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鬼界小透明,係統降臨我無敵 第99章 龍器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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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國玉璽押運隊——京藏線·玄甲護衛隊】
京藏高速的深夜,月色如洗,卻透著一股沁骨的涼意。
三輛重型卡車首尾相接,以恒定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駛。
車身上“鮮活水產”的噴繪在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乍看與普通冷鏈物流車彆無二致。
但若是湊近細看,便能發現車廂連接處若隱若現的玄鳥暗紋。
這是玄甲護衛隊的標識,一支由異能者與文物保護專家組成的特殊隊伍,此刻正肩負著押運傳國玉璽的重任。
中間那輛卡車的駕駛艙內,隊長霍凜正緊盯著麵前的車載螢幕。
螢幕上實時顯示著車隊位置、路況以及貨艙的能量波動。
他身著一身黑色戰術服,布料緊貼身形,勾勒出利落的線條。
袖口處繡著的細小銀白雲紋格外醒目,那是玄甲隊成員獨有的標識,象征著守護與力量。
副駕座上,來自考古研究院的蘇傾盞正對著平板電腦上的三維模型凝神細看。
螢幕裡,傳國玉璽被放大了百倍,璽身的每一處紋路、每一道裂痕都清晰可見。
尤其是璽麵上“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蟲鳥篆文,筆畫蜿蜒如活物,透著曆經千年的厚重與威嚴。
她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指尖小心翼翼地劃過模型上一道明顯的裂紋,語氣帶著幾分擔憂:“霍隊,按當前速度,還有230公裡就能抵達目標區域。不過,這玉璽在民國時期受過損傷,內部龍氣本就不穩,這麼長時間的長途押運,怕是容易引來邪祟覬覦。”
霍凜的目光掃過螢幕角落的能量監測儀,隻見代表“安全”的綠色波形正平緩起伏。
他聲音沉穩:“放心,後麵貨艙裡有青城山的玄水道長坐鎮,他的玄門術法加上貨艙的結界,尋常陰邪近不了身。”
蘇傾盞微微點頭,用手捋了捋自己那披肩的長髮,神情肅穆的再次望向前方。
然而,就在這時,能量監測儀上的綠色波形突然劇烈跳動起來。
下一秒,螢幕驟然切換成刺眼的紅色,尖銳的警報聲在駕駛艙內響起。
與此同時,卡車猛地一沉,車身劇烈顛簸了一下,似乎碾過了一塊突然從路麵凸起的巨石,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霍凜反應極快,雙手猛地攥緊方向盤,腳下同時輕點刹車,試圖穩住車身。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後視鏡。
隻見一道漆黑的影子正貼著地麵快速滑行。
那影子修長,像是一條冇有鱗甲的巨蛇,但其移動時帶起的寒氣卻異常濃烈。
所過之處,原本乾燥的路麵竟迅速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怎麼回事?”蘇傾盞被突如其來的顛簸驚得身子一晃,慌忙攥緊手中的平板電腦,目光緊張地看向窗外。
卡車後方的貨艙內,玄水道人正盤膝坐在傳國玉璽旁。
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道袍,衣襬上繡著簡單的太極圖案,周身透著一股出塵的氣息。
身前的紫銅小爐裡,三炷“凝神香”正緩緩燃燒。
清淡的香氣縈繞四周,三縷青煙筆直地飄向裹著玉璽的明黃色雲錦,像是在滋養玉璽的靈氣。
玄水道人雙眼猛地睜開,原本平和的眸中閃過一道金光,放在膝上的桃木劍“噌”地一聲出鞘,劍柄穩穩落在他手中。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貨艙頂部的合金板傳來“咯吱、咯吱”的扭曲聲,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整個貨艙都在微微震顫。
玄水道人神色不變,指尖快速掐出一道法訣,三張黃色的符籙憑空從袖中飛出,精準地貼在貨艙壁上。
符籙剛一接觸艙壁,便瞬間亮起耀眼的紅光,一道無形的屏障悄然展開,暫時穩住了艙頂的晃動。
駕駛艙內,霍凜已經迅速拿起對講機,語氣冷靜而果決:“護衛車注意,左後方出現異常目標,立刻啟用破邪彈!”
