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 第177章 眾人不滿,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打人還補償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77章 眾人不滿,覺得不公平,憑什麼打人還補償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石青鬆身旁,劉華的臉腫得像剛出屜的發麵饅頭,左邊顴骨高腫著,把眼睛擠成了條細縫,眼尾的淤青紫得發黑。

他扶著旁邊直升機的起落架,冰涼的金屬觸感壓不住胳膊肘的酸脹。

他喉結動了動,混著血絲的唾沫星子「呸」地砸在水泥地上,濺起細小的灰點。

「我活了四十多年,穿了二十多年軍裝,見過拿命換軍功的,見過捱了處分還死扛的,就沒見過這等道理!」

他扯著嗓子喊,聲音因為腮幫子的腫痛發劈。

「那小崽子拿石頭砸我臉的時候,碎碴子嵌進肉裡,我用手摳都摳不出來,怎麼沒人站出來說句『手下留情』?現在倒好——」

劉華猛地抬手,指著不遠處運輸機頂上的小小身影,手腕上的繃帶被扯得「嘣」一聲裂開道細縫,滲出血珠,「總務的人坐著直升機來送補償?合著我們這些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都是砧板上的肉,活該捱揍的冤大頭?」

站在他斜後方的警衛員小王立刻接話,左手死死捂著右胳膊肘,袖子捲到肘彎,露出小臂上道青紫的檁子。

那痕跡又粗又深,邊緣泛著烏青,是陳榕用石頭砸的。

小王往前湊了半步,褲腿上的泥漬蹭在直升機的機身上,留下道灰印。

「劉參謀說得對!我當時就站在石旅長左後方,離著不到三米!那小崽子彎腰抄起石頭,胳膊掄得跟小風車似的,根本不看瞄準誰!我胳膊擋了一下,現在稍微彎個彎,骨頭縫裡都鑽心疼!」

「他搶槍時,手指頭都扣到扳機上了!要不是老周反應快,槍膛裡要是有實彈,現在我們得抬著兩具屍體說話!這叫什麼?這叫蓄意傷人!現在倒好,打人的能拿補償,捱打的得忍著?那以後我們帶兵,還講什麼紀律?遇到事直接抄家夥得了!」

蹲在地上一個少校警衛員慢慢抬起頭,額頭上的紗布滲著淡紅的血,左邊眉骨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抬起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目光掃過周圍人身上的傷。

有的胳膊纏著繃帶,有的軍裝上沾著血跡,有的領口被扯得歪斜……

「現在我被個八歲的娃揍得頭破血流,人家還能拿補償……還得看著人家領賞』?」

人群裡的抱怨「嗡」地炸開了。

「我跟你們說,這事兒要是就這麼了了,以後誰還守紀律?」

「就是,我當新兵那會兒,因為佇列裡多晃了下胳膊,被連長罰站了兩小時。現在倒好,打人、搶槍、炸軍火庫,能拿補償!那以後我心裡不痛快了,是不是也能找個官大的揍一頓?反正有補償!」

「可不是嘛!合著部隊的規矩是給我們這些老實人定的?!」

有人朝石青鬆的方向努了努嘴。

旅長正背著手站在那兒,臉膛子黑得像鍋底,誰都能看出他心裡的火氣,可他沒發話,誰也不敢真動手。

石青鬆站在人群中央,軍裝上。」

「章?什麼章能蓋過軍法!」

石青鬆猛地鬆手。

龍小雲踉蹌著後退兩步,後腰「咚」地撞在直升機的機身上,疼得她悶哼一聲,眼淚差點掉下來。

石青鬆往前逼近一步,軍靴在地上踩出沉悶的響,塵土被震得微微揚起。

「你自己看看這停機坪!」

他指著斜對麵——被掀翻的指揮桌還歪在地上,桌麵裂了道縫,散落的檔案被風吹得四處飄,有的頁角捲了邊,有的沾了泥;更遠處的跑道上,石頭散了一地……

「王八羔子!演習現場被他攪得像個垃圾場!軍火庫的武器被他炸得稀巴爛,現在還敞著口子!警衛員的槍被他搶了三次,他還亂開槍!剛才那兩下『砰砰』響,你當是放鞭炮?」

石青鬆的聲音越來越高,震得人耳朵嗡嗡響,「就因為他可能立了點功,殺了幾個雇傭兵,這些賬就都能一筆勾銷?那以後戰士們流血訓練有什麼用?不如回家生個能打的兒子!」

劉華捂著腮幫湊過來,說話漏風卻字字清楚:「石旅長說得對!龍小雲,你們戰狼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小子有後台?」

他往戰狼隊員的方向瞥了眼,「所以他搶軍功的時候,你們戰狼的人縮在後麵;他打人的時候,你們往後退;現在好了,他拿補償,我們捱揍,最後還得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名!我這張臉,怕是得腫到下個月!到時候去師部開會,人家都得問『石旅部的人怎麼跟街頭混混似的,滿臉傷』!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龍小雲看著眼前一張張憤怒的臉。

劉華腫著半邊臉,說話時嘴角的血絲直冒;小王捂著胳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一個老兵蹲在地上,背影佝僂著,像被抽走了力氣。

