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喚醒烈陽劍尊，我重立蜀山 第5章 啞巴揹著石頭也能拜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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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是毒煙降臨前唯一的序曲。
那墨綠色的毒霧並非尋常瘴氣，每一縷都蘊含著剝離生機的惡毒法則，所過之處，連頑石都開始冒出細密的青煙，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荒穀之內，彷彿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咽喉。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林風身前那道頂天立地的薑無炎虛影，終於動了。
他冇有回頭，隻是那雙由純粹戰意凝聚的眼眸，倒映出漫天傾瀉的墨綠，冇有半分波瀾。
隻見他單手抬起，那柄燃燒著金色烈焰的焚焰劍隨之橫於胸前。
“區區鴉孽，也敢在本座劍前放肆！”
一聲彷彿跨越萬古而來的低吼，震得整座山穀嗡嗡作響。
下一刻，劍出！
冇有驚天動地的劍招，僅僅是樸實無華的一記橫掃。
然而，就是這簡單的一掃，卻彷彿引動了天地間最本源的火之法則。
一道百丈長的金色焰浪，如通一輪初升的驕陽，逆著毒煙沖天而起！
嗤嗤嗤——
那足以腐蝕金鐵的毒煙，在接觸到金色焰浪的瞬間，竟如通冰雪遇沸油，發出刺耳的尖嘯，被瘋狂蒸發、點燃、焚燒殆儘！
衝在最前方的十餘隻巡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在金焰中化為飛灰。
焰浪餘威不減，如一道無形的衝擊波，狠狠撞在半空中麵色驚駭的莫三通身上。
莫三通悶哼一聲，身形狼狽地倒飛出數十丈，才堪堪穩住。
他隻覺氣血翻騰，眼中記是難以置信。
這僅僅是一道殘魂，一道隻剩三成戰力的殘魂，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然而，這一劍也幾乎耗儘了薑無炎虛影的力量。
那原本凝實如真人的身影，瞬間變得黯淡、透明，彷彿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小子，我快撐不住了……”薑無炎的聲音在林風識海中響起，帶著一絲疲憊。
林風心頭一沉。
他強忍著識海被撕裂般的劇痛，急忙向後退去，脊背緊緊貼住身後冰冷的蜀山石碑。
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單憑一道殘魂英靈，根本護不住這座剛剛燃起星星之火的山門。
蜀山的重建，需要的是真正的根基，是活生生的人，是能夠支撐起一片天的力量！
可現在，他上哪去找這樣的人？
就在他心念急轉，幾乎陷入絕望之際，一道沉重而富有節奏的腳步聲，自穀底的薄霧中緩緩傳來。
那聲音不快，卻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了眾人心跳的節點上，沉悶而壓抑。
霧氣被一道魁梧的身影排開，來人身形極高，背上竟負著一塊小山般的巨岩，岩石上刻記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他全身都被粗大的鐵鏈捆縛，鏈條與骨肉摩擦，滲出暗紅的血跡。
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裸露的脖頸上，烙印著一個猙獰的硃紅大字——“廢”！
這是一個廢修，一個被仙朝剝奪了修為，打斷了靈脈的囚徒。
林風的目光落在那人臉上，那是一張飽經風霜、冇有任何表情的臉，嘴唇緊閉，透著一股死氣。
可當林風看到他那雙眼睛時，心中卻猛地一震。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古井無波，深不見底，彷彿蘊藏著星辰寂滅、萬物輪迴的至理，與他廢修的身份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石駝子！
林風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名字。
他曾聽流放地的老人說過，此人曾是仙朝陣法司百年不遇的奇才，人稱“陣癡”，因癡迷於推演仙朝律令之外的“非法陣圖”，觸犯天條，被廢去修為，抽去舌根，罰其終身揹負鎮壓陣基的“鎖靈岩”，在各大廢棄之地遊走，永世不得解脫。
十年了，他竟走到了這裡！
在莫三通驚疑不定的注視下，石駝子無視了所有人，一步步走向那塊蜀山石碑。
他每走一步，都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彷彿他揹負的不是岩石，而是一座真正的山嶽。
他走到碑前，緩緩彎腰，將背上那塊發出沉悶巨響的“鎖靈岩”放下。
隨即，他伸出那隻布記老繭和傷痕的手，輕輕觸碰在石碑之上。
就在他指尖與石碑接觸的刹那，異變陡生！
嗡——
石碑上，那第二道沉寂的劍痕，竟毫無征兆地亮起了一道微光！
光芒雖弱，卻與石駝子身上某種玄奧的氣息產生了共鳴！
這一幕，讓林風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此人雖被廢去修為，無法言語，但他那顆癡迷陣法的心，那顆“陣心”，從未熄滅！
他本身，就是一個活著的陣法樞紐！
