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亂葬崗開光現場 第43章 能力的代價

    時間線的吻合，如同最後一塊關鍵拚圖，讓“蘇清月困境”的輪廓在林小滿腦海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興奮和緊迫感驅使著她，再次一頭紮進了那些關於蘇清月“神跡”的零散記錄裡。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僅僅停留在那些“言出法隨”的驚人效果上，而是像最苛刻的審計員，開始scrutize（仔細檢查）每一個細節，尋找任何可能被忽略的、關於“成本”的蛛絲馬跡。

“老趙，你發現沒有？”林小滿捏著一份來自江湖渠道、描述相對詳細的口述記錄，眉頭擰成了一個小疙瘩，“這些記載裡，提到蘇清月預言時的狀態，用詞都很微妙啊。”

趙奕聞言，放下手中正在覈對的路線圖，走到她身邊，垂眸看去。

林小滿指著上麵的字句，逐字分析：

“你看這句，‘蘇娘子言罷，麵色似更蒼白一分，倚門歇息良久方緩。’”

“還有這個，‘彼時蘇娘子預言地痞入獄後，當即掩口輕咳，身形微晃，推說染了風寒，便匆匆歸家，閉門不出數日。’”

“再看這個最明顯的，‘鄉紳落水次日，有人見蘇娘子於溪邊浣衣，形容憔悴，眼下烏青甚重，問之則隻搖頭不語。’”

她抬起頭，看向趙奕，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興奮，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逐漸明瞭的凝重：“蒼白、歇息、輕咳、微晃、閉門不出、形容憔悴、烏青……這些詞彙，串聯起來，指向的可不單單是‘身體不適’或者‘巧合’啊！”

趙奕的目光掃過那些字句，沉穩的麵上也露出一絲深思：“你的意思是……她使用那‘正向預言’的能力，並非沒有代價？而且代價……頗重？”

“不是頗重，是極其慘烈！”林小滿的聲音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後怕，“這根本不是在用藍條（法力值），這是在燒血條（生命值）啊！”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並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合理。

為什麼蘇清月的能力如此逆天，卻隻在那個小鎮活躍了短短三四個月？

為什麼她的預言次數看起來並不多，而且每次預言後，都有狀態不佳的描述？

為什麼她在八個多月前徹底消失匿跡？

答案很可能隻有一個——她的“正向預言”係統，存在致命的缺陷！每一次“言出法隨”，消耗的不僅僅是精神力量，更是她自身的生命力！

“怪不得……怪不得她的係統被標注為‘損壞’狀態……”林小滿喃喃自語，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這哪裡是金手指，這分明是催命符啊！”

她想象著蘇清月每一次被迫或被請求使用能力時，那看似平靜的表麵下，生命正在被一點點抽走的痛苦和無奈。預言成功帶來的或許並非喜悅，而是對自身加速消亡的恐懼。

“怪不得她要躲起來……”林小滿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同情和物傷其類的悲涼，“她不是不想用能力自保或者獲取更好的生活，她是不敢用！再用下去，可能就不是‘形容憔悴’那麼簡單了，說不定直接就……”

她沒把那個詞說出口，但趙奕已然明白。

殿內陷入一陣沉默。之前因為找到線索而產生的興奮感，此刻被一種沉甸甸的壓抑所取代。

林小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感受著那裡平穩的跳動。雖然她也有“時空排斥”的debuff，但至少，她使用“烏鴉嘴”能力，消耗的似乎主要是精神力量，暫時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會折損壽命（當然，精神不濟也可能影響健康，但性質不同）。相比之下，蘇清月的處境，簡直堪稱地獄模式。

“我這頂多算是給黑心老闆打工，996福報，透支的是青春和頭發。”林小滿苦中作樂地吐槽，“她那個……簡直像是在給魔鬼打工，每完成一單業務，就直接獻祭一部分壽命啊！”

這對比，讓她對自己那個“不靠譜”的反向係統，竟然生出了一絲詭異的“感激”之情。

“係統，”她忍不住在心裡發問，“蘇清月的係統‘損壞’，指的就是這種消耗生命力的bug嗎？有沒有辦法修複？”

【資訊不足，無法確認具體損壞模組。係統修複需滿足特定條件，許可權不足，無法告知。】係統的回應依舊冰冷而機械。

林小滿撇撇嘴，但也知道問不出更多了。

她重新將目光投向那些記載著蘇清月“神跡”與“代價”的紙張，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她！”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她現在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躲藏起來，或許能暫時避免使用能力，但萬一被仇家找到，或者遇到其他無法躲避的危險，她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一個生命力可能已經瀕臨枯竭的“預言家”，在失去能力後，該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

林小滿不敢細想。

“我這就去催促下麵的人，加快行程佈置。”趙奕立刻領會了她的急迫，沉聲說道。

“嗯！”林小滿點頭，用力握了握拳，彷彿這樣就能給遠在千裡之外的、素未謀麵的“同事”傳遞去一絲力量。

“蘇清月，”她看著南方，默默許下承諾，“再堅持一下！你的‘反向’隊友已經看穿了咱們這破‘公司’的坑爹條款，正在帶著‘補給’（功德值和道具）和‘法律援助’（？）火速趕來了！”

“等找到你，咱們非得想辦法，把這坑人的‘賣身契’（係統繫結）給撕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