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亂葬崗開光現場 第11章 行業公敵
朱大富和柳如煙“義結金蘭”的壯舉，如同在京城本就波瀾起伏的輿論湖麵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無言閣高人一言不合就讓人拜把子”的傳說，以比“促成姻緣”更快的速度，傳遍了各個角落。
林小滿的小院，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寂靜。
不是因為她名聲更響了，而是因為——媒婆們也不敢來了！
誰還敢來啊？萬一自家那對金童玉女被高人“點撥”完，不拜天地拜了把子，她們這些媒婆就不是砸招牌的問題了，怕是會被雙方家長聯手沉塘！
“金牌媒婆互助會”甚至連夜發布內部通告：“警惕‘無言閣’高危業務！謹防良緣變兄弟\\/姐妹情！風險極高，切勿嘗試！”
林小滿趴在桌子上，看著再次變得門可羅雀的院門，長長地、長長地歎了口氣。
“小趙啊…”她的聲音有氣無力，像是被抽走了靈魂，“我們…是不是把路走窄了？”
趙奕在一旁默默擦拭著他的軟劍，聞言抬頭，語氣帶著看破紅塵的淡然：“東家，窄不窄的…反正現在前後左右好像都沒路了。”
可不是嘛！商戶那條路，被“瘟神”稱號堵死了。媒婆這條路，被“拜把子專家”的名頭嚇退了。她林小滿，憑借一己之力（和一張不聽話的嘴），成功在京城兩大行業裡做到了“人人喊打”…呃，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我就想安安靜靜賺點功德，怎麼就這麼難…”林小滿哀嚎著捶打桌麵（沒敢太用力，怕桌子散架還得賠），“這‘命貸’驢打滾似的利息，它不等我啊！”
她愁眉苦臉地開啟係統界麵，看著那雖然還在緩慢增長（得益於之前業務的餘波和偶爾撞上門的、不知情的小案子），但遠遠跟不上“命貸”吞噬速度的功德值，感覺心都在滴血。
【‘功德無量’任務進度：（8\\/30）。剩餘時間：22天。警告！生命值低於安全閾值！】
【當前功德值餘額：在利息的吞噬下艱難爬升中…】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林小滿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焦躁地踱步，“高階市場（商戶）和特定市場（媒婆）都對我們關閉了大門…我們必須…必須開發下沉市場！”
趙奕停下擦劍的動作，疑惑：“下沉市場？”
“就是…平民百姓！”林小滿眼睛開始冒光，“達官貴人、富商巨賈怕我，難道普通老百姓也怕嗎？他們總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吧？比如…丟隻雞？找隻貓？或者…跟鄰居吵架了？”
趙奕想了想，老實回答：“東家，您要是對著李大孃家的老母雞說‘它肯定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怕李大娘會拿著掃帚把咱們打出去…”
林小滿：“…”
好吧，有道理。她的“祝福”範圍太大，容易誤傷，且效果過於驚悚，確實不適合解決鄰裡糾紛。
那怎麼辦？難道真的山窮水儘了？
她不死心，決定微服私訪…呃，是實地考察一下民情，看看有沒有什麼被忽略的“藍海市場”。
她換上一身最普通的粗布衣裙，連麵紗都沒戴（反正也沒幾個人認識她真容），帶著同樣做了平民打扮的趙奕，溜達到了京城西市最魚龍混雜、也是資訊最靈通的區域。
這裡攤販雲集，三教九流彙聚，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汗水和牲畜的味道。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孩童哭鬨聲混雜在一起，充滿了市井的煙火氣。
林小滿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試圖尋找“商機”。
她看到一個賣炊餅的漢子生意冷清，差點就想上前“祝福”他今天炊餅肯定賣不光…幸好被趙奕死死拉住。
她又看到一個雜耍藝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周圍叫好聲一片。她剛琢磨著要是說“這石頭肯定碎不了”會怎樣，就看到那藝人掄起大錘…然後扭到了腰。
林小滿：“…”
默默收回了危險的念頭。
走著走著，她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有幾個穿著補丁衣服、麵帶愁容的平民，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卦攤前徘徊，欲言又止。而那擺攤的老頭，則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有古怪。”林小滿的“業務雷達”滴滴作響。她示意趙奕湊近些，假裝在看旁邊攤子的首飾，耳朵卻豎得老高。
隻聽一個老農模樣的漢子，低聲下氣地對那卦攤老頭說：“…王仙師，您就行行好，再跟‘上麵’說說情…今年收成實在不好，那‘平安錢’…能不能緩些時日？”
