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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81章 龍小雲沒忍住,好像孩子一般哭了起來,龍老決定放權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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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老手裡的茶盞「當啷」一聲磕在桌麵,碧螺春的茶沫子濺出杯沿。

他抬眼看向龍老,花白的眉毛擰成兩道硬邦邦的弧線,吃驚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開軍事法庭審一個八歲的孩子?老龍,你捫心自問,這傳出去像話嗎?咱們這些年在軍中強調『公道自在人心』,現在要拿一個半大孩子開刀,天下人不得戳著咱們的脊梁骨罵?」

龍老的指節捏著梨花木桌沿,指腹下的木紋都要被按碎了。

他臉色鐵青,下頜線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喉結滾動了兩下,才壓著怒火開口。

「老夫本沒想追究他!他大鬨演習現場,炸了軍火庫,通訊站的短波電台全成了廢鐵,修都修不好,石青鬆那幫人都被打得很慘,這些我都壓著,沒深究!可現在呢?」

他猛地抬手,指節在桌麵上點得「咚咚」響,「一老一小把話挑明瞭,軍部的補償扔在地上踩,三等功的獎章嫌不夠亮,非要兩個一等功!老戴,你摸著良心說,這不是蹬鼻子上臉是什麼?是覺得老夫老了,鎮不住場子了?」

龍老心裡憋著一股火,從安濤第一次彙報就壓著。

陳榕一個孩子,再有功也不能無法無天。

簡直目中無人。

他都退讓了,開出這麼好的條件,還不滿足。

這根本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啊!

龍老越想越氣,猛地抓起桌上的電話,指腹在擴音鍵上重重一按,聽筒裡立刻傳出安濤帶著電流雜音的聲音。

他對著話筒低吼:「安濤!你再把陳榕那小子的話原封不動說一遍!一個字都不準漏!我倒要聽聽,他到底有多大的口氣!」

電話那頭的安濤顯然被這怒氣驚到了,呼吸頓了半秒,才急忙回話,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緊張。

「是!龍老!陳榕小同誌剛纔在運輸機頂上說得清楚——第一,必須按他在邊防和演習中的戰功,評兩個一等功,少一顆星都不行;第二,戰狼全隊要當著西南軍區所有人的麵公開道歉,為冒領軍功的事認錯;第三,西南軍區得全軍通報檢討,承認在軍功評定上的失職。」

安濤的聲音頓了頓,背景裡傳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像是在翻看記錄的本子。

「最後他還強調……要是這些要求不滿足,要麼撤銷戰狼的編製,要麼讓西南軍區全軍給他鞠躬道歉。他還說……『我不介意當第二個小田同誌』。」

「小田同誌」

四個字像顆火星掉進了油鍋,龍老「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青瓷筆洗都跳了起來,筆洗裡的水灑出大半,濺在攤開的檔案上。

「這小兔崽子!他才幾歲?居然也知道小田事件!」

龍老的聲音裡裹著驚怒,「當年小田的事鬨得多大?差點動搖了軍心!總部花了三年才把影響壓下去!他現在拿這個說事,不是囂張是什麼?是篤定了咱們不敢動他?覺得乾了幾個雇傭兵,就能無法無天?」

他又驚又氣。

小田事件是軍中的隱痛,影響很大,連現役軍官都未必清楚細節。

陳榕一個孩子怎麼會知道?這背後要是沒人指點,他死都不信。

安濤在電話那頭低聲歎了口氣,「龍老,我在現場看得清楚。這孩子是真不怕事,我說『有話下來講』,他偏不,一意孤行站在上麵講條件,那個老黑軍士長還在旁邊幫腔,一口一個『規矩壞了根,部隊就散了魂』,明擺著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等著跟咱們叫板。」

說著,安然歎了一口氣,語氣裡添了幾分無奈。

這陳榕是真敢鬨,把西南軍區攪得天翻地覆不說,現在還敢拿「小田事件」壓人,怕是真不知道龍老的脾氣,這股犟勁,撞上去怕是要頭破血流。

「龍老,依我看,要不就彆管了,讓西南軍區自己解決吧。畢竟他們這邊傷得太重,石旅長的側臉現在還青紫著,劉參謀顴骨骨裂,醫生說至少得養三個月,現在吃飯都得用勺子。戰狼的人更慘,個個帶傷……」

