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召喚素還真，我打造萬古第一 第216章 天壇論道風雲聚，帝心佛言動乾坤
三日之期，轉瞬即逝。洛陽城，乃至整個中土神州，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與緊張之中。天壇，這座昔日唯有天子祭天方可踏足的聖地，今日，向著天下萬民，敞開了它威嚴的門戶。
天壇共分九層，以漢白玉築就，高聳入雲，彷彿是凡間與天庭對話的階梯。此刻，天壇之下，已是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延伸至視線的儘頭。王公貴族、宗門修士、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所有階層的人，都在這一日，彙聚於此。天穹之上，更有無數道法力凝成的水鏡，將此地的景象，實時傳向九洲四海。
“鐺——”
一聲悠遠的鐘鳴，自皇宮深處傳來，響徹天地。
身著十二章紋玄色帝袍，頭戴平天冠的夏禹帝，在文武百官的簇擁下，一步步，登上了天壇之巔。他每踏上一級台階，周身龍氣便濃鬱一分，身後那條肉眼不可見，卻真實存在的氣運金龍，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浩瀚的帝威，如天河倒灌，瞬間，籠罩了整個洛陽城。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源自靈魂的威壓，不由自主地，想要跪地臣服。這，便是人皇之威，是天命所歸的證明。
夏禹帝，立於天壇之巔，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億萬臣民，聲音，通過龍脈氣運的加持，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朕，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今日，有西方僧，言天道不公，惑亂人心。朕，特設此無遮大會，予其，一個，向天申辯的機會。”
他的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是在施恩，也是在警告。
萬眾矚目之下，一個身影，自人群的儘頭，緩緩行來。
他，沒有駕馭祥雲，沒有佛光開道，隻是一襲再普通不過的僧袍，一雙芒鞋，一步一個腳印，穿過擁擠的人群。凡是他所過之處，原本喧鬨的人群，竟不自覺地，安靜下來，為他，讓開一條通路。
他，正是，一闡提。
他，走上天壇，同樣，一步步，登至頂層，最終，在距離夏禹帝十丈之外，站定。他，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貧僧，見過陛下。”
“僧人，你言，天道不公。”夏禹帝，居高臨下，目光如電，“朕且問你，朕治下，四海昇平，五穀豐登，萬民安居樂業，此，可是不公？”
一闡提，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與這位人皇對視。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天壇之下，一個，衣衫襤褸，正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殘疾老者。
“陛下，您所見的，是洛陽的繁華。但，貧僧所見的，卻是，那位老者，三日未食，病痛纏身，無人問津。”
“陛下，您所言的，是萬民安居。但，貧僧所聞的，卻是，北境將士，浴血奮戰，卻，家書難抵，妻兒，受豪強欺淩。”
“天，若有眼，為何，隻見廟堂之高，不見江湖之遠？為何，隻聞金殿玉階之上的頌歌，不聞陋巷茅屋之中的哭聲？”
“這，便是貧僧所言的，不公。”
夏禹帝，雙目微眯，一股恐怖的威壓，向著一闡提，碾壓而去。
“放肆！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富貴貧賤，生死輪回，此乃天道法則，非人力可改。你，以偏概全，以個體之不幸，否定煌煌大勢，是為詭辯！”
就在此時，天穹之上，風雲變色！一道，比之前聞仲降臨時，更加威嚴、更加浩瀚的金色光柱，轟然洞穿雲層，直射天壇！
光柱之中，一尊，手持寶塔，神威凜凜的金甲神將虛影，緩緩浮現。
“大膽妖僧！竟敢，在凡間，非議天道，動搖天規！”神將的聲音，如同天憲，充滿了審判的意味，“天帝有旨，此僧，乃域外天魔所化，當，就地格殺，以儆效尤！”
是托塔天王李靖！他，雖未真身降臨，但這一道，蘊含了天帝意誌的法旨，其威勢，足以，讓任何地仙，心神崩潰！
天庭，終究還是，忍不住，親自下場了！
下方民眾，見到這神仙顯靈的一幕，無不駭然，紛紛跪倒在地，高呼“天神息怒”。
