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替嫁,王妃她屠了滿山野獸致富 第140章 昏迷
沒幾日,這些風言風語,便傳到了裴九肆耳中。
他起初不信,隻當是下人無聊嚼舌根。
這日他提前回府,走向裴霽的院落,遠遠便聽到裡麵傳來夕若清脆愉悅的笑聲,以及裴霽難得溫和的回應時,他的腳步頓住了。
他站在月洞門外,恰好看到院內的一幕,夕若坐在石凳上,正笑著說什麼,一陣風吹過,拂亂了她鬢邊的發絲。
坐在她對麵的裴霽,竟極其自然地微微傾身,伸出手,極其輕柔地幫她把那縷散發彆到了耳後。
動作熟稔而親昵。
裴九肆隻覺得胸口猛地一窒,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
一股尖銳的疼痛混合著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怒火直衝頭頂!
他眼前一黑,喉頭猛地湧上一股腥甜!
他死死咬住牙關,轉身快步離開,腳步甚至有些踉蹌。
跟在他身後的青岩見狀連忙跟上。
回到書房,裴九肆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濺落在書案的信箋上,觸目驚心。
“王爺!”青岩幾乎底撥出聲,快步上前。
裴九肆擺了擺手,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卻冷得駭人。
他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聲音嘶啞低沉。
“無事。方纔看到聽到的一切,都給本王爛在肚子裡!另外,去查,是哪些人在府中妄議主子,全部發賣出去,一個不留!若再讓本王聽到半句閒言碎語,全部亂棍打死!”
青岩心頭一凜,立刻領命而去。
而院落中,夕若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毫無所知。
她甚至因為裴霽那個自然而然的動作微微臉紅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對方提到的某個現代概念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繼續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來。
裴霽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月洞門的方向,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他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難辨的幽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裴九肆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兩日未曾好好閤眼。
案頭公務堆積如山,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腦海裡反複上演著夕若與裴霽相談甚歡的畫麵,以及裴霽為她撩發時那刺眼的親昵。
理智告訴他,他所深愛的夕若心地純善,或許隻是同情皇兄的遭遇,
可又不受控製的想,他們究竟在聊什麼能如此開心?
皇兄那般陰鬱的性子,為何獨獨對夕若不同?真心……是否真的瞬息萬變?
他信任夕若,可那份信任在無法掌控的猜測麵前,顯得搖搖欲墜。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將皇兄接出宮,是否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這種反複撕扯的內耗,讓他心力交瘁,麵色一日比一日憔悴陰沉,周身都籠罩著一股生人勿近的低氣壓。
青岩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從未見過自家王爺如此消沉痛苦。
這日,他實在忍不住,趁著夕若從裴霽院裡出來的間隙,攔住了她。
“夫人留步。”青岩臉色嚴肅,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
夕若停下腳步,有些訝異,“青岩,有事嗎?”
青岩深吸一口氣,直言不諱,“屬下僭越,隻想問姑娘一句,您近日與大皇子殿下是否走得太近了?您可知,王爺他……他近日狀態很不好,屬下從未見過王爺如此!”
夕若猛地一怔,這才恍然驚覺,自己這幾日沉浸在遇到“老鄉”的興奮和分享秘密的暢快裡,似乎真的……完全忽略了裴九肆。
她想起他似乎有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消瘦了些,她竟未察覺。
一股強烈的愧疚和擔憂瞬間湧上心頭。
她急忙問道,“他怎麼樣了?現在在哪?”
“王爺在書房,已兩日未曾好好歇息了。”青岩沉聲道。
夕若心下一緊,立刻道,“我這就去找他!”
她轉身就要往書房跑去,然而,就在此時!
裴霽院裡的人突然非常焦急的跑了過來。
“殿下,先生昏倒了!”
夕若聞言一驚,“派人請太醫了嗎?”
青岩暗暗歎了口氣,腹誹道,夫人啊,你是不是表現的太焦急和擔心了呢!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哐當”一聲被猛地推開!
裴九肆臉色蒼白的快步衝出書房,一眼就看到了僵在原地的夕若。
四目相對,裴九肆眼中閃過一瞬間極其複雜的情緒,但最終都被對皇兄安危的急切壓了下去。
他甚至沒有時間多想,拉著夕若就疾步奔向裴霽的院落。
此刻,什麼猜忌、什麼內耗,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暫時壓下。
夕若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的愧疚和擔憂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這幾日,是她忽略他了。
來到裴霽的院落,仆役們低著頭站在院內,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在內室仔細診查,夕若和裴九肆焦急地等候在外間。
不時望向內室的方向,眉頭緊鎖,那份關切和擔憂溢於言表。
裴九肆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酸澀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交織在一起。
他沉默片刻,聲音低沉地開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夕若聽,
“皇兄自幼困於宮牆,世人對於身有殘缺之人,多輕鄙畏懼,阿若,你真的很特彆。”
夕若聞言看向他,主動握住裴九肆的手,仰頭看他。
“阿九哥,我也許無法向你解釋,我與先生之間的快速熟絡,到底為何。
但我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訴你,我對你的感情,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信我嗎?”
他看著夕若眼中的光,反手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的陰霾漸漸散開,低聲道,“我當然信你。”
正在此時,內室的門簾被掀開,太醫麵色凝重地走了出來。
“太醫,如何?”裴九肆立刻上前問道。
太醫拱手,沉聲道,“回王爺,這位先生並非尋常病症,而是中了一種極為隱秘的慢性毒藥。此毒毒性陰狠,潛伏日久,如今已滲入肺腑,損傷了根基。加之身體虛弱,這才引發昏迷。性命暫時無憂,但……需得立刻以猛藥拔毒,輔以精心調養,或許能遏製毒性蔓延,但能否徹底清除,恢複如初,老夫實在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