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84章 綁架與拷問
夏侯光河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黏在陳榕消失的走廊拐角,半天沒回神。
那孩子走得太乾脆,瘦弱的小身板挺得筆直,明明肩膀還在滲血,卻連個踉蹌都沒有,彷彿那點傷隻是蹭破了層皮,不值一提。
夏侯光河下意識蹲下身,指尖戳了戳腳邊的碎磚。
硬邦邦的水泥塊邊緣還帶著新鮮的斷裂痕跡,棱角鋒利。
剛才那聲「轟隆」的巨響,好像還在耳膜裡嗡嗡作響,震得他心口發悶。
「不是吧……」
夏侯光河嚥了口唾沫,喉結重重滾了滾,轉頭看向陳樹時,滿臉的難以置信。
「七八歲的娃,把鐵山靠練到巔峰,還突破人體極限?陳樹同誌,你跟我說實話,你兒子是不是孃胎裡就開始紮馬步、打熬筋骨了?」
「炎國特種兵裡練鐵山靠的,最天才的那個也得二十歲才摸到巔峰門檻,他這年紀,這身手,簡直是開了外掛都不敢這麼演啊!」
陳樹哪裡聽得進這些感慨,腳已經往走廊邁了大半步,雙手攥得死死的,眼眶紅得嚇人,像要滴出血來。
「開不開掛他也是我兒子!裡麵全是拿槍的亡命徒,他肩膀還在流血,萬一被人堵了怎麼辦?我得去幫他!」
「你彆去添亂!」
夏侯光河猛地拽住陳樹的胳膊,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你知道大廳裡等著他的是誰嗎?代號『老貓』,黑網排名前十的雇傭兵!十年前在金三角一個人端了整支販毒武裝,去年在亞馬遜叢林單殺三個海豹突擊隊隊員,手裡沾的血能淹了半個特種兵訓練場!你一個邊防兵,進去不是送人頭是什麼?純屬給陳榕拖後腿、添堵!」
「我是他爹!」
陳樹的聲音發顫,帶著壓抑不住的哽咽。
他這輩子沒這麼窩囊過。
兒子在裡麵拚命,自己卻隻能站在外麵乾著急,連衝進去的資格都沒有。
「他才八歲,就算再能打,也扛不住槍子啊!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在裡麵送死!」
「送死?陳榕那小家夥精得跟猴似的,比誰都厲害!」
夏侯光河急得直跺腳,傷口的疼順著腿往骨髓裡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卻還是咬牙把話說透。
「你以為他為什麼不跟你多廢話就走?他是信我能留住你!他太瞭解你這爹的脾氣,知道你肯定會衝動跟進去,所以故意把你交給我!你再看我這德行——」
他抬了抬流血的手掌,掌心的鐵刺傷口還在滲血,鮮紅的血珠順著指尖往下滴,又指了指自己中彈的腿,褲腿早就被血浸透,黏在麵板上又冷又疼,一動就是鑽心的痛。
「走一步都疼得鑽心,龍老還在裡麵等著訊息,裡麵訊號全斷了,隻有你能背著我出去叫支援!這是任務,也是陳榕給你的信任,你想讓他失望?想讓他分心擔心你?」
陳樹的身體僵住了。
「任務」兩個字像重錘砸在他心上。
是啊,他不僅是陳榕的爹,還是炎國的軍人。
軍人的天職就是完成任務,哪怕這任務讓他心如刀絞,讓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陳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裡的慌亂少了些,多了幾分軍人的決絕。
他彎腰,穩穩地背起夏侯光河,聲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帶著咬牙的堅持。
「我先送你出去叫支援,最多十分鐘,我一定回來找他。要是他少了一根頭發,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夏侯光河趴在他背上,能感覺到陳樹的肩膀在微微發抖,卻走得異常穩。
碎磚硌著陳樹的鞋底,對方卻連一聲疼都沒哼,隻是悶頭往倒塌的圍牆走,後背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夏侯光河心裡歎了口氣。
這大概就是父親吧。
哪怕自己慌得要命,哪怕心裡像被刀割,也得硬撐著為孩子鋪好後路,哪怕這條路是用自己的擔心和隱忍鋪成的。
另一邊,大廳裡的氣氛已經緊繃到了極點。
「最後2分鐘。」
老貓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冷哼了一聲,眼神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彎腰開啟腳邊的行李袋,拉鏈「刺啦」一聲拉開,裡麵露出一捆捆纏著導線的定時炸彈。
黑色的外殼泛著冷光,透著死亡的氣息。
老貓拿起其中一捆,動作熟練地纏在林欣身上,導線在她潔白的婚紗上繞了幾圈,像一條毒蛇。
