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75章 賭一生榮耀,追一個公平
王騰猛地轉頭看向龍老等人,胸腔裡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開口便是帶著質問的怒吼。
「你們不是說他犯了罪,早就死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
龍老被這聲質問驚得一懵,隨即臉色沉了下來,眉頭擰成一道深深的褶皺,轉頭看向趙虎時,眼神裡滿是問責。
「趙虎,到底是什麼情況?一個被多方確認『死亡』的孩子,怎麼會活生生出現在王騰的婚禮上?你給我解釋清楚!」
林肅也跟著湊上前,身子微微前傾,臉上那副應付賓客的假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此刻僵在臉上,配上那雙寫滿「難以置信」的眼睛,顯得格外滑稽。
他心裡早已亂成一團麻。
陳榕要是活著,那他之前拍著胸脯跟王騰承諾的「掃清障礙」,豈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話?
要是這場婚禮因此而告吹,後續的合作怕是要徹底黃了。
趙虎額角的冷汗瞬間浸透了衣領,順著脖頸往下淌,冰涼的汗水貼在後背的襯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趕緊開口解釋。
「龍老,您彆急,您先聽我解釋!當時審判庭爆炸的場麵您又不是沒聽說,厚重的鐵門都被炸成了扭曲的廢墟,碎石堆堆得比人還高,搜救隊挖了好幾個小時,連塊完整的布料、一根像樣的骨頭都沒找到,連最靈敏的搜救犬都沒嗅出半點活氣,我們真的以為他肯定活不下來,這……這實在不可能啊!」
其實,趙虎自己也是一臉懵逼。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陳榕是怎麼從那樣堪比「人間煉獄」的爆炸裡逃出來的?
更想不通的是,這孩子居然敢頂著全國通緝的罪名,直接闖到王騰的婚禮上。
這哪裡是膽大包天,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拿自己的命當賭注!
「活沒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毀了我的婚禮!」
王騰臉色鐵青得像剛從鍋底撈出來,猛地一把推開身邊試圖攔著他的林肅。
他指著不遠處的陳榕,語氣狠戾得能噴出火來。
「你們西南這群廢物,拿著國家的錢,連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都治不住,還得讓我來收拾爛攤子?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婚禮,請來的不是權貴就是富商,絕不能讓他在這裡撒野,壞了我的好事!」
他說著,擼了擼西裝袖子,露出手腕上那塊價值七位數的限量版名錶,眼神裡滿是桀驁與不屑。
在他眼裡,陳榕不過是個沒人撐腰的小崽子,就算在西南鬨過幾場,到了他的地盤,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說完,他轉身就朝陳榕的方向衝去,腳步又快又急。
林肅連忙伸手去拉,卻被他狠狠甩開,手背被甩得生疼。
他看著王騰的背影,轉頭一把拽住趙虎的胳膊,壓低聲音追問。
「趙虎,這個天煞孤星……到底有多厲害?值得你們這麼忌憚?彆不是你們在西南吃了虧,故意誇大他的本事,想找個台階下吧?」
趙虎沉默著攥緊了拳頭,指節捏得咯咯作響,臉色凝重得嚇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極其震驚的畫麵。
陳榕在西南徒手用魚雷手搓炸彈的場景,至今還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
趙虎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十足的凝重。
「何止是厲害,簡直強得離譜!」
他頓了頓,眼神飄向遠處那個孤零零站在餐檯旁的身影,後背瞬間冒起寒意。
「你是沒見過他在西南的樣子,身經百戰的戰狼隊員,被他徒手壓製得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跟玩似的!更離譜的是,他用演習魚雷就能搓出簡易炸彈,連防爆組的老專家都驚得直拍桌子,說這孩子要是走歪了,就是個大麻煩!」
「他現在敢闖到這裡來,顯然是對西南的處理不服,就是來鬨事的,一個被逼到黑化的孩子,發起狠來根本攔不住,比瘋了的野狗還難纏!」
說完,趙虎擔心事情鬨大,快步追上王騰,伸出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語氣急切地開口。
「王騰,你先冷靜!先問清楚他來這兒的目的,跟他好好談,彆激化矛盾!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要是真鬨起來,你這點安保根本攔不住他,到時候不僅留不住他,還會把婚禮攪得一塌糊塗,賓客們看笑話事小,傳出去丟的可是你王家在商界的臉麵!」
「他一個小破孩,一個天煞孤星,能有什麼能耐?你開什麼玩笑!」
王騰猛地掙開趙虎的手,胳膊肘狠狠撞了一下趙虎的胸口,讓趙虎悶哼了一聲,往後退了半步。
他眼神裡滿是自負與憤怒,炸毛似的低吼。
「你們就是太大意,做事拖拖拉拉,才讓他在西南為所欲為,連龍老的孫女都被他炸傷了!這次我來解決,絕不會像你們一樣窩囊,讓一個孩子騎在頭上拉屎!」
「不是我們窩囊,他是真的厲害!」
趙虎急得額頭青筋暴起,伸手又要去拉王騰,語氣裡帶著幾分懇求,甚至放低了姿態。
「王騰,我是真心為你的婚事著想,不是跟你開玩笑!我跟你說實話,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身上那股狠勁、那股對戰術的敏感度,具備真正兵王的實力,甚至比一般兵王還強!我敢拍著胸膛保證,你的人,在他麵前就是送菜,絕對不夠他打的!」
他越說越急,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引得周圍幾個端著香檳的賓客投來好奇的目光,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麼。
「夠了!」
王騰厲聲打斷趙虎的話,眼神裡滿是不屑,像是在看一個膽小如鼠的懦夫。
「你們這群人在和平年代待久了,早就沒了血性,連個毛孩子都能嚇破膽!我看你們就是怕了他,找藉口罷了!今天這事,必須我來解決,不用你們瞎操心,免得你們又搞砸了!」
他最煩彆人說他「不行」,尤其是在自己的婚禮上,被人說「搞不定一個孩子」。
更關鍵的是,這個孩子還是他一心想要除去的「眼中釘」,是他覺得丟儘了王家臉麵的「孽種」。
