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鬼界小透明,係統降臨我無敵 第107章 勸服穆桂英鬼魂
汪曉剛踏出密室通道,腳步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他走到玉案前拱手,語氣鄭重,“龍首,多謝贈寶,萬靈聚魂幡已認主,這份情汪曉記下了。”
葉驚寒正翻著一卷古籍,抬眸瞥過他袖口透出的玄黑微光,指尖撚著書頁淡淡頷首:“此幡與你有緣,無需掛懷。”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腳步聲。
“龍首!”林詩韻走到玉案前,將卷宗遞得極快,語氣帶著難掩的急切,“西南邊境雲山縣傳來急報,三日前當地村民進山采藥時,在黑風崖下發現了疑似《山海經》記載的‘蠱雕’蹤跡。據目擊者說,那異獸形似雕鴞,卻生著虎爪,叫聲像嬰兒啼哭。我們鎮龍司駐雲山縣的分部接到訊息後,當天就派了三名巡魂衛過去調查,結果夜裡在黑風崖下遭遇那異獸突襲,一人被抓傷肩膀,另一人被翅膀掃中摔落崖壁,至今仍處於失聯狀態。更棘手的是,那異獸似乎在黑風崖築了巢,周邊幾個村落的村民都不敢進山,已經影響到了當地的生計。”
葉驚寒接過卷宗,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文字與附的簡圖,眉峰微蹙:“蠱雕生性凶猛,又帶劇毒,駐縣分部的人手怕是應付不來。詩韻,你親自過去一趟,帶上鎮龍司的破煞弩和解毒丹,彆讓它傷了百姓,後續如何處置,等你傳回詳細訊息再定。”
“是!”林詩韻立刻躬身領命。
汪曉在一旁聽得心頭一緊,尤其是聽到“失聯”二字,當即上前一步,語氣裡帶著明顯的關切:“詩韻,我和江影剛好沒事,不如陪你一起去。”
林詩韻聞言轉頭,眼底閃過一絲暖意,卻很快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又帶著幾分體諒:“謝謝你汪曉,不過還是不用了吧。這畢竟是鎮龍司的公務,我們有自己的處置流程,總不能事事麻煩你。而且你剛從龍首這裡拿到萬靈聚魂幡,這法器剛認主,你最該做的是趕緊熟悉它的用法,畢竟這纔是能長久幫到你的東西。對付蠱雕有破煞弩和解毒丹,我再帶一隊人過去,足夠應對了。”
汪曉還想再說些什麼,見林詩韻眼神篤定,也沒再過多客套,隻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是遇到棘手的情況,彆硬撐,趕緊打電話給我,我和江影也能趕過去支援。”
“放心吧。”林詩韻笑了笑,轉頭看向夜驚寒,“龍首,那我現在就去召集人手,準備出發。”
葉驚寒頷首應允。
林詩韻快步朝殿外走去,很快消失在廊道儘頭。
汪曉望著她離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轉頭對葉驚寒道:“龍首,我也先告辭了。”
葉驚寒揮了揮手,沒有說話,而是緩緩閉上雙眼。
就在這一瞬間,他周身突然金芒大盛,耀眼的金光順著衣袍紋路流淌。
他已進入“凝神靜修”的狀態,這是高階修士快速平複心神、梳理靈力的常用方式,尋常外力輕易無法驚擾。
汪曉躬身行禮,輕手輕腳退出主殿。
穿過鎮龍司的側門,就到了外麵的文物保護協會院落。
院子裡種著幾株老槐樹,樹下的展台上隨意擺著幾件普通文物。
一尊缺了角的青瓷瓶、半塊刻著模糊花紋的青磚,還有一柄看起來毫無特色的鐵劍,都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尋常物件,和鎮龍司內部的鎮邪器物截然不同。
遠遠地,他就看見江影站在展台旁,正低頭看著一把短刀出神。
陽光落在他蒼白的側臉,他指尖隔著幾寸距離懸在鐵劍劍柄上,像是在感受什麼,卻又很快收回手,眼底帶著幾分瞭然的淡笑。
顯然他也清楚,這些不過是用來偽裝的普通文物。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汪曉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掃了眼那柄鏽跡斑斑的短刀,“這些都是普通古物,沒什麼特彆的。”
江影轉頭看他,眼底的專注褪去,多了幾分溫和:“聚魂幡到手了?”
