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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軍功被頂替,小學生扛槍出征 第309章 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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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隊。」

冷鋒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乾澀,「真的假的?那我……怎麼辦,還槍斃他嗎?」

剛剛龍小雲的電話開著揚聲器,冷鋒聽到了江局和龍小雲的對話。

他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一張臉漲得通紅,內心更是翻江倒海般無奈。

他冷鋒這輩子在槍林彈雨裡滾了多年,殺過的雇傭兵能堆成小山,可從沒遇到過這種破事。

一個八歲的小屁孩,瘦得像根被風吹歪的豆芽菜,腦袋卻顯得格外大,明明前一刻還被他們當成「膽大包天的闖禍胚」,怎麼轉眼就成了陳老的後人?

那可是開國元勳裡響當當的騎兵軍祖宗,鐵血戰劍的初代主人!

對於這樣的「敵人」他好像無法下手了。

沒辦法,他天生就不是玩人情世故的料,刀槍劍戟、戰術推演他樣樣精通,可碰到這樣事情,就拿不住主意。

此刻更覺得胸口堵得慌,殺也不是,放也不是,渾身的力氣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厲害。

電話另外一段,龍小雲平日裡的冷靜自持此刻碎了大半,眉頭擰成一個死結,神色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怪不得敢捅我爺爺。」

她低聲自語,語氣裡帶著幾分恍然,更多的卻是咬牙切齒的狠厲。

「但就算你是什麼陳老的後人,犯罪就是犯罪,一碼歸一碼!」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心頭的慌亂,可眼底的閃爍卻藏不住。

「我就不信那個孫館長跳出來發個宣告,就能翻天不成?」

話雖硬氣,龍小雲心裡卻清楚,這事已經棘手到了極點,老的後人這個身份,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扔不掉也捏不穩。

但一想到爺爺的安危問題,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眼底翻湧著不加掩飾的戾氣。

「要是我爺爺沒事,什麼都好說,他一個毛孩子,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我爺爺出事了。」

她猛地提高音量,語氣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你按照你的想法執行,出什麼事,我來負責!」

「記住,冷鋒,公道有時候並不在人心。」

說到底,在龍小雲眼裡,什麼事都沒有爺爺的安危重要。

「是!」

冷鋒毫不猶豫地應聲,心裡頓時一片熾熱,跟著壓低聲音,語氣裡的堅定摻了些刻意的溫柔。

「龍隊放心,不管出什麼事,我都在你身邊替你扛著,絕不讓你受半分委屈。」

他心裡打得透亮,這正是在龍小雲麵前表現的好機會。

龍小雲這樣的女強人,就吃「能扛事、能護著她」這一套……

情人島,婚禮現場的氛圍詭異到了極點,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

記者羅浩雙腿還在不受控製地打顫,手裡的話筒都快握不住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各……各位來賓,今天……今天是陳樹先生和林欣女士的婚禮……」

他嚥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得格外明顯,眼神下意識地瞟向台下角落裡跪著的四個人。

那四人渾身是血,衣服被劃得破爛不堪。

他們個個都是平日裡跺跺腳就能讓地方震動的大人物,此刻卻像喪家之犬一樣,頭埋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而那個被人叫作「小蘿卜頭」的孩子,就站在他們麵前,人瘦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腦袋卻顯得格外大,穿著染血的黑色西裝,小手緊緊拉著一男一女,就是今天的新郎新娘。

羅浩心裡暗自咋舌。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持這樣離譜的婚禮,一邊是威嚴掃地的大人物,一邊是淡定得不像話的小孩。

可不知為何,看著那個小蘿卜頭沉靜的側臉,他心裡竟然生出一絲敬畏,甚至還有點暗爽。

這孩子也太牛了,為了他爹媽的婚禮,居然敢捅這些大人物。

羅浩偷偷抬眼,又快速低下頭。

生怕被那個小孩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可心裡的期待卻越來越強烈。

此刻,陳榕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有那雙遠超同齡人的眼睛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內心更是毫無波瀾。

他等這一天等了八年,從他6歲起,媽媽就被帶走,從此媽媽見不到爸爸,而爸爸一直捏著那半顆紐扣,天天念帶著軍功迎娶媽媽回來。

可是,無論爸爸怎麼努力,立了多少功勞,最多隻是得一個三等功。

現在真相了。

原來就是這些人故意從中作梗。

更離譜的事,這些人現在連他的軍功都不給,還罵他是「天煞孤星」。

他不想再等,不想當一個無家可歸的天煞孤星。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看著爸媽走完這最後的流程,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家,也給自己一個真正的歸宿。

至於那些跪著的人,還有遠處虎視眈眈的目光,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陳榕輕輕拉了拉爸媽的手,力道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彷彿在說「有我在,彆怕」。

陳樹和林欣原本是不同意的。

他們看著周圍投來的複雜目光,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看著兒子瘦小卻挺直的脊梁,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

