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紅色空間物流 第45章 藥品到了
摩托車引擎的咆哮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風雲山下溶洞外圍山路的寂靜。
李振彪正帶著加強守衛排的戰士在隱蔽處警戒，聽到熟悉的引擎聲，立刻探出頭張望。
看到是蕭然駕駛著那輛山地摩托，後座還載著一個穿八路軍軍裝的女醫生，他立刻從藏身處站起，對哨位方向揮手大喊：“是司令！放行！快放行！”
路障被迅速移開。蕭然駕駛摩托沒有絲毫減速，捲起一路塵土，直接衝到溶洞口才刹停。
梁靜不等車完全停穩就跳了下來，腳步踉蹌了一下，但立刻站穩，焦急地看向黑黢黢的洞口：“藥！藥在哪裡？”
蕭然熄火下車：“跟我來。”他帶著梁靜快步走進溶洞。
洞內深處，屬於獨立團的那堆物資山旁，藥品箱被單獨碼放。
蕭然徑直走到一個大號的白色塑料桶前。
桶身光禿禿的，沒有任何文字說明，隻有一個用簡筆畫勾勒出的、圓滾滾、憨態可掬的肥豬笑臉圖案。
“就是這桶。”蕭然指著塑料桶。
梁靜愣住了，看看桶，又看看蕭然，滿臉都是困惑和難以置信：“這……這是什麼？桶上畫個豬……這是什麼藥？蕭先生，青黴素呢？”
蕭然麵不改色，指著那個豬臉圖案：“這就是青黴素。豬在笑牌青黴素。牌子就叫這個。”他語氣自然，彷彿在介紹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商品。
梁靜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憨笑的豬頭，又看看蕭然一本正經的臉。青黴素……豬在笑牌？這名字……也太奇怪了！但此刻，救命要緊，名字再怪也是藥！
她瞬間忽略了這荒誕的名字和圖案，臉上因為緊張而繃緊的線條一下子舒展開，綻放出一個帶著淚光的、無比甜美的笑容：“是青黴素就好！是青黴素就好！管它什麼牌！”
她絲毫沒有在意蕭然那近乎調侃的解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桶裡的救命藥上。
梁靜突然六想到了什麼，感到不可思議，結結巴巴問道：“這，這，這一桶都是？青黴素是按桶算的嗎？”
“你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蕭然笑著對麵前的漂亮女醫生說道。
她急切地蹲下身，擰開塑料桶的大蓋子。
裡麵還有一層厚厚的、密封的透明塑料薄膜袋，隱約能看到裡麵白色的粉末狀物質。
梁靜其實從未親眼見過真正的青黴素粉末是什麼樣子，但此刻，她選擇無條件相信蕭然。
她迅速而小心地將蓋子重新擰緊，生怕灑落一點珍貴的粉末。
“太好了！太好了！高營長他們有救了！”梁靜激動地抱起那桶十公斤的“豬在笑”，轉身就要往外衝。
“等等！”蕭然叫住她，指著旁邊幾個同樣沒有標識的箱子，“這裡還有彆的藥。麻醉藥，止痛藥，消毒的碘伏，繃帶，手術用的器械，都有，你不要啦？”
梁靜猛地刹住腳步，回頭看向蕭然指著的箱子，眼睛瞬間又亮了好幾度：“什麼？！還有麻醉藥？止痛藥？碘伏？繃帶？手術器械？”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同樣是戰地醫院極度匱乏的寶貝！
她幾乎是撲了過去，放下青黴素桶，手忙腳亂地開啟其中一個個箱子檢視。嘴裡急切地唸叨著：“我的！我的！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們醫院的！”
那樣子，像極了護崽的老母雞發現了無比珍貴的食物，生怕被彆人搶走，憨態中透著無比的認真和急切。
她看看懷裡的青黴素桶，又看看地上那幾個裝滿其他藥品器械的箱子，心中糾結不已。
一方麵，高營長他們命懸一線，必須立刻帶著青黴素回去注射；
另一方麵，她又捨不得離開這些同樣能救無數戰士性命的其他藥品，生怕自己一走，這些寶貝就被彆人搬走了或者弄亂了。
“蕭先生！這……這些……”梁靜急得團團轉，抱著青黴素桶，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藥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蕭然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立刻對洞口守衛喊道：“來兩個人！”
兩名守在洞口的抗日同盟軍戰士立刻跑進來：“司令！”
蕭然指著地上的那幾個藥箱：“把這些箱子，全部仔細打包捆好。動作快點。然後，你們倆騎馬，護送這些藥品，隨同返回八路軍獨立團駐地！一刻不許耽誤！”
