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94章 何誌軍有點懵,統帥府震動,這麼多老兵來了
「老子怎麼變了?是你康雷跟不上時代!」
何誌軍猛地將軍帽攥在手裡,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帽簷上的國徽被夕陽映得發亮,卻擋不住他眼底翻湧的怒火。
他往前跨了一大步,軍靴重重踩在滾燙的水泥地上,震得地麵的沙塵都跳起來,聲音像炸雷似的在門庭前炸開。
「我們國家早過了靠野戰軍堆人數的年代!未來的衝突是資訊化戰場,是特種兵的精準打擊、無人機的遠端突襲,不是你們鐵拳團拿著步槍衝鋒的老一套!」
何誌軍伸手指向康團肩上的牌匾,語氣裡滿是不屑。
「部隊要精兵簡政,淘汰的就是你們這種戰術落後、裝備陳舊的野戰軍編製——我早就跟你說過,海軍那邊已經發了調令,讓你去當兩棲作戰訓練顧問,待遇比現在高兩級,配獨立宿舍和專車,這還不夠好?」
何誌軍的胸膛劇烈起伏,唾沫星子濺在康團沾滿汗水和沙塵的臉上。
他卻渾然不覺,隻覺得一股火氣從腳底往頭頂竄。
「當年百萬大裁軍,多少立過戰功的老牌部隊說撤就撤,多少老兵脫下軍裝回家種地,他們半句怨言都沒有!你康雷算老幾?就因為一個要被優化的編製,鬨到統帥府門口丟人現眼!」
龔箭本在擋著圍過來的警衛員,聽到這聲怒吼猛地回頭。
隻見何誌軍臉色鐵青,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拳頭攥得咯咯響,趕緊快步跑過來勸說。
「狼頭,你冷靜點!康團也是氣頭上,有話咱們回軍區慢慢說,在統帥府門口吵著,傳出去對咱們東南軍區影響很不好!」
警衛員們也被驚動了,紛紛停下腳步往這邊看,手裡的槍雖然還端著,槍托抵在滾燙的地麵上,卻沒人敢上前。
他們早就聽明白了。
這位康團長是為了一個八歲孩子的軍功以及野戰軍的事情來討公道,再看何誌軍這副疾言厲色的模樣,心裡難免犯嘀咕。
大家都是為部隊做事,至於這麼動怒嗎?
康團卻隻是緩緩搖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何誌軍,嘴唇乾裂得起了皮,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
「不是這樣的……狼頭,你忘記初心了。你忘了特種部隊是從哪裡來的——當年邊境反擊戰,要是沒有我們野戰軍在正麵戰場扛著炮火衝鋒,牽製住敵人的主力,你們特種偵察連能有機會繞到敵後,端掉敵人的指揮部嗎?」
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指尖蹭過嘴角的傷口,帶出一絲血痕,卻毫不在意,語氣裡帶著憤怒。
「你說野戰軍落後?三年前那場跨區演習,特種突擊隊靠著炮火定位轟炸,以為能輕鬆拿下我們的山地陣地——結果呢?我們的尖兵連夜摸黑,繞到你們炮兵陣地後麵,把通訊線全剪了,最後還不是我們鐵拳團守住了陣地?要是隻靠你們那套『精準打擊』,沒了野戰軍的地麵配合,你們特種兵未必打得過我們的老兵!」
「還有陳榕那孩子!學的就是野戰軍的硬技能!」
康團突然提高聲音,連肩膀上的牌匾都晃了晃。
「他爹陳樹是我們野戰軍的老兵,教他的都是叢林潛伏、近身搏殺的真本事,這次演習,他一個八歲的孩子,乾翻了戰狼和藍軍指揮部,這戰鬥力難道不比你們那些隻練過靶場射擊、沒見過真場麵的新兵強?」
「一個毛孩子懂什麼毛戰鬥力!」
何誌軍猛地打斷他,聲音尖厲得有些刺耳,「不過是戰狼的人被他的年紀騙了,以為他就是個來玩的孩子,沒設防,他倒蹬鼻子上臉,真以為自己是戰神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要貼到康團麵前,語氣裡滿是嘲諷。
「依我看,上次邊境作戰,要是戰狼沒有出現,他爹都死在邊防了,陳榕現在連站在這裡跟我們叫板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倒好,這小崽子反過來咬一口,搶軍功、鬨演習,把俞飛都連累得犧牲了,你居然還幫著他鬨,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何誌軍指著康團的鼻子,一句比一句狠。
「野戰軍那套匍匐前進、拚刺刀的老辦法,早就該進博物館了!現在是無人機偵察、精確製導導彈的時代,是衛星定位、電子對抗的時代!你守著那些老黃曆不撒手,不是固執,是愚蠢!是在拿兄弟們的前途開玩笑!」
「跟我回去!」
何誌軍伸手去拽康團的胳膊,想把他從牌匾下麵拉出來,卻被康團猛地甩開。
康團的力氣極大,何誌軍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
「你這不是給鐵拳團丟人,是讓整個東南軍區跟著你蒙羞!」
何誌軍站穩身子,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統帥府的大門。
