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替嫁,王妃她屠了滿山野獸致富 第127章 表麵功夫
趙夫人滿麵春風,應對著賓客的奉承。
幾人圍著趙夫人恭維,“夫人真是慈母心腸,兩位姑孃的嫁妝如此豐厚,一視同仁,實在令人敬佩!”
趙夫人一臉得體的微笑,“都是我的女兒,自然要一般對待,她母親不在身邊,如今記在我名下,我自然不能讓依兒受了委屈。”
無人知曉,那看似相等的嫁妝,趙明姝那份是母親多年私蓄,實實在在;而趙明依那份,卻是趙父被逼無奈,幾乎搬空了趙府公中庫房才湊出的體麵,內裡早已虛空。
另一邊,龐府宴席,觥籌交錯。
裴九肆與夕若並肩而行,低聲耳語,“這排場,倒真像是趙夫人的手筆,麵子功夫做得十足。”
夕若點點頭,目光掃過熱鬨的人群,“怕就是苦了趙大人……嗯?”
正說這,她的目光忽然定在不遠處廊柱下一個略顯偏僻的位置。
一個穿著普通灰色長衫、戴著寬簷帽的男子正獨自飲酒,身形隱在陰影裡,看不真切麵容。
夕若心臟猛地一跳,呼吸微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
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洶湧而來,混雜著久遠的記憶和血脈深處的悸動。
她腦中瞬間閃過一個幾乎不敢想的念頭
——會不會是……爹?
裴九肆走出兩步發現夕若沒跟上,回身輕喚。“怎麼了?”
夕若猛地回神,再看向那處,那灰衣人似乎察覺了她的注視,微微側頭,帽簷壓得更低,隨即轉身融入人群,消失不見。
“沒,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裴九肆順著她剛才的目光望去,隻看到熙攘賓客,略有疑惑,“看到熟人了?”
夕若壓下心頭翻湧的驚疑,勉強笑了笑,聲音有些飄忽。
“可能看錯了。走吧。”
她跟著裴九肆向前走,卻忍不住再次回頭望向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那點疑慮和莫名的熟悉感,久久不散。
進入龐家院子,滿堂賓客,正在推杯換盞。
裴九肆走到內席坐下,舉杯,帶著調侃的笑意看向龐淵,“表弟,今日這杯喜酒,我可是等了許久。當初還以為你這鐵樹難開花,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抱得佳人歸。”
龐淵麵色微赧,卻掩不住眼底的喜悅,“表兄說笑了。緣分之事,難以預料。”
夕若淺笑道“就是,阿九哥,話可不能這麼說。好事多磨,越是曆經波折,或許越是證明此乃天定正緣。如今看來,表弟與明姝,便是彼此命裡該有的人。往後,儘是坦途了。”
與此同時,林府的婚宴雖也賓客滿堂,卻總透著一股說不清的壓抑感。
新房之內,紅燭高燃,氣氛卻冰冷如霜。
林母屏退了下人,上下打量著身著嫁衣的趙明依,眼神銳利而刻薄,毫無喜意。
“進了我們林家的門,就要守我們林家的規矩。我們林家雖不比尚書府顯赫,也是清白有禮的人家,最重規矩。你…”
她刻意停頓,語氣加重了幾分,“是用了什麼手段才攀上我兒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往後,晨昏定省,侍奉婆母夫君,一點都不得懈怠!彆以為你是趙家嫡女,就能在我林家耍威風了。”
趙明依蓋頭早已掀開,她抬起頭,臉上並無新嫁孃的羞澀或惶恐,反而帶著一絲冷笑。
“婆母?還規矩?”
她緩緩站起身,毫不畏懼地迎著林母的目光,“夫人,有些話,何必說得太明白?我如何進的林家,您當真一無所知?您那寶貝兒子又究竟是什麼情況,您這位做母親的,難道不比我更心知肚明嗎?”
林母臉色驟變,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趙明依逼近一步,聲音壓低了,帶著幾分威脅,“林家這般急切地、甚至不顧臉麵地非要娶我過門,為的是什麼,你我心照不宣。無非是想找個幌子,遮一遮那見不得人的醜事!”
她環視新房,語氣譏諷,“我趙明依再是不濟,也是趙家正兒八經的嫡女。若把我逼急了,大家撕破臉皮,將您兒子的難言之隱和你們林家這算計捅出去,看看最後沒臉的是誰?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您林家這富可敵國的顏麵,還能剩下幾分?”
林母被她一連串的話噎得臉色發白,手指微微顫抖。
兒子林子銘的隱疾是她最大的心病,也是林家極力想要掩蓋的秘密。
她原想藉此拿捏這個設計爬床的兒媳,卻沒想到對方如此牙尖嘴利,且一針見血戳中了她的死穴。
趙明依見狀,語氣稍緩,卻依舊帶著不容侵犯的強勢,“所以,日後婆母若是想家和萬事興,便該知道如何待我。至少明麵上,我們還得是和睦的婆媳。您說,是不是?”
林母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眼神躲閃開來,再也說不出立規矩的話。
林子銘也在此時接待完了賓客回到房間,林母死死瞪了一眼趙明依,趙明依也不甘示弱的挑了挑眉。
心道——想給我立規矩,我在趙府學的規矩還少嗎?!憑你個糟老婆子也配!
另一邊。
龐府的喜宴喧囂漸散,紅綢依舊高掛,滿堂喜慶。
夕若隨著裴九肆回到稷王府,人雖安靜坐著,卻總覺得心緒不寧。
裴九肆斟了杯熱茶推到她麵前,燭光映著他略帶關切的臉,“還在想宴上那個人?”
夕若接過茶杯,點了點頭,眉心微蹙,“嗯。那種感覺很奇怪。隻是一瞥,甚至連麵容都未看清,可心底裡就是有個聲音在叫囂,覺得很熟悉,非常熟悉。第一反應就是猜測那會不會是爹爹。”
她聲音漸低,帶著一絲不敢確信的恍惚,“可他若回來了,為何不認我?為何隻是那樣看一眼便消失不見?”
裴九肆沉吟片刻,道,“若真是嶽父大人,他既選擇隱匿行蹤,必有他的緣由。京城局勢複雜,他失蹤多年,驟然出現,或許有不得不謹慎的理由。你也彆太過憂心,既然有了線索,我們慢慢查訪便是。”
她極輕的嗯了一聲。
接下來幾日,便動用了一些裴九肆的人脈,自己也時常在龐府附近以及那人消失的街巷暗訪,卻如同石沉大海,再無半點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