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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掃地三百年,一鍵功德成神仙 第52章 掃帚畫陣眼,廢物演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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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晨霧未散,藏經閣前已聚起一圈外門弟子。

陽光斜照在青石階上,陳凡立於簷下,手中一張黃紙告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墨跡猶新,字字清晰——

「為防邪祟侵擾,特設『守心結界』,凡參與布陣者,每日可領靈米飯一份。」

鬨笑聲頓時炸開。

「哈哈哈!掃地的也會布陣?莫不是把掃帚當法器使了?」

「靈米飯?怕是連飯渣都沒得吃!」

「我賭一包粗鹽,他待會拿掃帚畫個圈就說成了。」

眾人譏嘲四起,唯有幾個衣衫襤褸的小弟子猶豫片刻,終究抵不過腹中饑餓,戰戰兢兢上前報名。

他們大多是無背景、無師承的底層雜役,平日靠撿漏丹藥殘渣度日,一聽有靈米可領,哪怕明知是騙局也願搏一把。

夜琉璃隱身於藏經閣對麵屋脊,黑袍緊貼瓦片,銀發如霜雪鋪展。

她眸光冷峻,指尖輕輕搭在刀柄上,心中冷笑:「又是你這瘋子的把戲?想用一碗飯換人心為棋子?天真。」

然而她並未離去。

直覺告訴她,這個總低著頭掃地的男人,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隻見陳凡不慌不忙,命人搬出七張舊木桌,按北鬥七星方位一一擺定,又取出七個粗陶碗置於桌麵中央。

他聲音不高,卻穿透嘈雜:

「每人寫下一個最牽掛之人姓名,親手壓於碗底。心誠則陣成,欺心者反噬自身。」

有人嗤之以鼻,隨手寫了「娘親」二字便撂筆走人;也有弟子閉目凝神,筆尖微顫寫下「恩師」;更有一人咬破指尖,血書「亡妹」後跪拜三叩。

陳凡默默看著,眼神深邃如井。

隨後,他取來那柄用了三年的舊掃帚,竹枝磨損,鐵箍生鏽。

圍觀者正欲再次鬨笑,卻見他蹲下身去,將掃帚尾端輕觸地麵,緩緩劃動。

沙……沙……

塵土飛揚,紋路漸顯。

起初無人在意,隻當他在胡亂塗鴉。

可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掃帚尖端忽然微微一震,一道極淡的金光自竹節縫隙滲出,如溪流般順著地上刻痕蜿蜒遊走,竟完整勾勒出一個複雜至極的陣基輪廓!

夜琉璃瞳孔驟縮。

那圖案——她認得!

昨夜她在地窖深處窺探時,曾親眼見過同樣的紋路烙印在鎮魂鈴底部,那是萬魔宗失傳已久的「噬魂陣」殘圖!

此陣專攝執念深重之人的魂魄,以情為引,以痛為餌,陰毒無比。

可如今,這陣法竟被逆推重構,化為守護之基?

「他……竟能逆推噬魂陣?」她喃喃出聲,寒意自脊背升起,「這不是布陣……這是設局。他在釣人。」

而陳凡隻是輕輕放下掃帚,拍了拍手上的灰,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尋常清掃。

「結界已啟,三日為期。」他淡淡道,「諸位安心領取靈米,但切記——莫動碗,莫改位,否則後果自負。」

話音落,人群散去,隻剩幾名窮困弟子每日按時前來取飯,戰戰兢兢繞開那些詭異紋路。

藏經閣恢複平靜,唯有風過時,地麵金痕微閃,似有若無。

第三夜,子時將至。

月隱雲後,萬籟俱寂。

藏經閣內,燭火早熄。

陳凡盤坐蒲團,雙目輕闔,呼吸綿長,似已入夢。

外人看來,不過是個疲憊雜役勉強歇息。

可屋脊上的夜琉璃卻察覺異樣——他的脈搏平穩得近乎刻意,氣息收斂至極致,連影子都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在等。

也在賭。

就在更鼓敲響第三聲之際,一道黑影自長老峰方向疾掠而來,身法迅捷卻不帶殺意,反倒透著幾分倉皇與急切。

那人落地無聲,正是劉長老身邊那位從不離身的心腹執事——趙執事!

他目光掃過地麵陣紋,臉色劇變:「果然有人動了『鎮魂鈴』相關的陣法……必須毀掉!」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漆黑玉符,雙手掐訣,就要往陣眼處按去。

可就在腳尖踏下的瞬間——

「嗤!」

一聲輕響,彷彿踩中濕滑青苔。

趙執事身形一晃,左足竟恰好落在掃帚殘留的最後一道金痕之上!

刹那間,金光暴起!

如同沉睡的蛇猛然蘇醒,整座陣法嗡鳴震蕩,七張木桌同時震顫,陶碗劇烈搖晃,碗底紙條無風自動。

一股無形之力順著金痕竄入趙執事體內,直衝識海!

