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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手撕變態殺手,你管這叫新人 第166章 心裡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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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

章夢依的肩膀輕輕一顫,她沒有回頭,隻是低低地“嗯”了聲。

氣氛尷尬又沉悶。

江峋看著那碗醒酒湯,心裡五味雜陳。

昨晚他說的話很重,幾乎是指著鼻子在訓斥自己的母親,他知道自己傷了她的心。

但他不後悔。

有些底線,從一開始就必須用最決絕的態度劃清楚,不能有任何模糊的空間。

“我……我把紅包還回去了。”章夢依終於轉過身,眼睛還是腫的,不敢看江峋。

“我跟人家說了,你說紀律嚴,不讓收,一分錢都不行。她……她也沒說啥。”

“嗯。”江峋應了聲。

“快……快去吃飯吧,粥都要涼了。”

章夢依擦了擦手,匆匆從他身邊走過,像是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我回屋歇會兒。”

江峋看著母親的背影,心裡歎了口氣。

他端起那碗還溫熱的醒酒湯,一口氣喝了下去。

江峋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默默地吃起了早餐。

七點半,江峋準時出現在康裕縣刑警大隊門口。

一棟略顯陳舊的五層小樓,牆壁上“為人民服務”幾個紅色大字已經有些斑駁。

他剛走進大門,就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年輕小夥子正從樓裡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麵。

小夥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刻站得筆直,敬了個禮。

“大隊長好!”

江峋打量著他,很年輕,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眼乾淨,眼神裡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這麼早?”江峋問。

“報告大隊,我剛送我物件上班,就在附近,順路就先過來了。”

小夥子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回答得倒是很利索。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大隊!我叫趙風池!光大警校畢業的,去年剛分到咱們隊裡!”

“趙風池。”江峋點點頭,“你物件在哪兒上班?”

“縣一中,當老師呢。”趙風池提起物件,臉上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我就是為了她才申請來康裕縣的。”

江峋瞭然。

為了愛情,從大城市來到小縣城,這小子倒是個性情中人。

“挺好。”江峋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有乾勁。進去吧。”

“是!大隊長!”趙風池又敬了個禮,轉身跑上了樓。

江峋走進分配給自己的大隊長辦公室。

房間不大,一張辦公桌,兩個檔案櫃,一套待客的沙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清晨微涼的風夾雜著小縣城獨有的煙火氣湧了進來,讓他徹底清醒。

他沒有立刻開始工作,而是在辦公桌前靜坐了足足十分鐘。

他在放空自己。

把家裡那些糟心事,把母親委屈的眼神,把所有屬於“江峋”這個兒子的情緒,全部清空。

從現在開始,他是康裕縣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十分鐘後,江峋睜開眼,眼神已經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和銳利。

他拉開檔案櫃,裡麵整齊地碼放著一摞摞卷宗。

最上麵一層,是五份用牛皮紙袋裝著的。

封麵上用紅色記號筆標注著“未破”二字的重大刑事案件卷宗。

這,就是他提前到任的真正目的。

他要啃的,就是這些最硬的骨頭。

江峋的指尖從五個檔案袋上緩緩滑過,最後抽出了最左邊的那一份。

“林巷街殺人案”。

他拆開封口,將裡麵的檔案全部倒在桌上。

現場照片,勘驗報告,法醫鑒定,走訪筆錄……厚厚的一遝。

江峋的目光,首先落在了案情摘要上。

案件時間:四月二十日,深夜十一點左右。

案件地點:林巷街三十七號,受害者家門口。

受害者:張伍,男,四十二歲,林巷街“發彩超市”老闆。

案情經過:當晚十一點,張伍在回家途中,於自家大門口處。

被人用利器連捅十刀,其中三刀貫穿胸腹,是致命傷。

法醫報告顯示,張伍在中刀後並未立刻死亡,他曾掙紮著向院內爬行了大概三米。

最終因失血過多,於次日淩晨兩點左右死亡。

最詭異的一點是,案發時,張伍的妻子、父母、還有他十歲的孩子,全都在家。

他們就在院子裡支著小桌子吃火鍋,距離張伍倒下的地方,不過一牆之隔。

但直到淩晨一點多,張伍的妻子覺得丈夫怎麼還沒回來。

出門檢視時,才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張伍。

江峋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吃火鍋?

院子裡吃火鍋,動靜絕對不小,聊天聲,鍋碗瓢盆的碰撞。

沸騰的湯底……這些混雜在一起,確實有可能掩蓋掉門外的搏鬥。

他翻開走訪筆錄。

張伍的妻子哭著說,丈夫有賭博的惡習,經常很晚纔回家。

有時候甚至徹夜不歸,所以那天晚上他們都沒覺得異常。

而張伍的孩子在筆錄中提到了一句。

“我好像聽見門外有‘砰’的一下,還有人‘嗯’了一聲。”

“我以為是爸爸喝多了摔倒了,就沒跟奶奶說。”

砰的一下。

是身體撞在門上的聲音嗎?

江峋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

警方根據現場情況和法醫鑒定,對凶手進行了側寫。

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身強力壯。

出手狠辣,刀刀致命,明顯帶有極強的仇恨情緒。

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

調查方向立刻轉向了張伍的社會關係。

一個嗜賭的人,社會關係必然複雜。

警方排查了他所有的牌友、債主,甚至是一些有過節的生意對手。

前前後後查了幾十個人,可所有人都具備不在場證明。

調查,陷入了僵局。

現場除了張伍自己的血跡和掙紮痕跡,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生物資訊。

沒有指紋,沒有腳印,凶器也沒有找到。

凶手做得乾乾淨淨。

江峋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次回到那張現場照片。

照片上,從大門口到院門內側,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在地麵上拖出長長的軌跡。

那是張伍用儘最後力氣,爬向家的方向留下的痕跡。

他離家那麼近,隻差最後幾步。

可他的家人,卻在院子裡吃著火鍋,對牆外的生死搏鬥一無所知。

這畫麵,充滿了荒誕的悲涼。

江峋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那句被辦案人員用紅筆圈起來的話上。

“我以為是爸爸喝多了摔倒了……”

一個孩子無心的一句話,卻可能是揭開真相的唯一鑰匙。

時鐘的指標,穩穩地指向了上午十點。

江峋合上了最後一本卷宗,身體向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五起積壓多年的命案,每一件都像是蒙上了厚厚的塵埃,讓人看不清本來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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