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召喚素還真，我打造萬古第一 第20章 法網無形探福將，魔心一念戲天官
靜心居外的竹林小徑上，陽光斑駁，微風和煦。韓宇肩扛著酒壇，哼著小曲，身後跟著抱著千年冰心草、俏臉依舊帶著震撼紅暈的蘇九兒，這一幕本該是悠閒而愜意的。
然而，韓宇的腳步卻在街角處，不著痕跡地慢了半分。
他的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前方那個賣糖人的小販。那小販約莫四十來歲，麵容普通，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正埋頭用糖稀靈巧地畫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他的攤位很簡陋，生意也冷清，與這繁華世間格格不入，卻又完美地融入其中，像一塊毫不起眼的灰色石頭。
但韓宇卻從他身上，嗅到了一股截然不同的味道。那不是糖稀的甜膩，也不是凡人的汗臭，而是一種冰冷的、刻板的、如同用尺子量出來的秩序感。他的每一個動作，從熬糖到繪畫，都精準到了極致，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他的眼神看似渾濁，但在眼底深處，卻藏著一抹如同鷹隼般的銳利，正通過糖人攤上擺放的一麵小銅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自己。
天刑殿。
韓宇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知道，韓天那條黔驢技窮的瘋狗，終於忍不住，請來了朝廷的獵犬。
“糖人！糖人！又香又甜的糖人！”韓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眼睛一亮，丟下肩上的酒壇，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活像個三歲孩童。
“老闆，你這糖人怎麼賣？”他蹲在攤前，指著那隻剛剛畫好的鳳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小販緩緩抬起頭，渾濁的目光落在韓宇身上，聲音沙啞而平淡：“公子喜歡？這鳳凰糖人，寓意‘百鳥朝鳳，祥瑞加身’，與公子這幾日的運勢，倒是頗為相配。不要錢，送給公子，結個善緣。”
他一邊說，一邊將那鳳凰糖人遞了過來。
韓宇卻沒接，他隻是嘿嘿一笑，目光在那小販古井無波的臉上轉了一圈，隨即指向旁邊另一隻畫壞了的、隻有半邊翅膀的公雞糖人。
“我不要這個，我要那個。”
小販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公子，那隻是個殘次品，寓意不祥。”
“我就喜歡不祥的，怎麼了？”韓宇撇了撇嘴，從懷裡摸出一塊下品靈石，往攤子上一拍，語氣蠻橫，“本少爺有的是錢，買個不痛快，樂意！快點，把那隻瘸腿雞給我！”
這番舉動，無理取鬨，蠻橫霸道，完美地符合了他的人設。
小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將那隻殘破的公雞糖人遞給了他。
就在韓宇伸手去接的瞬間，小販那看似粗糙的手指，卻以一種極其隱晦的角度，輕輕地，搭在了韓宇的手腕脈門之上。
一股冰冷、刻板、如同鐵律般的真氣，無聲無息地探入韓宇體內，如同一張細密的法網，要勘察他經脈中的每一絲靈力流動。
這是天刑殿的獨門秘法——“法眼觀微”，專門用來探查修士體內的靈力屬性與功法根基，任何偽裝在其麵前都無所遁形。
然而，就在那股真氣入體的刹那，它所探查到的，卻是一片……混沌。
韓宇的經脈之中，靈力駁雜不堪，東一團火，西一汪水，不成體係，不成章法，如同一個剛剛引氣入體、卻胡亂修煉了十幾種功法的門外漢。更詭異的是，這些駁雜的靈力之中，還夾雜著一股濃鬱的酒氣與虛浮的藥力，彷彿這具身體早已被酒色掏空。
“廢物……一個根基儘毀的廢物。”這是“法眼觀微”反饋給小販的最直觀資訊。
小販的眉頭，第一次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與他預想的完全不同。一個根基儘毀的廢物，是如何在百獸穀的獸潮中活下來的？又是如何能拿出萬金，懸賞黑風寨的？難道……真的隻是氣運？
就在他心中疑竇叢生，準備收回真氣之時，異變陡生！
一股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淡金色的氣息，忽然從韓宇丹田深處一閃而逝。那氣息，浩瀚、威嚴、充滿了皇道龍氣，彷彿一尊沉睡的帝王，被螻蟻的窺探所驚擾，不耐煩地翻了個身。
“噗！”
小販如遭雷擊，探入韓宇體內的那縷真氣，瞬間被這股皇道龍氣碾得粉碎！他隻感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壓反噬而來，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逆血險些噴出，被他強行嚥了回去。他蹬蹬蹬連退三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看向韓宇的眼神，已經從審視，變成了駭然與驚懼！
皇道龍氣！
這是大夏仙朝皇室血脈，或是身負朝廷大氣運的封疆大吏，纔可能擁有的氣息！
難道……這個韓宇的背後，站著的是某位皇子，甚至是……當今聖上？
而韓宇，卻彷彿對此毫無所知。他拿著那隻破公雞糖人，喜滋滋地舔了一口，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指著那小販，一臉驚奇地嚷嚷道：“咦？你這人好奇怪，怎麼臉一下子白了？是不是早上沒吃飯，低血糖了？來來來，本少爺心善，賞你一塊靈石，拿去買肉包子吃！”
他將那塊靈石，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小販的腳下。
這番舉動，在小販眼中，不再是紈絝的羞辱，而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裸的警告與蔑視！
