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02章 軍部震動,狼牙老英雄,前來軍部申訴? (下)
冷鋒盯著監控螢幕上陳榕消失在叢林的背影,心裡窩著一團火,甚至有了個衝動。
真想把軍部門口那個淋了整夜雨的康團長拉過來,實實在在教訓一頓。
「康團長這是犯什麼糊塗?」他低聲唸叨著,語氣裡滿是不解和火氣,「一個小孩子胡鬨也就罷了,他跟著摻和什麼?跑到軍部門口淋雨申訴?這不是故意把事情鬨大嗎?」
冷鋒煩躁地扯了扯濕透的作訓服領口,布料貼在麵板上,又涼又不舒服。
七個毒販加兩個雇傭兵的事,他到現在也沒完全弄明白。
他想不清楚,人到底是不是俞飛殺的,至於邊防的人,他敢肯定不是他們乾的,倒不是看不起,實在是那些老兵常年守在邊境,論起對付這種亡命徒的實戰能力,確實差了點。
這麼說來,難道……真有可能是那個陳榕乾的?
冷鋒皺緊眉頭,覺得這想法有點荒唐,可又沒法完全否定。
畢竟那個陳榕身上,總透著股超乎年齡的狠勁。
可就算真是他又怎麼樣?
冷鋒心裡的火氣更盛了些。
「老子在邊境把他從敏登那群人手裡救出來,這條命就算是還給他了,早就兩清了!」
他對著螢幕低聲說道,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八歲孩子要軍功乾什麼?能當糖吃還是能當槍使?」冷鋒對著螢幕裡陳榕的模糊身影揮了揮拳頭,「鐵拳團的人都這麼不可理喻?為了個破勳章,連演習規矩都不管了?」
冷鋒忽然想起陳榕在基地門口紅著眼喊「軍功是我爹的,那是我爹的命」,當時隻當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胡話,現在想來,那眼神裡的執拗竟比戰狼的新兵還烈。
「狗屁的軍功!」冷鋒猛地踹向旁邊的彈藥箱,「戰狼拿的軍功哪個不是真刀真槍拚出來的?哪像他們,靠個毛孩子炸自家陣地搶功勞,不嫌丟人?」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監控畫麵——陳榕鑽進叢林時,褲腳沾著片暗綠色的蕨類葉子,那是東南坡特有的植物,這小子肯定沒跑遠。
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抓住陳榕,把這顆定時炸彈扔回鐵拳團,他才能帶著隊伍完成斬首行動。
這次演習是戰狼的翻身仗,隻要拿下紅軍司令,戰狼就能在全軍麵前徹底抬起頭,那些說他們「靠裝備堆出來的花架子」的閒言碎語,那些壓在頭上的老資格部隊,全都得靠邊站。
「小兔崽子,你最好彆讓我抓住。」冷鋒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不然有你好受的——打爛你的屁股,再把你拴在裝甲車後麵,讓你知道什麼叫規矩!」
冷鋒抬手抹掉臉上的雨水,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轉身大步走向叢林深處,通訊器裡傳來邵斌催促的聲音,斬首行動的視窗期時間不長了。
同一時間,西南特戰旅的醫務室內,消毒水的味道混著窗外的雨氣彌漫在空氣中,病床上躺著的老黑剛從昏迷中醒轉,臉色慘白得像張紙,軍綠色的作訓服被汗水浸得能擰出水。
「醒了就彆硬撐著,趕緊側身躺好!把褲子脫了。」女護士手裡攥著個大號針筒,針管裡的透明藥液泛著冷光,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醫生說你是熱射病引發的急性腎損傷,還扯裂了舊傷的傷口,再耽誤下去要出人命的!」
她剛從急救室過來,這老兵被送進來時體溫飆到四十度,後腰的舊傷滲血把衣服都染紅了,據說是被關在沒空調的會議室,不到六個小時就暈了過去。
老黑艱難地撐起上半身,後腰傳來撕裂般的疼,他咬著牙喘了口氣:「護士……我這傷打胳膊上不行嗎?非要脫褲子……我一大老爺們……」
「都這時候了還顧著臉麵?」女護士把針筒往托盤上一磕,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這是強效鎮痛的針劑,必須打在腰傷附近的肌肉裡!你以為我樂意折騰?剛才給你插尿管的時候怎麼不嫌害臊?」