“嗯,已經認主了。”汪曉點頭,想起林詩韻匆忙出發的模樣,補充道,“詩韻要去西南處理蠱雕的事,我本來想跟著去幫忙,她沒同意。”
江影聞言微微頷首:“她既有分寸,我們便不多擾。”
兩鬼穿過栽滿槐樹的小院,推開扇掛著“文物保護協會”木牌的大門,踏入了門外熱哄的長街。
幾乎才剛到門外,汪曉就迫不及待在心裡喚道:“枝枝,查探周邊百公裡,有沒有曆史名人墓地,最好是曆史上名留青史的武將或文臣。”
枝枝的聲音很快響起:“檢索完成。推薦燕郊穆桂英衣冠塚與西郊文天祥祠舊址。穆桂英魂魄因塚內虎符吸附魂氣、香火滋養留存,文天祥魂魄受生前佩劍‘正氣劍’牽引未散。”
“穆桂英?”汪曉眼睛一亮。
江影墨色衣袍襯得臉色愈發蒼白,聞言皺了皺眉:“北宋名將的魂魄?武將魂大多剛烈,又被困多年,怕是不好溝通。”
由於兩者之間有共生契約,心靈相通,所以江影知道萬靈聚魂幡的事情。
“試試才知道,說不定她也想看看這千年後的人間。”汪曉說著,目光掃過街上往來的人群。
長街上行人絡繹,小販的吆喝聲、車馬的鳴笛聲混在一起,熱哄得很,顯然不是行動的地方。
他轉頭對江影遞了個眼神,朝著街尾一處僻靜的巷口抬了抬下巴,“先找個地方避開人群。”
江影心領神會,跟著汪曉快步走進巷口。
這處角落挨著老舊的院牆,牆根長滿了青苔,少有行人經過,正好適合他們行動。
兩鬼站定後,汪曉感知了一下週遭的氣息,見周邊沒人,立刻化作一道漆黑的虛影飄向空中。
江影緊跟其後。
汪曉如今已是鬼師初期,江影更是鬼將修為。
兩鬼雖達不到禦空千裡的境界,短時間低空飛行卻沒有問題。
黑氣裹著他們的身形,瞬間化作兩道交錯的黑影,朝著燕郊穆桂英衣冠塚方向飛去。
風從耳邊掠過,帶著街邊槐樹的清香。
江影墨色的衣袍在風中微微飄動,他側頭看向身旁的汪曉,通過共生契約傳遞心念:“穆桂英既是武將,魂魄又困在衣冠塚近千年,即便有香火滋養,魂力運轉怕是也生澀得很,待會兒見了麵,你先彆急著亮出聚魂幡,先跟她說明來意,免得她誤以為我們是來搶魂氣的。”
汪曉在空中微微調整方向:“我知道。她當年抗遼保國,是頂天立地的英雄,我敬重她還來不及,怎麼會硬來。就是想著她被困這麼久,肯定憋得慌,帶她出來看看太平盛世,也算圓她一個念想。”
兩鬼飛行的速度不算快,和尋常轎車行駛的速度差不多,畢竟隻是短程趕路,沒必要耗費過多鬼氣。
下方的景色漸漸變化,從密集的房屋變成開闊的田野。
遠處的村落炊煙嫋嫋,偶爾能看到孩童在田埂上追逐打鬨。
又飛了約莫一刻鐘,前方出現一片茂密的林地。
林邊隱約能看到一塊斑駁的石碑,正是穆桂英衣冠塚的方向。
“快到了。”汪曉放緩飛行速度,和江影一同朝著林地邊緣降落。
黑氣散去,兩鬼穩穩落在地上化出形體,朝著林地深處走去。
剛踏入林中,一股帶著金戈之氣的魂息便撲麵而來,比在高空感知到的更加強烈。
江影腳步微頓,對汪曉遞了個眼神:“她應該察覺到我們了,小心些。”
汪曉點頭,掌心的玄黑印記緩緩亮起微光,一步步朝著林地中央的土塚走去。
落葉在腳下發出沙沙的聲響,伴隨著遠處傳來的鳥鳴,與那股淩厲的武將魂息形成了奇妙的對比。
又走了十分鐘,林地豁然開闊,一座土塚立在空地中央。
塚前石台上擺著幾束枯萎的野花,顯然常有人前來祭拜。
“就是這裡了。”汪曉停下腳步,緩緩攤開手掌,一股醇厚的鬼氣朝著土塚蔓延而去。
地麵微微震動,一道淡金色身影緩緩升起。
一道身著亮銀鎧甲,手握長槍,長發高束,透著股一夫當關的英氣。
她剛現身,便握緊長槍指向汪曉,聲音帶著久經沙場的凜冽:“你是何人,為何擾我清淨?”