那被稱作王仙師的老頭眼皮都沒抬，冷哼道：“規矩就是規矩！交不上‘平安錢’，惹得河神老爺不高興，明年發大水淹了你們村子，可彆怪我沒提醒！”
老農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放在攤上，哀求道：“就…就這些了…仙師您先收著，剩下的…容我再想想辦法…”
王仙師嫌棄地瞥了一眼那幾個銅板，勉為其難地收進袖子裡，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行了行了，快走吧！下不為例！”
老農千恩萬謝地走了。
林小滿看得眉頭緊鎖。什麼河神？什麼平安錢？這分明是借著迷信敲詐勒索！
她又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陸續又有幾個看起來貧苦的人，過來繳納所謂的“平安錢”，換取這王仙師一句虛無縹緲的“保佑”。
怒火，蹭地一下就在林小滿心裡燒起來了！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欺壓良善、利用他人恐懼牟利的行徑！這比那些明碼標價的商戶和媒婆可惡多了！
而且…阻止這種惡行，教訓這個神棍，應該…有不少功德值吧？
一個大膽（且熟悉）的計劃，在她腦中迅速成型。
她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裙，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起一個人畜無害的、帶著點傻氣的笑容，朝著那王仙師的卦攤走了過去。
趙奕心裡“咯噔”一下，直覺告訴他，東家又要開始“祝福”了！他趕緊跟上，時刻準備著在東家玩脫了的時候扛起她就跑。
林小滿走到卦攤前，眨巴著看似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對著那拽得二五八萬的王仙師，用清脆響亮、足以讓半條街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老神仙，您這卦攤，生意真好啊！我看您印堂發亮，紅光滿麵，今天肯定能發大財！賺的錢多得都拿不動！”
“還有您說的那個河神，肯定特彆靈驗！收了‘平安錢’，絕對會保佑大家風調雨順，萬事如意！”
王仙師一開始見來個黃毛丫頭，還沒在意，聽到這“祝福”，下意識就想捋鬍子得意一下…等等？這丫頭說的話…怎麼聽起來那麼…不得勁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怪事就發生了！
他那個用了多年、結結實實的卦攤，一條桌腿毫無征兆地“哢嚓”一聲，斷了！桌上的簽筒、羅盤稀裡嘩啦摔了一地！
幾乎同時，不知從哪兒刮來一陣邪風，精準地捲起他剛才收進袖子裡的、那幾個老農的銅板，“叮叮當當”滾得滿地都是，瞬間就被旁邊看熱鬨的人群踩得不知去向！
更詭異的是，原本晴朗的天空，毫無預兆地飄來一朵烏雲，精準地停在王仙師頭頂上方，“嘩啦”潑下一陣傾盆大雨，把他淋成了落湯雞！而他周圍三步之外，依舊是陽光明媚！
王仙師：“！！！”
圍觀群眾：“！！！”
趙奕：（捂臉）
林小滿看著這立竿見影的效果，心裡樂開了花，表麵卻裝作嚇了一跳，驚呼道：“哎呀！老神仙！您…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河神老爺嫌您收錢收得太少，降下警示了？”
她這話如同點睛之筆，瞬間點醒了圍觀群眾！
“對啊！肯定是河神發怒了！”
“這王仙師就是個騙子！”
“退錢！把我們之前交的‘平安錢’退回來！”
群情激憤！之前被勒索的百姓們紛紛圍了上來，怒視著狼狽不堪的王仙師。
王仙師看著眼前這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一幕（斷腿、丟錢、區域性降雨），又看著憤怒的人群，再想想林小滿那“詭異”的祝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地收拾起破爛的攤子，連滾爬爬地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叮！揭穿並懲戒假借鬼神之名勒索百姓的騙子，維護（小範圍）社會公平，獲得功德值：500點！】
【警告！宿主今日‘命貸’利息已自動扣除：100功德值。】
【當前功德值餘額：（原有餘額）
500
-
100
=
（新餘額）！】
【‘功德無量’任務進度：（9\\/30）！】
聽著係統悅耳的提示音，看著倉皇逃竄的王仙師和拍手稱快的百姓，林小滿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深藏功與名。
她轉頭，對著一臉無奈的趙奕，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趙同誌，看到沒？”
“下沉市場的‘藍海’…我們找到了！”
“業務方向：專治各種坑蒙拐騙，解救無知…呃，是善良百姓！”
“我們的口號是——讓‘反向祝福’的光芒，照耀每一個需要它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