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替嫁,王妃她屠了滿山野獸致富 第190章 滿月宴風波
而自己,因為與裴九肆的關係,也被無形地捲入了這漩渦中心。
皇上這是在提醒她,要站對位置,分清敵友。
“不該結交之人……”夕若輕聲重複著這句話,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嘲諷。
在這深似海的皇家,又有幾人能真正稱得上是該結交的呢?
但她更清楚,此刻的自己,沒有任性妄為的資本。
皇上的試探從未停止,任何一步行差踏錯,都可能萬劫不複。
她轉身回到書房,目光落在那個覆蓋著的繡架上。
她無瑕顧及那麼多,父親的壽辰快到了,過去那麼多年,父親一人在外,今年她要風風光光的為父親辦一場壽宴。
皇上的敲打言猶在耳,夕若將那份警示壓在心底,眼下有件更緊要的事占據了她的心神——父親的壽辰將至。
這些年,父女倆聚少離多,今年她既已在京中立足,便決心要風風光光地為父親操辦一場壽宴,聊表孝心。
她正伏案斟酌壽禮清單,侍女小花捧著一份燙金的請柬走了進來。
“郡主,離王府送來的帖子,是離王殿下嫡女的滿月宴。”
夕若接過請柬,開啟掃了一眼。
她如今身份特殊,這類場合必然是要出席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稷王府也收到了同樣的請柬。
裴九肆看著案上的帖子,指尖在“滿月宴”三個字上輕輕一點,對身旁的青岩道。
“回複離王,本王會準時到場。”
他頓了頓,眸色微深,“另外,安排一下,那日本王要在離王府,偶遇寧安郡主。”
青岩微微一愣,“殿下是想……”
裴九肆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沒什麼,隻是突然覺得可笑。本王想見自己的未婚妻,如今竟也要借他人宴席,費心謀劃,才能名正言順地說上幾句話。”
自夕若遷府後,為避嫌,也為應對父皇的審視,他二人明麵上幾乎再無交集。
雖偶有書信往來,又豈能解相思與掛念?
這滿月宴,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縱使周圍耳目眾多,能遠遠看她一眼,尋機說上一兩句體己話,也是好的。
青岩瞭然,垂首道,“屬下明白,會安排妥當,確保不會引人疑心。”
裴九肆嗯了一聲,目光投向窗外郡主府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思念。
這層層枷鎖,這步步為營,都是為了那個三年之約。
隻盼這一切,最終都值得。
幾日後,離王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一派喜慶景象,京中權貴多半到場。
夕若帶著精心準備的賀禮,準時赴宴。
她今日穿著一身藕荷色宮裝,典雅不**份,妝容清淡,卻更襯得她氣質出塵。
一入場,便吸引了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
這位新晉郡主,未來的稷王妃,無疑是今日宴會上最引人矚目的焦點之一。
她從容地與相熟的女眷寒暄,應對得體,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冷淡。
眼角餘光,卻不由自主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不多時,門口一陣輕微的騷動,伴隨著內侍的通傳聲,“稷王殿下到!”
裴九肆身著玄色親王常服,身姿挺拔,他麵帶慣常的疏離淺笑,與迎上來的離王寒暄了幾句,目光便狀似無意地掃過全場,最終,與夕若投來的視線在空中悄然交彙。
一瞬間,周遭的喧鬨彷彿都遠去。
他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微光,以及那輕輕抿起的唇角泄露的一絲安心。
裴九肆心中微動,麵上卻不露分毫,隻微微頷首,便移開了目光,與其他上前見禮的朝臣周旋起來。
夕若也迅速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
宴會按部就班地進行。
敬酒、觀禮、宴飲……一切看似平和熱鬨。
夕若端坐席間,能感覺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打量,有好奇,有審視,或許還有不懷好意。
她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應對自如。
酒過三巡,氣氛愈加熱絡。
裴九肆尋了個間隙離席。
經過夕若席位附近時,他腳步微頓,像是才注意到她一般,淡聲開口道,“寧安郡主也來了。”
夕若起身,依禮回話,“是,稷王殿下。”
兩人對話簡短至極,在嘈雜的宴席間並未引起太多注意。
然而,片刻後,夕若便以更衣為由,帶著侍女小花悄然離席。
她並未直接前往女眷專用的廂房,而是繞了一段路,走向離王府後院一處較為僻靜的觀景小院。
果然,剛踏入月洞門,便見那抹玄色身影負手立於一株花樹下,正是裴九肆。
四下無人,隻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夕若示意小花在院門處守著,自己緩步上前。
“殿下。”她輕聲喚道。
裴九肆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先前在宴席上的疏離儘數散去,染上幾分真實的暖意,卻仍帶著克製。
“近來可好?”他聲音低沉,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
“一切都好。”
夕若微微一笑,那份從容並非偽裝。
她想起什麼,順勢問道,“對了,霽……先生在府中可還安好?”
她記掛著那位同是穿越而來的病弱皇兄裴霽,他身有殘疾,深居簡出,是她在這陌生時空裡難得的同類。
聽她提起裴霽,裴九肆眼神幾不可察地黯了一下,心底泛起一絲微妙的酸意,雖知他們之間是純粹的友誼,但仍不喜她這般惦記旁人,哪怕那人是自己兄長。
他語氣平淡地回了句,“皇兄一切都好,有勞掛心。”
夕若察覺到他語氣中一絲極淡的異樣,心下莞爾,卻也不點破。
她言歸正傳,低聲道,“殿下,我父親的壽辰快到了。”
裴九肆神色一正,之前青岩提及她親自準備的繡品,難道便是為此準備的?
夕若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隻是殿下也知,夕家多年前蒙冤抄家,父親終究不便在京中過於招搖,所以壽宴不便大辦,屆時可能會在鳶姨如今所在的鋪子憶江南裡簡單置辦幾桌,隻請些故交舊友。”
她抬眼看向裴九肆,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詢問。
“不知殿下那日可否方便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