汪曉連忙收了鬼氣,拱手作揖:“晚輩汪曉,見過穆將軍。晚輩知曉將軍乃北宋名將,當年你率楊家將征戰沙場,大破天門陣、抗遼保國,一身忠義勇武。你的事跡一直流傳至今仍被百姓感念。”
穆桂英握著長槍的手微頓,槍尖幾不可察地顫了顫,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與茫然:“你竟知曉我之過往?我困在此處,早已不知歲月流轉。距離我那個年代,到底已過了多少個年頭?如今又是何等年代?遼軍……還在犯邊嗎?”
她連問三句,聲音裡藏著壓抑不住的急切,即便被困千年,當年抗遼保國的執念仍刻在魂體深處。
汪曉連忙拱手作答,語氣帶著敬重:“回將軍,從北宋至今,已近九百年了,如今是太平盛世,早已沒有了遼國,更無戰事擾邊。”
穆桂英猛地睜大眼睛,長槍“當啷”一聲拄在地上,魂體因震驚泛起淡淡的光暈:“九百年?!竟過了這麼久……那我楊家兒郎,還有邊境百姓,後來都安穩了嗎?”
“都安穩了。”汪曉放緩語速,輕聲道,“您當年大破天門陣、震懾遼軍的事跡,早已成了千古佳話,說書先生在街頭傳唱,戲文裡反複演繹,連孩童都知道楊門女將保家衛國的忠勇。如今這天下,再無戰馬踏良田,百姓能安穩耕織,孩子們能讀書識字,正是如您當年期盼的那般,國泰民安。”
江影在旁補充道:“將軍被困的這些年,人間已換了人間。沒有了藩鎮割據,也沒有了異族侵擾,您守護的山河,如今一派太平。”
穆桂英望著汪曉真摯的眼神,又看向周遭鬱鬱蔥蔥的林地,魂體的光暈漸漸柔和下來。
她緩緩鬆開緊握的長槍,指尖劃過冰冷的槍身,低聲呢喃:“九百年……太平了……”
語氣裡有釋然,也藏著幾分恍若隔世的怔忡。
汪曉望著穆桂英眼底的釋然與怔忡,知道此刻正是切入正題的時機,他微微上前一步,語氣愈發誠懇:“將軍,您被困這九百年,守著的便是一份‘太平’的念想,如今心願已了,卻仍被地脈與虎符縛在這方寸林地,實在可惜。晚輩掌著萬靈聚魂幡,此幡能滋養魂體,不知將軍是否願意隨晚輩一同出去,親眼看看這您當年守護出的太平盛世?”
穆桂英指尖一頓,緩緩抬眸看向汪曉,眼底掠過一絲遲疑,又很快被嚮往取代。
她望著林地外隱約透出的天光,那是九百年裡從未觸碰過的“外麵的世界”,握著槍杆的手輕輕動了動,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卻藏不住期待:“隨你出去……真能讓我親眼看看這太平光景?”
“千真萬確。”汪曉眼神亮了亮,語氣愈發篤定,“晚輩絕不會誆騙將軍。您隨我出去後,既能站在當年抗遼的邊境線上,看看如今良田萬頃、炊煙嫋嫋的模樣;也能去城裡的書場,聽聽說書先生把您和楊家將的故事講給滿堂聽眾;甚至能到學堂外,瞧瞧那些安穩讀書的孩子。這都是您當年拚儘全力想要守護的景象,如今就擺在眼前,等著您親眼去看。”
他抬手輕輕按在袖口的玄黑印記上,聚魂幡的微光透過布料隱約透出,“而且這萬靈聚魂幡會護著您的魂體,您既不用怕魂光消散,也不用被地脈束縛,想去哪,晚輩都能陪您去。”
穆桂英望著汪曉掌心透出的微光,又低頭看向自己腳下。
那裡的泥土隱約泛著淡金色的紋路,正是與虎符相連的地脈枷鎖。
她試著催動魂氣,想往前踏出一步,可腳踝處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拽著,剛動了半分,魂體就泛起一陣刺痛,隻能無奈退回原位。
她眼底的期待淡了幾分,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語氣裡藏著難掩的悵然:“你說得再好,可這地脈與虎符纏了我九百年。我試過無數次,隻要想離開這土塚百丈之外,魂氣就會被撕扯般的疼,哪能說走就走。”
說著,她抬眸看向汪曉,眼底多了幾分試探:“你那聚魂幡,真能掙開這地脈的束縛?我被困得太久,早已不敢輕信了。”
汪曉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解釋:“將軍,晚輩明白您的顧慮,但這萬靈聚魂幡並非普通法器。它吸納魂魄從不是強行收服,而是以魂氣滋養魂氣,您入幡後仍能保持自主,若日後想離開,晚輩絕不阻攔。”
可他話音剛落,穆桂英的表情突然微變,眉頭猛地蹙起,握槍的手瞬間收緊,槍尖直指汪曉心口:“你既知曉這幡的用處,又這般費口舌勸我隨你走。怕不是真為了讓我看什麼太平盛世,而是想借這萬靈聚魂幡,將我收為你的助力吧?”
