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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即流放,我靠拾取怨念殺穿邊疆! 第31章 想賴賬?軍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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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雞鳴三聲,天色由墨轉蟹殼青,虎牙城內。

“報——!”

一聲長嘶劃破將軍府的殘夜,蠻卒信兵連滾帶爬撞進後苑,撲倒在緊閉的雕花門前,積雪濺起碎玉般的星子。

“天風口失守!忽達爾將軍被陣斬,城中兩萬兄弟——”

他嗓音劈裂,帶著冰碴,“無一生還!”

“砰!”

片刻後,緊閉房門被一股蠻力自內踹得粉碎,木屑四濺。

古文通赤足踏雪而出,隻披一件玄鐵軟甲,銅釦未係,胸膛黑毛上沾著酒漬與胭脂。

絡腮鬍如鋼針炸立,馬尾辮散了一半,活像一頭被驚醒的牤熊。

他一把薅住信兵衣領,單臂提離地麵,指節咯咯作響。

“再說一遍?”

聲音低沉,卻透著獸類啃骨般的磨牙聲。

信兵麵色比雪還白,牙關打戰:“屬下……剛、剛接飛鷹急報,天朝大軍夜襲天風口,忽達爾將軍首級被懸於旗杆,天風口……已易幟。”

“廢物!”

古文通眥眶欲裂,瞳仁裡血絲瞬間爬滿,像赤練蛇纏住瞳孔。

“敢殺我忽達爾兄弟!”

他揚手將信兵貫向院牆,一聲悶響,血花在雪地裡綻開猩紅梅花。

“傳令——!”

他仰天咆哮,聲浪震得簷角冰淩齊斷。

“聚將!點兵!虎牙城全體兒郎集合!!”

前院傳來雜遝腳步與鐵甲碰撞,似暴雨砸在鐵皮屋頂。

古文通反手扯下門楣上“黑虎將軍”金漆匾額,一腳踏裂,木屑紮進腳掌也渾然不覺。

他彎腰抄起倚在廊下的九環斬馬刀,刀背銅環叮噹作響,咬牙怒吼道:

“天風口,老子奪不回來,就把牙虎牙城改名‘無頭墳’!”

不到一個時辰,虎牙城門大開,古文通率領三萬大軍衝出門外,直奔天風口方向而去!

另一邊。

天風口,殘陽如血,赤色狼煙順著新升的朝曦攀上城頭,像一條掙脫鎖鏈的火龍,一路咆哮著刺入青穹。

將軍府外,蕭策負手立於獵獵旌旗之下,黑氅被朔風掀起,露出內襯的銀鱗甲。

他抬眼望向那道沖霄煙柱,眸色深沉。

幽州城的鎮北侯望見信號,此刻必已點齊鐵騎,踏冰破雪而來。

“大人。”

副官韓蟄按刀疾行,甲葉鏗鏘,語帶激奮,“天風口一役,您以身為餌、反客為主,首功無人敢爭!

秦天副帥昨日當眾折辱,逼您立軍令狀,如今他若得知戰報,怕是要把腸子悔青了吧!”

蕭策指尖摩挲著劍柄,薄唇勾起一抹冷冽弧度:

“賭局已開,生死為注。

我既贏了,他便該按規矩就要付出代價。

秦天想讓我埋骨天風口,我偏要踩著他的一品大將軍袍,活得風光無兩,看他淪為三軍笑柄。”

韓蟄啐了一口:“老匹夫倚老賣老,公報私仇,要不是在軍中,屬下定一刀劈了他為大人出這口惡氣。”

“夠了。”蕭策抬手,眸光轉向東方天際,那裡層雲翻湧,隱有悶雷,

“如果不出差錯,鎮北侯午後方至,可眼下最近的虎牙城,恐怕早已得知天風口被奪;

而據我瞭解鎮守虎牙城的守將,與忽達爾是結拜兄弟,他得知忽達爾被殺,定會立刻帶兵來攻打天風口!

所以,東城最為危險,你立刻命五千名弓箭手與趙三的火銃隊前去,另派五千士兵鎮守!”

他聲音一頓,殺機如霜刃出鞘,“若有人攻城,火藥箭、雷火矛、火銃隊同時攻擊——一個不留!”

“諾!”韓蟄抱拳,轉身冇入風雪,背影如出鞘刀鋒,瞬息遠去。

韓蟄前腳剛走,蕭策便策馬出府,徑直趕往天風口西城,孤身迎候鎮北侯大軍。

三個時辰倏忽而過。

殘陽西墜,暮色四合。

蕭策負手立於城頭,忽見山腳旗幟獵獵,赤焰軍徽在風沙裡翻卷,一條黑龍般的隊伍蜿蜒而來。

他眸色一凜,轉身下城,率樊華、李莽諸將校齊出城門,甲冑鏗鏘,單膝列道。

香儘一炷,鐵蹄震地。

鎮北侯、秦天、周雄並轡而至,三萬玄甲靜默如山。

侯爺抬眼望見城頭已懸本朝軍旗,朗聲大笑,翻身下馬,解鞍徒步,龍行虎步而來。

“末將蕭策,恭迎侯爺!”蕭策率眾單膝落地,抱拳聲震長空。

“快起!”鎮北侯疾步上前,雙手扶住蕭策,順勢一拍他肩頭,鐵甲鏗然,“一日拿下天風口,蕭策,你當真乃我軍福星!神兵天降,令本侯大開眼界!”

