,從這一刻起,駛向了一條完全未知、漆黑一片、且債務纏身的詭異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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