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簽到星辰劍體 第128章 潛伏突圍
腐臭與血腥氣如洶湧的潮水般在李淩虛鼻腔橫衝直撞,那刺鼻的氣息彷彿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腐蝕,但他恍若未覺,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緊緊揪在懷中身軀之上。
懷中的林羽身軀輕得可怕,彷彿風一吹就會消散,肋間猙獰的傷口如毒蛇盤踞,深可見骨的血洞邊緣泛著詭異的紫黑,隱約可見幾截幽藍針尖沒入血肉,那幽藍針尖似隱藏著無儘的邪惡,彷彿要將林羽的生機一點點吞噬。
“還能走。”沙啞的嗓音從下方傳來,林羽竟在此刻勉強睜眼,那雙眼眸此刻已不複往日的清澈明亮,而是布滿了血絲,眼神中滿是堅毅與痛苦。他染血的手掌死死扣住李淩虛臂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像枯枝死死扣住浮木,每一塊骨頭都彷彿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又死死不肯放鬆。
“往西......”話音未落,劇痛襲來,林羽喉間溢位壓抑的悶哼,那悶哼聲彷彿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哀傷與不屈。他額前碎發被冷汗浸透,幾縷發絲黏在頸側,襯得那張蒼白的臉愈發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碎掉。
李淩虛卻將人抱得更緊了些,指腹深深陷進那單薄肩胛的傷口——他竟還能感到對方骨骼在細微震顫,那震顫彷彿在訴說著主人所遭受的苦難,也讓他心中的怒火越發旺盛。
“閉氣!”李淩虛低喝,聲音如同洪鐘般在狹窄的空間中回蕩,動作果斷地扯過鬥篷裹住二人,鬥篷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弧線,迅速將兩人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李淩虛心頭一凜,卻不敢遲疑。他咬破指尖,真血順著掌紋滴落,血珠在半空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血珠觸到血菩提的刹那,暗紅紋路如活物般遊走,在枯黃的菩提籽表麵勾勒出一朵赤蓮,那赤蓮透著無儘的神秘。他顧不得自己掌心血肉被灼燒的疼痛,掌心覆住林羽唇瓣,將血菩提碾碎強行塞入,鮮血與菩提的汁液混合在一起,發出一股濃烈的苦味。
清苦藥香混著血氣衝入口中,林羽瞳孔猛然收縮,那瞳孔彷彿是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他脖頸青筋暴起,似要嘔吐,卻被李淩虛扣住下頜,將藥汁儘數嚥下,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幽綠毒素在體內遊走的速度驟減,傷口處紫黑竟緩緩退去,卻仍有一縷血線順著經脈向心口蔓延,那血線彷彿是一條毒蛇,正緩緩向心臟爬去。
“彆動。”李淩虛將玉牌按在玉菩提消退處,玉牌瞬間散發出幽藍光芒,那光芒如靈動的溪流,順著血線流淌,暫時壓製毒性。懷中人肌骨冰涼,呼吸卻漸趨平穩,微弱的呼吸聲如同一絲遊絲,在這死寂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珍貴。
地窖穹頂突然轟然崩塌,巨大的石塊和塵土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李淩虛足尖點地,抱著林羽疾射而出,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穿梭。土石簌簌落下,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玄色鬥篷沾滿碎屑,在風中輕輕飄動。
背後傳來鎖鏈拖地般的悶響——那是縛靈宗弟子的法器在追擊,聲音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索命咒,令人毛骨悚然。
夜梟啼鳴劃破寂靜,那淒慘的叫聲在夜空中回蕩,彷彿是死神在啼哭。李淩虛眯眼望向東南,城牆上巡防的火把連成赤色長蛇,那火光在黑暗中搖曳不定,彷彿是惡魔的眼睛。東門處卻因換防露出半刻空隙,他屈指一彈,一道金光沒入林羽眉心,金光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瞬間籠罩了林羽的全身。昏迷之人身體驟然癱軟,頭顱垂落在他肩頭,發出輕微的聲響。
“縛靈宗的狗,”他冷笑,聲音中透著無儘的寒意,袖中玉牌震顫,幽藍光幕驟然展開將兩人籠罩,光幕如同一個巨大的藍色防護罩,將外界的危險全部隔絕在外。懷中林羽似有所感,指尖突然微動,扯落了李淩虛半邊衣袖,露出腕間猙獰的傷疤,那傷疤彷彿是命運的烙印,訴說著過去的苦難與滄桑。
三更梆子響徹沐陽城,那聲音如同催命的符咒,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李淩虛足尖在水榭簷角輕點,玄色衣擺掃過池中殘荷,荷葉在水麵上蕩起層層漣漪。十二道追蹤符籙擦著他發梢飛過,在夜空炸開刺目金光,金光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劍,將黑暗的夜空照亮。
他將林羽往懷裡又收了收,動作輕柔而又堅定,彷彿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對方傷口滲出的血已浸透三層鬥篷,血腥氣在他周身凝成淡淡血霧,卻被玉牌光幕隔絕在外。遠處追兵的火把如流螢閃爍,逐漸逼近,每靠近一步,都彷彿踩在李淩虛的心尖上。
破空聲自頭頂襲來,李淩虛猛地翻身疾退,他的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同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三枚追魂釘擦著他後背釘入廊柱,尾端淬著的幽藍毒焰發出滋滋的聲響,彷彿在嘲笑他的狼狽。
“師兄!”懷中林羽突然吐出兩個字,聲音沙啞得令人心驚,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無儘的痛苦與擔憂。李淩虛心神一晃,手中動作微滯,就是這一刻,一道黑影自地底竄出,噬骨針化作毒蛇直取林羽咽喉,速度之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找死!”李淩虛旋身踢飛黑影,那黑影如同一個斷線的風箏,重重地摔在地上,卻已避之不及——針尖堪堪擦過他護在林羽麵前的手臂,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疼痛激得他目眥欲裂,李淩虛反手擲出一枚傳送玉符,金光籠罩二人的刹那,他聽到身後傳來建築物坍塌的轟鳴,光幕扭曲間,一枚淬毒暗器貼著他耳畔掠過,在岩壁上炸出火星,火星四濺,如同一朵盛開的死亡之花。
天光乍現時,兩人已落在百裡外的幽穀溪邊,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清新了許多,但李淩虛卻無暇顧及這些。他將林羽輕輕放下,指尖觸到對方頸動脈時猛然收緊——脈搏微弱如絲,卻仍在跳動,那微弱的跳動彷彿是生命的最後呼喚。崖邊朝陽初升,金輝灑在林羽蒼白麵容上,給那張臉增添了一絲暖意。李淩虛冷聲道:“縛靈宗,這筆賬我會一筆一筆來討。”那聲音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詛咒,充滿了無儘的仇恨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