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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90章 脫下製服,方唐辭官,他覺得愧對審判長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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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唐剛踏出羈押室鐵門。

他還沒來得及舒展因蹲坐太久而僵硬的腰背,就見安濤麵無表情站在走廊陰影裡。

「你去跟那個孩子『調查』了?」安濤的聲音很淡,沒有起伏,卻帶著壓迫感。

他的目光掃過方唐軍裝上沾著的幾點水泥灰,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方唐抬手撣了撣肩上的灰,道:「安部長,我是軍事法庭現任審判長,肩章上的星星不是擺設,《軍事審判條例》,「你一個大校審判長,你有什麼資格調查?你管的是軍內糾紛、違紀案件,而這個案子,不是個人糾紛,是國家層麵的利益考量。」

安濤的語氣裡的嘲諷幾乎要溢位來。

「從現在起,你不準再靠近羈押室三米以內,不準再和陳榕、老黑說一句話,更不準私下聯係軍事法庭的書記員調取案卷。」

「我提醒過你,這不是『孩子爭軍功』的鬨劇,是統帥府親自拍板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審判長來置喙,更輪不到你破壞大局。」

「大局?」方唐猛地攥緊拳頭,連骨節摩擦的「咯吱」聲都清晰可聞,聲音陡然提高。

「一個八歲孩子的軍功,明明調一下完整的作戰記錄、查一下邊境的監控就能水落石出,為什麼要藏著掖著?為什麼要把簡單的事搞複雜?

「我都知道了,他一個孩子,不顧生命危險,乾掉了七個毒梟和兩個雇傭兵!他把被炸成重傷的父親救了出來,什麼概念?他才八歲啊,就能殺敵,你能想象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難道這些,你們都看不到嗎?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他往前逼近半步,胸口劇烈起伏,眼底滿是通紅的血絲。

「老黑還告訴我,他說戰狼提交的作戰視訊被剪下過,就是陳榕獨自在邊境對抗老貓和敏登手下的片段,被他們生生剪掉了!他們把孩子浴血奮戰的畫麵刪了,隻留下自己衝上去『打掃戰場』的鏡頭,然後拿著這份假視訊,說自己『立功了』,拿了兩個一等功。」

「安部長,我要在法庭上看到完整視訊,我要讓所有人知道,戰狼是怎麼拿著陳榕染血的軍功章,編造『自己立功』的謊言,怎麼踩著一個孩子的傷口往上爬的!」

「你還是沒明白。」安濤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連嘴角的弧度都帶著寒意。

他朝身後揮了揮手,兩名穿著黑色作訓服的警衛員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方唐兩側,手臂微微抬起,隱隱形成合圍之勢。

「這是統帥府的命令。」

安濤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們看好方審判長,從現在起,他的行動必須在你們視線範圍內,不準他再接觸任何涉案人員,包括軍事法庭的書記員——誰敢違抗,按妨礙公務處置。」

警衛員剛要伸手去扶方唐的胳膊,指尖還沒碰到他的軍裝。

方唐突然暴怒,猛地甩開手臂,力道之大讓兩名身經百戰的警衛員都踉蹌著退了兩步,撞在牆壁上發出「嘭」的悶響。

他指著安濤的鼻子,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怪不得那孩子剛纔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做不了主』,說『你插手也沒用』!原來你們這些人,開口閉口就是『統帥府』『命令』,真當自己是天?真當自己能一手遮天,把黑的說成白的,把冤的說成罪的?

方唐的聲音越來越響,連嗓子都啞了,卻依舊不肯停下。

「什麼都沒解釋清楚,就拿這些大帽子壓人!什麼都沒調查明白,就給一個孩子定了罪!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程式正義』?這就是你們對軍人的公道?」