這對一向自負的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王家在海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王騰黑著臉,一把推開還想勸說的趙虎。
趙虎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差點撞到身後一位端著蛋糕的賓客,嚇得對方連忙護住手裡的甜點。
接下來,王騰整理了一下被扯皺的西裝領口,昂首挺胸地朝著陳榕走去,下巴抬得老高,像隻不可一世的孔雀,每一步都透著「老子天下第一」的傲慢,彷彿下一秒就要將眼前的「障礙」徹底清除。
可剛邁出兩步,一陣清脆的鼓掌聲突然響起,「啪、啪、啪」的聲音不重,卻在喧鬨的大廳裡格外刺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啊,真是精彩。」
穆醫生從人群中緩緩走出,手裡端著一杯香檳,水晶杯壁上掛著細密的水珠,在水晶吊燈的光芒下折射出細碎的光點。
他輕輕晃了晃杯子,香檳的氣泡在杯中升騰、破裂,發出細微的聲響,可語氣裡卻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像一根針,紮得在場的幾人臉上發燙。
「一群身家過億、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容不下一個半大的孩子,還圍著這個孩子算計來算計去,又是叫人又是放狠話,還要動手『收拾』他,傳出去不怕讓人笑掉大牙?說出去,怕是要成為整個華裔圈、甚至國際上的笑柄——你們這哪是辦婚禮,簡直是演了一出『以大欺小』的鬨劇!」
他說著,目光緩緩掃過龍老、趙虎和王騰,眼神裡的輕蔑像實質般落在三人身上。
龍老和趙虎猛地轉頭,看到穆醫生的瞬間,臉色瞬間變得尷尬,像是被人當眾揭了短,手腳都有些不自然。
他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穆醫生。
畢竟,為了大局,他們確實對一個孩子出手了。
林肅卻冷哼一聲,往前站了半步,擋在龍老和王騰麵前,語氣不耐,甚至帶著幾分驅趕的意味。
「穆神醫,這是我們炎國內部的家事,是我們自己的麻煩,就不勞您這位『海外高人』費心了。您還是去招待其他賓客吧,彆在這裡浪費時間,耽誤了婚禮吉時。」
「家事?」
穆醫生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沒有一絲溫度。
「他現在是我穆某人認的兒子,你們讓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給他扣上『天煞孤星』的帽子,讓他被全國通緝,有家不能回,有媽不能見,老子憑什麼不管?走,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談談他的事,彆在這裡礙了某些人的『好日子』,壞了某些人的『吉時』。」
「他是你兒子?」
林肅瞳孔驟縮,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臉上寫滿了震驚。
他看著穆醫生,眼神裡滿是懷疑,甚至帶著幾分不信。
「穆神醫,您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兒子?我之前在海外跟您打過幾次交道,您不一直是單身嗎?沒聽說過您有孩子啊!這訊息要是傳出去,怕是要驚掉不少人的下巴!」
剛才,林肅確實聽到了穆醫生當眾說陳榕是他兒子。
可他當時隻當是穆醫生隨口玩笑。
畢竟以穆醫生的地位,想認他當「乾爹」的人能從街頭排到街尾,怎麼可能認一個「聲名狼藉」的孩子?
可現在穆醫生再次當麵提及,語氣還如此認真,他心裡頓時慌了。
要是穆醫生真認了陳榕當兒子,那這事可就徹底難辦了。
穆醫生的麵子,他們根本不敢不給,到時候這場婚禮,怕是真要出大亂子。
「認的兒子,不算數嗎?」
穆醫生剛才冷冽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連語氣都放軟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
「我認的兒子,比親兒子還親。」
可下一秒,他話鋒一轉,語氣瞬間變得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聲音不大,卻傳遍了整個大廳,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我穆某人,賭上我一生在醫學界攢下的所有名聲、所有榮耀,也要為這孩子追一個公平,博一個未來!誰也彆想攔著,誰攔著,就是跟我穆某人作對!」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眼神裡帶著幾分歲月沉澱的滄桑,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不怕告訴你們,我這輩子走南闖北,去過幾十個國家,見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富商巨賈、權貴名流、江湖好漢見得太多了,卻從沒見過這麼倔強、這麼努力的孩子。」
「他太像我小時候了,像到我看到他,就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在苦難裡掙紮、連飯都吃不飽的自己。」
說出這句話時,穆醫生的眼神飄向了遠方,像是穿透了大廳華麗的牆壁,看到了幾十年前那個破敗的小山村。
他的思緒,不受控製地回到了六歲那年。
低矮的土坯房裡,漏著雨,牆壁上滿是裂縫,母親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每一聲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
床頭堆著一遝遝催醫藥費的賬單,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著冰冷的數字。
家裡窮得連下鍋的米都沒有,哪裡交得起昂貴的醫藥費啊?!
後來,第五部隊的人來了,說可以帶他走,不僅管他吃飯,還能給母親治病。
為了湊齊母親的醫藥費,他咬著牙,忍著眼裡的淚水,攥緊母親枯瘦的手,主動跟著那些人走了。
臨走前,母親拉著他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反複叮囑他:「好好活下去,做個好人。」
到了部隊後,他看著戰友們訓練時受傷、執行任務時流血,看著他們明明疼得要命,卻還要強撐著說「沒事」,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
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要學醫術,隻為有一天能治好更多像母親一樣的人,能讓更多像他一樣的孩子,不用再因為沒錢治病而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