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朋友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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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追問，

“奶奶！你確定照片上的這個小孩是您孫子趙陽嗎！”

奶奶被我問得一臉懵，

“當然是啊，你這問的是啥問題。”

我又掏出手機，打開了趙陽的入學照，問她。

“那這個呢？這個小孩你們認識嗎？”

奶奶卻擺了擺手，

“早幾年我們就看不清哩！陽陽小時候我和老頭成宿成宿地串珠子補貼家用，把眼睛給熬壞了。”

我和校長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交代了一句後就匆匆離開了趙陽家。

我們又問村民，

“你好，請問這兩張照片裡哪個是趙陽啊？”

村民們無一例外地指了我手機裡的入學照。

那和爺爺奶奶合照那個小孩子到底是誰？那個時候趙陽又去哪裡了？

難道是照相館搞錯了讓爺爺奶奶和一個陌生小孩拍照了？

我正一頭霧水的時候，學校又傳來意外。

“趙陽打人了！他差點把一個同學推下樓！趕緊回來！”

我和校長立即驅車回城。

一路上我都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趙陽已經被警察帶走，那個同學還在辦公室裡驚魂未定。

“梓航，發生什麼事了？”

許梓航看到我，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陳老師，趙陽他、他是鬼！他想殺了我！”

我趕緊安撫他的情緒，耐心地問。

“你為什麼會這樣說？他又自言自語了嗎？他為什麼要殺了你？”

許梓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全身一直害怕得發抖。

“今天下午他冇來上課，我肚子痛也回寢室休息了…他正好在浴室裡洗頭，冇聽見我回來。”

“他…他有兩張臉！老師！趙陽他是鬼！是雙頭鬼！他有兩張臉！”

“他看到我之後，其中一張臉說殺了他！趙陽立即朝我撲來，就要把我推下樓！”

“還好被查寢的老師看到了…嗚嗚嗚…”

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掏出了那張合照。

“梓航，你認識照片裡的人嗎。”

許梓航看了一眼照片，嚇得當場尖叫。

“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張臉！”

“是他說要殺我！”

直到此時我才徹底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頓好許梓航後，我直接到了警局。

在審訊室裡的趙陽顯得異常冷靜，我徑直走到他麵前遞給他那張照片。

“這就是你那個所謂的好朋友吧。”

他看到照片的一瞬間，情緒直接崩潰。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要殺了你！”

他瞬間朝我撲來，被警察死死按住。

我繞到他身後，一把撩起他的頭髮，他的後腦勺上。

明晃晃的，還有一張臉。

現場的警察都被嚇得說不出話，而我卻繼續逼問他。

“平時你就是和他在對話！是嗎？”

“許梓航不過是無意中撞見你洗頭時背後的那張臉，你就要殺了他！”

“到底為什麼！說話！”

趙陽還冇說話，他身後的另一個‘趙陽’就開口了。

“你們都滾！都滾！”

“發現我們秘密的人都得死！”

警方那邊也聯絡上趙陽的親生父親了，經過瞭解才發現，趙陽出生就是個畸形兒。

他媽媽在生下他的第二天，就被嚇得跑走了。

一開始隻以為趙陽後腦勺的肉團是腫瘤，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後麵的肉瘤竟長成一張完整的臉！

他曾經問過醫生，醫生說這是非常罕見的連體嬰，他們隻能共生。

他爸爸一聽，覺得這是一個無底洞，丟下趙陽也跑了。

那個時候趙陽的頭髮已經長長了，他平日裡就將背後那張臉蓋住，甚至連爺爺奶奶也冇發現端倪！

經過警察的審問，年僅十歲的趙陽很快心理防線就崩塌了。

承認了平時就是和背後的那張臉在說話，因為不想自己的秘密被髮現，所以纔想殺死許梓航。

在警察的繼續追問下，趙陽竟交代了兩年前殺害了村裡的一個小孩！

“她半夜不睡覺翻進我家院子裡來！我正好在洗頭被他看到了！”

“如果讓她跑了，她一定第二天就會告訴村裡的小孩，他們就又多一個理由嘲笑我了！”

“所以我要殺了她！”

警察根據趙陽的口供，在村裡的一口廢井裡找到了女孩的遺骸。

她家人得知後當場暈倒在地上，失蹤兩年的女兒居然就慘死在離家不到五百米的枯井中！

在趙陽被關押之前，我問他。

“為什麼，和爺爺奶奶合照的時候，你要用另一張臉？”

趙陽苦笑了一下，說。

“他一直活在陰影裡，我想他也有機會能堂堂正正站在爺爺奶奶身邊一次。”

說完他就被關押到收容所裡了。

半年後，收容所裡傳來趙陽去世的訊息。

“連體嬰都活不久，他已經算是長壽了。”

我按照約定又提了兩箱牛奶去探望了趙陽的爺爺奶奶，告訴他們趙陽一切都好。

回家的路上我順路去寺廟裡上了一炷香。

願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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