“侯爺謬讚。”蕭策低笑,目光掠過秦天那張黑炭似的臉,“若無有人暗中相助,末將豈能如此順手?”

鎮北侯微怔,正欲追問,周雄已拍馬上前,朗聲打趣:“蕭先鋒,你這頭功亮得晃眼,連我都眼紅!

先前我還以為你年少氣盛,如今方知是我眼拙。”

“周將軍言重。”蕭策側身一讓,語氣謙遜,“先鋒建功,便是主將建功;末將不過替將軍開路。”

周雄聞言大笑,胸中塊壘儘消。

鎮北侯挽住蕭策手臂,轉身麵向城門,笑聲壓過風沙:“少廢話!進城!今夜本侯要擺慶功酒,不醉不歸!”

“侯爺且慢!”

蕭策忽地收步,鐵腕一翻,扣住鎮北侯臂甲。

夕陽最後一縷金光斜照,映得二人身影一長一短,劍拔弩張。

張庭義回首,眉峰陡立:“蕭先鋒還有什麼事情嗎?”

蕭策不語,隻抬眼望向隊列後方。

那道目光如寒星墜夜,穿過重重鐵甲,直釘在秦天臉上。

秦天原本藏身暗影,驟覺鋒芒刺背,心頭“咯噔”一聲,黑裡透紫的臉膛竟透出醬色。

鎮北侯見狀,笑意頓收,手掌不自覺覆上劍柄。

城門口的風似也凝滯,吹得旌旗半卷不落。

樊華、李莽等將“刷”地側步,數十道目光化作鎖鏈,齊刷刷套向副帥秦天。

就在此時,周雄藉機前半步替蕭策出頭,聲如洪鐘,故意讓回聲撞滿城牆:

“侯爺!幽州校場時,三軍同證:蕭策立下軍令狀,一日克城,不成則提頭來見!

可副帥秦天亦當眾拍案,承諾蕭策功成,願磕頭賠罪!

如今軍令狀墨痕未乾,眾將士皆為人證,又豈能食言?”

話音落下,數萬士卒屏息,隻聞鐵甲輕碰,像暗潮伏岸。

秦天額角青筋亂跳,官袍下的手攥得骨節發白,嘴角止不住抽搐。

他堂堂一品副帥,若跪一介先鋒,日後兵符何威?

可眾目睽睽,若賴賬,軍法如山,先塌的又是他秦家門戶。

進退兩難,他隻得硬撐,邁步出列,嗓音乾澀卻強撐威嚴:

“蕭策!當日老夫激你,不過是‘請將不如激將’。

若無本帥敲山震虎,你焉能一鼓而下?

功過相抵,休要得寸進尺!”

蕭策聞言,忽地低笑一聲,笑意卻冷過刀鋒。

他鬆開鎮北侯,轉身正對秦天,單手解下腰間佩刀,“噹啷”一聲擲於地上,刀尖冇入青磚三寸。

蕭策每吐一字,便向前踏出一步,鐵靴踏碎塵土,聲音如寒刃刮過戟鋒:

“秦將軍——”

“校場點將,你逼我立軍令狀,是‘激勵’?”

“當眾斥我‘乳臭未乾’,是‘對事不對人’?”

“既賭人頭,又賭膝蓋,如今卻想一句‘得寸進尺’輕輕帶過?”

他忽地抬手,“鏘”的一聲抽出插在地上半截斷刃,雪亮刀光映得秦天眼瞳驟縮。

“軍法在此!”

“三軍同證!”

“今日你若跪,此事便休;你若不跪——”

蕭策手腕一翻,斷刃倒轉,刀柄直指秦天眉心,聲音陡然拔高,炸響在每一個人耳側:

“那便是視軍法如無物,欺全軍如稚子!

此後將令一出,誰還肯赴死?

幽州兒郎的血,難道隻配為你秦副帥的顏麵鋪路?”

話音未落,城門外三萬甲士忽地齊刷刷踏前一步,鐵甲撞擊,聲若悶雷。

無人言語,卻勝似萬軍叱喝。

鎮北侯張庭義眼角猛跳。

他看見最前排的老兵已攥緊刀鞘,指節泛白;

看見樊華、李莽等校尉目眥欲裂;

看見周雄橫身一側,悄然封住秦天退路!

那是軍心,是刀口舔血之人最原始的公道!

秦天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煞。

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隻覺背後每一道目光都化成了芒刺,紮得他氣血翻湧。

蕭策忽地收刀,單膝跪地,抱拳朝天:

“末將蕭策,不敢逼副帥私跪,隻願——

請侯爺執軍法!

賭約若廢,則軍法廢;軍法若廢,則幽州必廢!”

“請侯爺執軍法!”

周雄率先轟然跪喝。

“請侯爺執軍法!”

樊華、李莽、眾校尉繼之。

“請……侯……爺……執……軍——法!”

城牆上士兵,與城外士兵同聲,聲浪沖霄,震得城頭旌旗獵獵欲裂!

鎮北侯胸口起伏,目光在蕭策與秦天之間來回數次。

他知道,軍心不能亂,軍法不能廢!

他最終緩緩抬手,解下自己腰間紫金虎符,高舉過頂。

“軍法……”

他聲音沙啞,卻攜著風沙與金鐵之意,一字一頓:

“不可違!”

虎符落,寒光閃。

秦天渾身一顫,抬眼正對上鎮北侯那雙冷若寒星的眸子刹那,隻聽鎮北侯怒喝道:

“——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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