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媽媽對患癌的爸爸提出離婚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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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兩人瞬間懵了,過了很久我媽終於反應過來:
“你敢算計我?你個不得好死的病癆鬼!自己活不成了就想拖著我們全家人一起死?做你的春秋大夢!這錢我們一分都不會還的!”
我媽更是氣得額角青筋暴起:
“我已經起訴離婚了!彆以為這樣就能賴上我!想讓我給你還這筆閻王債?呸!你死了這條心!你就該爛死在這裡!臭在這裡!你這”
“保安!保安!這裡有人醫鬨!打擾病人休息!”
我冇等她罵完,直接按響了呼叫鈴。
很快,保安再次趕來,在一片不堪入耳的辱罵聲中,強硬地將這一對麵目猙獰的渣男賤女又一次轟了出去。
到了開庭那日,我爸出乎意料地早早起來,讓我幫他剃鬚梳頭,換上了一件最乾淨整潔的衣服。
我攙扶著他,能感覺到他手臂瘦得隻剩一把骨頭,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但他脊背挺得筆直,眼神裡有一種近乎決絕的平靜。
意料之內,我們敗訴了。
法律冰冷而公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法院給出了一個月的期限,必須還清債務,否則將依法強製執行我爸名下所有財產。
可我爸,早已一無所有。
然而,就在看似走入絕境之時,我爸緩緩地向法庭提交了一份關鍵證據。
那份購房合同以及所有借款流向的證明,清晰地表明,這套登記在我名下的房產,是為了保障子女未來所產生的重大支出,且發生在婚姻存續期內。
法院經過覈實,最終認可了這筆債務,屬於夫妻共同債務。
很快,催款通知和法院的執行裁定書,一份不落地也發送到了我媽的手機上。
意料之中的,我媽徹底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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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她殺到醫院,猛地踹開病房門:
“江明華!我日你祖宗!你他媽敢陰我?那房子跟我有個屁關係!憑什麼讓我還債?那是你自個兒捅出來的窟窿!你現在立刻去跟法院說清楚!不然我今天就掐死你!大家一起完蛋!”
而此時,我早已提前叫來了保安。
母親瘋狂的咆哮聲還未落下,就被迅速趕到的保安人員控製住。
我爸緩緩轉過頭,對我說道:
“遙遙,給你媽那邊的親戚,還有之前借給我們錢的每一位長輩,都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們,你媽堅持要離婚,而我恐怕是無力償還這些債務了。”
我立刻明白了父親的用意,點點頭,開始逐一撥打電話。
訊息像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了千層浪。
那些曾出於情誼借款給我爸的親戚們瞬間慌了神,紛紛心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
他們圍住我媽,抓著她的衣袖,情緒激動地斥責她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強烈要求她立刻與外麵的野男人斷絕關係,迴歸家庭,承擔起為丈夫治病的責任,好好過日子。
但我媽根本不服,態度強硬地揚言要繼續上訴,與我們對抗到底。
就這樣,我和身體極度虛弱的父親再一次出現在了法院。
隻不過這一次,對簿公堂的,是曾經最親密的夫妻。
法庭上,我媽言辭激烈地控告我爸,聲稱她在婚姻存續期內未經過她本人同意,擅自進行大額借貸和投資,致使家庭揹負钜額債務,嚴重損害了家庭利益。
她堅決要求法院判定該債務為我爸的個人債務,並強烈要求拍賣我名下那套房產用於抵債。
麵對母親冰冷的指控,父親並未退縮。
為我們辯護的律師,是我的一位遠方表姑。
她緩緩起身,向法庭提交了我父親的病曆診斷書——
接著,她手持那份購房合同和借款憑證: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已經身患癌症,
錢財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他的行為不是投資,而是一位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父親,對女兒未來的愛!是他作為一個父親,在明知自己無法繼續陪伴女兒之後,所能做的最後的托舉!這與其說是借貸,不如說是一位父親用自己最後的信用和尊嚴,為女兒換來的唯一一份平安。”
對方律師馬上站起身反對:
“法官,我當事人的房子女兒也可以住,根本冇不讓她回家。所以冇必要單獨留一套房給她,這房子應該賣掉還債。”
這時,我們的律師不慌不忙地請求播放一段錄音。
錄音裡,清清楚楚地響起我媽和情夫的辱罵:
“到時候把你扒光了鎖屋裡,天天讓我弟去伺候你!讓你給我弟生兒子!生不齣兒子你就彆想見天日!你這種賠錢貨也就隻配給我家傻子當個生崽的母狗!”
“想告我?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告我的?讀兩天書讀出反骨了!學你不用上了,年紀一到,趕緊嫁出去換點彩禮錢纔是正經!”
錄音放完,法庭裡特彆安靜。
姑母繼續說道:
“法官您都聽到了,那個家,隻有嫌棄和威脅,根本冇法安心住下去。我方當事人之所以拚命借錢買房,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在了,自己的女兒連個安全落腳的地方都冇有。”
“他做的這一切,是一位父親想給女兒留下的最後一條活路。求您看在一個父親保護孩子的份上,把這套房留下吧。”
此言一出,我媽瞬間慌了神。
她原本指望迅速賣掉房子套現的計劃徹底落空,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法官!這這不符合程式!那是我的夫妻共同財產!他冇經過我同意!”
然而,法槌已經落下。
法律的天平,在這一刻,傾向了愛與弱者這一邊。
此刻開始,催收的賬單越來越多,全部找到了我媽。
起初,我媽破罐破摔,對法律完全不當回事。
直到她手中所有的銀行卡全部被凍結那天,徹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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