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73章 他來了…
穆老的掌心拍在陳榕的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傳遞出穩穩的底氣。
「小家夥,你儘管放寬心。」
「今天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手指頭。這些人要麼是我海外行醫時救過的患者,要麼是跟我有生意往來的華裔企業家,他們多少都會給我幾分薄麵,咱們光明正大地進去,誰也攔不住。」
陳榕沒應聲,隻是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攥緊了口袋裡的一等功勳章。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媽媽的模樣,不知道她穿婚紗的樣子好不好看,不知道王騰有沒有逼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心……
穆老看出他的心思,指腹輕輕蹭了蹭他緊繃的後頸。
「彆急,很快就能見到你媽媽了。等會兒我一定幫你,阻止這場婚禮,讓你帶你媽媽回家。」
陳榕依舊是點點頭,沒有做聲。
……
隨後,兩人上車趕往半山彆墅,黑色轎車平穩地行駛在盤山公路上,車窗貼著深色的膜,隔絕了外麵窺探的目光。
窗外的暮色漸漸沉了下來,彆墅群的燈火像星星一樣綴在山腰,每一盞燈都亮得刺眼。
他們剛下車,一陣喧鬨就撲麵而來。
「穆醫生?這不是穆神醫嗎!您居然回國了?」
一個穿著紫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來,領帶歪了都沒顧上理,臉上堆著熱絡的笑。
「當年我父親的腦瘤,國內專家都說沒救了,多虧您在海外動的手術,現在老爺子還能每天打太極呢!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改天一定要約個時間,我做東,去城裡最好的私房菜館,好好謝謝您!」
「穆醫生,好久不見啊!」
另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也湊過來,手裡端著的香檳杯晃出細碎的泡沫。
「我兒子在國外留學,前段時間總說心臟不舒服,查了心電圖、彩超都沒問題,找了好幾個專家都沒查出症結,您看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給看看?不管多少錢,我們都願意出!」
「穆醫生,我家老爺子的腿疾也犯了,走路都得拄拐,您哪天有空可以幫忙看一下嗎?」
「穆醫生,我女兒的罕見病,國內醫生都束手無策,您能不能給指條路……」
此起彼伏的招呼聲裹著香檳的甜香和香水的味道,像潮水一樣圍著兩人打轉。
這些人臉上掛著客氣的笑,眼底卻藏著各自的算計,無非是想借著穆老的人脈和醫術,為自己的生意或家人鋪路。
有人目光落在陳榕身上,帶著好奇追問。
「穆老,這位小朋友是?看著氣度不凡,眉眼間跟您年輕時一模一樣啊!」
穆老自然地攬過陳榕的肩膀,將對方往身前帶了帶,手掌輕輕按在對方的肩頭,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人聽清。
「各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他性子比較內斂,不太愛說話,大家多擔待。」
「轟——」
這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千層浪。
「穆神醫居然有兒子了?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藏得也太深了吧!這孩子看著得有七八歲了,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啊!」
「難怪穆老近幾年很少在海外露麵,原來是在家帶孩子呢!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
「可不是嘛!之前多少人想給穆老介紹物件,都被他拒絕了,原來早就有孩子了!」
議論聲像蚊子一樣嗡嗡響,陳榕卻依舊麵無表情地站著,眼神直直地盯著宴會廳的大門。
那扇雕花的實木門後,有他要找的人,是他拚了命也要帶回去的媽媽。
穆老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解釋。
「這些人大多在海外有產業,要麼是醫療圈的同行,要麼是做科技、貿易的華裔商人,當年我在海外救過不少他們的家人,所以都認識我。」
「有我『兒子』這個身份打底,沒人會輕易懷疑你,也沒人敢隨便對你動手——他們要是敢動你,就是不給我穆某人麵子,以後在海外華人圈也彆想立足了。」
陳榕微微點頭,指尖依舊攥著那枚勳章。
穆老抬眼掃了一圈宴會廳門口的人群,沒看到王騰的身影,便低聲對陳榕說。
「那個王騰可能在裡麵接待貴賓,咱們先在這邊應付一會兒,等下找機會繞到休息室後門,直接帶你媽媽走,沒必要跟他正麵衝突。」
陳榕順著穆老的目光看向休息室的方向,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知道穆老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帶媽媽離開,不是跟王騰硬碰硬。
可一想到媽媽可能在裡麵受委屈,他的心就像被揪住一樣疼。
而此刻,休息室裡,正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連空氣都像是凝固了。
林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身上穿著潔白的婚紗。
婚紗的裙擺拖在地上,上麵繡著精緻的蕾絲花紋,卻像一朵被雨水打蔫的白玫瑰,失去了本該有的光彩。
她雙手交握在膝上,指尖輕輕打著節拍,輕聲哼起了《世上隻有媽媽好》。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旋律輕柔,卻帶著化不開的酸楚,每個音符都像一根細針,紮在她的心上。
她想起小榕六歲前的模樣。
那時候他們還在邊防,夏天悶熱得像蒸籠,屋子被太陽曬得發燙,連吹進來的風都是熱的。
小蘿卜頭總睡不著,身上長滿了紅色的痱子,一抓就破,疼得直哭,眼淚鼻涕糊一臉。
每次都是她坐在床邊,哼著這首歌,用蒲扇給他扇風,扇到自己胳膊發酸,直到小蘿卜頭的呼吸變得平穩,沉沉睡去。
那時候日子苦,買不起空調,連電風扇都要省著電用,可心裡是暖的。
小蘿卜頭人小雖,但早熟,很懂事,會把彆人送的小餅乾偷偷藏起來,塞到她手裡說「媽媽吃」;會在她累的時候,用小拳頭給她捶背,說「媽媽辛苦了」。
可現在,她的孩子,她的小蘿卜頭,卻不知道在哪裡受委屈,不知道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人欺負他。
「還在想那個小崽子?」
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林欣沉浸在回憶裡的暖意。
王騰推開門走進來,白色西裝上還沾著外麵的寒氣。
