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覺醒荒古聖體後,我走上武道巔峰 第140章 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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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殿下給他的第一個考驗!
他不能失敗!
“滾開!”
南宮玨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他體內的內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瘋狂運轉起來,甚至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冇有選擇防禦,而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到了雙腿之上。
他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模糊的殘影,筆直地撞向了那兩名長老的夾擊。
以命換路!
“找死!”
兩名長老眼神一寒,拳腳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砰!砰!
兩聲沉悶的巨響。
南宮玨的肩膀和肋下,同時遭到了重擊。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如同不要錢一樣從他口中狂噴而出。
但他冇有倒下。
他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扛住了這兩記重擊,也撞開了那道致命的封鎖線。
他像一頭受傷的孤狼,拖著殘破的身軀,繼續向前衝。
那兩名長老被他身上那股同歸於儘的瘋狂氣勢所懾,竟一時愣在了原地。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打法!
這還是那個傳聞中養尊處優的南宮家大少爺嗎?
這分明就是一頭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追!彆讓他跑了!”
莫蒼雲的怒吼聲在身後響起。
但已經晚了。
南宮玨已經衝出了內院。
更多的“影子”從四麵八方湧來,像一道黑色的潮水,悍不畏死地迎向了莫家的追兵,為他們的少主,爭取著那寶貴的逃生時間。
一場血腥的混戰,在莫府的庭院裡,徹底爆發。
……
冷宮。
林羽站在窗前,那扇單薄的窗戶,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
窗外,是喧囂的,被火光與殺戮籠罩的京城。
窗內,是死寂的,連時間都彷彿凝固的深宮。
他冇有去看莫府的方向。
他的“眼睛”,早已抵達了那裡。
那縷從他眉心溢位的,比黑夜更深沉的煙氣,正盤旋在莫府的上空。
它像一個冷漠的神祇,俯瞰著下方那場由他親手點燃的殺戮盛宴。
南宮玨的瘋狂。
莫蒼雲的憤怒。
“影子”的決絕。
護衛的死亡。
每一滴血,每一聲慘叫,都清晰地“映”在他的腦海裡。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靈魂高懸於九天之上,漠然地注視著凡人的掙紮與死亡,而自己的肉身,卻被困在這方寸之地,承受著凡人的痛苦。
“咳……咳咳……咳!”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瘦削的身體劇烈地弓起,像一隻被煮熟的蝦。
福伯發出一聲驚呼,想要上前,卻又不敢。
他看到,林羽捂著嘴的手,指縫間,有殷紅的液體不斷滲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殿下……”福伯的聲音帶著哭腔。
林羽緩緩抬起頭,擺了擺手。
他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冇有絲毫血色。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古井無波,彷彿剛纔那劇烈的痛苦,與他無關。
他攤開手掌。
掌心之中,不再是一抹血跡,而是一灘刺目的鮮血。
“代價……”
他又一次輕聲自語。
“靈魂與肉身的割裂……越來越嚴重了。”
虛空君王的靈魂太過強大,每一次通過那縷“神念”去乾涉現世,都是在強行撕扯著這具凡人身軀的生命力。
就像讓一具小孩子的身體,去揮舞一柄千斤重的巨錘。
每一次揮動,都會讓骨骼多出幾道裂痕。
他再次彈出一縷微弱的金色火焰,掌心的血跡瞬間被蒸發,冇有留下任何痕-跡。
隻是他身上的氣息,又虛弱了幾分。
“福伯。”
他轉過身,聲音平靜。
“去把門打開。”
“殿下,現在外麵……”福伯一臉擔憂。
“他快回來了。”林羽說。
福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林羽口中的“他”是誰。
他的心臟猛地一抽。
這麼快?
從南宮玨離開,到現在,才過了多久?
一個時辰?還是更短?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他真的……真的去刺瞎了一位武道宗師的眼睛,並且從戒備森嚴的莫府,活著回來了?
福伯不敢再問,他懷著一種近乎於朝聖般的敬畏與恐懼,一步步走到院門前,拉開了門栓。
冰冷的夜風,夾雜著遠處隱約的血腥味,灌入了這座死寂的庭院。
……
禦書房。
燭火通明。
夏啟揹著手,站在巨大的堪輿圖前,一動不動,像一尊石雕。
李總管如同影子般站在他身後,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剛纔,一道道加急的情報,如同雪花般送了進來。
“南宮玨入莫府,一刻鐘後,莫府警鐘大作,火光沖天。”
“莫府內傳出武道宗師的怒吼,以及激烈的交戰聲。”
“南-宮家‘影子’儘出,在莫府外圍與莫家護衛展開血戰,死傷慘重。”
“城衛軍、巡防營接到數次求援,皆按兵不動。”
“城中數個與莫家交好的世家府邸,皆大門緊閉,無人敢於此刻伸出援手。”
每一條情報,都像一塊巨石,投入京城這潭深水,激起滔天巨浪。
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指向那座被所有人遺忘了十幾年的冷宮。
指向那個他們眼中,早已是個死人的九皇子。
“陛下。”
李總管的聲音乾澀。
“南宮家……這次是下了血本了。據報,‘影子’折損已近三成。”
“三成?”
夏啟終於開口了,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用三成見不得光的影子,換整個家族的未來,這筆買賣,南宮玄那隻老狐狸,賺大了。”
他伸出手,指尖在堪輿圖上,莫家所在的位置,輕輕一點。
“一根髮簪,就撬動了整個京城的局勢。”
“朕的這個兒子,比他那些自作聰明的哥哥們,手段要狠得多,也高明得多。”
李總管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能聽出,皇帝的語氣中,非但冇有責備,反而帶著一絲……欣賞?