“是！司令！”兩名戰士立刻動手，麻利地開始找繩索打包藥箱。
梁靜看到蕭然安排得如此妥當，這才長長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對著蕭然連連點頭：“謝謝！謝謝蕭先生！太感謝您了！”
她緊緊抱著那桶“豬在笑”青黴素，彷彿抱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很快，藥箱打包完畢，穩穩地捆在了兩匹戰馬的馬背上。
蕭然將那桶青黴素牢牢的綁在了摩托上，兩人坐上了摩托。兩名戰士也翻身上馬。
“走！”蕭然下令，啟動摩托飛馳而去。
“駕！”兩名戰士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一聲，馱著藥品，衝出溶洞，沿著山路向獨立團駐地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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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嶇的山路上，楊城武團長親自率領著獨立團一營、三營近三千名戰士，以及大量騾馬、大車、獨輪車組成的龐大搬運隊伍，正急匆匆地向風雲寨方向進發。隊伍拉得很長，腳步聲、車輪聲、牲口的噴鼻聲響成一片，塵土飛揚。
突然，隊伍後方傳來一陣由遠及近、不同尋常的、低沉的轟鳴聲，越來越響。
“什麼聲音？”
“好像是摩托車……”
戰士們紛紛好奇地回頭張望。
隻見一輛山地摩托卷著滾滾塵土，以驚人的速度從隊伍旁邊呼嘯而過！騎在上麵的人影，依稀像是蕭然！後麵依依然還坐著一個醫生打扮的女孩。
還沒等戰士們反應過來打招呼，那“鐵馬”已經衝到了隊伍最前方，隻留下一個背影和彌漫的煙塵。
緊接著，又是“嘚嘚嘚”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兩匹戰馬馱著箱子，載著人，也從隊伍側翼快速奔過。
眼尖的戰士認出了摩托車上的梁靜醫生。
“是梁醫生！”
“她懷裡抱著個大桶！”
“後麵馬背上捆的是箱子……”
楊城武和王鐵山走在隊伍前頭，也看到了疾馳而過的摩托和戰馬。
“是蕭然同誌和梁醫生？”楊城武眯著眼看著遠去的煙塵。
“看身形是！還有梁醫生！她抱著東西，後麵馬馱的好像是……藥箱？”王鐵山也看不太真切，但猜測道，“他們這是……拿到藥了？趕著回去救人？”
“肯定是！”楊城武停下腳步，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臉上露出欣慰和期盼，“好！好！快回去！快救老高他們！”他沒有下令隊伍停下打招呼，救人如救火，分秒必爭。
“全體注意！加快速度！目標風雲山下溶洞！前進！”楊城武大聲下令。搬運隊伍在團長的催促下，行進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帶著對物資的無限憧憬和對戰友生命的牽掛，浩浩蕩蕩地繼續向溶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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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立團駐地，團部醫院簡陋的病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二營長高德柱和另外兩名重傷員小柱子、石頭都躺在簡易病床上，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額頭滾燙，嘴唇乾裂起皮，時不時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生命體征正在快速流逝。
留守的醫生和護士圍在床邊，個個眉頭緊鎖，束手無策，眼中充滿了焦慮和絕望。磺胺沒有了，他們能做的隻有物理降溫和祈禱。
“梁醫生……梁醫生怎麼還不回來……”一個小護士帶著哭腔低語。
“就算有藥……也怕來不及了啊……”另一個醫生沉重地歎氣。
就在這令人絕望的時刻，外麵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和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是梁靜那穿透力極強的、帶著狂喜的呼喊聲：“藥來了！藥來了！快！準備注射！快啊！”
病房裡的人精神猛地一振！
