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02章 趙虎到來,撤銷方唐的辯護資格,眾人嘩然
安濤穿著熨燙得筆挺的總務部軍裝,肩章上的兩杠一星在頂燈折射下泛著刺眼的光。
那身軍裝顯然是新做的,袖口的摺痕都沒撐開,領口的風紀扣勒得他脖子發紅,卻偏要擺出從容的姿態。
他腳步重重地踩在紅地毯上,每一步都像在故意彰顯氣勢,鞋底碾過地毯繡著的金色麥穗紋,發出「嗒嗒」的悶響,徑直走向審判長的位置。
安濤下意識地摸了摸鼻梁上的淤青。
那是被陳榕打的留下的傷,此刻被新換的眼鏡框硌得生疼,心裡的火氣頓時竄了上來。
他剛抬手扶正軍帽,指尖還沒碰到帽簷,台下的議論聲已經像漲潮的海水般漫了上來。
「哎?那不是總務部的安濤部長嗎?他怎麼坐到審判長的位置上了?
」陪審席後排,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參謀猛地拽住身邊戰友的胳膊,手裡的審判流程表「嘩啦」一聲掉在地上,紙張邊緣捲成了波浪,鏡片後的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難以置信。
「我早上領材料的時候,審判席上還貼著方唐審判長的名字呢!紅底黑字,清清楚楚,這才一個小時不到,怎麼就換了人?」
「對啊,總務下來的人,不是思想管理方麵的嗎,怎麼可竄到軍事法庭了?!」
「?這不合規矩啊!」
「就是,他總務部,就算是部長,憑什麼插手審判庭啊?太奇怪了!」
「我感覺這次審判本來確實奇奇怪怪的,一個老兵,三級軍士長,一個八歲的娃兒,被審判……不知道上麵是怎麼想的?」
「噓!小聲點……我聽說這次審判水很深……」
議論聲像斷了線的珠子,滾得滿庭都是。
連坐在右側旁聽席的文職人員都交頭接耳起來,筆尖在記錄紙上劃出雜亂的線條。
聽到這些議論聲,安濤臉無表情,抓起桌上的木槌就往桌麵砸去。
「肅靜!」一聲脆響炸開。
可這聲警告剛落,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從辯護人席位傳來,「等等!」
方唐猛地站起身。
「我是原審判長方唐,現在,我申請擔任陳榕的辯護人,請求法庭允許我先發言!」
「你……」
安濤握著木槌的手猛地收緊。
他怎麼也沒想到,方唐不僅沒走,居然還敢當眾要當陳榕的辯護人。
他之前明明跟方唐說過,軍功的事情涉及ss級檔案。
自己還特意強調,這案子水太深,對方管不了,也彆想管。
他還警告對方,如果一意孤行插手的話,絕對要付出代價。
結果,對方還留在法庭,甚至要為陳榕當辯護人。
其實,龍老授權他全權負責這個案件時,特意交代:「方唐是塊硬骨頭,當年在邊境為了個戰俘的申訴,敢跟軍長拍桌子,你得防著他。」
安濤當時還嗤之以鼻。
一個審判長而已,還能翻天不成?
可此刻看著方唐那雙沉靜的眼睛,安濤突然覺得很生氣。
這個方唐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對方怎麼敢?怎麼敢和龍老對著乾?
「你不能當他的辯護人。」
「根據《軍事法庭辯護條例》第三條規定,現役軍人、軍內文職人員,隻要經當事人同意,且與案件無直接利益衝突,均可擔任辯護人!我與陳榕同誌無任何親屬關係,也未參與本案前期調查,為什麼不能當他的辯護人?」
頓時,四周的人茫然了,臉上的表情像被凍住的湖麵,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什麼情況啊?