就在這時,李總管的身體忽然冇來由地一僵。
他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一股毫無征兆,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寒意。
彷彿在-這空曠的大殿裡,除了他和陛下,還有第三雙眼睛,正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他猛地抬頭,環顧四周。
大殿空空如也,隻有燭火在搖曳,將他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什麼都冇有。
“怎麼了?”夏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冇……冇什麼。”
李總管連忙低下頭,後背卻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許是……夜深了,有些涼。”
夏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冇有再追問。
他緩緩轉過身,重新看向堪輿圖,目光卻彷彿穿透了地圖,望向了那座冷宮的方向。
“煙火,已經放完了。”
“接下來,就該看看,這把刀,洗得夠不夠乾淨了。”
……
莫府的大門,轟然倒塌。
南宮玨渾身是血,像一頭從血池裡撈出來的惡鬼,衝出了那座人間地獄。
在他身後,隻剩下三名同樣傷痕累累的“影子”還跟著。
其餘的人,都已經永遠地倒在了那座府邸裡。
“少主!快走!”
一名“影子”嘶吼著,轉身迎向了身後追來的莫蒼雲。
他引爆了自己的丹田。
轟!
一聲巨響,狂暴的氣浪將追兵掀翻在地,也為南宮玨爭取了最後的機會。
南宮玨冇有回頭。
他的眼睛裡,隻有前方那條通往冷宮的,黑暗的街道。
他不能死。
他死了,南宮家就完了。
他死了,就辜負了殿下的“信任”。
他拖著殘破的身體,在黑暗的小巷中穿行,避開了所有的耳目。
他身上的傷口在流血,內腑如同火燒,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但他不敢停。
那座冷宮,那個坐在黑暗中的身影,是他現在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歸宿。
不知過了多久。
他終於看到了那座熟悉的,破敗的宮殿。
宮門,是開著的。
一盞孤零零的燈籠,在門前搖曳,彷彿在為他引路。
南宮玨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他用最後的力氣,從懷中掏出了那件東西。
那根沾滿了莫蒼勞的血,也沾滿了他的血的白玉髮簪。
他雙手捧著髮簪,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那扇敞開的門,低下了他高傲,卻又卑微的頭顱。
福伯站在門內,看著跪在門外,幾乎已經不成人形的南宮玨,心臟狂跳。
他真的做到了。
他真的……回來了。
吱呀——
房間的門被推開。
林羽緩緩走了出來。
他依舊穿著那身單薄的衣衫,月光灑在他蒼白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像一尊冇有生命的玉雕。
他的目光,落在了南宮玨的身上,落在了他手中那根血跡斑斑的髮簪上。
南宮玨感受到了那道目光。
他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傷痛,而是因為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與敬畏。
“殿下……”
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
“幸……不辱命。”
林羽冇有說話。
他緩緩走下台階,一步一步,走到了南宮玨的麵前。
他伸出手。
那隻骨節分明,毫無血色的手。
他冇有去拿那根髮簪。
而是輕輕地,抬起了南宮玨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南宮玨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個渾身是血,狼狽不堪,如同喪家之犬的倒影。
“疼嗎?”
林羽開口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和,像春風拂過湖麵。
南宮玨愣住了。
他以為自己會聽到誇獎,或者下一道命令。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
卻唯獨冇有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疼嗎?
疼。
當然疼。
骨頭斷了,內臟碎了,渾身上下冇有一處是好的。
怎麼可能不疼。
但,他不能說疼。
刀,是不會喊疼的。
“不……”
他剛想說“不疼”,林羽卻搖了搖頭。
“你流了很多血。”
林羽的手指,輕輕劃過南宮玨臉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
“也殺了很多-人。”
“你的眼神,變了。”
“有了刀的樣子。”
林羽收回手,終於拿起了那根白玉髮簪。
他看著簪尖上那抹已經凝固的暗紅色。
“莫蒼瀾的血,洗掉了你身上的傲慢。”
“你手下那些影子的血,洗掉了你心中的猶豫。”
“很好。”
林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但那笑容裡,冇有任何溫度。
“這把刀,開刃開得不錯。”
他將髮簪隨手扔給了身後的福伯,就像扔掉一件無用的垃圾。
“但是,還不夠鋒利。”
南宮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還不夠?
他付出瞭如此慘痛的代價,折損了近三成的“影子”,才勉強完成了任務。
在這位殿下的眼中,竟然隻是“不錯”?
隻是“還不夠鋒利”?
“一把隻會殺戮的刀,隻是莽夫的工具。”
林羽的聲音,變得淡漠起來。
“我要的,是一把能替我執掌生死的刀。”
他轉過身,看著皇城的方向,那裡的火光,已經漸漸熄滅。
“今夜,莫家流的血,隻是一個開始。”
“天亮之後,我要你,以我的名義,走進金鑾殿。”
南宮玨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
金鑾殿?
他……他要自己去金鑾殿?
“拿著這個。”
林羽將那個南宮玨帶來的紫檀木盒,踢到了他的麵前。
“把這些罪證,摔在所有文武百官的臉上。”
“告訴他們。”
林-羽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寒冰,每一個字,都足以將人的靈魂凍結。
“莫家通敵叛國,罪證確鑿。”
“凡是與莫家有牽連者,三日之內,到冷宮門前,自領其罪。”
“三日之後,若還執迷不悟……”
林羽頓了頓,緩緩吐出了最後四個字。
“滿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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