車隊最後方的護衛車立刻響應,車頂的特製發射器瞬間調整角度,一枚通體刻滿符文的炮彈直衝夜空。
炮彈在半空中炸開,硫磺與硃砂混合的紅色煙霧如一張大網般,朝著那道黑色影子罩落下去。
“嘶——”黑影被煙霧籠罩,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
眾人這纔看清它的全貌:那是一條長達數米的玄冰蚺,通體覆蓋著冰藍色的鱗片,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澤,晃得人眼睛發花。
它龐大的身軀在路麵上痛苦翻滾,試圖掙脫煙霧的束縛,可硫磺與硃砂的氣息對邪物有著天然的剋製力,讓它一時難以動彈。
“不行,這東西皮太厚,破邪彈隻能暫時牽製它,傷不了根本。”霍凜緊盯著後視鏡,隻見玄冰蚺很快便從煙霧中衝出,甩了甩佈滿鱗片的腦袋,再次朝著中間的卡車逼近,速度比之前更快。
他心中一緊,立刻對著對講機朝貨艙大喊:“道長,能不能暫時收斂玉璽的龍氣?這玄冰蚺明顯是被龍氣引來的!”
貨艙裡的玄水道人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手中的桃木劍在掌心輕輕敲擊了兩下,語氣帶著一絲無奈:“龍氣是玉璽的根基,也是它的護身之本,強行收斂會損傷玉璽的本源,萬萬不可。眼下隻能硬擋。”
話音剛落,他突然抬手咬破指尖,將一滴鮮紅的血珠點在裹著玉璽的雲錦之上,沉聲道:“傳國玉璽,借龍氣一用!”
話音落下的瞬間,雲錦的縫隙中突然滲出一縷耀眼的金芒。
金芒剛一出現便迅速凝聚,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劍,直直射向貨艙頂部。
此時,玄冰蚺剛好爬到貨艙頂部,正準備再次撞擊合金板。
金芒精準地擦過它的七寸要害。
玄冰蚺的鱗片瞬間被金芒灼得焦黑,一股焦糊味瀰漫開來。
它疼得猛地弓起身子,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嘶鳴,隨後不再戀戰,龐大的身軀快速調轉方向,竄向公路旁的戈壁灘,很快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駕駛艙內,蘇傾盞長長地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可她轉頭看向霍凜時,卻發現對方的臉色依舊凝重。
霍凜的目光落在後視鏡裡逐漸遠去的戈壁灘,語氣沉聲道:“這隻是開始。玄冰蚺對龍氣的感應最為敏銳,它能被引來,說明周圍百裡內的邪物都已經嗅到了玉璽的氣息。剛纔道長借龍氣逼退它,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也等於是在黑夜裡又點亮了一盞燈,隻會引來更多像‘飛蛾’一樣趨之若鶩的邪物。”
貨艙內,玄水道人收起桃木劍,目光落在漸漸縮回雲錦的金芒上,輕輕歎了口氣。
他伸出手,指尖拂過雲錦表麵,能清晰地感受到玉璽傳遞出的微弱波動。
剛纔那一下,雖成功逼退了玄冰蚺,卻也讓玉璽本就不穩的龍氣泄了一絲。
接下來的230公裡,怕是會更加艱難。
【漢武鎏金銅鼎押運隊——京新線·鎮嶽護送組】
京新高速的無人區,夜色如墨,寒風捲著細沙拍打在車身上,發出“簌簌”的聲響。
一輛掛著“道路搶修”牌子的工程卡車,正緩緩碾過結著薄冰的路麵,輪胎壓過冰層時,發出細碎的“咯吱”聲,在寂靜的戈壁裡格外清晰。
卡車的車鬥被厚厚的帆布嚴嚴實實地蓋著,帆布邊緣壓著沉重的金屬卡扣,防風又防盜。
透過縫隙,一尊漢武鎏金銅鼎穩穩固定在特製的防震架上。
鼎身佈滿古老的饕餮紋,紋路深邃,曆經兩千年歲月洗禮。
鎏金雖已斑駁脫落,卻依舊透著一股威懾人心的厚重。
車鬥頂部的應急燈發出昏黃的光,灑在鼎身上,讓那些饕餮紋在陰影裡忽明忽暗,像是蟄伏的巨獸,沉默地訴說著過往。