「你知道高總現在多為難嗎?東南軍區剛拿到新型武器試點的機會,就因為你在這裡鬨事,軍部那邊已經有人打電話來質問了!你再鬨下去,不僅野戰軍編製保不住,連軍區的試點資格都要被取消,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康團往後退了半步,肩膀依舊死死扛著那塊「鎮國之柱」牌匾,牌匾的邊緣硌得他肩膀的舊傷隱隱作痛,汗水順著脖頸往下淌,浸濕了軍襯,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看著何誌軍漲紅的臉,嘴唇動了動,想說「軍功不是交易的籌碼」,想說「野戰軍的兄弟們不該被這樣對待」。
可話到嘴邊,卻被對方的怒吼堵得發不出聲。
他知道何誌軍說的是現實,卻更清楚,有些東西不能丟。
就這樣,何誌軍的怒罵聲斷斷續續,從黃昏一直罵到夜幕降臨,嗓子啞了就從警衛員遞來的水壺裡喝口水接著罵,到後來,聲音都變得嘶啞難聽,像破鑼在敲,卻還是不肯停。
龔箭站在旁邊,幾次想插話都被何誌軍瞪了回去,隻能無奈地歎氣。
他看著康團始終挺直的背影,看著那塊被暮色籠罩的牌匾,心裡五味雜陳。
警衛員們早就退到了門樓兩側的迴廊下,沒人再敢過來趕人。
後來竟有個年輕的警衛員偷偷繞到康團和龔箭身邊,塞給他們幾瓶礦泉水和兩袋麵包,壓低聲音說:「康團長,我老家是野戰軍家屬院的,知道你們不容易……小心點,彆跟首長鬨得太僵。」
……
康團就扛著牌匾站在統帥府門口,一夜沒動。
何誌軍罵累了就蹲下來喘氣,頭靠著冰冷的牆壁打盹,醒了又接著罵,到後半夜,他的聲音已經輕得像蚊子叫,卻還是不肯走。
他心裡憋著一股勁,覺得隻要自己罵得夠久,康雷總會服軟。
門前的路燈亮了,昏黃的光落在三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偶爾有巡邏的警車開過來,車燈掃過門前的場景,隻是遠遠繞開,沒人敢停下來多問。
統帥府門口的事,誰都不願沾。
天剛矇矇亮,東方的天空泛起一抹魚肚白,門前的風帶著清晨的寒意,吹得人瑟瑟發抖。
何誌軍靠在牆壁上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迷迷糊糊間,突然被一陣密集的汽車引擎聲驚醒。
他猛地睜開眼,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遠處的街道儘頭,一列長長的車隊正朝著統帥府門口開來。
有老舊的吉普,有掛著地方牌照的麵包車,還有幾輛不起眼的小轎車,車身上都沾著厚厚的泥痕,輪胎縫裡還卡著沿途的草屑,顯然是長途跋涉過來的。
車隊在門前的廣場邊緣停下,車門陸續開啟,一個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的老人從車上走下來。
他們大多頭發花白,有的背已經駝了,手裡拄著的柺杖還是當年的軍用製式。
有的被年輕人攙扶著,手臂上還留著炮彈片劃傷的疤痕。
還有的雖然走得穩,卻得時不時停下來咳嗽,咳得胸口起伏。
可他們都努力把腰桿挺得筆直,步伐雖然緩慢,卻帶著軍人特有的沉穩和堅定,朝著大門方向走來。
「康老將軍的後代在哪裡?」
一個嗓門洪亮的老人舉著一頂褪色的軍帽,朝著門口喊,聲音裡帶著顫音,卻格外清晰。
「我們是康老當年的部下,聽說孩子在這裡受了委屈,都來看看!」
隨著這聲喊,更多的老人從車上下來,足足有十多個。
有的穿著55式軍裝,有的穿著65式的確良軍裝,袖口磨得發亮,衣擺處還縫著補丁。
還有的穿著老式的作訓服,褲腳挽著,露出布滿凍瘡疤痕的小腿。
他們順著門前的石板路朝康團的方向走過來,腳步踩在石板上,發出整齊的「篤篤」聲,像極了當年在戰場上的行軍步伐。
何誌軍猛地跳起來,軍帽都歪在了一邊,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拳頭。
他看著那些老人熟悉的軍裝樣式,再看看康團肩上那塊「鎮國之柱」牌匾,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聽老首長說過的往事。
康團的爺爺康老,是開國元勳之一,當年帶領部隊剿匪和在戰場衝鋒,手下的兵個個都是能打硬仗的狠角色。
這些老人……恐怕就是當年跟著康老出生入死的老兵!
冷汗瞬間從何誌軍的後背滲出來,浸濕了他的軍襯。
他怎麼也沒想到,康團扛著的這塊牌匾,竟有這麼大的分量!
這些老兵大多是戰功赫赫的老革命,有的甚至是軍部老領導的老部下。
他們聚在統帥府門口,彆說門口的警衛團,恐怕連龍老、葉老都要被驚動!
何誌軍站在原地,手腳都有些發僵,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眼前的陣仗,看著那些老人堅毅的臉,徹底懵了。
原本以為,康雷隻是一時衝動,鬨幾天就會乖乖回去。
可現在看來,這件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
統帥府的天,恐怕真的要被這些老兵掀翻了。
完了。
何誌軍心裡隻剩這兩個字,像一塊巨石,重重壓在他的心上,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這麼多開國將軍的老部下聚過來,彆說他一個軍區的特戰旅旅長,就算是統帥府,都不一定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