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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294章 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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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騰嚇得半死,瘋了一樣掙紮。

他的指甲死死摳進陳樹的臉頰,指甲縫裡還帶著之前蹭到的蛋糕奶油,混著血,劃出三道彎彎曲曲的血痕。

疼得陳樹眼角抽了抽,可他手沒鬆,反而攥得更緊。

陳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八年,比這疼十倍的傷他都受過。

邊防的冰碴子能凍掉腳趾,走私犯的刀能劃開腰腹,這點疼算什麼?

不過是皮肉傷,遠不及心裡積壓的萬分之一恨意。

「放開我!陳樹你瘋了!你敢殺我?王家不會放過你的!k2也不會!」

王騰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的破鑼,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流,浸濕了昂貴的襯衫。

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少爺樣全沒了,隻剩下純粹的、怕死的恐懼。

他的膝蓋拚命往上頂,撞在陳樹的肚子上,心裡滿是慌亂。

怎麼會這樣?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木訥的邊防兵,怎麼敢動真格的?

對方明明該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才對。

可陳樹像塊紮在地裡的石頭,紋絲不動,手還死死掐著他的衣領,把他提得半高,讓他隻能徒勞地蹬著腿。

陳樹沒理他,眼裡隻有一片紅。

那些被搶走的軍功、兒子在枯井裡的哭喊、林欣被迫穿上婚紗時強忍著的眼淚……

所有畫麵在腦子裡炸開,凝成一把刀,握在他手裡。

這把刀,他攥了八年,今天終於能刺向根源。

陳樹握著刀的手猛地一頓,刀刃「噗嗤」一聲捅進王騰的肋下。

那聲音很悶,像紮進了一塊爛肉。

刀刃沒柄而入,隻留下一個血洞。

沒有半分猶豫,彷彿隻是在切割一塊無關緊要的木頭。

陳樹手腕一擰,刀鋒在肉裡攪動。

他能清晰感覺到刀刃劃過骨頭的滯澀感,心裡沒有半分憐憫,隻有積壓了八年的恨在翻湧。

這一刀,是為了兒子在枯井裡熬過的那些夜晚。

這一刀,是為了林欣被迫簽穿上婚紗時的眼淚。

這一刀,是為了自己被偷走的那些軍功和尊嚴。

隨後,陳樹抓著刀,再狠狠往外拔。

鮮血順著刀刃噴濺出來,像紅色的雨,濺了陳樹一身,也濺了旁邊的林肅滿臉。

溫熱的血滴在林肅的西裝領帶上,瞬間暈開一片暗紅,看著刺眼得很。

林肅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裡多了幾分慌亂。

他不是怕血,是怕這攤渾水徹底潑到自己身上。

王騰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

那聲音不是喊出來的,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像被掐住脖子的野豬,隻擠出半截痛苦的嗚咽,就沒了聲息。

他的身體軟得像麵條,靠在陳樹懷裡,手腳卻還在徒勞地蹬著,手抓著陳樹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肉裡,心裡隻剩一個念頭。

我不能死,我是王家的繼承人,我還沒享受夠……

可任憑他如何用力,怎麼也推不開。

王騰絕望了。

他那點力氣,在陳樹麵前,像螻蟻撼樹。

看著這一幕,林肅僵在原地。

他本來想衝上去攔著。

不是為了救王騰,是怕王騰死在這裡,自己被王家和k2遷怒。

畢竟,這場禍事是因聯姻而起,他脫不了乾係。

可剛邁出去一步,就被噴了滿臉血,那股腥甜的味道直衝鼻腔,讓他下意識地頓住了。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血,指尖沾著黏糊糊的液體,看著地上慢慢蔓延開的血漬,喉結動了動,終究沒再上前。

算了,陳樹已經紅了眼,現在上去就是自討苦吃,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陳樹!住手!你再這樣真要出人命了!」