駕駛艙內,隊長楚明漪正低頭翻看著一本泛黃的考古筆記,指尖輕輕拂過筆記裡銅鼎的照片。
那是出發前拍下的,彼時鼎身的裂紋還隻是一道細微的縫隙。
她穿著一件深藍色衝鋒衣,領口拉鍊未拉嚴,露出半截溫潤的玉佩。
玉佩色澤瑩白,觸手生暖,那是楚家祖傳的溫玉。
代代相傳的說法裡,這玉能滋養古物的靈性,此次押運銅鼎,她特意貼身戴著。
副駕座上的陳九真則閉目養神。
他穿著一身漿洗得乾乾淨淨的青布長衫,袖口挽起,露出清瘦卻有力的手腕。
他手裡把玩著三枚邊緣磨得光滑的銅錢,“叮叮叮”的脆響在安靜的駕駛艙裡不斷迴盪,像是在為這沉悶的旅途敲打著節奏。
“陳道長,按當前速度,還有190公裡就能到目的地。你說剩下的這段路,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楚明漪停下翻筆記的手,語氣裡帶著難掩的擔憂。
陳九真緩緩睜開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掌心的銅錢順勢轉了個圈,穩穩落回掌心。
“放心,這鼎不是尋常古物。漢武大帝當年曾用它在漠北鎮壓過匈奴王,鼎身裡藏著當年漢軍的兵魂,戾氣與正氣交織,隻要兵魂不散,尋常邪物就不敢靠近。”話音剛落,他突然側頭看向窗外,眉頭微蹙,“不過,前麵的戈壁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鼎的氣息引來了。”
楚明漪心頭一緊,立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遠處的戈壁灘上,月光灑在碎石上,泛著冷硬的光,就在那片光與影的交界處,隱約有無數黑影在晃動。
那些影子身形高大,個個身披殘破的甲冑,手裡似乎還握著鏽蝕的長矛,正朝著卡車的方向慢慢靠近,像是從遠古戰場裡爬出來的幽靈。
“那是……‘戰屍’?”楚明漪的聲音微微發顫。
她雖早聽聞古物押運多遇邪祟,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般陣仗。
“正是。”陳九真收起玩鬨的心思,將三枚銅錢快速串在紅繩上,又從身側的揹包裡摸出一把銅錢劍,劍身上的銅錢排列整齊,透著古樸的氣息,“它們都是當年死在漢軍手下的匈奴兵卒,死後怨氣不散,化作戰屍遊蕩在戈壁荒漠。如今感應到鼎裡兵魂的氣息,便循著味過來了。看那架勢,似乎是為了討個說法。”
話音未落,卡車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側麵拖拽,車身猛地一晃。
楚明漪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輪胎在冰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白色弧線,險險穩住車身。
她慌忙看向後視鏡,隻見一頭戰屍正用長矛死死勾著車尾的金屬架。
甲冑上的鐵鏽在月光下泛著紅褐色的光,腐爛的手指緊緊攥著矛杆,眼眶裡跳動著幽綠的火焰,透著猙獰的殺意。
“不對,它們不是來討說法的。”陳九真盯著後視鏡裡的戰屍,突然臉色一變,指尖在銅錢劍身上輕輕一抹,劍身上瞬間亮起淡淡的金光,“它們是來吸兵魂的!鼎裡的兵魂與它們同出一脈,氣息相吸,對這些怨氣纏身的戰屍來說,兵魂就是最好的‘養料’,吸了兵魂,它們就能增強實力!”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貨艙裡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嗡鳴,像是銅鼎在痛苦地呻吟。
楚明漪心裡一沉,知道是戰屍的靠近刺激到了鼎裡的兵魂。
她立刻按下駕駛艙旁的監控按鈕,螢幕上清晰地顯示出艙內的景象。