冰冷的金屬貼著婚紗,讓林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卻依舊死死咬著唇,沒發出一點聲音。
老貓拍了拍炸彈的外殼,竟難得地誇了一句。
「你比戰狼那個龍小雲隊長,倒是硬氣些。」
他嗤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
「那個女人,稍微動動手就嘰嘰歪歪半天,沒一點意思。」
林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將頭抬得更高了些。
老貓直起身,手裡的槍「哢噠」一聲上了膛,清脆的機械聲在大廳裡回蕩。
槍口直接頂在王騰的太陽穴上,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
「王少,彆墨跡了。把陳榕那小崽子帶過來,不然你這位漂亮的新娘子,就得跟這炸彈一起開花。到時候你王家的婚禮變葬禮,黑網上百萬人看著直播,多有排麵?夠你王家吹一輩子的。」
王騰嚇得腿肚子打顫,往後縮了縮,卻被老貓的槍死死頂住太陽穴,連動都動不了。
他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語氣卻還硬撐著,帶著幾分歇斯底裡的怨毒。
「那個小雜種就是天煞孤星!當年生下來就克我家生意,現在又來毀我婚禮,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可他媽的那小子太難纏了,我那些保鏢,被他三兩下就乾趴下了,連他衣角都沒碰到!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讓手下去搜,肯定能把他抓過來!你彆殺我,我有錢,我給你錢,多少都行!」
「陳榕?!」
一聲尖銳的尖叫突然炸開,劃破了大廳的死寂。
林欣猛地死死抓住王騰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眼睛瞪得通紅,裡麵布滿了血絲。
「你說的是小蘿卜頭?是我的兒子陳榕?王騰,你答應過我的!你說不會傷害他的!你為什麼要他死?他到底哪裡礙著你了?你告訴我!」
王騰被她晃得頭疼欲裂,一把推開她,吼起來。
「瘋女人!閉嘴!這裡沒你的事!你兒子就是個災星,死了纔好!」
林欣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婚紗裙擺散開,像一朵被揉碎的花。
她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像斷了線的珠子,卻還是掙紮著要爬起來,聲音嘶啞卻堅定。
「小蘿卜頭是我兒子,你敢傷他,我跟你拚命!王騰,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大廳裡的賓客們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王騰身上,哪怕身處險境,眼神裡也難掩吃瓜的好奇。
原來這婚禮背後,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比電視劇還精彩。
「王騰,你在騙我……」
林欣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帶著絕望的哭腔。
她猛地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林肅,眼神裡最後一點希冀也在慢慢熄滅。
「爸,你是不是也在騙我?」
林肅站在那裡,雙手背在身後,身姿依舊挺拔,卻麵無表情,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林欣的聲音抖了一下,卻依舊清晰,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痛楚。
「所以,爸,你真的在騙我?」
林肅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開口,語氣裡聽不出絲毫愧疚。
「是他自己從審判庭逃出來的,跑到這裡大鬨婚禮,才讓這位先生誤會了而已。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彆聽彆人挑撥,亂扣帽子。」
「誤會?」
林欣笑了,笑得有些淒涼,眼淚差點掉下來,卻還是強撐著憋了回去。
「爸,你從小教我要誠實,要光明磊落,可你現在卻幫著外人騙我。依我看,陳榕根本不是逃出來的,是你故意讓人放他走,又把他的行蹤透給老貓,讓老貓來抓他的,對不對?你就是想借刀殺人,因為你怕他影響你和王家的合作,對不對?」