老黑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剛想反駁,就聽見女護士繼續說道:「說起來也奇了,你們鐵拳團是不是專出愣頭青?你在這兒疼得半死,帶來的那個小蘿卜頭倒好,把我們旅的彈藥庫給炸了!」
「你說啥?」老黑的聲音陡然拔高,猛地直起身,後腰的疼讓他齜牙咧嘴,卻顧不上揉,「你說陳榕?那小崽子炸了彈藥庫?」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乾裂的嘴唇哆嗦著,「不可能!他才八歲!怎麼跑進去的……」
話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
他忽然想起陳榕那股子驚人的強悍。
這個孩子自打來了鐵拳團,就沒按常理出過牌。
論體力,團裡老兵新兵加起來,沒一個能跟他比耐力,五公裡越野能把法,從不按套路出牌,卻總能在最關鍵的地方掐準節點。
想到這裡,老黑的喉結劇烈滾動著,突然抓住女護士的胳膊追問:「他……他真炸了?怎麼炸的?這有點牛逼啊……」
女護士被他抓得生疼,皺著眉掙開:「你輕點!人倒沒傷著,就是把後勤哨兵反綁在樹樁上,嘴裡塞著抹布,還搶了輛運輸車!炸了炮火陣地,彈藥庫的監控拍得清清楚楚,他扔手雷的時候還對著鏡頭笑呢,那股子機靈勁,比猴子還滑!」
老黑的眼睛亮得嚇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太猛扯到了腰傷,疼得他倒抽冷氣還在笑:「好小子!有種!這纔是我帶出來的兵!不愧是我們鐵拳團的小蘿卜頭……」
女護士冷笑一聲,趁他分神,猛地按住他的腰,「彆動!」
「嗷——!」一聲慘叫撕破醫務室的平靜,這個年過五十的老黑猛地蹦起來,捂著屁股直轉圈,後腰的疼和屁股上的疼混在一起,讓他五官都擰成了一團,「你偷襲!你這是報複!打不過一個孩子就拿我撒氣!」他疼得直咧嘴,「我當年在邊境挨槍子都沒這麼疼!你給我打的什麼玩意兒?是不是敵敵畏?」」
女護士抽出針筒,麵無表情地用棉球按住針眼:「少嚷嚷,我們好心好意招待你們,你們這有點過分了。」
你……老黑覺得這女護士,多少夾帶私人感情,他多少年沒有打過屁股針,這特麼……但是他又沒有證據。
「龍隊,你來了?」抓著針筒的女護士,朝著門口叫了一聲。
「什麼聲音,叫得這麼慘?」
門口的龍小雲剛邁步進來,軍靴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就被這聲慘叫驚得腳步一頓,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她本是坐鎮指揮部,距離這裡不遠,處理完炮火陣地的應急報告就趕來送老黑。
邵斌那邊已經傳來訊息,說把人關在會議室沒開空調是他的疏忽,她得想辦法,安撫好這位老兵。
沒想到一進門就撞見這幕。
一個比胳膊還粗的針筒剛從老黑屁股上抽離,對方正捂著鬆垮的病號服跳腳,表情都扭曲了,而這個女護士叫小菲,是她的好友,過去,她們一起上的高中。
「小菲,我先與他說清楚事情。」
龍小雲抬手敬了個禮:「軍士長,我是戰狼的龍小雲,來送您回鐵拳團,關於會議室的事,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有及時發現您身體不適,導致您熱暈過去還加重了傷勢,我代表戰狼向您道歉。」
「道歉就完了?」
老黑猛地轉過身,眼睛裡的怒火比屁股上的疼更甚,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你們搶我們軍功的時候怎麼不道歉?把我關在蒸籠裡差點悶死的時候怎麼不道歉?現在裝什麼好人!」
他顧不上提褲子,一瘸一拐地就往龍小雲跟前撲,「戰狼的隊長是吧?我倒要問問你,陳榕他爹在邊境拿命換的軍功,憑什麼說不算就不算?」
老黑動作太急,腳下不知踩到了冰袋融化的水漬,本就鬆垮的病號服褲腰「唰」地往下掉,整個人失去平衡,猛地往前一滑,像片沉甸甸的黑雲直往龍小雲身上壓過去。
龍小雲瞳孔驟然收縮,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飛騰的小鳥」。
空氣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