趙虎衝上前,伸手去抓陳樹的手腕,聲音裡滿是急切。

他手指碰到陳樹胳膊時,能感覺到對方肌肉的緊繃,像拉滿的弓,隨時可能斷裂。

「軍法處置是要坐牢的!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為陳榕想想啊,他才八歲!你要是進去了,他怎麼辦?」

龍老也跟著上前,試圖拉陳樹的胳膊。

「王騰有錯,我們會上報軍區,按軍法辦他!你彆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可陳樹像沒聽見一樣。

他握著刀的手又抬了起來,刀身上的血順著刀刃往下滴。

「滴答」一聲砸在地上,和王騰的血混在一起。

他盯著地上還在抽搐的王騰,眼神冷得像冰。

這八年的憋屈,兒子被丟枯井時的哭喊,老婆被逼婚時的眼淚,以及兒子那雙過早失去天真的眼睛,全在這一刻湧了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隻能靠這把刀發泄。

「刷——」

刀刃再次落下,直直刺向王騰的臉。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王騰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刀刃刺破了他的左眼,渾濁的眼液混著鮮血從眼眶裡流出來,順著臉頰滴在地上,在滿是玻璃碎片和酒液的地板上,畫出一道詭異的紅線。

王騰疼得蜷縮起來,像隻被踩爛的蟲子,在地上爬,手指抓著地板,留下一道道帶血的抓痕,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救我……誰來救救我……龍老!趙虎首長!求你們了……我給你們錢……多少都行……」

就在這時,人群裡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殺死他!這種王孫公子,仗著有錢玩弄人心,早就該有報應!」

說話的是個穿藍色襯衫的男人,三十多歲,臉上還有道淺淺的疤。

他之前被老貓的人用槍指著頭,一直縮在角落,此刻紅著眼,指著地上的王騰,聲音都是憤怒。

「去年我在一個夜市攤位看到,他嫌攤位擋路,讓手下把那個攤子掀了,還打了攤主一頓!攤主報警都沒用!他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就敢這麼欺負人!今天落到這個地步,都是活該!」

「對!殺死他!」

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跟著喊。

她的孩子才四歲,嚇得躲在她懷裡哭,母親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我兒子要是被人丟進枯井,我也跟人拚命!八歲的孩子啊,在井裡待了一個月,想想都心疼!王騰這種變態,死了活該!」

她看著陳樹,眼神裡帶著同情和支援。

「這位陳樹大哥,彆手軟!這種人不值得可憐!」

「還有沒有王法了?戀愛自由都不懂嗎?逼人家結婚,還害人家父子!」

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推了推眼鏡,氣得臉通紅。

「這位陳樹大哥在邊防守了八年,立了那麼多功,連個勳章都沒拿到!功勞全被這種人渣搶了,這世道也太離譜了!今天就該讓他付出代價!」

「我聽說他還勾結k2!k2是什麼人?是恐怖分子啊!跟恐怖分子合作,就是叛國!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殺死他!」

「殺死他!彆讓他跑了!」

喊叫聲越來越多,像潮水一樣在大廳裡回蕩。

之前還怕老貓的槍不敢說話的賓客,此刻全紅了眼。

他們大多是遵紀守法的公民,最恨這種仗勢欺人的權貴。

陳樹的反擊,剛好戳中了他們心裡積壓的憤懣,讓他們忍不住跟著呐喊。

有人舉著拳頭喊,有人拍著桌子罵,連之前嚇得發抖的服務員,都偷偷在後麵跟著喊「該殺」。

王騰趴在地上,聽到這些喊聲,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他沒想到,自己平日裡根本不放在眼裡的這些「底層人」,此刻竟然成了催命符。

