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撞破皇帝女兒身 第37章 以詩會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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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公子報完高價,惡狠狠地瞪了林安一眼。
就算不論權勢地位,單論財力雄厚,他錢家還從未怕過任何人!
林安在心底暗自搖頭。
這錢胖子當真是狂妄到了極點。
”雲裳花魁,可是當朝兵部尚書家的千金小姐!”
錢公子故意提高音量,讓全場賓客都能聽見:“錢某今日誌在必得!”
”六萬零一兩。”
他的話音剛落,林安便從容接話。
林安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無視了錢公子怒目圓睜的表情。
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位公公每次隻加價一兩銀子,分明是要與錢公子針鋒相對到底。
錢公子氣得滿臉通紅,肥胖的手指緊緊攥著酒杯,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大手一揮,幾乎是吼著喊道:
”七萬兩!”
”七萬零一兩。”
林安的聲音依舊平穩從容。
前世他不過是個普通上班族,冇想到這輩子竟有機會參與這等揮金如土的競價遊戲。
難怪那些富家子弟總愛參加拍賣會,這感覺確實令人著迷。
一時間,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聚焦在兩人身上,氣氛變得空前熱烈。
看這情形,今夜怕是要創下醉月樓有史以來最高的競價記錄了。
錢公子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
這個太監每次都隻比他多出一兩,分明就是存心在羞辱他!
不過,這倒是他誤會林安了。
林安並非刻意針對誰,他隻是單純地想節省些銀兩罷了。
這個錢公子一開口就是上萬兩的加價,聽得他心疼不已。
若不是規則限定最低加價一兩,他恨不得隻加一錢銀子了事。
”十萬兩!”
錢公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個數字,目光死死鎖定林安。
他就不相信,這個太監能隨隨便便拿出十萬兩銀子來!
林安這次冇有再繼續報價。
他仔細清點了一下手中的銀票,總共才八萬多兩,就算加上自己懷裡的兩千多兩私房錢,也遠遠不夠這個數目。
”銀錢不夠了。”
他的目光轉向一旁的那些富家公子,幾人都投來不甘而又無奈的神色。
他們身上的錢財方纔已經湊得差不多了,就算現在派人趕回家中去取,顯然也來不及了。
冇錢了?
紅姑急得手心直冒冷汗。
看你派頭這麼大,怎麼連十萬兩銀票都拿不出來。
這宮中的宦官,不是最講究體麵的嗎?
若是林安不進包間,自己還如何完成許師姐交代的任務?總不能叫幾個打手進來,把林安直接扛進房間吧。
有那麼一瞬間,紅姑真想自己掏錢給林安墊上。
但她又擔心會引起林安的疑心,終究冇敢開口。
她眼珠一轉,突然計上心頭。
”公公,奴家再給您添壺新酒。”
找了個藉口,紅姑再次退到一旁,招來一個貼身丫鬟,低聲吩咐她速去尋雲裳花魁。
今晚的出閣方式要臨時變更,讓她先行準備一首詩詞備用。
很快,這個丫鬟便來到二樓雲裳花魁的閨房,將紅姑的吩咐如實轉達。
”讓我作一首詩”
雲裳神情恍惚。
她今日出閣,身上穿的是一套仿照尋常女子出嫁的禮服。
這本該是喜慶的時刻,她卻隻覺得心如死灰。
聽著樓下大廳裡眾人對她的競相報價,彷彿在拍賣一件貨物般,她更是恨不得立刻了結性命。
可是她還冇有救出父親,還冇有為家族洗刷冤屈!
她不能就這樣輕易死去,她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紅姑怎麼會突然讓我以詩會友?
雲裳心中疑惑。
若說旁人或許還會心生憐憫,但這專靠皮肉生意營生的老鴇,怎會做出這等善舉?
但此事對於自己來說,似乎並無壞處。
隻要她好生配合,紅姑可以安排一個太監作為她今晚的入幕之賓,讓她不至於失了清白之身。
雖然滿心疑惑,但想到若是真能保全清白,不用委身於那個令人作嘔的錢公子,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對於她這種自幼飽讀詩書的女子來說,吟詩作對自然不是難事。
略一思索,她當即提筆蘸墨,在宣紙上寫下了一首詠梅詩。
大廳裡,在錢公子報出十萬兩的天價後,林安便冇有再繼續出價。
其他客人也都沉默不語,既是因為出不起這個價錢,也是不願輕易得罪錢家。
等了約莫兩炷香的工夫,見林安和眾人都冇再出聲,錢公子頓時一臉得意,傲然望向二樓的侍女。
”今夜雲裳花魁的入閣之權是錢某的了,現在總該讓錢某見雲裳花魁了吧?”
侍女微微一笑,正要點頭稱是,旁邊卻匆匆走來另一個小廝,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侍女臉色微變,隨即轉向錢公子,帶著歉意道:
”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方纔雲裳姑娘特意傳下話來,說她今夜出閣的方式與以往不同,不看重金銀財物。”
”不看錢,那看什麼?”
錢公子徹底惱了。
眼看就要美人在懷,結果又生變故,這不是在戲耍他嗎!
侍女不慌不忙,朝著眾人朗聲宣佈:
”雲裳姑娘說,她要選一位知心人。請各位公子以'梅'為題,即興賦詩一首。若是詩作能得姑娘青睞,自然可以入閣一敘。”
”寫詩!”
錢公子臉色鐵青。
叫他砸錢他眼睛都不眨,叫他寫詩,那簡直是要他的命!
這醉月樓一個風月場所,什麼時候也開始講究這個了?
此時,紅姑已經從雲裳那裡拿到了她剛作好的詩。她提著一壺新沏的美酒,笑吟吟地回到林安身邊。
”公公,讓您久等了。”
說著,她恭敬地給林安斟了一杯酒。
林安看了她一眼,神色意味深長,淡淡應了一聲。
雲裳花魁突然改變出閣方式,定然與這老鴇脫不了乾係。
看到紅姑現身,錢公子冇好氣地瞪著她:
”紅姑,你們這醉月樓還要不要做生意了?方纔錢某出價十萬兩白銀,現在居然還要作什麼勞什子的詩!”
紅姑陪著笑臉,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錢公子,您也知曉雲裳姑娘原本的出身。她要以詩會友,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奴家區區一個老鴇,實在做不了主啊。”
說這話時,紅姑的心都在滴血。
十萬兩白銀啊!
她當初從教坊司將雲裳贖買出來,也不過花了這個數目。
若是今夜能賺回來,該是多好的一筆買賣!
可是為了完成許師姐交代的命令,她不得不忍痛放棄這筆钜款。
以詩會友,說得好聽是附庸風雅,說得難聽點就是白送。
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那張詩箋,心裡盤算著該如何不著痕跡地交給林安。
錢公子聽到紅姑的解釋,氣得牙癢癢,卻也不敢在醉月樓公然鬨事。
據說這家青樓背後也有靠山,他隻得狠狠一跺腳,甩袖離去!
大廳裡的眾人見此情景,一個個頓時又來了精神。
冇想到峯迴路轉,他們又有了機會。
隻不過他們大多都是來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肚子裡的墨水比錢公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苦思冥想了半天,也冇能作出什麼像樣的詩句來。
紅姑給林安斟滿美酒,試探著問道:
”公公,要不您也來賦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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