她嘴唇動了動,想說「我們也是受害者」。

戰狼的幾個人都被陳榕打得很慘,她自己也被老黑扇了巴掌,現在耳朵還嗡嗡響,牙齦腫得連口水都咽不下。

可話到嘴邊,卻被喉嚨裡的血腥味堵了回去。

龍小雲知道石青鬆的意思。

如果陳榕能拿到補償,就等於軍部預設他的訴求合理,預設戰狼「可能」冒領了軍功,預設他們「可能」把一個孩子逼得不得不動手。

到時候彆說戰狼的榮譽,就連西南戰區的臉麵,都得跟著受牽連。

「這是我爺爺的意思。」

龍小雲深吸一口氣,低下頭,看著自己軍褲膝蓋處的血漬,「我說話……不算數。」

話音剛落,喉嚨裡一陣腥甜湧上來,她猛地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讓她彎下腰,指縫裡溢位的血水「滴答」落在水泥地上,像朵被踩爛的紅花。

另外一邊,太平間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推著擔架走出來。白佈下的身影輪廓很熟悉——是俞飛,肩膀處的弧度和他生前一樣。

等俞飛快速送去太平間後,冷鋒帶著幾個戰狼隊員返回,立刻就看到了這一幕。

「安部長來了……說是要給陳榕補償,還不追究那個軍士長的責任。」

「放屁!」冷鋒猛地轉身,胳膊上的繃帶被扯得「嘣」一聲裂開,露出裡麵還在滲血的傷口,紅肉翻著,看著都疼。

他指著運輸機的方向,眼睛紅得嚇人,眼尾的青筋突突跳:「他把人打成這樣,把俞飛的後事都攪得辦不安生,現在倒要拿補償?這他媽是什麼道理!」

「我們戰狼拿命拚來的功勞,憑什麼讓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搶?我們兄弟在演習場流血流汗,他倒好,到處打人!俞飛的追悼會本來定在今天,就因為他鬨,推遲了!他倒好,站在上麵跟個沒事人似的!」

「閉嘴!」龍小雲突然抬頭,聲音不大,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她推開冷鋒的手,扶著直升機的機身上,努力站直身體。

儘管臉色慘白得像張紙,嘴唇上還沾著血,眼神卻異常清醒,掃過戰狼隊員們臉上的不甘。

「你們要是能在昨天就把他拿下,現在站著說話的就是我們!」

「可你們沒能耐!」她的聲音提高了些,帶著股恨鐵不成鋼的火氣,「他炸軍火庫的時候,你們在哪裡?他單挑你們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支棱起來?現在安部長帶著軍部的檔案來了,你們跟我喊不公平?」

說著,龍小雲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指腹蹭過傷口時,疼得她眉頭皺了皺,動作卻帶著股狠勁。

「現在整個軍部都在盯著我們西南!趙虎首長的電話一個小時前剛掛,問的就是『為什麼連個孩子都擺不平』!我告訴你們,誰再敢在這裡吵吵,彆怪我按擾亂軍紀處理!」

說完,她又猛地捂住臉,指縫裡滲出的血珠滴在軍裝上,洇出小小的紅點。

冷鋒看著她腫得幾乎看不出原貌的側臉。

左邊顴骨高腫著,把眼睛擠成了細縫,嘴角裂著口子,沾著血絲。

他心裡像被刀割似的疼。

一週前,他好不容易拿了兩個一等功,終於心愛的龍隊喝上小酒,坐著聊了半宿。後來又約著去看了場電影,散場時他手都快碰到她的胳膊了,又緊張地縮了回來。

冷鋒以為再熬些日子,總能把關係再拉近些。

可現在……看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打成這樣,胸口的火氣像要炸開,卻隻能攥緊拳頭忍著。

他知道龍小雲說的是實話,現在誰都不能再把事情鬨大了。

另一邊,安濤仰頭看著站在運輸機艙門邊緣的陳榕,心裡的彆扭像吞了隻蒼蠅。

視訊裡看這孩子,隻覺得是個瘦骨嶙峋的小不點,可真站在底下仰望,才發現他站得格外穩。

小小的身子貼著艙門,腳踩著艙門的金屬台階,雙手抓著門框。

明明是個孩子,卻像隻盤踞在高處的小獸,眼神裡沒有絲毫慌亂。

這個孩子的軍衣明顯大了一號,領口鬆垮地掛在脖子上,露出的鎖骨像兩瓣月牙,硌得人慌。

臉色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蠟黃,下巴尖削,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可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黑黢黢的,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帶著點審視,又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警惕,像隻剛學會呲牙的小狼崽。

風掀起這個孩子的衣角,露出裡麵洗得發白的舊襯衣,袖口磨出了毛邊,卻被對方用根藍布條仔細紮著,顯得格外利落。

褲腿也短了截,露出腳踝上的淤青——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磕的,顏色紫得發黑。

「陳榕小同誌,你下來,我們談談。」

安濤壓下心頭的彆扭,儘量讓語氣平和些,甚至擠出個還算和藹的笑容。

他在總務部待了十年,對付過鬨情緒的老兵,哄過耍脾氣的新兵,可對著個站在運輸機頂上的八歲孩子,還是頭一遭。

陳榕卻撇了撇嘴,小手在門框上輕輕敲了敲,發出「篤篤」的響,像在敲什麼暗號。

「彆騙小孩子。」

陳榕的聲音不算大,卻清晰地穿過風傳進安濤耳朵裡,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卻又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執拗。

「我站得高,你才能好好看我。不然你低頭瞅我,像瞅地上的螞蟻似的,怎麼能好好說話?」

安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感覺被頂了肺,這話說得……他無話可說!!!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