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65章 保密協議
石青鬆往前走了十來步,腳步突然一頓,猛地回頭看向身邊的參謀,眉頭緊皺,語氣裡帶著幾分火氣。
「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石青鬆的眼神又冷了幾分,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關起來!找個單獨的馬廄,把門鎖嚴實了,再掛兩把大鎖,派兩個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眼睛都給我瞪大點,彆讓它們跑了,也彆讓任何人靠近!」
他頓了頓,特意加重了語氣,生怕小兵記不住。
「馬身上的鞍具、徽章還有韁繩,一根線頭都彆碰,連馬毛都不能薅一根!這些都是孫德勝他們聚眾鬨事的鐵證,後續要一並整理好,附上照片和說明,上報給統帥部,少一樣都不行!」
「明白!」
小兵趕緊應了一聲,轉身就朝著戰馬的方向跑去,腳步都帶著幾分慌亂,像是生怕晚一秒就被石青鬆罵。
就在這時,一個負責看守外圍警戒線的士兵,背著槍,來到石青鬆身旁。
這個士兵腰桿挺得筆直,然後伸手指了指站在廢墟邊緣的溫局,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遲疑和不確定。
「石旅長,那位……那位溫局長,要不要也一起關起來啊?他從爆炸後就一直站在那兒,跟個木樁似的,剛才老黑和孫德勝鬨得最凶的時候,他全程都看著,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該不會把啥都記下來了吧?」
石青鬆順著士兵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溫局就站在離廢墟不到十米的地方,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雕像。
溫局穿著一身筆挺的警服,領口的紐扣扣得嚴嚴實實,連一絲褶皺都沒有,卻沒了往日裡跟人打交道時的乾練和精明。
他眼神空洞地盯著焦黑的大門和坍塌的建築,瞳孔裡映著殘留的火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隻有垂在身側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泄露了他此刻翻江倒海的不平靜。
石青鬆下意識地吐出一個字:「關……」
可話剛說出口,他猛地反應過來,狠狠瞪了那個士兵一眼,罵了一句。
「關你的頭!你長沒長腦子?他是東海市執法局的局長,跟我們西南簽了五年的聯合防控協議,上次搗毀販毒窩點,還是他派警力配合我們行動的!你說關就關?出了問題你擔得起責任?一邊去,彆在這兒添亂,我親自跟他說。」
士兵被罵得縮了縮脖子,趕緊低下頭退到一邊,耳朵尖都紅了,再也不敢多嘴。
石青鬆整理了一下軍裝的領口,把褶皺的地方拉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邁步朝著溫局走了過去。
他站在溫局身邊,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那片還在冒著青煙的廢墟,焦糊的氣息順著風飄過來,嗆得人喉嚨發緊。
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他才緩緩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緩和。
「溫局長,咱們也算老熟人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陳榕這孩子,確實有一定功勞,幫了你們執法局,我不否認,也不會抹殺。」
「但是……」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火氣。
「溫局長,話得說回來,部隊有部隊的紀律和規矩,『服從命令』就是天職,這跟你們執法局講究的『證據優先』不一樣。他就算有再多功勞,違反軍紀是原則問題,不是靠『功過相抵』就能糊弄過去的,這點你得明白。」
溫局緩緩轉過頭,眼神裡滿是揮之不去的疲憊和失望,眼底布滿了紅血絲,像是熬了好幾個通宵。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無力感。
「石旅長,規矩和紀律我比你懂,我也當過兵,這些條條框框我閉著眼睛都能背下來。」
他看著石青鬆,眼神裡多了幾分痛惜。
「但懂規矩不代表要盲從,紀律也不是逼死一個孩子的理由。他才八歲啊,就算真有什麼錯,就算真的違抗了命令,你好歹給個辯解的機會,讓他把心裡的話講出來,讓他把委屈說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他逼到絕路,逼得他隻能用自己的命來證明清白——這不是紀律,這是冷血。」
溫局突然想起什麼,眼神裡閃過一絲急切,往前湊了半步,追問了一句。
「對了,到現在為止,找到他的屍體了嗎?哪怕是一塊衣角,一點被燒焦的布料,一根頭發也好,總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了,連個念想都留不下吧?」
石青鬆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識地避開了溫局的目光,看向遠處,語氣有些含糊其辭,像是在敷衍。
「還沒有,爆炸的衝擊力太大了,大門的鐵板都炸成了碎片,廢墟堆得有兩米多高,鋼筋和碎石混在一起,跟個小山似的,他估計是被壓在最底下了,一時半會兒挖不出來。」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試圖讓理由更「合理」些。
「後續,我會安排工程隊帶著挖掘機過來清理,等挖開了,有訊息了,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不會讓他就這麼埋著。」
話鋒一轉,他的語氣裡帶上了幾分明顯的暗示。
「溫局長,說句實在話,這件事,說難聽點,就是我們西南的傷疤,捂著還來不及,傳出去對誰都沒好處。我也不跟你裝,我們在處理這件事上,確實有不妥當的地方,審查流程太急,問話的時候太衝,沒給孩子留一點餘地,這點我承認。」
他盯著溫局的眼睛,語氣加重了幾分。
「但不管怎麼說,溫局長,這裡的事你不能往外傳,半個字都不行。你也是從部隊出來的,該懂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什麼事該爛在肚子裡——傳出去,不僅我不好過,你這個『前軍人』臉上也沒光,還得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不值得。」
溫局聽到這話,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沒有半分笑意,全是自嘲和悲涼。
「石旅長,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溫某人是『天坑』,辦案的時候一根筋,隻會鑽牛角尖,不懂變通,得罪了不少人,連局裡的下屬都背後說我『死板』。」
他抬手抹了把臉,語氣裡帶著幾分徹骨的寒意。
