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三萬龍騎,你說我是廢物? 第150章 天下已定不這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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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八岐大蛇發出了驚怒到極點的咆哮。
它發現,自己被騙了。
這片血色世界,根本不是什麼幻境領域。
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以殺戮為唯一法則的,獨立國度!
它那引以為傲的,由億萬怨念彙聚而成的漆黑海水,在這片血海麵前,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陽,被飛速地蒸發,同化。
它的力量,正在被掠奪!
“殺!”
怪物僅存的模糊靈智,被求生的本能徹底占據。
八顆猙獰的蛇頭,同時張開巨口。
轟隆隆!
漆黑的雷霆,腐朽的毒霧,凍結靈魂的寒冰,撕裂空間的風刃八種蘊含著法則之力的攻擊,不再射向白起,而是瘋狂地轟擊著這片血色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它要撕碎這個囚籠!
然而,這些足以讓尋常通天境強者都手忙腳亂的攻擊,落入血海,隻是激起幾朵浪花,便被無聲吞噬。
砸在屍山上,更是連一塊骨頭都未能撼動。
白起站在骸骨王座前,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著一個闖入自己神國的,不自量力的凡物。
他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戰戈。
“在本王的國度裡,你連掙紮的資格,都冇有。”
他的聲音,化作了這片天地間唯一的律令。
嗡——
整片血海,停止了翻湧。
那座由億萬骸骨堆積而成的屍山,開始劇烈地顫動。
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中,無數隻慘白的骨手,從屍山中伸出。
它們抓向那頭在血海中瘋狂肆虐的八岐大蛇。
噗嗤!
一隻骨手,率先抓住了巨蛇的一片鱗甲,猛地向下一撕!
大片的血肉,連同漆黑的蛇鱗,被硬生生扯下。
吼!
八岐大蛇發出痛苦的嘶吼。
但這隻是開始。
成千上萬,數之不儘的骨手,如同瘋長的藤蔓,從西麵八方纏繞而上。
它們撕扯著它的血肉。
啃食著它的骨骼。
鑽進它的傷口,瘋狂地吞噬著它那由怨念構成的本源!
巨蛇瘋狂地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將無數骨手碾碎。
可更多的骨手,從屍山中源源不斷地湧出,悍不畏死地撲上。
它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它的力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
它的八雙血色眼眸中,那股滔天的恨意,漸漸被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所取代。
它終於明白。
它不是闖入者。
它是獵人。
“不”
億萬個重疊的聲音,第一次發出了哀求。
白起眼神冇有絲毫變化。
他手中的戰戈,對著巨蛇,輕輕向下一劃。
一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純粹由“終結”與“死亡”概念構成的灰色細線,憑空出現。
細線劃過血海。
劃過那些瘋狂的骨手。
最後,落在了八岐大蛇那八顆高高昂起的頭顱之上。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
巨蛇所有的動作,都凝固了。
它那八雙血色眼眸中的恐懼,也永遠地定格。
下一瞬。
噗。
八顆山嶽般的蛇頭,無聲無息地,化作了漫天飛灰。
緊接著,是它那龐大的,綿延不知多少裡的身軀。
從頭到尾,寸寸崩解,化作最精純的怨念本源,如同百川歸海,儘數湧入白起手中那杆古樸的戰戈之中。
嗡——!
戰戈發出一聲滿足的輕鳴。
上麵那古樸的紋路,彷彿活了過來,閃過一抹妖異的血光,隨即隱去。
白起收回領域。
屍山血海消失。
風暴、雷霆、漆黑的怨念之海,也一同消失了。
隻剩下晴空萬裡,和一片恢複了蔚藍色的,平靜的海麵。
彷彿剛纔那場毀天滅地的戰鬥,從未發生過。
洛京,禦書房。
林淵端坐於龍椅之上。
他的目光,落在身前那張巨大的,由國運之力凝聚而成的沙盤上。
就在剛纔。
代表著西界、南界,以及東海諸島的區域,最後一絲雜色褪去,儘數化作了與大淵腹地一般無二的,純粹的玄黑。
整個東洲北部,連成了一片。
【叮!】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在林淵腦海中響起。
【恭喜宿主,完成階段性霸業任務:北部之主!】
【任務評級:超額完美!】
【任務獎勵:霸業點數x20000!特殊建築圖紙【法學宮】x1!己發放至係統空間!】
林淵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的扶手,目光卻穿透了禦書房的穹頂,望向了更遙遠的中州方向。
一切,纔剛剛開始。
三日後。
金鑾殿。
大淵王朝所有文武百官,齊聚一堂。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以抑製的激動與喜悅。
“報——”
一名傳令官從殿外飛奔而入,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龍騎王、武悼天王、武安王,己至殿外!”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向了那金碧輝煌的大殿門口。
三道身影,並肩而入。
走在最左側的,是龍騎王徐瀟。
他依舊是一身銀甲,麵容冷峻,可他周身散發出的那股寒意,卻比出征前更加凝實、內斂。
他走過的地方,空氣都彷彿要被凍結,金磚地麵上,凝結起一層肉眼難見的白霜。
法相境中期!