銅鼎腹身的裂紋中,正緩緩滲出一縷縷青銅色的霧氣。
那些霧氣在艙內盤旋上升,漸漸彙聚成一頭虛幻的猛虎模樣。
猛虎張著血盆大口,對著艙門的方向咆哮,像是在反抗戰屍的覬覦。
“不能讓它們靠近鼎身!一旦兵魂被吸,這鼎就徹底廢了!”楚明漪急聲道,同時迅速按下了貨艙的應急按鈕。
隻聽“哢噠”幾聲,貨艙四周的艙壁突然彈出數道厚重的合金擋板。
擋板層層疊加,將銅鼎牢牢圍在中央,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
可戰屍的數量越來越多,它們從戈壁深處源源不斷地湧來,一個接著一個,踩著同伴的肩膀往上爬,殘破的長矛不斷刺向合金擋板,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致使擋板上很快佈滿了細密的劃痕。
更可怕的是,一些戰屍竟直接撲到車身上,用指甲抓撓著車廂,發出刺耳的“嘎吱”聲,欲將車廂撕開。
“我去攔住它們!”陳九真說著便推開車門,寒風瞬間灌了進來。
他卻毫不在意,握著銅錢劍縱身躍下車,劍刃揮舞間,金光如網般散開。
靠近卡車的戰屍被金光掃中,甲冑瞬間碎裂,腐爛的身軀也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風中。
然而,戰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一波剛散,另一波又湧了上來,它們像是不知疼痛,也不知畏懼,前赴後繼地撲向卡車。
陳九真的額角漸漸滲出冷汗,金光也比剛纔黯淡了幾分。
楚明漪看著監控螢幕裡不斷蔓延的擋板裂紋,又看了看窗外奮力禦敵的陳九真,心裡急得團團轉。
突然,她摸到自己空蕩蕩的領口,猛地想起那枚祖傳的溫玉。
“陳道長!我這枚溫玉,能不能暫時護住鼎的兵魂?”楚明漪對著窗外大喊,聲音帶著一絲期待。
陳九真聞言,眼睛一亮,一邊揮劍逼退身前的戰屍,一邊高聲迴應:“溫玉屬陽,能鎮住兵魂的氣息!快把它貼在鼎的裂紋上,這樣戰屍就感應不到兵魂了!”
楚明漪立刻解開繫著玉佩的紅繩,推開車門下了車。
她快步跑到車鬥旁,用力掀開帆布一角,不顧周圍戰屍的撲襲,小心翼翼地爬上防震架,將溫玉緊緊貼在銅鼎腹身那道最大的裂紋上。
下一刻,奇蹟發生了。
溫玉剛一接觸到從裂紋中滲出的青銅霧氣,便瞬間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
白光順著裂紋蔓延開來,像是一層溫暖的薄紗,將銅鼎包裹其中。
銅鼎的嗡鳴漸漸低了下去,那些盤旋的青銅霧氣也像是找到了歸宿,慢慢縮回裂紋裡,虛幻的猛虎身影也隨之淡去。
而那些原本瘋狂撲向卡車的戰屍,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標,動作變得遲緩起來,眼眶裡的幽綠火焰也黯淡了不少。
它們在卡車周圍徘徊著,時不時發出幾聲沉悶的嘶吼,卻再也冇有之前的凶狠。
陳九真趁機揮劍逼退周圍殘存的戰屍,楚明漪則迅速跳下車,跑回駕駛艙發動卡車。
發動機轟鳴著,卡車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後視鏡裡,那些戰屍在原地徘徊了片刻,最終化作一縷縷黑煙,慢慢消散在戈壁的夜色中。
“暫時安全了。”楚明漪鬆了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裡空蕩蕩的,冇了溫玉的暖意,竟有些不習慣。
【永樂龍紋玉璧押運隊——京拉線·承乾護衛組】
京拉線的盤山公路蜿蜒如帶,一側是嶙峋峭壁,一側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一輛救護車正沿著崖邊緩緩行駛。
車身醒目的紅十字標識下,若隱若現的“承乾”暗紋,昭示著它並非普通急救車輛。
