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47章 何誌軍的建議,前往導演總部觀看演習
辦公室內,葉老指間的香煙燃到了儘頭,灰白的煙灰搖搖欲墜。
他抬手將煙蒂摁進水晶煙灰缸,抬眼看向何誌軍時,眼底還帶著未散的煙靄:「那個孩子的軍功,涉及國家的秘密,s級級彆。」
何誌軍的心猛地一沉。
s級!
這意味著哪怕他是狼牙特戰旅的最高指揮官,也沒有資格觸碰這個等級的秘密。
軍區檔案室的鐵門有三道密碼鎖,s級檔案的鑰匙,據說隻有三位首長同時在場才能開啟。
「所以你沒許可權聽。」葉老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對你們來說,真相不重要。等戰狼把人抓住送軍部,我親自跟他談,讓他安安分分回去。」
他頓了頓,指節叩了叩桌麵,「倒是康雷的事,有點棘手,他到底提了什麼要求?」
何誌軍暗暗鬆了口氣。
最讓他頭疼的就是那個叫陳榕的孩子。
八歲的年紀,卻比老兵油子還難對付,不僅把戰狼攪得雞飛狗跳,還敢慫恿康雷帶著勳章到軍部叫板要軍功。
現在葉老拍了板,這顆定時炸彈總算有人接手了。
「葉老,這個康雷還能有什麼花樣?」
何誌軍嗤笑一聲,往椅背上一靠,「他無非是覺得憋屈。上個月演習,他的鐵拳團被我們狼牙斬首了七次,從團長到炊事員,全被扒了肩章扔在戰俘營,這老小子覺得丟了臉麵,非說我們用了陰招,什麼『夜間滲透不按章程來』『狙擊小組藏在糞坑裡搞偷襲』——純屬胡攪蠻纏!」
「更讓他跳腳的是鐵拳團撤編的事。前幾天,他還帶著三個老營長跑我辦公室,拍著桌子說『好端端的主力團說散就散,特種兵就高人一等?當年抗洪搶險,他鐵拳團衝在最前麵的時候,狼牙還沒成立呢!』」
葉老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杯沿的茶漬圈清晰可見:「我不說說了都鐵拳團一年的時間嗎?難道他還不滿足?」
「是吧,這個老小子!」何誌軍猛地坐直,語氣裡帶著火氣,「一直堵在軍部門口不肯走,我好說歹說,一年的時間都足夠他安排後路了,還不肯走,居然脫了衣服秀傷疤,胸口那道抗洪時被鋼筋劃的口子,都快成他的勳章了!說白了,就是不甘心!」
他想起康團那副紅著眼的樣子,忍不住罵了句:「瑪德,這老小子年紀越大越硬,跟塊茅坑裡的石頭似的!當年他當連長的時候就敢跟師長叫板,現在倒好,連軍部的命令都敢置若罔聞!連戴老都驚動了。」
葉老聽完,緩緩點頭,指尖在茶杯蓋上畫著圈:「鐵拳團的事,要是戴老問起來,還是那句話——再給他兩年時間。」
他忽然停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哦,不對,再加一年吧,總共兩年。」
「兩年?」
何誌軍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嗓門瞬間拔高,「葉老,這可不行!縱容他這麼鬨,以後其他團都學著來,軍紀還怎麼管?」
「本來就是精兵簡政,特種部隊就是磨刀石,誰經不住磨,誰就該下來!葉老,真沒必要搭理他,東南軍區不缺這種不講理的團長!」
何誌軍太瞭解康雷了。
那老小子表麵上答應「考慮考慮」,背地裡指不定怎麼憋著勁。
去年演習被狼牙端了指揮部,他愣是帶著炊事班在山裡跟狼牙周旋了三天三夜,最後把炊事車改成簡易迫擊炮陣地,炸得狼牙狙擊手一臉黑灰。
這要是給兩年時間,他還不得把鐵拳團剩下的人拉去練飛簷走壁?到時候年年演習年年鬨,怕是要把軍部的門檻都踏破。
「你們內部的事,自己想辦法磨合。」
葉老放下茶杯,語氣不容置喙,「現在彆管這些,你去導演總部看看演習情況。來都來了,總得瞭解下進度。」
「是。」何誌軍隻能硬著頭皮應下,轉身時忍不住低聲嘟囔:「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他剛走出辦公室,就聽見葉老在裡麵跟安濤說話,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了出來:「安濤,戴老那邊不用解釋。你不瞭解他,那老東西看著溫和,心裡跟明鏡似的,等他查清楚前因後果,自然會來找我。」
接著是一聲長歎,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都這把年紀了,誰不是為了這個國家熬著?可惜啊……」
「葉老,可惜什麼?」安濤追問。
「可惜後輩裡,很多人不懂這份苦心。」葉老的聲音裡帶著自嘲,「連個八歲的孩子都擰著勁跟我們對著乾,這個孩子為了搶回軍功,拿著死人頭去戰狼談判,說要『公道』,這叫什麼事?真是見鬼了……」