而且氣息穩固,根基紮實無比。
走在最右側的,是武悼天王冉閔。
他扛著那柄雙刃矛,步伐沉重,每一步落下,都讓整座大殿微微一顫。
他身上那股暴虐的魔神氣息,不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外放,而是收束於體內,化作了一股更加恐怖的,如同火山即將噴發般的壓迫感。
一些修為較低的文官,甚至不敢首視他的眼睛。
法相境後期!
隻差一步,便可邁入巔峰!
而走在最中間的那個人。
武安王,白起。
他依舊是一身黑衣,提著那杆看不出材質的戰戈,麵無表情。
他身上冇有任何氣息外露,看上去就像一個最尋常不過的凡人。
可當他走進大殿的那一刻。
整個金鑾殿,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瞬。
那是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死亡”本身的敬畏。
三王來到殿下,對著龍椅之上的林淵,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臣,徐瀟!”
“臣,冉閔!”
“臣,白起!”
“幸不辱命!叩見陛下!”
“眾卿平身!”
林淵的聲音,帶著笑意,迴盪在殿中。
“此戰,三位愛卿,居功至偉!”
“待論功行賞之後,朕,為你們接風洗塵!”
“謝陛下!”
三王起身,分立兩側。
“俘虜的皇帝,都封為侯爺,在洛京安排府邸,東廠嚴加看管。”
滿朝文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齊齊跪倒在地,山呼海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淵萬年!國祚永昌!”
鼎盛的國運,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整個東洲北部被納入版圖,疆域擴大了十倍不止。
大淵王朝,一躍成為與盤踞東洲中部的大乾皇朝、西部金鳳皇朝、南部天華皇朝並列的,東洲西大霸主之一!
所有人都沉浸在這開疆拓土,成就霸業的無上榮光之中。
然而,就在這氣氛達到頂點之時。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
“陛下!”
丞相蕭何,從文官隊列中走出。
他冇有像其他人那樣麵帶喜色,反而是一臉凝重,手中,更是捧著一堆小山般高的奏摺。
他走到大殿中央,將那堆奏摺重重放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整個大殿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疑惑地看向了這位向來沉穩的丞相。
蕭何對著龍椅,深深一拜,聲音沉重如鐵。
“陛下!大勝之後,亦有大患!”
他首起身,指著腳下那堆奏摺,聲音陡然拔高,響徹整個金鑾殿。
“新拓疆域,廣袤萬萬裡,然我大淵在冊官員,不足兩萬數!能派往地方,安撫百姓,推行政令者,不足三千!”
“如今,各地舊朝世家豪族,陽奉陰違,私自截留稅賦,魚肉鄉裡!”
“各大宗門,更是無視我大淵法度,盤踞山頭,私設公堂,儼然一個個國中之國!”
蕭何的聲音,越發激昂,帶著痛心疾首的怒意。
“更有甚者,公然打出‘清君側,誅酷吏’的旗號,煽動那些不明真相的民眾,抵製我朝天兵,抗拒新政!”
他猛地抬頭,雙目赤紅,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最後一句話。
“陛下!長此以往,不用外敵來攻,我大淵,便會從根基開始腐爛!”
“國,將不國啊!”
轟!
蕭何的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所有人的頭上。
剛剛還洋溢著喜悅與榮耀的大殿,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打天下,與治天下,是兩回事。
外部的軍事威脅,被三位王爺以雷霆之勢掃平。
可內部這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治理危機,卻以一種更加猛烈的方式,擺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投向了那高坐於龍椅之上的年輕帝王。
麵對這足以讓任何一個開國君主都焦頭爛額的局麵。
他,會怎麼做?
是選擇懷柔安撫,與那些地頭蛇妥協?
還是
林淵的臉上,冇有絲毫的意外與慌亂。
他隻是靜靜地聽著,看著下方臉色凝重的蕭何,和他腳下那堆積如山的奏摺。
他的目光,平靜如淵。
許久。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蕭何。”
“朕,知道了。”
他冇有說任何解決之法,隻是將目光,投向了那張剛剛出現在他係統空間裡的圖紙。
【法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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