他是在告訴自己：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知道你的來意，但你在我眼中，不過是個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這塊靈石，是給你的封口費，也是給你的買命錢！
小販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再也不敢停留，甚至不敢去撿那塊靈石，隻是對著韓宇，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即收起攤子，以一種近乎逃跑的姿態，迅速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切，真是個怪人。”韓宇撇了撇嘴，將那隻公雞糖人隨手丟給了旁邊一個流著鼻涕的小乞丐，隨即拍了拍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領著蘇九兒，繼續朝著自己的破院子走去。
……
天刑殿，都城分舵，一間密室之內。
那名小販，此刻已換上了一身玄黑色的勁裝，胸口繡著一個威嚴的“法”字。他單膝跪地，正向端坐於上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彙報。
那男子麵容剛毅，不怒自威，雙眸開闔間，彷彿有電光閃爍，正是天刑殿駐都城分舵的副殿主，律滄海。
“……事情，便是如此。”小販，也就是天刑殿的“法探”之一，聲音乾澀地結束了彙報。
密室內，一片死寂。
律滄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他那張如同雕塑般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
“根基駁雜，酒色掏空……卻又身負一絲精純無比的皇道龍氣？”他喃喃自語，“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矛盾。”
“大人，會不會是……他身上佩戴了某種可以遮掩氣息、並模擬出皇道龍氣的法寶？”法探小心翼翼地猜測道。
“不可能。”律滄海斷然否定，“‘法眼觀微’直探本源，任何遮掩法寶都瞞不過。而且，能模擬出如此純正皇道龍氣的法寶，其價值，比十件上品靈器加起來還要珍貴！你覺得，一個韓家旁係，配擁有此等寶物嗎？”
法探沉默了。
“此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管轄範圍。”許久，律滄-海做出了決斷，“將所有情報，封存，上報帝都總殿。在總殿沒有明確指示之前，任何人，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去試探那個韓宇。”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一個能讓孫家低頭，能讓萬象天市示好，能一夜之間覆滅黑風寨，如今又牽扯出皇道龍氣的少年……他背後那潭水，太深了。我們天刑殿雖然代天行罰，卻也不是可以隨意被人當槍使的蠢貨。”
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份來自韓天的、請求調查韓宇的“陳情書”，屈指一彈，那份陳情書便化作飛灰。
“告訴韓天，他韓家的家事，自己處理。天刑殿，不插手。”
……
韓宇的破敗院落，終於迎來了它有史以來最“富有”的一刻。三千斤烈酒，被壇壇罐罐地堆滿了整個院子，濃鬱的酒香，幾乎要將這片空間都化作酒池。
韓宇心滿意足地拍開一壇，給自己和蘇九兒各倒了一碗，隨即豪氣乾雲地一飲而儘。
“哈！痛快！”
蘇九兒也學著他的樣子，小口地抿了一下，立刻被那火辣的酒勁嗆得俏臉通紅，咳嗽連連。
看著她那嬌憨的模樣，韓宇不禁哈哈大笑。
然而，在他的識海深處，寰宇空間內，氣氛卻截然不同。
“主上，好一招‘狐假虎威’，不，是‘龍假豬威’。”素還真撫須讚道，“一絲模擬出的皇道龍氣，便讓那天刑殿投鼠忌器，不敢再輕舉妄動。韓天最大的靠山，已然被您兵不血刃地化解。”
韓宇的神念分身，正把玩著那枚剛剛從孫清雪那裡得來的千年冰心草，聞言隻是淡淡一笑：“這隻是權宜之計。天刑殿隻是暫時退縮，他們對我的調查絕不會停止。我們必須儘快，擁有真正能與他們平等對話的資格。”
“資格，來源於實力，也來源於……地位。”風采鈴在一旁，柔聲說道，“主上，妾身剛剛得到一個訊息。三日後，大夏仙朝的七公主‘凰無憂’，將在都城的‘摘星樓’舉辦一場‘觀星宴’，廣邀都城各路青年才俊。據說，是為了考察民情，實則是為其兄長，當朝三皇子，招攬羽翼。”
“凰無憂……”韓宇念著這個在設定中出現過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個女扮男裝，腹黑狡黠的七公主？”
“正是。”風采鈴點頭，“此宴，都城各大世家嫡係，包括韓天在內，都已收到請柬。這，或許是我們接觸仙朝權力核心的第一個機會。”
“機會？”韓宇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不，這對我來說，不是機會。”
他站起身，走到悟道樓的窗邊，望著那片混沌的星空，聲音變得悠然。
“這是一場……為我量身定做的，盛大舞台啊。”
“韓天想看我出醜，各方勢力想探我虛實，那位公主想招攬人才……所有人都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那我就，給他們一場畢生難忘的好戲。”
他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如同星辰般璀l璨的光芒。
“素賢人，給我擬一份禮單，一份足以讓皇室都為之側目的厚禮。”
“采鈴，以逍遙閣的名義，向摘星樓送去拜帖，就說……我閣中人，欲往觀星，不請自來。”
“葉小釵，三日後，你隨我同去。”
“這一次……”韓宇的嘴角，勾起一抹睥睨天下的弧度。
“我要讓這都城，讓這仙朝，都看一看，我韓宇，究竟是‘福將’，還是……‘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