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民國大醫生 第195章 死亡不能產生價值
其實陳知文對在前線發生的事情感到懷疑,為什麼戰地醫院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為什麼有些戰地醫院的死亡率會逼近百分之一百?
要知道就算是騙子,也能誤打誤撞救活幾個病人。
但是現在,在前線,卻出現了醫院如停屍房的情況。
陳知文這麼多年作為醫生已經培養出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告訴他,這裡邊的水很深。
陳知文決定要做前線士兵的大救星。
士兵們怎麼能隻是以一壇骨灰的姿態回去呢?
要是都是骨灰回去,自己的假肢要賣給誰?
這是陳知文不能容忍的。
戰爭實際上是一門生意。
交戰雙方追求的都是價效比。
出現傷員,而且是殘疾傷員對軍隊來說絕對是一門虧本的生意,但是對陳知文來說,每一個傷員,如果他殘疾了,那自己就能從他身上賺取至少一百日元的利潤。
在整個環節中,隻有陳知文是賺錢的。
傷員帶來的影響遠不隻是浪費前線的物資,同時還有一個深遠的影響,那就是傷員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在日本本土,所有的報紙媒體上都在報道日軍的勝利。
今天攻占了這裡,明天攻占了那裡。
好像不要多長時間就能完全佔領中國。
但是勝利隻是在紙麵上,在這些勝利的背後,是前線日軍越來越大的壓力。
原本這種精神勝利的宣傳已經讓民眾相信,隻要自己再奉獻一點,再付出一點,未來就能過上好日子。
但是這些傷員的出現打破了很多人的幻想。
原來對麵的國軍也不是這麼不堪一擊。
因為原本承諾的保障遲遲沒有到賬,所以很多傷員的心裡是有怨言的。
我知道國家現在在打仗,所有的資源都要供應給前線,但是我們這些退役的殘疾軍人難道就不值得關注嗎?
回來之後,原本答應要照常發放的撫卹金是一拖再拖,之前承諾的工作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很多傷員隻能每天躲在小酒館裡借酒消愁。
但是就連酒水都是限量供應的。
因為酒是用糧食釀造的,釀酒會消耗大量的糧食,所以政府嚴格控製酒水的消耗和生產。
生活不如意,就連最後一點小心願都不能得到滿足,很多傷員開始抱怨政府。
“我們在前線拚命,你們卻在後麵享受,這對得起我們嗎?”
這段時間還發生了很多殘疾士兵鬨事的案件,雖然政府礙於情麵並沒有對他們進行懲罰,但是大家也明白一件事。
傷員是麻煩。
在這種思想下,原本經過陳知文改良手術,下去的死亡率現在又起來了。
而且日軍在前線還宣傳一種思想。
“死亡纔是最光榮的,如果你受傷了,那就去拉幾個墊背的,因為受傷之後會給國家帶來負擔。”
當陳知文來到前線,在進行一番深入瞭解,知道這些小細節的時候,他隻感覺鬼子上麵那些人真的不是人。
在他們看來,下麵這些士兵完全就是用完就能丟棄的耗材,在壞掉之後就應該直接扔掉。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件事,日本人是有限的。
如果是印度,上麵的老爺不會有這樣的擔心,因為下麵的人是用不完的。
但是日本隻是一個島國,人口是有限的。
死的人多了,他們就沒人用了。
雖然這些士兵都是精銳,但是再精銳的士兵都扛不住一顆子彈。
前線的傷員被陰霾籠罩,他們知道後方發生的事情。
他們知道一件事,如果留在前線,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如果被送到後方,那自己是真的小命不保。
但是中村大老爺來了。
陳知文會讓這些傷員活著回去的!
在一個雨夜,陳知文來到了距離前線不遠的小鎮上。
這一路實在是太艱難了,艱難到陳知文剛上路就後悔來到這裡。
這是夏天,老天爺像是和陳知文作對一樣不斷地往地上倒水。
下雨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現在的情況。
陳知文坐在汽車裡,雖然車燈已經調到最亮的狀態,但是依然照不亮前方的道路。
“這鬼天氣。”
陳知文看著外麵的大雨,知道這一趟肯定是非常艱難的。
在這樣的環境中,傷員的傷口是鐵定會被感染的,而且在醫院那種環境下,傷員的恢複是很難保證的。
好不容易來到目的地,陳知文開啟車門。
一把雨傘已經擋在前麵。
“中村大佐,我們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你是?”陳知文有些遲疑。
“我應該算得上是您的半個學生。”
前來迎接陳知文的是一個陳知文不認識的少佐。
但是雖然陳知文不認識人家,但是這位少佐人家是認識陳知文的。
陳知文的思想在日軍的軍醫體係中傳播得非常迅速。
陳知文培養的學員將他的思想在軍醫係統中進行了廣泛的傳播。
中村派的軍醫從來都是以迅速著稱。
但是雖然他們處理病人很迅速,但是這並不意味他們的效果不好。
實際上在他們迅速的處理下,大部分接受手術的傷員都能存活下來,中村派軍醫做手術的效果絕對是非常顯著的。
這些軍醫都想知道這裡麵的奧秘,所以紛紛向中村派的醫生學習。
在這樣的學習過程中,中村派的軍醫數量是極速增加。
眼前這位少佐就是一位中村派的粉絲。
陳知文對日本的文化有很多地方不適應,但是對他尊師重教這一塊還是非常滿意的。
因為自己是獲利者。
因為傳統,所有接受了中村派軍醫教導的軍醫都要對陳知文格外尊重。
這個少佐就是這樣,在得知陳知文要過來之後,自己是早早地做好了準備。
為了接待陳知文這個老師,他是直接將自己的房間給收拾出來,自己則是搬去和彆人一起住。
現在見到了陳知文,少佐先生還有些激動。
“中村先生·,我是竹下直樹,雖然這是第一次見到您,但是我也是您的學生。”
陳知文對這個竹下少佐的態度很滿意,但是同時也產生了更多的疑惑。
“既然你是我的學生,那我也不為難你。但是我搞不懂一件事,為什麼你們這裡是這樣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