兩人不想讓兒子背負這麼多,更不想讓他賭上自己的一切來成全他們的幸福。

兒子才八歲啊,本該在陽光下奔跑嬉戲,卻早早地扛起了不屬於他的重擔。

可當聽到兒子那句「我隻有最後心願了,你們走完禮儀吧,我在邊防,聽著你唸了很多年了」時。

兩人再也忍不住,淚水瞬間決堤,順著布滿淚痕的臉頰滑落,滴在沾滿血汙的衣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陳樹的眼眶通紅。

他是一名邊防軍人,手握鋼槍守護著國家的疆土,可他卻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讓兒子小小年紀就經曆了那麼多苦難,甚至要靠殺人來保護自己。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無比窩囊。

林欣則死死咬著嘴唇,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看著兒子乾枯發黃的頭發,看著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指,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想要這樣的婚禮!

但……也不能讓兒子完成不了心願。

林欣與陳樹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決心。

於是,兩人任由兒子拉著,流著淚,一步一步踏上那條鋪著紅毯的通道。

紅毯很長,上麵還沾著點點暗紅的血跡,與喜慶的紅色格格不入,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周圍的賓客們都驚呆了,大氣不敢出,整個現場安靜得隻剩下三人的腳步聲和壓抑的哭聲。

陳榕走在中間,左手拉著爸爸,右手拉著媽媽。

小小的身軀挺得筆直,像一株倔強的野草,在風雨中守護著自己的根莖。

他沒有看周圍的人,也沒有看地上跪著的人,目光隻盯著前方的主席台。

那裡……是他為父母爭取來的幸福終點。

就在這詭異得讓人窒息的氛圍中,突然有人喊了起來,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卻異常響亮。

「新娘子好漂亮!新郎好幸福啊!你們要笑啊,不要哭!」

眾人循聲望去,一個穿著西裝的漢子站了起來。

他之前被現場的氣氛嚇得腿都軟了,此刻看著小蘿卜頭堅定的樣子,看著陳樹夫婦含淚的臉龐,一腔熱血湧上心頭,所有的恐懼都煙消雲散。

他用力鼓起掌來,手掌拍得通紅。

「不要為這個孩子留下遺憾!這是你們的婚禮,該笑!」

掌聲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了漣漪。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人站了起來,有男賓客,有女賓客……

此刻他們紛紛起身鼓掌。

掌聲從稀疏逐漸變得熱烈,像潮水一樣在現場蔓延開來。

「對,笑一笑!」

「新婚快樂!」

「彆讓孩子的心血白費!」

議論聲、祝福聲交織在一起,驅散了幾分詭異的氛圍,多了幾分溫情。

就在這時,熟悉的旋律在現場響起,輕柔而溫暖,正是《我們結婚吧》的主題曲。

林欣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隻見陳榕依舊站在他們身後,滿身是血的小手裡,緊緊握著一把三尺長的苗刀,刀刃上還滴著晶瑩的血珠。

他微微側身,小小的身軀微微緊繃,像一堵不可逾越的高牆,冷冷地注視著身後的方向,目光銳利如鷹,任何試圖靠近的人,都會被他眼底的寒意震懾。

林欣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越擦越多,心裡充滿了無儘的愧疚和自責。

她是一個母親,本該是守護孩子的參天大樹。

可如今,卻要讓年僅八歲的兒子賭上一切來守護她,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陳樹的感受和林欣如出一轍。

他看著兒子單薄的背影,看著他握著刀時沉穩的姿態,眼眶瞬間紅得像要滴血。

小蘿卜頭活到八歲,幾乎沒有過幾天開心的日子。

現在又為了軍功走到這一步,可兒子從來沒抱怨過一句。

今天,兒子更是賭上了自己的一切,隻為了不給他們留下遺憾。

想到這裡,陳樹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幾乎要支撐不住……

音樂還在繼續,旋律溫柔得能化掉心裡的冰,掌聲依舊熱烈,可林欣的情緒卻再也無法平複。

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身邊的丈夫,看著他臉上的血汙和淚痕,看著他強撐著的笑容;又回頭看著身後守護著他們的兒子,看著他小小的身軀裡爆發出的巨大能量,感受著周圍複雜的目光,心中的激蕩如同翻江倒海。

她想笑,想回應大家的祝福,想告訴兒子「媽媽很幸福」。

可嘴角卻怎麼也揚不起來,隻有淚水在不停地流淌,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她能清晰地記得,兒子從出生第一天到她被帶走的每一天。

她被帶走前,她的孩子臉上還有笑容,而現在,看到更多是冰冷,還有他手上也沾上不少鮮血……

這個孩子,用他八歲的肩膀,扛起了太多太多,而她這個母親,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他獨自戰鬥,看著他傷痕累累。

愧疚、感動、心疼、無助……

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像一把鈍刀,反複切割著她的心臟,讓她幾乎要窒息。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眼前的景象開始旋轉、模糊,耳邊的音樂和掌聲也變得遙遠起來。

噗!

林欣心情激蕩之下,單薄的身軀往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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