「我看你們是忘了,軍裝是怎麼穿在身上的——是對著軍旗宣過誓的;軍徽是怎麼戴在頭頂的——是扛著責任頂上去的!不是讓你們拿這些當幌子,欺負一個孩子的!」

他盯著那兩名警衛員,喉間滾出低沉的怒吼,連眼神都帶著幾分狠勁。

「滾開!彆碰我!不參與就不參與,這軍事法庭的審判長,我不乾了!我不做這個幫著你們掩蓋真相、冤枉好人的官!我丟不起這個人,更對不起這身軍裝!」

話音未落,方唐已經將製服脫下來。

「你不是想讓我彆插手嗎?你不是覺得我礙眼嗎?這身衣服,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燒了也好,扔了也罷,我不稀罕!我穿著它能判冤案,不如脫了乾淨!」

「我告訴你安部長,我方唐穿著這身軍裝多年,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審判席上的那把錘子!」

方唐的聲音哽嚥了一下,卻依舊字字鏗鏘。

「可今天,我要是按你們的意思開庭,我就是在拿著審判錘,砸向一個孩子的清白,砸向我自己的良心!我就是幫凶!我對不起身上的軍裝,對不起『審判長』這三個字,更對不起那些相信我的人!」

安濤低頭看著地上皺成一團的軍裝,軍徽在燈光下依舊閃亮,卻像一顆冰冷的石頭,沒有半點溫度。

他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語氣裡滿是嘲諷。

「那個孩子才七八歲,毛都沒長齊,連槍的後坐力都扛不住,算什麼軍人?他能代表誰?幾個雇傭兵的命,一個虛無縹緲的軍功,值得你放棄這麼多年的仕途?值得你砸了自己的飯碗?你是不是瘋了?」

「他代表的是最乾淨、最純粹的軍人本心!是你們早就忘了的初心!」

方唐紅著眼眶,聲音發顫,卻像一把錘子砸在鐵板上,字字有力。

「我在羈押室裡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疤是殺雇傭兵時被砍刀劃的,現在還泛著紅,一碰就疼;他後背的汗濕痕跡能清晰映出脊柱的形狀,因為營養不良,骨頭都凸出來了,瘦得像根柴火;他做了幾百個單指俯臥撐,換指的動作比二十年的老兵還穩,手指都在發抖,卻沒停下——他才八歲啊!」

「他本該在教室裡背『床前明月光』,在操場上追著蝴蝶跑,放學回家能吃到媽媽做的飯;而不是在這裡,被關在羈押室裡,用近乎自虐的方式特訓,被你們扣上『擾亂演習,冒領軍功』,害死戰友』的帽子。」

他指著羈押室的方向,手指因為激動而發抖,連指尖都泛了白。

「老黑跟我說了,這個孩子拚命訓練,拚命殺敵,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拿到軍功,讓他外公認可他爸爸,讓他媽媽回家,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家人團聚啊!」

方唐深吸一口氣,胸口的起伏漸漸平緩,卻帶著無儘的悲涼。

「剛才我問他,還相信光嗎?相信這世上有公道嗎?他沒說話,隻是繼續做俯臥撐。現在我才明白,他不是不相信,是被你們傷透了心!他跟我說,『我不想連累任何人,所有的錯都算我的,要審判就審判我,我自己的命運,自己扛』……」

「這樣的孩子,你們怎麼忍心把他釘在『擾亂演習,冒領軍功,以及害死戰友』,的恥辱柱上?」

方唐的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沉。

「我們的先輩,一代人打完了三代人的仗,他們圖什麼?不就是為了讓後代能活得和平,活得公正,不用再受『有理說不清』的委屈,不用再被人拿著『大局』當藉口,犧牲掉自己的清白嗎?」

他的目光掃過走廊儘頭的旗,在風裡微微飄動。

方唐抬手摘下頭頂的軍帽,帽簷上的國徽在燈光下閃了閃。

軍帽明明很輕,他卻感覺很重,像有千斤重,讓他的手臂都微微發抖。

方唐彎腰,將軍帽輕輕放在軍裝旁。

直起身,沒有再看安濤一眼,也沒有看地上的軍裝和軍帽。

方唐轉身就走,背影挺得筆直,一步步消失在走廊儘頭的拐角處。

安濤看著地上的軍服和軍帽,輕輕搖了搖頭。

他對身邊的警衛員吩咐:「收起來吧,記住,先彆讓任何人碰。」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轉身朝羈押室的方向走去。

在不遠處,冷鋒與龍小雲手拉手,也看到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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