「慢著!」戴老突然抬手打斷,茶盞在桌上重重一放,杯蓋都震得跳了起來。

他看向龍老,眼神裡帶著不讚同:「你們不管?這叫不管嗎?西南軍區那些人恨他恨得牙癢癢,石青鬆被打了,劉參謀被打了,戰狼全隊帶傷,你們撒手不管,不就是放任他們去對付一個半大孩子?陳榕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一群成年人仗著人多勢眾地報複!這傳出去,咱們還是那個講公道的軍部嗎?」

戴老心裡清楚,龍老這是被氣糊塗了。

陳榕雖鬨,可畢竟是個孩子,真讓西南軍區「按規矩來」,那規矩還能偏向一個孩子?到時候怕是怎麼重怎麼來。

「戴老,您是沒見龍隊長的樣子啊。」

安濤的聲音壓得更低,像是怕被不遠處的戰狼隊員聽見,「剛才我給她遞水,看見她嘴唇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門牙斷了三顆,說話的時候風直往嘴裡灌,話都說不囫圇。戰狼的隊員幾乎人人都斷了牙,平均三科以上,冷鋒剛纔想罵兩句,一開口就漏風,自己都氣笑了。這孩子下手是真狠,一點餘地都不留——龍隊長臉上那道疤,從顴骨一直到下頜,得有三寸長,醫生說肯定要留疤。一個女軍官,這要是破相了……以後怎麼帶兵?」

他心裡也替龍小雲憋屈。

一個堂堂中校,建立戰狼特種部隊,在邊境立過功,現在居然被個孩子打成這樣,說出去都沒人信。

「什麼?!」龍老的吼聲像炸雷似的從聽筒裡蹦出來,安濤手裡的電話都差點掉在地上,手心瞬間沁出冷汗。

「讓她聽電話!立刻!馬上!她被人打成這樣,居然敢不告訴我?她長這麼大,我什麼時候捨得動她一根手指頭?小時候摔一跤我都要心疼半天,現在居然被個毛孩子打成破相?!她眼裡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龍老心裡又氣又疼。

龍小雲是他一手帶大的,從小就犟,非要去部隊,非要去西南。

他拗不過她,隻能暗地裡護著。

可現在,她被打成這樣,居然敢瞞著他。

是覺得丟人,還是覺得他幫不上忙?

安濤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手都抖了,趕緊轉頭對著不遠處的龍小雲喊:「龍隊長!龍老讓你聽電話!」

龍小雲正靠在直升機尾翼上,左手捂著右邊臉頰,指縫裡還能看見滲出來的血珠,染紅了指腹。

聽見安濤喊她,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麼有臉接爺爺的電話?

門牙斷了,臉破了,部隊還被攪得一團糟,爺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可下一秒,聽筒裡龍老的聲音又追了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讓她接!她敢不接試試!我現在就派人去西南把她綁回來!」

旁邊的板磚輕輕推了推她的胳膊,低聲道:「龍隊,接吧。龍老也是關心你。」

他心裡歎了口氣,龍隊的壓力太大了。

俞飛犧牲,戰狼受辱,現在又被打成這樣,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龍小雲咬了咬下唇,傷口被扯得生疼,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模糊了視線。

她捂著嘴走到安濤身邊,指尖觸到聽筒時,還在微微發顫,心裡像揣了隻兔子,又慌又怕。

「爺爺……」她剛開口,就被自己漏風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閉了嘴,臉頰發燙。

「你還有臉叫我爺爺?」

龍老的聲音裡,憤怒裡裹著藏不住的心疼,「你一個堂堂中校軍官,被人打得門牙都掉了,臉也破了相,為什麼不告訴我?從小到大,你摔一跤我都要心疼半天,現在讓人打成這樣,你居然敢瞞著我?你是不是覺得,在西南受了委屈,爺爺幫不了你?」

這句話像根針,一下子刺破了龍小雲所有的偽裝。

她握著聽筒,喉嚨裡像是堵了團滾燙的棉花,張了張嘴,想說「我沒事」,可眼淚先「唰」地掉了下來,砸在軍褲上,洇出小小的濕痕。

緊接著,一聲壓抑不住的哽咽從喉嚨裡擠出來,像被紮破的氣球。

到最後,她索性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渾身發抖,哭得像個五六歲的孩子,把所有的委屈、害怕和不甘都哭了出來。

停機坪上的人全都驚呆了。

那個平時雷厲風行、就算胳膊被流彈擦傷都能咬著牙指揮戰鬥的龍隊長,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麵前哭得像個孩子。

