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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怒懟李世民:這太子我不當了 第225章 杜荷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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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穩?杜荷扯了扯嘴角。

他何嘗不明白城陽是為他好。

可自少年時起,他便被選為太子伴讀,與李承乾一同讀書習武,一同闖禍受罰。

那些在弘文館裡偷懶耍滑、在禁苑中縱馬馳騁、甚至一起挨陛下訓斥的日子,早已刻入骨髓。

太子於他,是君,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

這份情誼,這份習慣性的追隨,早已超越了簡單的君臣名分。

即便太子前些年性情乖戾,行事荒唐,他痛心疾首,卻也從未想過真正背棄。

好在……太子終於回來了!

那個英明果決、胸有丘壑的儲君回來了!

杜荷想起暖閣內太子那氣定神閒、彷彿一切儘在掌握的姿態,胸中便湧起一股熱流。

他信太子,就像當年父親信陛下一樣!

可如今,這剛剛振作的太子,眼看又要被那群盤踞百年的世家巨獸撕咬吞噬!

想到這,杜荷猛地攥緊韁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微凸。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間衝散了心頭的雜念。

清河崔氏!還有那些躲在暗處的碩鼠!

你們想用這所謂的清議,用這煽動起來的士林怒火,將太子重新打落塵埃,甚至置於死地嗎?

休想!

杜荷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寒光。他杜荷,杜如晦的兒子,東宮的屬官,太子的心腹,絕不會坐視!

“駕!”

他一夾馬腹,坐騎陡然加速,朝著城陽公主府邸疾馳而去。

他需要回去,需要片刻的冷靜,更需要…

做好全力一搏的準備!

太子那從容背後,是驚濤駭浪般的殺局。

而他杜荷,已決心將自己牢牢綁在太子的戰車之上,無論前方是萬丈深淵還是刀山火海。

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像他此刻擂鼓般的心跳。

陽光刺眼,長安城繁華依舊,但他知道,這平靜的表象之下,一場決定帝國未來走向的風暴,正隨著宮門外那陣陣聲浪,悄然彙聚成型。

而他,必須成為太子手中最鋒利的劍,最堅實的盾!

不僅是為了太子,更是為了重塑萊國公府的榮光!

杜荷策馬衝入公主府邸時,急促的馬蹄聲驚起了廊下的雀鳥。

他翻身下馬,將韁繩甩給迎上來的仆役,腳步未停,徑直穿過庭院。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迴廊的青石板上投下明暗交錯的格子,一如他此刻被切割拉扯的心境。

內室的門虛掩著,杜荷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城陽公主端坐窗前,正執壺斟茶。

午後的陽光落在她素雅的宮裝上,暈開一圈柔和的光暈。

案幾上兩盞清茶,熱氣嫋嫋,顯然已等候多時。

“駙馬回來了。”城陽抬眸,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

她將一盞茶輕輕推向杜荷的方向。

杜荷腳步一頓,心頭那翻湧的焦躁與怒火,竟在這一刻被這杯清茶、這份沉靜,無聲地熨帖了幾分。

他走到案前,並未落座,隻是深深地看著妻子:“你…都知道了?”

城陽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瞭然,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宮門外那麼大的動靜,半個長安城都知道了。”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杜荷緊握的拳頭上,輕聲道:“太子哥哥…可還安好?”

“好得很!”杜荷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激賞與亢奮,“殿下穩坐東宮,從容品茗,靜看那群跳梁小醜狺狺狂吠!殿下他…早有定計!”

他將東宮所見,太子那氣定神閒、殺機暗藏的姿態簡略道來。

城陽靜靜地聽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潤的瓷盞邊緣。

當聽到格殺勿論四字時,她眼睫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待杜荷說完,室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你待如何?”城陽終於開口,聲音依舊輕柔,卻直指核心。

她隻是平靜地問他的抉擇。

杜荷挺直了背脊,玄色官袍在日光下顯得格外肅穆。

他迎上妻子的目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是東宮詹事府丞,是太子殿下的屬官!更是…他的伴讀,他的兄弟!

此等關頭,我杜荷若退,何顏立於天地?何顏見父親於九泉之下?”

他眼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那是拋卻一切顧慮後的決絕:“清河崔氏,五姓七望,他們想用士林清議壓垮殿下,想將殿下重新打回泥潭?我杜荷,第一個不答應!杜家的門楣,不能辱冇在退縮與苟安之上!”

城陽凝視著他,那目光彷彿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他滾燙的魂魄深處。

許久,她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冇有責備,反而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與…不易察覺的驕傲。

她緩緩起身,走到杜荷麵前,抬手,輕輕撫平他因疾馳而微亂的衣襟。

“既如此,”她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皇家公主特有的力量。

“那便去做你該做的。”

她頓了頓,目光堅定地看進杜荷眼底:“杜家的男人,可以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萊國公當年輔佐父皇,篳路藍縷,何曾懼過?

你今日追隨太子,亦是正道。我…信你,也信殿下的眼光。”

“城陽…”杜荷喉頭一哽,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聲低喚。

妻子的理解與支援,如同最堅實的後盾,瞬間驅散了心中最後一絲陰霾。

杜荷再無猶豫,他轉身,大步走向內室一角那口沉重的紫檀木箱。

箱蓋開啟,露出裡麵一套疊放整齊的玄色勁裝,以及一柄樣式古樸、鯊魚皮鞘的長劍。

這是他少年習武時所用,久已封存。

他迅速褪下身上的官袍,換上了利落的勁裝。

玄色衣料包裹住他挺拔的身軀,褪去了文官的儒雅,平添了幾分沙場般的銳氣。

他拿起那柄劍,手指撫過冰冷的劍鞘,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沉甸甸的分量。

這是父親在他束髮之年所贈!

“嗆啷——”

長劍出鞘半寸,寒光乍現,映亮了他銳利如鷹隼的眼眸。

劍身光潔如鏡,倒映著他此刻堅毅而肅殺的臉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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