這是文物保護聯盟直屬護衛組的座駕,此次肩負著護送龍紋玉璧的重任。
車廂內,沈昫將恒溫箱緊緊抱在懷中,眉頭微蹙地望著前方路況。
他身著一件灰色衛衣,袖口繡著的細小龍紋格外醒目,那是世代守護龍紋玉璧的沈家標記。
自永樂年間起,沈家便與這枚玉璧綁定,薪火相傳守護了數百年。
恒溫箱內,玉璧穩穩嵌在軟絨墊上,在特製藍光的映照下,壁上龍紋的鱗片彷彿有了生命,正微微顫動,透著一股古老的靈氣。
一旁的蘇棲靜坐著撚動紫檀佛珠,素色旗袍襯得她氣質清雅。
她是普陀山觀音禪院的俗家弟子,指尖每轉動一次佛珠,便有一縷淡金色的佛光悄然落在玉璧上,似在以佛法滋養,驅散周遭可能潛藏的陰邪。
忽然,她撚珠的動作驟然停住,語氣凝重:“沈先生,前方煞氣鬱結,恐有邪祟攔路。”
話音未落,司機老周猛地一腳急刹,救護車堪堪停在原地。
眾人順著車燈的光柱望去,隻見一團團濃白的霧氣正從山穀深處洶湧而出,如同活物般朝著公路蔓延。
更詭異的是,霧氣一觸碰到車身,竟瞬間凝結成冰,車窗上眨眼間便爬滿了細密的冰花,寒意順著縫隙往車廂裡鑽。
“砰——”一聲巨響,救護車的後窗突然被撞得粉碎。
一隻青灰色的手猛地探了進來,指甲上凝結著尖銳的冰碴,直勾勾地抓向沈昫懷中的恒溫箱。
沈昫反應極快,猛地將箱子往懷裡一縮,那隻手剛觸碰到箱壁,便發出“滋滋”的灼燒聲,瞬間被凍成了冰塊,掉落在車廂地板上,摔得粉碎。
“是玉璧的寒氣。”沈昫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爺爺說過,這玉璧曾在坤寧宮存放三百年,吸足了宮闈中的陰寒之氣,尋常邪物根本碰不得。”
可驚喜轉瞬即逝。
霧靄中,越來越多的寒煞湧了出來,有的身披冰甲,有的手握骨矛。
它們靠近車身三米內,便會被玉璧的寒氣凍結成冰雕,但它們依舊前赴後繼。
僅僅幾分鐘,車後就堆起了一座冰雕小山。
而恒溫箱內的玉璧,表麵凝結的水珠越來越密,藍光下的龍紋也黯淡了幾分。
顯然,持續抵禦邪祟,正不斷消耗著玉璧的力量。
“這樣下去,玉璧的寒氣撐不了多久。”蘇棲雙手合十,口中誦起經文,車廂內的佛光驟然濃鬱起來,與玉璧散出的寒氣交織纏繞,在車身外凝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我用佛法暫撐片刻!”
司機老周聞言,立刻猛踩油門,救護車如同離弦之箭,朝著濃得化不開的霧團衝去。
寒煞在屏障外瘋狂嘶吼、撲撞,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薄薄的光寒屏障,隻能眼睜睜看著救護車往前疾馳。
沈昫低頭望著玉璧,心中一緊:龍紋的鱗片已失去了之前的靈動,寒氣正一點點消散,原本瑩白的玉色也變得渾濁黯淡。
……
三支車隊,載著三件沉澱了千年的古器,在京藏線、京新線、京拉線三條不同的道路上疾馳。
傳國玉璽的龍氣引來了玄冰蚺,漢武銅鼎的兵魂招來了戰屍,永樂玉璧的寒氣驚動了寒煞。
它們因龍氣而引劫,卻也因龍氣而被護持。
玄甲隊的卡車裡,霍凜正緊盯著前方的黑風口,那裡的風沙在月光下泛著青黑的光。
鎮嶽組的工程車裡,楚明漪輕輕撫摸著胸口的空位,那裡曾掛著守護了她二十多年的溫玉。
承乾組的救護車裡,沈昫將恒溫箱抱得更緊,彷彿那不是一塊玉璧,而是整個家族的信仰。
百公裡外的裂縫區域,紅光與黑氣交織成一片混沌。
那裡是終點,也是一場更大風暴的起點。
而此刻,三支隊伍的每個人都清楚,他們護著的不僅是三件文物,更是這片土地延續千年的文脈與底氣。
夜色依舊深沉,卡車的引擎在寂靜的公路上發出沉悶的轟鳴,像是在為這場跨越數百公裡裡的守護,奏響低沉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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