王騰的左眼還在流血,視線模糊一片,隻能憑著感覺往林肅那邊爬。

他伸出沾滿血的手,抓住林肅的褲腿,指甲勾著布料,聲音帶著哀求。

「伯父……救我……我給你錢……給你王家在南方的礦場……你救我……我以後都聽你的……隻要你救我這一次……」

林肅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甩開他的手,轉頭看向陳樹,聲音裡多了幾分威脅。

「陳樹!你彆執迷不悟了!殺了王騰,你和你兒子都彆想活!k2的人最記仇,他們會把你碎屍萬段,甚至你還會拖累林欣!」

他心裡清楚,現在說這些或許沒用,但他必須說。

這是他和王騰之間最後的籌碼,也是王騰最後的機會。

趙虎和龍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他們知道林肅說的是實話。

k2的手段有多狠,他們比誰都清楚。

可現在陳樹紅了眼,群眾又在旁邊喊殺,再攔下去,說不定連他們都要被當成「幫凶」。

兩人咬了咬牙,再次上前,一左一右抓住陳樹揮動的手腕。

陳樹的力氣大得驚人,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像蚯蚓一樣鼓著。

兩人抓得手指都發白了,才勉強按住他的手。

「陳樹!冷靜點!」

趙虎咬牙喊道,額頭上都冒了汗。

龍老也跟著勸。

「我們答應你,一定上報軍區,還你和陳榕一個公道!軍功會還給你們,王騰也會被嚴懲!你彆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龍老沒辦法,隻能先這麼說穩住陳樹。

他實在擔心,王騰就這樣沒了。

畢竟,林肅把握著國家的上百億投資資金,而林肅的投資專案和王家的生意息息相關。

也就是說,如果王騰掛了,王家絕對會責怪軍方和林肅,乃至影響林肅和王家雙方的合作,從而影響到大局。

就在這時,「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

很沉,很穩,像小錘子一下下砸在大理石地板上,每一聲都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在嘈雜的喊叫聲裡,這腳步聲格外清晰,清晰得讓人下意識地安靜下來。

趙虎和龍老下意識地抬頭。

隻見陳榕走了出來。

小小的個子,穿著一身合身的黑色西裝,最紮眼的是他肩膀的位置,有個猙獰的彈孔,深色的布料被血浸成了黑紫色,還在慢慢往外滲著血。

陳榕右手依舊穩穩握著那把槍,槍口垂在身側,手指搭在扳機旁,沒半分顫抖。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冷得像結了冰的湖麵,沒有半分孩子該有的天真。

他心裡平靜得很,就像在看一場早就預料到的戲。

父親壓抑了太久,總會爆發的,隻是沒想到會是今天,以這樣的方式。

看著這個模樣的陳榕,趙虎和龍老的臉色驟變。

他們不怕紅了眼的陳樹。

陳樹再狠,也是軍人,懂紀律,能溝通。

可他們怕這個八歲的孩子,怕得要命。

審判庭上,這個孩子敢手搓炸彈,炸首長,手段層出不窮,冷靜得不像個孩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比老貓還難對付。

誰知道這個孩子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

「鬆開他。」

陳榕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威嚴,直直紮進趙虎和龍老的耳朵裡。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半分猶豫,立刻鬆開了陳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他們不敢跟陳榕起衝突,尤其是現在。

他們擔心,這個孩子一言不合就扣動扳機。

陳榕走到陳樹身邊,仰頭看著父親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爸,你去媽那裡,拉著她離開。這裡的人,交給我。」

他知道父親心裡的苦,也知道父親此刻的瘋狂,但他不能讓父親徹底毀了自己。

這個家,總得有人保持清醒。

「兒子……」

陳樹的聲音哽嚥了。

他想伸手摸一摸兒子的頭,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手停在半空中,遲遲沒落下。

陳樹看到兒子眼神裡的堅定,那是一種超越年齡的決絕,讓他心口發堵。

這孩子,到底經曆了多少,才會變成這樣?

自己這個父親,到底保護了他什麼?

陳榕看著陳樹,輕輕點了點頭,像在安慰。

「快去,媽在柱子那邊,一直看著你,她比我更怕你出事。」

他知道母親此刻一定嚇壞了,隻有父親在她身邊,她才能稍微安心。

就在這時,群眾的喊叫聲又響了起來,比之前更響,更整齊,像一陣風,裹著憤怒和期待。

「殺死他!」

「對!殺死他!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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