何誌軍的腳步頓了頓。
陳榕這孩子,他隻在資料裡見過。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眼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狠勁。
據說這個孩子能在雨林裡徒手抓蛇,能把軍用匕首玩得位元戰隊員還溜。
更離譜的是,這個孩子居然能看懂衛星地圖,把戰狼的追蹤路線摸得門兒清。
「難怪敢硬剛戰狼要軍功,真是個小煞星啊。」何誌軍搖搖頭,加快了腳步。
……
導演總部,寬大的電子屏上,演習區域的三維地圖正實時重新整理,紅藍箭頭在螢幕上犬牙交錯,代表著雙方的攻防態勢。
十幾個穿著常服的軍官圍著螢幕討論,肩章上的金星和銀星晃得人眼暈。
這裡的人,軍銜最低也是大校,論資曆,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麵的大佬。
「喲,這不是東南的何誌軍嗎?」一個留著板寸的中將率先轉過頭,嘴角噙著笑,「剛才聽說你那兒出了個『小狀況』?有個小朋友鬨著要軍功,鐵拳團的康團長在軍部門口鬨了兩天,還脫了衣服跟你叫板?」
他話音剛落,旁邊立刻有人接話。
說話的是個戴著眼鏡的少將,鏡片後麵的眼睛笑得眯成了縫:「我也聽說了!參謀部的小周剛從你那兒回來,說康團長犟得像頭驢,淋了一天一夜的雨,第二天又被大太陽曬得脫皮,愣是不肯走,還脫衣服示威,身上的傷疤密密麻麻,在太陽底下紅得嚇人,非要討個公道,哈哈!」
「不對啊,剛剛何旅長好像也脫衣服了,就是傷疤比康團長差了點,數量不夠,哈哈!」一個胖墩墩的大校拍著大腿,軍褲上的褶皺都跟著顫,「聽說那孩子才八歲?八歲啊!我家孫子八歲還在玩奧特曼呢,他倒好,直接去西南軍區的演習現場大鬨,要軍功,這膽兒也太肥了!」
「何旅長,你可得好好說說,那孩子到底是哪路神仙?」有人湊過來,手裡的鋼筆在筆記本上轉著圈,「為什麼他能一個人放倒三個戰狼隊員?我可聽說戰狼的兵都是百裡挑一的!」
何誌軍臉上有點掛不住,乾咳一聲,正了正軍帽,帽簷下的臉微微發燙:「都是誤會,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鬨。已經跟葉首長彙報過了,沒什麼大事。」
「葉首長?」剛才說話的中將挑了挑眉,隨即恍然大悟,手指點著何誌軍笑,「難怪你敢放心過來,原來是有靠山啊!」
這話逗得眾人一陣鬨笑,導演部的空氣頓時輕鬆起來,連電子屏上激烈的攻防態勢都顯得不那麼緊張了。
何誌軍正要再說點什麼打圓場,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參謀模樣的年輕軍官慌慌張張地鑽進來,臉色白得像紙,敬禮的手都在抖,軍帽歪在一邊:「各、各位首長,外麵……外麵來了位大人物。」
「誰啊?」胖大校漫不經心地問,眼睛還盯著螢幕上的紅藍箭頭,紅方剛端了藍方的一個小隊,正趁勝追擊。
「是、是戴老!」參謀嚥了口唾沫,聲音都變了調,「而且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拉著一位……好像是軍部門口脫光衣服站著的那位團長!」
「戴老?」房間裡瞬間靜得能聽見電子屏的電流聲,連呼吸聲都彷彿被掐斷了。
誰都知道戴老是軍中出了名的「鴿派」,一輩子主張「慎戰」,最不喜歡看這種真刀真槍的演習。
上次軍區組織實彈演練,他愣是在觀禮台上睡著了,醒來還揉著眼睛說「太吵,不如看兵書清靜」。
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更讓人震驚的是後半句。
戴老居然拉著康團?那個因為軍功問題和鐵拳團被撤編在即,在瓢潑大雨站了一天一夜的倔老頭?
「沒看錯吧?」中將皺起眉,額角的傷疤都繃緊了,「戴老從來不看演習的啊?他怎麼親自來了?」
「千真萬確!」參謀急得額頭冒汗,「是戴老親自把康團長從軍部門口拉起來的,還給康團長披了他的上將軍外套,還說『英雄流血不流淚,康雷同誌,你的問題,我管了,跟我回辦公室,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何誌軍的心「咯噔」一下,猛地回頭,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門口,隻覺得頭皮發麻。
完犢子!!!
戴老親自帶著康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