他走到林欣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陰影籠罩在她身上,眼神裡滿是不耐煩和嫉妒,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我倒要問問你,我哪點比不上陳樹?他隻不過是個守邊防的小兵,每個月就那點死工資,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住的還是漏風的屋子,你跟著他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而我們呢?」
他猛地提高音量,語氣帶著幾分激動。
「我們是世交!你爸跟我爸當年一起出國創業,睡過同一個地下室,吃過同一份泡麵,冬天連暖氣都沒有,兩個人擠在一張小床上取暖,親兄弟都沒他們親!我們從小就訂了婚,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小時候還說過要嫁給我,怎麼回國才幾年,就跟那個小兵好上了?你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你給我閉嘴!」
林欣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裡麵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掉下來,聲音帶著顫抖,卻透著十足的倔強。
「不許你這麼說他!陳樹是個好軍人,他守護著邊防,守護著那麼多像我們一樣的家庭,他身上的軍裝是用熱血和責任換來的,比你這種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強一百倍!你有錢有勢又怎麼樣?你永遠都不懂他的堅守,不懂他的驕傲!」
「好軍人?」
王騰冷笑一聲,眼神變得陰鷙起來,像淬了毒的刀子。
他俯下身,湊到林欣耳邊,聲音壓低卻帶著十足的威脅,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讓她覺得惡心。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那個小崽子活不過今晚?他在西南鬨得多大你知道嗎?藏著自己改的炸藥包炸審判庭,還炸傷了好多人!現在西南到處在通緝他,懸賞金額都漲到幾十萬了,抓到就是死路一條!你要是還想著他,就等著收屍吧!」
林欣的臉色瞬間慘白,像一張沒有血色的紙,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連握著裙擺的手指都在顫。
「不……不可能!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審判他,不會逼他的嗎?你說過隻要我配合你,你就放他一條生路,為什麼會這樣?王騰,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對不對?」
「真不真,你心裡沒數嗎?」
王騰直起身,語氣滿是不屑,彷彿在看一個天真可笑的傻子。
「這都是他自找的!跟我沒關係!他以為自己是誰?一個邊防小兵的兒子,也敢跟戰狼叫板,跟西南作對?還敢動手打人,炸審判庭?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
他盯著林欣,眼神裡帶著惡意的嘲諷,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說真的,他那性子就是個天煞孤星,天生就克身邊的人!克得他爹在邊防差點送命,克得你跟他分開這麼多年,現在還想克我?做夢!他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早死早超生,省得連累彆人!」
「你胡說!」
林欣猛地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小蘿卜頭不是天煞孤星!他是個好孩子,是我沒照顧好他,是我對不起他!你不許這麼咒他,不許!」
「好孩子?」
王騰嗤笑一聲,聲音裡滿是輕蔑。
「再好的孩子,現在也落在西南手裡了。你以為炎國統帥會為了他跟我翻臉?彆做夢了!他跟我有上百億的大專案合作,涉及新能源、醫療裝置,能帶動多少就業,創造多少稅收?他格局大得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天煞孤星』放棄這麼好的合作機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住林欣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指尖用力,幾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語氣冰冷。
「林欣,識相點就好好配合,乖乖做我的新娘。所有賓客都在外麵等著,你救不了那個天煞孤星,你也救不了你的妹妹林雪,」
林欣的瞳孔驟然收縮,像被針紮了一樣,掙紮著想要推開他。
「小雪?你把小雪怎麼了?她明明說要去找小蘿卜頭的,你對她做了什麼?」
「沒怎麼。」
王騰鬆開手,看著林欣下巴上留下的紅印,語氣帶著殘忍的笑意,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著獵物。
「她就是太不自量力了,想去找那個小崽子,結果不小心掉進了後院的枯井裡。那口井深不見底,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手機也沒訊號,她喊破喉嚨都沒人聽見。她救不了那個小崽子,更救不了她自己——除了我鬆口,沒人能救他們。」
「你這個惡魔!」
林欣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打他,指甲都快要嵌進掌心,卻被王騰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手腕生疼,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惡魔?」
王騰冷笑,眼神裡滿是瘋狂的佔有慾。
「我要是惡魔,陳樹、那個小崽子以及林雪早就見不到太陽了。彆跟我耍花樣,好好穿好婚紗,配合完婚禮,跟我去國外,我或許還能考慮放那個小崽子一馬,讓他在西南少吃點苦。要是你敢不配合,我就讓你永遠見不到他們父子倆和林雪!」
他正說著,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林肅快步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
他衝到王騰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語氣急促地說了一句話。
王騰臉上的嘲諷瞬間凝固,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猛地甩開林肅的手,聲音都有些發顫。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林肅嚥了口唾沫,又重複了一遍,每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在王騰的心上。
「那個天煞孤星……他好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