夏禹帝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這，便是天庭的支援，是他，統治人間的，最大依仗。
然而，麵對這，來自“天”的直接審判，一闡提，臉上，卻無絲毫懼色。
他，隻是，仰頭，看著那尊，威嚴的神將虛影，輕輕地，問了一句。
“天神，貧僧，敢問一句。”
“您，在天上，可曾，感到過饑餓？”
李靖的虛影，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會有人，問出如此“凡俗”，甚至，有些可笑的問題。
“神，早已，超脫凡俗，食氣而生，何來饑餓之說？”他，冷聲斥道。
“是啊。”一闡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種，深沉的慈悲與憐憫，“您，高高在上，不知饑餓之苦，不知病痛之哀，不知生離死彆之痛。”
“所以，您，又怎能，理解凡人的祈求？又怎能，製定出，真正，適合凡人的‘天規’？”
“一個，從未，經曆過黑暗的神，他所賜予的光明，不過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施捨罷了。”
說完，一闡提，不再理會那尊神將。他，轉身，走下天壇，來到那名，蜷縮在角落的殘疾老者麵前。
老者的雙腿，早已在早年的苦役中，被砸斷，扭曲變形，終日，隻能在地上爬行。
一闡提，蹲下身，伸出那雙，乾淨而溫暖的手，輕輕地，覆蓋在了老者那，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之上。
他，沒有念誦高深的經文，也沒有催動浩瀚的法力。
隻是，低聲，輕柔地，吟唱著。
“苦，非你之罪。痛，非你之過。若天不憐，我來憐。”
金色的佛光，自他掌心，緩緩滲出。那光芒，不霸道，不灼熱，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拂過老者的雙腿。
在，數十萬雙眼睛，震驚的注視下。
老者那，扭曲如麻花的骨骼，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複原、生長！那，早已，萎縮壞死的血肉，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不過，十數息的功夫。
老者，竟顫顫巍巍地，在無數人，倒吸冷氣的聲音中，站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完好如初的雙腿，先是茫然，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嚎。他，對著一闡提，納頭便拜。
“活佛！您是活佛啊！”
這一聲“活佛”，彷彿，點燃了引線。
天壇之下，那，億萬萬，曾經曆過，或正在經曆著，病痛、饑餓、苦難的凡人，他們的眼神，徹底變了！
天庭的神將，言語間，是要，將這能救苦救難的僧人，當做妖魔格殺。
而他們，信奉了千年的天子，隻是，冷漠地，說著“天道定數”。
唯有這位，被稱作“妖僧”的佛陀，他，彎下腰，用最直接的行動，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做“慈悲”！
“活佛！”
“請活佛，救救我那，病重的孩兒吧！”
“活佛慈悲！”
山呼海嘯般的聲浪，衝天而起！這一次，他們呼喊的，不再是“陛下”，也不是“天神”。
而是，“活佛”！
一股，比之前，在枉死城，還要龐大，還要純粹的信仰之力，自人間升騰，彙聚於一闡提之身！
夏禹帝，腳下那條，龐大的氣運金龍，在這股，足以，改天換地的信仰洪流衝擊之下，竟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身上的光芒，都黯淡了三分！
天壇之巔，夏禹帝，看著下方那，已經，徹底失控的場麵，看著那個，被無數狂熱信徒，簇擁在中央的僧人，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煞白如紙。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他，用煌煌帝威，用天庭神將，都未能，壓服的人心，被對方，用，一次，最簡單的“彎腰”，輕易地，奪走了。
寰宇空間之中，韓宇，看著光幕上的這一幕，緩緩起身，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人心，已失。國本，已動。”
“那麼，接下來，便是，第三策。”
他，對著虛空，下達了，最終的指令。
“傳令，棄天帝。”
“——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