「可今天我才覺得,我這點『坑』根本不算什麼,頂多就是得罪幾個人,辦錯幾件事。真正的『坑』,是把忠良之後逼到跳崖都不如的絕路,是看著一個八歲的孩子被冤枉、被指責,卻連一句辯解都不肯聽,最後還要用『紀律』當擋箭牌,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這不是坑,這是爛到根子裡的冷血。」
石青鬆愕然地看著溫局,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
他認識的溫局,一向圓滑世故,懂得審時度勢,就算有不同意見,也隻會委婉地提一句,從不會像現在這樣,說出這麼帶著棱角、帶著刺的話。
石青鬆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溫局長,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種想法,也彆把話說得這麼絕。後續東海市的春節安保、春夏兩季的聯合演習,還有打擊跨境犯罪的行動,我們還得繼續合作,你要是把事情鬨僵了,對你我都沒好處。」
他頓了頓,語氣更重了些。
「到時候,你局裡的經費申請、警力調配,我們西南使絆子卡一下,你這局長的工作也不好開展吧?甚至會影響到整個東海市的治安防控工作,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溫局抬了抬手,做了個「無所謂」的手勢,語氣平淡,沒有絲毫被威脅到的慌亂。
「石旅長放心,我溫某人還沒那麼沒分寸,不會拿工作開玩笑,更不會因為個人情緒影響大局。該我守的規矩我會守,不該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漏,但你也彆指望我幫著你們捂蓋子——哪些事該記著,哪些事該上報,我心裡有數,不會偏私。」
他看了看手錶,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催促。
「既然你們不打算抓我,也沒彆的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局裡還有一堆案子等著處理,早上接到報案,有個小區丟了十幾輛電動車,我得回去盯著破案,沒時間在這兒耗著。」
石青鬆盯著溫局看了幾秒,見對方神色堅決,眼神裡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心裡清楚再勸也是白費功夫。
溫局畢竟是東海執法局的負責人,真要逼急了,要是豁出去往上反映,最後誰都討不到好。
石青鬆點了點頭,語氣恢複了幾分表麵的平靜。
「我送你出去吧,順便跟你說說陳榕後續的上報流程,包括功績認定、事故定性,還有家屬安撫的初步方案,免得你後續問起來不知情,影響了我們雙方的合作,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溫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
「好啊,那就麻煩石大旅長了——能讓您這位西南特戰旅的旅長親自送行,我溫某人還真是受寵若驚,回去都能跟下屬吹半年了。」
石青鬆沒接話,也沒理會他的嘲諷,隻是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腳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鉛。
溫局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身影很快消失在還未散儘的淡灰色煙塵之中,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的廢墟。
與此同時,在西側的一處製高點上,戰俠歌正舉著望遠鏡,目光銳利得像盤旋在高空的鷹隼,一寸一寸地掃過下方的每一個角落。
從坍塌的大門廢墟到忙忙碌碌的士兵,從拴在槐樹上焦躁不安的戰馬到遠處掛著紅十字的醫療帳篷,連牆角的陰影都沒放過。
他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尋找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神情有些著急。
趙建平站在他身邊,手裡也拿著一副高倍望遠鏡,鏡筒上還貼著防震的膠條。
他見戰俠歌看得專注,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睫毛上落了點灰塵都沒察覺,忍不住開口。
「師傅,怎麼樣,看到什麼了嗎?底下人太多,亂糟糟的,視線不太好,要不要換我這副?我這副是特製的,倍數比你的高兩倍,五十米外的螞蟻腿都能看清,連螞蟻頭上的觸角都能數清楚。」
說著,他就把自己手裡的望遠鏡遞了過去,鏡筒朝著戰俠歌的方向傾斜著。
戰俠歌接過望遠鏡,熟練地調了調焦距,鏡頭裡的畫麵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連廢墟上鐵板的紋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視線再次落回廢墟周圍,尤其是大門坍塌時的死角位置。
戰俠歌嘴裡喃喃自語,語氣裡滿是掩不住的惋惜。
「這孩子要是不死,就憑他剛才那反應——爆炸前兩秒就預判到危險,還能冷靜地找到鐵槍當支點,利用彈跳力避開核心爆炸區,還有那股子臨危不亂的狠勁,這身體素質、這反應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兵王的級彆,比我們第五部隊的新兵蛋子強十倍都不止!」
他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驚歎。
「就算是我們第五部隊,從成立到現在,也找不出幾個這樣的天才,頂多也就兩三個能跟他比肩。」
趙建平歎了口氣,眼神裡帶著幾分心疼和焦急,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望遠鏡的鏡筒。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太可惜了,八歲就有這身手和心智,將來肯定是棟梁之材。師傅,我們得儘快找到他,不管是死是活,總得有個結果。」
「他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用鐵槍跳出去避開了核心爆炸區,也肯定受了重傷——骨頭斷幾根都是輕的,搞不好還有內臟出血,要是沒人救治,在這荒郊野外,怕是撐不了三個小時。」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低沉下來。
「看到他,我就想起我女兒。她要是不死,今年也該八歲了,跟陳榕一樣大。」
趙建平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著,聲音裡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師傅,我總覺得,他被逼到這份上,跟我女兒當年的遭遇太像了……師傅,兩年前,我女兒也是這麼委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