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197章 開局審判長被揍,戰狼突擊隊的驚詫,老兵支援那個孩子?
安濤扶著牆站起來的瞬間,膝蓋骨「哢嗒」響了一聲,像是生鏽的零件在勉強咬合。冰冷的牆壁貼著後背,寒意順著軍襯的破洞往裡鑽,可他渾身卻在冒汗。
他弓著腰,右手死死按在肚子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剛才陳榕那一腳踹得極狠,此刻腸胃像被塞進了一台失控的攪拌機,但是他不想丟這個臉,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更讓他難堪的是,一股急迫的便意順著脊椎往上竄,腿肚子控製不住地發顫,再撐下去,他真要當場出醜。
「這該死的小混蛋,還真是一言不合,立刻動手……」
安濤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牙齦都咬出了血味。
鼻梁處的痛感還在發酵,熱辣辣的疼順著鼻腔往天靈蓋鑽,破碎的鏡片渣子不知道嵌進了眼尾的麵板裡,右眼被刺得生疼,視線裡蒙著一層模糊的血紅。
他抬手摸臉,掌心立刻沾了滿手溫熱的血。
嘴角破了個大口子,血珠順著下巴往下滴;鼻梁腫得老高,輕輕一碰就疼得鑽心;連帶著右半邊臉都麻了,像是被打了麻藥,連知覺都變得遲鈍。
他可是軍部總務部長,平時走到哪裡不是被人捧著?
現在卻被一個八歲孩子揍得滿臉是血。
這要是被下屬看到,他這個部長的臉麵還往哪兒擱?
安濤深吸一口氣,胸腔的刺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是強撐著直起身,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
他把斷成兩截的眼鏡胡亂塞進褲兜,金屬碎片硌得大腿生疼,可他顧不上。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副新眼鏡,再去趟衛生間,不然真要在這裡丟儘臉麵。
他的目光掃過走廊裡的警衛員,最後落在警衛連連長身上,聲音因為疼痛和憤怒而發顫,卻依舊帶著官威。
「你先押他們去審判庭,我隨後就到。」
連長順著安濤的目光看過去,當看到陳榕的那一刻,他的心臟猛地一沉。
隻見陳榕被老黑死死地拽著胳膊,可這個孩子就像一頭尚未被馴服的小老虎,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底那團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這個孩子攥著拳頭,指甲縫裡還殘留著剛纔打安濤時蹭到的血跡。
連長可是清清楚楚地見識到了剛才那一下的爆發力。
這個孩子雖然年紀小,但是下手又快又狠,要是真的發起瘋來,他們這四十多個警衛員在沒開槍的情況下,能不能按住,還真是個未知數。
「這押送不太適合吧……安部長,這孩子情緒不太穩定啊,萬一再鬨起來……」
連長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臉上露出了極為為難的神色。
他偷偷地瞥了一眼陳榕,隻見那孩子正冷冷地盯著自己,眼神裡的戾氣讓他後背瞬間湧起一股涼意。
連長不由在心裡暗自叫苦不迭。
這哪是押人啊,分明就是押了個隨時會爆炸的炮仗!
安濤本來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看到這個連長這般磨磨蹭蹭的樣子,那股怒火「噌」地一下就直接竄到了頭頂。
他往前踉蹌了兩步,用手指著連長的鼻子,罵道:「哪來那麼多廢話!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是綁還是架,必須給我把他們完好無損地帶到審判庭!一群廢物,連兩個待審人員都看不住,軍部養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連長被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裡雖然憋屈,但卻不敢反駁。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塊夾心餅乾,夾在中間兩頭不討好。
安濤是臨時審判長,手握大權,陳榕背後有康團和老兵撐腰,動不得。
而他,不過是趙虎首長手下的一個小小的警衛連連長,實在是左右為難。
要不是趙首長一早交代他「儘量彆惹事」,他真想立刻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出去。
連長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對著老黑和陳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裡充滿了不耐。
「走吧,彆逼我動手,你們自己走,省得大家都麻煩。」
話音剛落,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剛才還像隻炸了毛的小獸般的陳榕,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瞬間收斂了渾身的戾氣。
「好,我配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掙開老黑的手,拍了拍衣角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眼神瞬間恢複了平靜,甚至還對著連長點了點頭,然後就邁著沉穩的步伐往走廊外走去。
那從容淡定的模樣,跟剛才那個揮拳揍人的孩子簡直判若兩人。
警衛員們都看呆了,忍不住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孩子變臉也太快了吧?剛才還跟要吃人似的,怎麼突然就乖了?」一個年輕的警衛員滿臉驚訝地說道。
「估計是知道鬨也沒用,畢竟要去審判庭,真鬨大了對他沒好處。」旁邊一個稍微年長些的警衛員猜測道。
「我看不像,這孩子眼神裡有股勁兒,看著小,心裡可門兒清著呢,剛才那下是真急了。」另一個警衛員皺著眉頭分析道。
「可不是嘛,安部長罵他爹,換誰都忍不了!」一個聲音低低地傳了出來。
老黑也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跟上陳榕,看著他的側臉,營養不良消瘦的臉蛋,很是讓人心疼。
他已經儘量裝堅強了,但老黑很清楚,這孩子真的就剩下在醫院養傷的父親了,他六歲開始,就沒有見過母親了……現在八歲就上法庭,這天殺的!