林肅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嘴角的弧度僵硬了一瞬,卻還是強裝鎮定,嗬斥了一聲。
「胡言亂語。我是你父親,怎麼會害你?」
他轉頭看向老貓,突然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篤定。
「我有個建議——找個喇叭,讓林欣喊一聲陳榕的名字,那個孩子肯定會出來。他最在意的就是林欣,隻要林欣開口,他絕不會躲著。」
老貓挑了挑眉,槍口瞬間對準林肅的太陽穴,黑洞洞的槍口貼著林肅的麵板。
「你怎麼確定?要是他不出來,我第一個崩了你。」
林肅非但沒怕,反而往前湊了湊,嘴角勾起一抹倨傲的笑,帶著幾分身份帶來的優越感。
「你過來,我告訴你為什麼。」
老貓皺著眉,往前邁了一步,心裡卻在冷笑。
這老頭一看就是養尊處優慣了,以為憑身份就能鎮住他,真是天真。
林肅壓低聲音,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我在炎國的身份特殊,黑白兩道都要給我幾分薄麵。你敢傷了我一根手指頭,我保證你今天走不出這座島,更彆想在黑網混下去,全球的雇傭兵都會追殺你,你這輩子都彆想再接任何任務,甚至連藏身之處都沒有。你信不信?」
「操!你敢威脅老子?」
老貓瞬間被激怒了,猛地一腳踹在林肅的膝蓋上!
「哢嚓」一聲脆響,骨頭碰撞的聲音在大廳裡格外清晰,讓人頭皮發麻。
林肅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地,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卻還是強撐著沒哼出聲。
老貓用槍死死頂著他的頭,煙頭狠狠砸在地上,火星濺起,怒吼起來。
「老子現在就在黑網開直播,上百萬人看著!彆說你的身份特殊,就算是炎國總統來了,老子也照打不誤!你以為你那點身份能嚇到我?老子吃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飯,最不怕的就是威脅!」
「砰!」
一聲槍響驟然響起,像炸雷一樣在大廳裡回蕩。
子彈精準地打在林肅的大腿上,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西褲,順著褲腿往下淌,在地板上彙成一小灘。
林肅悶哼一聲,踉蹌著徹底跪倒在地,與同樣受傷的王騰並排,曾經的體麵蕩然無存,模樣狼狽不堪。
大廳裡的賓客們嚇得尖叫起來,紛紛縮到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有人想往門口跑,卻被老貓冷聲喝住。
「誰踏馬敢動一下,我就崩了誰!都給我老實待著!」
混亂中,一個蒼老卻沉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像定海神針一樣,壓下了所有的慌亂。
「老貓,住手。」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龍老慢慢從人群裡走出來。
他頭發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卻腰板挺直,每走一步都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氣場,眼神平靜地盯著老貓。
「老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也知道你想要那個孩子。」
龍老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貓眯起了眼,槍口緩緩轉向龍老,語氣裡帶著幾分警惕,卻依舊囂張。
「你這個大人物要插手是不是?老頭,我勸你彆多管閒事。」
龍老冷笑一聲,眼神裡帶著幾分不屑,卻也有幾分凝重。
「你要的是陳榕,我們可以給你。但林肅不能動,你要是傷了他,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炎國的特種兵也會把你抓回來,讓你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我說話,從不放空炮。」
老貓的眼神沉了沉,手指扣在扳機上,顯然沒把龍老的話放在眼裡,語氣裡滿是嘲諷。
「踏馬的,威脅老子是不是?什麼生不如死,老子見多了。今天我要是見不到陳榕,這裡的人,包括你,都得給我陪葬。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炸了這裡?」
「哦?」
龍老挑了挑眉,剛要再說什麼。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