冷鋒捂著腫起來的嘴,忘了疼,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和心疼。

板磚和史三八撓了撓頭,手足無措,想遞紙巾又覺得不妥。

連一直鐵青著臉的石青鬆,眼神都軟了些,心裡暗歎。

終究還是個姑孃家。

龍小雲趕緊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肩膀劇烈地抽動著,哭聲裡滿是壓抑了太久的委屈,像決堤的洪水,怎麼都止不住。

「小雲乖,彆哭了,好好跟爺爺說。」龍老的聲音也軟了些,帶著哄孩子的語氣。

「我……我明明想跟他講道理的……」

龍小雲抽抽噎噎地說,聲音漏著風,含糊不清,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淌。

「我跟他說演習有規矩,軍功評定有條例,可他不聽……他上來就打……一拳就打在我臉上……我當時都懵了……」

龍小雲心裡的委屈像開了閘。

她是個軍官,是戰狼的隊長,遇到事本該講道理,可陳榕根本不給她講道理的機會。

「演習剛開始,我就被老貓綁架了……」

龍小雲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他們把我捆在樹上,繩子勒得胳膊都紫了,衣服都扯破了……無人機一直在拍……我那時候真怕……怕視訊流出去,給戰狼丟人……給爺爺丟人……」

她是特種部隊的隊長,居然被敵人輕易綁架,說出去都覺得恥辱。

「後來俞飛犧牲了……」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帶著哭腔,「他娘給史三八他們打電話,問能不能把俞飛的骨灰帶回去……我們都不敢告訴她,俞飛犧牲的原因……我這個隊長,連自己的隊員都護不住……」

俞飛的犧牲是她心裡最深的痛。

如果不是陳榕突然闖進演習基地,炸軍火庫,帶著戰狼跑偏路線。

他們不會遭遇老貓的雇傭兵。

俞飛也不會犧牲。

龍老在電話那頭沉默著,隻有粗重的呼吸聲透過聽筒傳過來,每一聲都透著壓抑。

過了好一會兒,他繼續放軟聲音哄道:「好了,彆哭了。爺爺知道你委屈。你一個人在西南扛著,不容易。」

龍老心裡疼得厲害。

他知道龍小雲犟,可再犟也是個孩子,遇到這麼多事,肯定早就撐不住了。

「那個叫陳榕的孩子,他的軍功當初是因為涉及邊防佈防圖,才暫時壓下來的。」

龍老的聲音頓了頓,像是在斟酌詞句,怕刺激到她,「那些毒梟虎視眈眈,尤其是敏登的手下,要是公開他的戰功,怕他被報複,也是為了顧全大局。本來打算等風頭過了,再給他補軍功,還想把他接到京都來上學,食宿學費全由軍部包了……可他沒忍住,這孩子太睚眥必報了。」

他其實也理解陳榕想爭軍功的心情,可軍人就得有軍人的規矩,不能憑性子來。

龍老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現在不給他個教訓,他真以為部隊是他家開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長大了還得了?到時候怕是誰都管不住他。」

「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龍老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鄭重,像在給她一個承諾,「爺爺給你做主。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龍小雲還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爺爺,我是不是給龍家丟人了……我連個孩子都比不過……戰狼現在被人戳脊梁骨……他們都說我沒本事……連個毛孩子都治不住……」

她心裡一直憋著股勁,想證明自己離開京都也能行。

可現在,她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全員折在一個八歲孩子的手裡,包括石旅長在內,都被這個孩子揍得一塌糊塗。

她這個「戰狼隊長」,像個笑話。

「不丟人。」龍老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塊定海神針。

「你二十出頭就建立了戰狼,去年在雨林剿匪,一個人帶三名隊員端了毒梟的老巢,那時候誰不誇你?戰狼是你的心血,誰也不能說你沒本事。當年也是你自己非要去西南,說京都的溫室養不出好兵,爺爺知道你有骨氣。」

他頓了頓,聲音裡添了幾分溫柔:「爺爺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不容易。這些年,你在西南吃了多少苦,爺爺都看在眼裡。」

龍老沉默了幾秒,聽筒裡傳來翻動檔案的沙沙聲,像是在做什麼重大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龍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決絕。

「這樣吧。我放權給西南軍區。從現在起,這件事,上麵不再插手了。該怎麼處理,讓他們按規矩來。怎麼樣?」

「哼,有人覺得我有私心,現在,我不管了,看他們怎麼說。」龍老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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