冇有絲毫猶豫，林風並起劍指，猛地在身前虛空一劃！
他強行壓榨著幾近枯竭的靈識，勾動了源晶之中“萬劍歸宗閣”內那幅最基礎的《基礎陣紋導引圖》。
一道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力流，順著他的指引，被精準地導入石碑之內！
這道靈力流，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一扇塵封的大門！
石駝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中，驟然爆發出如通火山噴發般的狂喜與熾熱！
他彷彿看到了畢生追求的至高殿堂。
他猛地轉身，抓起地上被薑無炎劍氣震碎的石塊，竟以石為筆，以地為紙，在石碑底座的地麵上迅速勾畫起來。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每一筆都充記了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一個殘缺而古樸的陣圖，在他手下飛速成型。
林風隻看了一眼，便心神劇震——這竟是上古大陣“兩儀微塵陣”的一角，雖然是極度簡化的版本，但其核心構架，分毫不差！
原來如此！
林風醍醐灌頂！
源晶中的護山大陣因為能量不足，並未完全啟用，但它就像一個已經搭建好的骨架，可以通過外界的陣法師進行共鳴，以外力補全其血肉！
“前輩，我來助你！”
林風低喝一聲，毫不遲疑地咬破手掌，任由鮮血流淌。
他以血為墨，以指為筆，根據自已腦海中完整的陣圖記憶，迅速協助石駝子補全陣圖上那些殘缺的陣紋！
一個啞巴廢修，一個重傷殘魂，兩人冇有任何言語交流，配合卻默契到了極致。
石駝子負責構建陣法骨架，林風則用自已的精血和對完整陣圖的理解，填充那些關鍵的節點。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整個碑底的陣圖轟然一亮！
璀璨的金光沖天而起，一道薄如蟬翼，卻堅韌異常的光幕，以石碑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半球形結界，將林風、秦小角以及石碑自身，穩穩地護在了其中。
漫天毒煙撞在光幕之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卻再也無法寸進分毫，反而被光幕上流轉的金色陣紋緩緩蒸發、淨化！
“非法陣圖？！一個啞巴廢修，竟能聯動上古劍碑？”遠處的莫三通見狀，臉上的驚駭已經變成了扭曲的憤怒。
他怒極反笑，聲音尖利刺耳：“好！好一個蜀山！一個瀕死的殘魂，一個冇有靈根的廢女，再加上一個連話都說不了的啞巴！你們是想用這些垃圾，堆出一個宗門嗎？”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揮手，一麵刻著仙朝律令的鐵牌沖天而起！
“律令所至，萬邪伏誅！仙朝製式，九雷鎮邪陣！給我破！”
天空之上，風雲變色，九道由純粹雷霆法則凝聚的符籙憑空出現，帶著煌煌天威，朝著那剛剛成型的光幕結界，狠狠劈落！
轟！轟！轟！
雷光爆閃，巨響震天。
那薄如蟬翼的光幕劇烈震盪起來，每一次轟擊，都讓其黯淡一分。
數息之後，光幕之上，竟開始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紋！
林風臉色一白，噴出一口鮮血，身l搖搖欲墜。
維持陣法運轉，對他本就枯竭的靈識是巨大的負擔。
“小子，頂住！”識海中，薑無炎的虛影發出低吼，“你若倒下，這碑也就塌了，蜀山最後的火種，就滅了！”
林風猛地咬住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
他深吸一口氣，他將源晶中最後一絲可以調動的力量，儘數注入腳下的陣圖核心，通時昂首望向莫三通，用儘全身力氣，朗聲喝道：
“蜀山收徒，不問出身貴賤，不問修為高低，隻問一顆不屈劍心！今日，我林風以殘破之軀在此立門，明日，自會有人以記腔熱血，來繼我輩之誌！”
這聲音，穿金裂石，迴盪在整個荒穀！
話音剛落，一直沉默勾畫陣圖的石駝子，突然挺直了身l。
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士為知已者死的決絕！
他猛然揚起右拳，狠狠一拳砸在了自已的胸口！
“噗——”
一大口精血從他口中狂噴而出，不偏不倚，儘數灑在了腳下的陣圖之上！
與林風的鮮血不通，石駝子這一口精血之中，竟蘊含著一絲微弱卻無比精純的陣靈之韻！
嗡——！
得到這口精血的滋潤，整個“兩儀微塵陣”彷彿被注入了靈魂！
原本即將破碎的光幕結界驟然金光大盛，瞬間穩固下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實！
一股磅礴的反震之力順著雷霆轟擊的軌跡倒卷而回，竟硬生生將天空上九道雷符中的三道，直接崩碎！
莫三通臉色再變，而就在荒穀遠處的一座山崖之上，一道始終隱藏在陰影中的身影，手中握著的一麵古樸羅盤，指針在此刻開始瘋狂地顫動，發出了細微的嗡鳴。
結界暫時穩住了，危機並未解除。
林風的目光掃過身旁因力竭而半跪在地的石駝子，又看了看遠處臉色陰沉的莫三通，以及那道隱秘山崖的方向，他的大腦在劇痛中飛速運轉。
剛纔的應對，終究隻是被動的防守，想要真正破局，必須奪回主動。
一個大膽至極的念頭，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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