她眼底的遲疑徹底化作警惕,魂氣驟然繃緊,周身的金戈之氣也淩厲了幾分:“我穆桂英一生征戰,隻認保家衛國的大義,從不是任人驅使的魂仆。你若真心為我好,便不必繞彎子;若存了收服的心思,就休怪我槍下無情!”
話音未落,她腳下魂氣湧動,長槍帶著淩厲的煞氣朝著汪曉刺來。
槍尖未到,那股金戈之氣已讓周遭落葉紛飛。
汪曉眼神一凜,卻沒動用全力,隻側身避開槍尖,同時抬手凝出一道柔和的鬼氣,輕輕擋開長槍。
交手的瞬間,汪曉已清晰感知到:穆桂英魂體爆發的力量雖依舊剛猛,帶著武將獨有的悍烈,可無論是槍術的銜接,還是魂氣的運轉,都透著明顯的生澀與滯澀。
顯然是被困這九百年所致。
“將軍息怒!”汪曉一邊躲閃,一邊開口,“晚輩並無惡意,隻是想邀將軍出去看看。若是真想對您不利,我也沒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穆桂英聞言,槍勢微微一滯,她也察覺到汪曉的留手。
剛才那一刺,她已用了八成力道,可對方避開時從容不迫,擋開長槍的力道也恰到好處,既沒傷她,也沒讓她占到半分便宜。
她收了幾分力道,再次挺槍刺來,這一次,槍速更快,卻少了幾分殺意,多了幾分試探。
汪曉依舊處處放水,隻靠著身法躲閃,偶爾卸去槍勢。
幾個回合下來,穆桂英額角泛起淡淡的魂氣波動,顯然已有些吃力。
她猛地收槍後退,眼神複雜地看著汪曉:“你的境界明明隻是鬼師初期,遠不及我鬼將的修為,可剛才交手,我用了八成力道,卻連你的衣角都碰不到。拚儘全力,依舊對你造不成半分實質性的傷害。”
汪曉微微一笑,他當然不能告訴穆桂英自己主打一個技能多。
“晚輩敬重將軍的忠義勇武,怎捨得與您真刀真槍交手?將軍,您被困在此處近千年,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楊家將的故事是否流傳?不想看看您守護的山河,如今變成了什麼模樣?”
穆桂英握著長槍的手緩緩垂下,目光落在塚前的野花上,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我確實想知道,這千年間,人間是否真如你所說那般太平,楊家將的名聲,是否還在!”
她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抬頭望向林地外的方向,魂體微微閃爍,像是在憧憬著什麼。
過了許久,她轉頭看向汪曉,緩緩點頭:“好,我便信你一次。隻是若你騙我,即便魂飛魄散,我也不會饒你。”
汪曉大喜,連忙攤開手掌,萬靈聚魂幡再次浮現:“將軍放心,晚輩絕不敢騙您。您隻需放鬆魂體,晚輩便引您入幡,日後您若想出來看看,隨時都可以。”
穆桂英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魂體漸漸化作一道淡金色流光,朝著萬靈聚魂幡飄去。
流光融入幡身的瞬間,幡上鬼紋與金色光芒交織,泛起柔和的光暈。
汪曉握著幡杆,能清晰感覺到裡麵多了一股沉穩的鬼氣。
他朝著土塚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將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