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頭上有綠光 050
第四十八道光
紀恒去了揚州,剛過完年,煙花三月的時候。
葉蘇閒著無聊,在他不在的時候很喜歡去聽戲,聽到戲文裡咿咿呀呀唱著揚州的花最香,揚州的水最軟,揚州的女兒最多情。
“揚州的女兒有多多情?”葉蘇在戲散場後專門跑到後台去問那戲子。
那戲子本來支支吾吾的,但在收了葉蘇一塊銀錠子之後一下開啟了話匣子。
“那說起來可就不得了了,”那戲子妝卸了一半,手舞足蹈地說道,“揚州的姑娘可都美著呢,當今聖上每次去揚州,宮裡就會有多好幾位得寵的娘娘。”
“光是貌美也罷了,揚州的姑娘性子都比水還軟,比蜜還甜,那一口吳儂軟語說的呀,沒有那個男人聽了不酥骨頭喲~”
“我看世上就數揚州姑娘最好,隨便在街上一瞧個個都是水蔥似的,環肥燕瘦,還怕找不到喜歡的?”
那戲子越說越起勁,唾沫橫飛,葉蘇卻越聽臉越沉,又扔下一錠銀子,走了。
那晚葉蘇失眠了,躺在床上輾轉,越想越精神,怎麼也合不上眼。
她半夜喚起翠兒問老爺這次已經走了多久了?
“剛好一個月了。”
“老爺說沒說這次一共要去多長時間?”
“說了,至少一個半月。”
一個,半月。
葉蘇把被子蒙過頭頂,躲在黑暗與窒息中嚶嚶地哭。
她哭聲很小,被子一擋外麵根本聽不見,但是淚卻流得很凶,濡濕了大片被單。
葉蘇牙齒撕扯著被角。
揚州的姑娘個頂個兒的漂亮多情,溫柔如水,他這次,會不會也帶幾個回來?
府裡的女人越來越多了,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好多個。
葉蘇覺得過得很累,當了老爺後,兩人同坐燈下的日子越來越少,她斡旋於各個女人之間的硝煙場越來越多。
她寵爭得很容易,其實也根本不用怎麼爭,他就會去她那兒,但是也很不容易,像是走在薄冰上,承受了那多雙紅眼睛所有的惦記。
像山一樣壓的人喘不過氣,麵上又都恪守著逢迎與討好。揚州的姑娘,馬上又會有揚州的姑娘了。
葉蘇哭了一陣兒,哭得有些累,開始哼哧哼哧地抽泣。
有吱呀的聲音,她以為是風吹窗框,沒太在意,直到頭上的被子突然被人謔地一下掀開。
“唔?”葉蘇睜眼,發現她的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起了一盞昏黃的小燈,而站在她床前的人……
葉蘇嚇得直接躥到床角。
“你哭什麼?”紀恒也被她臉上的淚痕嚇到了。
葉蘇忙手忙腳亂地擦自己臉上的眼淚鼻涕,“誰,誰哭了。”
“我不在有人欺負你了?”紀恒坐在她床邊。
“沒有。”葉蘇抱膝坐在床角,府裡的女人再惱她也不敢欺負她,她有紀恒撐腰。
紀恒朝她伸出手,“過來。”
葉蘇扭扭捏捏地湊過去。
“到底是為什麼哭?”紀恒再三追問。
“我,想我爹孃了。”葉蘇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紀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怎麼……”葉蘇又抬起頭看紀恒,昏暗的燭光下顯得他的臉很不真實,葉蘇懷疑自己哭著哭著睡著了,現在正在做夢。
“我提前回來了,不高興?”紀恒朝她挑眉道,“大半夜的剛回來,纔去見了我姐,又直接來找你。”
葉蘇有些不自然地往旁邊看了看,“來找我做什麼?很晚了,該睡覺了。”她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臉上已經不知不覺籠上了一層笑意。
紀恒把人撈進自己懷裡,在她耳邊咬道:“還能做什麼,就是來找你睡覺啊。”
“揚州沒有姑娘?”葉蘇彆過頭去,把今天那戲子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給了紀恒。
紀恒聽了一愣,然後就開始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你笑什麼?!“葉蘇美目圓睜。
“你剛才,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哭的,根本不是什麼想起了你爹孃對不對?”紀恒笑著揉葉蘇腦袋。
“放開呀。”葉蘇剛把自己的頭從他手掌下解救出來。
“那戲子騙你的,我來給你解釋解釋揚州的姑娘怎麼樣?”紀恒自己脫鞋上了床。
葉蘇坐在床上,“怎麼解釋?”
“馬上你就知道了。”
……
葉蘇後麵很後悔要聽他的解釋。
他把香汗淋漓的人盤在他身上,指著鏡子讓她看裡麵姑娘潮紅一片的臉,“揚州的姑娘能有這麼美?”
葉蘇捂著眼睛不看自己的倒影,突然被撞得很凶。
發出她咬著唇也忍不住的細碎的尖叫和呻·吟。
“揚州的姑娘會有這麼好聽?”他吻開她緊閉的唇,聽那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嬌嬌甜甜。
葉蘇向來有些被動,被半哄半推著折成一個好難好難的姿勢。
“揚州的姑娘能有這麼軟?”他很愉悅地撈著她腿彎。
折騰了快一夜,葉蘇很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哪是跟揚州姑娘相好過的樣子,分明是攢了一個月,回來一並交給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