審判長的位置,來了個總務的人。
原來的審判長,反倒站到了被告那邊。
這顛倒的場麵,讓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下一秒,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
「什麼情況啊?總務的人憑什麼插手這個案件?」
「誰知道呢?一老一小的,突然被審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審判長還是這麼軸。當年在邊境當軍法官,為了一個俘虜的申訴,敢跟師長據理力爭,把公約拍在桌上逐條念,現在居然敢跟總務部的人硬剛。」
「可他說得對,安部長是總務的,連審判資格都沒有,憑什麼當審判長?總務部插手軍事審判,這本身就是違規操作。」
「是啊,而且方審判長也沒說錯啊,他有資格為這個陳榕小同誌當辯護人。」
議論聲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連陪審席上的幾位將官都開始交頭接耳,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眼神裡帶著審視。
這時,老黑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星,激動地拍了拍陳榕的後背,掌心的老繭蹭得少年軍裝發皺,聲音都有些發顫。
「看吧小家夥!我就說有人站在咱們這邊!方審判長這是明著幫咱們呢!他手裡有證據,咱們今天說不定能翻案!我跟他說的事情,他肯定記得清清楚楚,說不定還去拿了證據,他肯定能幫你把軍功說清楚!」
陳榕卻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聲音淡得像白開水。
「沒用的班長,彆那麼幼稚。」
他瞥了眼安濤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又掃過陪審席上不動聲色的將官,「審判的位置,都敢代替,背後肯定有人撐腰,方唐審判長這樣硬剛,隻會被他們扣上『抗命』的帽子。你看那個安部長,他雖然憤怒,但是沒有慌張,他肯定有後手。」
老黑還想說什麼,陳榕卻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彆說話,看著就好。」
老黑哭笑不得,感覺自己成為一個孩子。
他話音剛落,安濤猛地一拍桌子,木槌在桌麵上砸出一道淺淺的白印。
「方唐!你胡鬨什麼!你原本是審判長,現在突然當辯護人,這不符合程式!法庭的秩序都被你打亂了!」
「程式?」
方唐冷笑一聲,往前邁了一步,軍鞋在地板上踏出沉悶的響,目光盯著安濤。
「你一個總務部的部長,既不是軍事法庭的編製人員,也沒有《軍法官資格證書》,憑一張軍部的『口頭命令』,就取代我的審判長位置,這就符合程式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像滾動的驚雷,震得審判庭高處的窗戶都微微發顫。
「安部長,我就問你一句,你敢當著全場所有人的麵說,你看過《軍事審判法》嗎?你知道審判需要經過『法庭調查、舉證質證、辯論、最後陳述』這四個環節嗎?你連這些最基本的流程都不懂,怎麼審?憑你臉上的傷?憑你心裡的氣?」
一連串的質問像重錘一樣砸在安濤心上,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像塞了團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昨天龍老找他的時候,隻塞給他一份寫好的「審判結果」,封皮上印著「絕密」二字,說「你隻要照著念,把陳榕定個『擾亂軍紀』的罪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至於法律條文、審判流程,他連聽都沒聽過。
這是這些重要嗎?
安濤臉無表情,「這是軍部的命令!這次審判涉及國家利益,不是普通的軍事審判,和平時不一樣!我無需向你解釋!」
「國家利益?」
方唐氣得笑出聲,笑聲裡滿是嘲諷。
他指著台下的陪審席,聲音裡帶著痛心。
「安部長,你問問在座的各位軍官,哪次軍事審判不涉及軍規軍紀?哪次定罪不需要講證據、走程式?上次邊境特務案,證據鏈都快閉環了,咱們還審了三天三夜,就為了不冤枉一個好人!現在你一句『國家利益』,就要跳過所有程式?程式正義是結果正義的前提,不是你們上麵的人一句話,就能把規矩踩在腳下!」
台下的議論聲徹底失控了。
有人對著安濤指指點點,眼神裡滿是鄙夷,連坐在前排的戰狼隊員都坐不住了,交頭接耳的聲音越來越大。
不會有意外吧?!
冷鋒等人站在控訴的位置上,也聽到了這些議論,他們都轉頭看著龍小雲。
「彆管他們,趕緊把控訴材料再核對一遍——把陳榕『炸軍火庫』『打石旅長和安部長他們』『頂撞上級』的條款標出來,等會兒直接開始控訴。」
龍小雲頓了頓,目光掃過審判庭門口。
「方唐審判長的事,自然有人收拾,慌什麼?爺爺說過,不守規矩的人,總會碰到教他規矩的人。」
龍小雲心裡清楚,方唐再鬨下去,就是「對抗紀檢調查」,到時候不僅辯護資格會被撤銷,能不能保住軍職都難說。
方唐再硬,還能硬得過軍部的命令?
這與以卵擊石有什麼區彆?
就在這時,審判庭的大門被「砰」地一聲推開,厚重的門板撞在牆上,發出震耳的響聲。
一道威嚴的聲音像炸雷一樣響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方唐!你先離開法庭!這裡沒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