……
另一邊,安濤捂著肚子,腳步踉蹌地一瘸一拐往衛生間走去。
剛轉過走廊拐角,就迎麵撞上了一群身著迷彩服的人。
定睛一看,正是戰狼突擊隊的成員。
龍小雲並不在隊伍當中,冷鋒走在最前麵。
冷鋒一眼就看到了安濤那狼狽至極的模樣,眼睛瞬間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
他急忙快步上前,伸手想要去扶安濤,語氣裡充滿了驚訝和好奇。
「安部長?您這是怎麼了?鼻梁怎麼腫得這麼厲害,嘴角還流著血?這是誰把您打成這樣的啊?」
安濤本來就滿心怒火無處發泄,被冷鋒這麼一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猛地甩開冷鋒的手,沒好氣地說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叫陳榕的小混蛋!下手一點輕重都沒有,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刺頭!這孩子一點委屈都受不了,眼裡根本就沒有紀律和規矩,簡直無法無天到了極點!」
「可不是嘛!」
冷鋒一聽,立刻來了勁,「安部長,您說得太對了!這小破孩就是個混不吝!要不然好好的演習也不會被他破壞了,這次您當審判長,可得好好治治他,讓他知道軍部的規矩不是擺設!」
「這次您當審判長,可得好好治治他,讓他知道知道咱們軍部的規矩可不是擺設!瑪德,我當兵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孩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張狂,連我們旅長都敢打,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不得把天都給捅破了?」
旁邊的邵斌也趕忙湊了過來,附和道:「安部長,您擔任審判長?那這孩子可真是自己撞到槍口上了!他剛才還敢動手打您,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等會兒開庭,我們一定把他的罪狀好好梳理梳理,說得清清楚楚,讓他插翅也難飛!」
板磚和史三八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抱怨。
「對!這個小破孩太狂了,直接來演習搗亂,炸了我們的軍火庫和通訊台,一點組織紀律都沒有!」板磚攥著拳頭,滿臉憤憤不平。
「我看他就是被康團長慣壞了,以為有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這次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什麼叫敬畏!」史三八撇著嘴,語氣不屑。
「安部長,您放心,等會兒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您!俞飛都被他害死了,他必須付出代價!」邵斌咬牙切齒地補充,眼神裡滿是憤怒。
「沒錯!他打了那麼多人,還破壞演習,要是不給點教訓,以後誰還把軍部的規矩放在眼裡?」冷鋒跟著附和,語氣越發激動。
「就是,更過分的是,在演習過程中,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引來一堆毒物,好多人都差點中毒了。」
「沒錯,還有那個老黑班長,跟著一起搗亂,一老一小,真當我們西南是菜市場嗎?」
「對,陳榕要審判,老黑班長也不能放過,否則,長此以往,有人效仿的話,我們西南軍區原地解散得了。」
「是啊,嚴懲,必須嚴懲……」
安濤聽著冷鋒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
他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們先去審判庭準備一下。等會兒把控告他們的罪名詳細整理好,動作要快,速戰速決。」
說到這裡,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麵色變得格外凝重,補充了一句。
「還有件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陳榕所在團的康團長,拿了一塊牌匾,跑到統帥府門口抗議去了。」
「抗議?」冷鋒嗤笑一聲,滿臉都是不以為然的神色,隨意地擺擺手,「嗨,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不就是一群人鬨事嘛,直接派警衛員把他們抓起來不就行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安濤看著冷鋒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不禁暗自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無奈和不屑。
他覺得冷鋒很中二,就是個典型的「戰場莽夫」,雖然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是把好手,但在處理這種涉及老兵情緒和軍隊聲譽的複雜事情上,簡直就是個門外漢,說話完全不過腦子,幼稚得可笑。
安濤耐著性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
「冷鋒,事情可沒你想得那麼簡單。那塊牌匾可不是普通的牌子,那是當年康老在邊境立下了赫赫戰功,才取得了,而且,這背後牽扯著一批老兵的深厚感情。」
「現在,很多老兵聽說了康雷的事,已經自發地去了統帥府,一起無聲抗議。他們舉著『還英雄後代公道』的牌子,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府邸門口,而且人越來越多,龍老現在都快扛不住壓力了。」
他又頓了頓,眼神裡多了幾分嚴肅,繼續說道:「你以為這隻是簡單的鬨事?一旦處理不好,這些老兵鬨到軍部大樓,甚至鬨到媒體麵前,影響的可就是整個軍隊的聲譽啊!到時候,彆說你我,就算是龍老,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什麼?」
這次,就連一向大大咧咧、有些中二的冷鋒都穩不住心態了,眼睛瞪得老大,滿臉震驚。
「還有這樣的事情?這……這怎麼會……」
此刻,冷鋒的心裡就像被投進了一顆巨石,原本的輕視瞬間被擊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和一絲慌亂。
他意識到,這件事情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有了老兵的介入,接下來的審判,也必將麵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就怕上麵突然反悔了。
他有點明白,為什麼龍隊壓力大到,選擇與他先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