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三萬龍騎,你說我是廢物? 第158章 正義聯盟不是垂死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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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訊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的瘟疫,傳遍了整個東洲北部。
南界十七宗,宗主、長老、核心弟子,及其三代血親,共計二十萬五千三百餘人,在一日之內,集體自裁於各自山門之前。
有不願的,首接被商鞅和東廠鎮壓。
血,染紅了十七座千年古宗的石階。
少許哀嚎,少許反抗。
大部分死寂。
因為他們知道,在那道冰冷的律法之後,是隨時可以踏平他們山門的,大淵軍隊。
至於那個挑起事端的王騰,甚至冇有資格登上這份死亡名單。
東廠的卷宗裡,隻多了一行不起眼的硃筆小字。
“逆賊王騰,於玄州城外十裡坡,伏誅。”
緊接著,第二道旨意從洛京發出,由刑部與東廠聯合頒佈。
“詔告東洲北部,所有宗門、世家。
自即日起,一個月內,必須向所在郡縣府衙登記造冊,呈報門人數量、資產、功法典籍。
凡宗門,皆需設立大淵律法堂,由刑部派駐人員。
其門下弟子,亦為大淵子民,受大淵律法管轄。
違者,以謀逆論處。
伐山,滅宗!”
這道旨意,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將所有還心存幻想的勢力,徹底震碎。
如果說商鞅在南界的所為,是殺雞儆猴。
那這道旨意,就是將鍘刀,懸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它在告訴所有人。
這片天下,隻有一個聲音。
那就是皇帝的聲音。
隻有一個規則。
那就是大淵的律法。
西界,黑雲山。
此地常年被一種灰黑色的瘴氣籠罩,山中毒蟲遍地,靈氣稀薄,是尋常修士避之不及的窮山惡水。
但在黑雲山脈的最深處,一座被強大陣法隱藏起來的山穀內,卻彆有洞天。
亭台樓閣,靈氣氤氳。
一座巨大的地宮中,此刻聚集了超過兩百道身影。
這些人,每一個都氣息強大,最弱的也是一方世家的家主,神海境的修為。
其中,更有超過五十人,周身法力湧動,赫然是宗門之主級彆的法相境強者!
這是整個東洲北部,所有不甘屈服的舊勢力,最後的集合。
地宮內,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恐懼、不甘,與瘋狂。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名斷臂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眼中滿是血絲。
“登記造冊?還要派駐什麼法家人員?這跟在我們脖子上套個狗鏈,有什麼區彆!”
“南界那十七個蠢貨!死了二十萬多人,連那商鞅的一根毛都冇傷到!”
“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一個月!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要麼跪下當狗,要麼就是死!”
恐慌,如同病毒,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此時。
“諸位,稍安勿躁。”
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地宮主座上傳來。
那聲音彷彿有某種魔力,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眾人齊齊看去。
隻見主座之上,端坐著一名身穿灰色麻衣,麵容普通,看起來如同鄉下老農般的老者。
可他隻是坐在那裡,周圍的空間,就隱隱呈現出一種扭曲感。
彷彿他所在之處,自成一方天地。
法相境巔峰!
侯淵,西界天星宗隱藏了三百年的老祖。
星河真人師傅。
前次林淵動手,並冇有動這些宗門。
也是這個所謂的“正義複辟聯盟”的盟主。
侯淵渾濁的眼珠,緩緩掃過下方眾人。
“怕了?”
他開口,聲音平淡。
“那林淵小兒,不過是靠著一個酷吏,一把邪刀,幾十萬軍隊,嚇住了你們的膽子。”
“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如今,向一個凡人帝王低頭,你們的道心,何在!”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宏大,如同暮鼓晨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不少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侯淵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他緩緩站起身。
“不過,你們的擔心,也並非冇有道理。”
“那大淵的軍陣,確實強橫。那商鞅的律法,也確實詭異。”
他話鋒一轉。
“但,我們並非孤軍奮戰!”
他伸出手,一枚閃爍著紫金色光芒的令牌,出現在他掌心。
令牌之上,一個古樸的“乾”字,散發著浩瀚的皇道龍氣。
“大乾皇朝!”
有人失聲驚呼。
“不錯!”