隻見梁靜抱著那個畫著憨笑豬頭的大白桶，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臉上是混合著汗水、塵土和極度興奮的紅暈。
她身後，兩名抗日同盟軍的戰士扛著幾個捆紮好的箱子也跟了進來。
“快！準備生理鹽水和注射器，快！小胡，這是皮試試劑，趕緊給高營長他們表皮注射，看看病人有沒有過敏反應？”梁靜一邊把桶小心地放在一張還算乾淨的桌子上，一邊語速飛快地下令。
其實現在給他們做皮試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人都要死，且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
她自己則迅速擰開桶蓋，撕開裡麵厚厚的密封塑料袋。
白色的青黴素粉末暴露在空氣中。梁靜顧不上彆的，用顫抖的手拿起一個消過毒的量杯，小心地舀出需要的粉末量。
護士已經飛快地準備好了生理鹽水和注射器。
梁靜將青黴素粉末倒入一個乾淨的搪瓷碗中，然後接過護士遞來的生理鹽水注射液，小心地、緩慢地注入碗中，同時用一根消過毒的玻璃棒快速而輕柔地攪拌溶解。
她的動作緊張卻有條不紊，眼睛死死盯著碗裡的液體。
奇跡般的，粉末迅速而徹底地溶解了！碗裡的溶液清澈透明，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或未溶解的顆粒殘留！梁靜看著這無比純淨的溶液，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驚呼：“天啊！太純了！一點渣子都沒有！”這藥效，絕對有保障！
她立刻用注射器抽取了足量的青黴素溶液。
沒有絲毫猶豫，她走到高德柱床邊，對旁邊的醫生快速說道：“按住他！”也等不到皮試反應的時間，她熟練地找到注射部位，消毒，將針頭穩穩地刺入肌肉，緩緩推動注射器的活塞。
透明的藥液，帶著生的希望，注入高德柱滾燙的體內。
接著是小柱子，然後是石頭。
梁靜的動作乾淨利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三針救命藥，全部注射完畢！
做完這一切，梁靜才長長地、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彷彿耗儘了全身力氣，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
她看著病床上依舊昏迷但似乎呼吸稍稍平穩了一點的三個傷員，眼神中充滿了疲憊，但更多的是希望。
“把他們三個單獨隔離，密切觀察體溫和反應！每半小時測一次體溫！有異常立刻叫我！”梁靜對護士吩咐道。她相信這藥，但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交代完，她的目光立刻轉向被戰士放在地上的那幾個藥箱，眼神瞬間又變得像護崽的母雞一樣警惕而熾熱。“快！把這些箱子！搬到我們藥品庫去！輕拿輕放！彆磕了碰了！小心！小心點！”
她指揮著戰士和聞訊趕來的醫院人員，親自護送著那幾個箱子，像護送著稀世珍寶一樣，走向醫院裡最安全、最乾燥的一個小隔間。
她要把這些寶貴的止痛藥、碘伏、繃帶、手術器械，都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這些都是未來能救更多戰士性命的本錢！
剛好把藥品清理存放完，是一名小護士，急慌慌的衝了過來：“梁，梁…梁醫生，病人…病人…呼…呼…”
梁靜這下急了：“病人怎麼了？難道病人死了嗎？”
由於跑的太快，小護士氣都喘上來：“沒沒…，不是死了，是退燒了！已經接近正常體溫了，營長和戰士們都有救了！哈哈…”說完，絲毫不顧及形象，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下，梁靜算是搞明白了，趕緊拔腿就往病房跑，上下一通檢查，發現是確實是退燒了，尤其是昏迷了三天的二營長，現在已經蘇醒了！
蕭然看到，也是跟著大家一起高興起來。
接下來，因為有了止痛藥和消炎藥，而且還有麻醉藥和這麼多的外科手術器械，一些戰士就可以動手術了。
“蕭然先生，感謝您的救命藥，但是現在還有許多的戰士沒有動手術，我就失陪了！”
蕭然擺擺手，說道：“梁醫生，你去忙吧！”
梁靜沒有在顧及蕭然他們，立刻會同其他幾名醫生，開始了緊張的手術。
蕭然立刻又翻身上了摩托，飛奔離開了獨立團。
當蕭然趕到風雲寨下麵的溶洞時，楊團長已經開始指揮獨立團的戰士將一箱箱的槍支和彈藥往驢車上搬，還有的戰士扛著一袋袋米麵在裝車。
戰士們一個個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