「呃啊——!」

他慘叫一聲,渾身抽搐,額頭青筋暴突,手中玉符轟然炸裂,一團濃稠黑霧噴湧而出,在空中扭曲成一張模糊人臉,似哭似笑,轉瞬又被陣法吸回地底。

「不可能……這陣……怎麼會有反噬機製?!」趙執事跪倒在地,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聲音顫抖,「誰……誰能複原噬魂陣基?!」

藏經閣內,蒲團之上。

陳凡依舊閉目,嘴角卻緩緩揚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而在他袖中,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靜靜躺著——上麵用娟秀字跡寫著一個名字:

父親。

那是柳媚昨日寫下的,也是他悄然混入陣引的唯一真名。

風穿廊過,捲起一角黃紙告示。

遠處鐘樓陰影裡,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一切,瞳孔收縮如針。

而陳凡,終於緩緩睜開雙眼。

低喝出口的聲音,輕如耳語,卻如驚雷貫夜——

「現形!」陳凡猛然睜眼,低喝:「現形!」

聲音雖輕,卻如一道驚雷劈開夜的寂靜。

藏經閣前的地麵上,金光尚未褪去,殘存的陣紋仍在微微震顫,彷彿一頭蟄伏巨獸正緩緩吐納餘威。

趙執事跪伏在地,渾身抽搐未止,雙目翻白,口中喃喃著不成調的囈語:「不是我……是劉長老……每月一個……隻要再三個……就能喚醒『斬運真解』……」

他像是被什麼無形之力拽住了魂魄,識海崩裂,記憶如潮水般倒灌而出——那是被封印多年的秘密,也是陳凡佈下此局真正想釣出的毒餌。

陳凡緩緩起身,腳步沉穩地走向那具仍在痙攣的身體。

他低頭看著趙執事扭曲的臉,眼中沒有憤怒,也沒有快意,隻有一絲近乎悲憫的冷峻。

「你送進去的那些人,有的是失蹤雜役,有的是落單外門弟子。」陳凡聲音平靜,「他們寫下的名字,都是最牽掛之人。而你,偏偏對『父親』二字反應劇烈——因為你親手把親生兒子推進了鎮魂鈴的祭壇,隻為換取劉長老許諾的一線築基機緣。」

趙執事渾身一震,瞳孔驟縮,終於意識到自己中了怎樣的圈套。

這哪是什麼守心結界?

分明是以情為引、以罪為餌的噬心反照陣!

陳凡逆推萬魔宗殘陣,將原本攝魂奪魄的邪術改造成一麵照妖鏡——不照修為高低,專照內心罪孽。

唯有心中有鬼者,才會被陣法勾動執念,自曝其行。

而柳媚那一聲「父親」,正是他埋下的唯一真引。

他知道,那個曾親手獻祭骨肉的人,絕不會對這兩個字無動於衷。

「我不是有意的……」趙執事喉嚨咯咯作響,淚水混著血沫湧出,「孩子病重將死,劉長老說……隻要獻祭至親血脈,便能借鎮魂鈴逆轉命數……我以為……我隻是想救他啊……」

他的哭喊戛然而止。

一道寒光自暗處掠過,冰棱穿喉而出,在月色下泛著幽藍光澤。

緊接著,夜琉璃從屋脊飄然落下,黑袍獵獵,銀發如霜,手中短刃輕輕一抖,那截冰棱便化作點點寒霧消散。

她看也沒看屍體一眼,隻冷冷道:「多嘴的人,活不長。」

陳凡望著她,沉默片刻,才輕聲道:「你以為你在複仇,其實你也在變成惡的一部分。」

夜琉璃腳步微頓,眸光一閃,似有鋒芒掠過心頭。

但她並未反駁,隻是淡淡道:「我說過,我不信救贖。我隻信結果。」

陳凡沒再說話。

風穿過迴廊,捲起地上幾張焦黃紙條,其中一張寫著「恩師」,另一張是「亡妹」,而那張寫著「父親」的,已被陣法焚儘,不留痕跡。

他抬頭望向執法殿方向,那裡燈火通明,卻透不出半分暖意。

「劉長老今夜必有所感。」他在心中默唸,「趙執事是他心腹,玉符炸裂、魂識遭噬,他不可能毫無察覺……真正的幕後之人,這才該坐不住了。」

就在此時,係統提示悄然浮現眼前:

【因果推演功能解鎖條件達成:揭露重大陰謀x1】

是否現在啟用?(消耗2000功德)

陳凡掃了一眼,嘴角微揚。

「不急。」他低聲自語,「魚線已經收緊,但網還沒收。等他們都聞著腥味湊上來,再一網打儘也不遲。」

風漸起,雲層低垂,藏經閣簷下,那柄舊掃帚依舊斜倚牆角,竹枝斑駁,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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