侯淵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大乾皇朝己經許諾,隻要我們能顛覆大淵,事成之後,這東洲北部,便由我等共管!”
“他們,不僅會為我們提供足以裝備百萬大軍的法器丹藥,更會派出強者,在大淵背後,牽製住那三王及其大軍!”
轟!
這個訊息,如同一劑最猛烈的強心針,注入了每個人的心臟。
恐懼,被貪婪的火焰,瞬間燒成了灰燼。
“盟主!此話當真?”
“有大乾皇朝撐腰,何愁大事不成!”
“乾了!反了他孃的!”
地宮內的氣氛,瞬間從死寂,變得狂熱。
侯淵滿意地點了點頭,壓了壓手。
“諸位,聽我一言。”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那林淵小兒,最重儀式。三日之後,便是他大淵建朝半年!”
“屆時,洛京防禦必然緊密,他與朝中重臣,皆會聚集於祭天台!”
“我們便在那一日,同時起事!”
“所有人在各自州郡,同時動手,焚燬官府,斬殺酷吏,徹底攪亂他大淵的根基!”
“此戰,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等,將是這東洲北部,新的主人!”
“誅暴君!複正義!”
“誅暴君!複正義!”
山呼海嘯般的狂熱呐喊,在地宮中迴盪。
禦書房。
燭火,靜靜地燃燒著。
林淵正在翻閱著武閣呈上來的,關於弟子修行的進度報告。
一陣陰冷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出現。
曹正淳的身影,如同從陰影中滲透出來一般,跪伏在地。
他的臉色,比往日更加蒼白,身上那件大紅蟒袍,甚至有幾處破損。
“陛下。”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彷彿被砂紙打磨過。
林淵的目光,從奏摺上移開。
他看到了曹正淳手中捧著的那份東西。
那不是卷宗,也不是紙條。
那是一塊被鮮血浸透,幾乎看不出原色的,帶血的衣襟布料。
上麵,用血,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
三日後。
祭天。
動手。
“我們在聯盟內部的所有暗樁,一百二十七人,全部失聯了。”
曹正淳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那不是恐懼,而是憤怒。
“這是三號暗樁,用自己的心頭血,在生命最後一刻,傳出的訊息。”
“他傳出訊息後,便自碎了神魂。”
林淵伸出手,將那塊血布,拿了過來。
觸手,一片冰涼、粘稠。
他能聞到那股尚未散儘的,濃鬱的血腥味。
他沉默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禦書房內,一片死寂。
隻有燭火爆開的,一聲輕微的“劈啪”聲。
許久。
一縷黑色的帝炎,從林淵指尖燃起,將那塊血布,燒成了灰燼。
“把訊息告訴丞相,退下吧。”
林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奴婢告退。”
曹正淳的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林淵靠在龍椅上,閉上了眼睛。
整個東洲北部,五十多名法相境,上百個傳承數百上千年的宗門世家。
還有中部的大乾皇朝。
這是他們最瘋狂的反撲。
這是大淵自立國以來,第一次內部大危機。
挺過去,海闊天空,內部再無掣肘,國運將一飛沖天。
挺不過去,就是分崩離析,萬劫不複。
就在此時。
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陛下!丞相蕭何大人,緊急求見!”
“宣。”
很快,蕭何的身影,出現在禦書房門口。
他一向從容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焦急,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剛收到曹正淳訊息,就連忙過來諫言。
他快步走到書案前,躬身下拜,聲音都變了調。
“陛下!臣聽聞西界有變!萬萬不可再用酷法啊!”
他幾乎是哀求道。
“敵勢浩大,又有大乾皇朝在後,此刻不宜硬碰!”
“當立刻下旨安撫,分化瓦解!許以官職,割讓利益,先穩住他們,再徐徐圖之!否則,國本將危啊!”
林淵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冇有看焦急的蕭何,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殿外,那片被夜色籠罩的深沉天空。
他緩緩站起身。
一股無形的帝威,瞬間充斥了整個禦書房,讓蕭何後麵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裡。
“安撫?”
林淵的聲音,很輕,卻帶著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
“不。”
他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冇有憤怒,冇有焦急,隻有一片純粹的,冰冷的殺意。
“朕要的,是一次徹徹底底的大掃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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