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誘箍岸Nnh4讕險 480
紙!
搖擺的乾屍就像是一串串風鈴,荒誕的小曲纏綿又詭異。
陰尊府邸不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故而隻小門小戶的首領,以及諸多修士踏過了門檻,小心的躲避著頭頂的乾屍!
這一路上走的十分緩慢,霍元戰戰兢兢,心中更是不斷的吐槽。
“這枉死城也太詭異了一些,家中的先輩臨行之前怎麼說的?說是一處考覈之地,可以尋得一些機緣與神通!”
“可是此次來到枉死城,奪了一些九品的機緣之外,便再無其他,至於那神通,更是摸不到邊。”
“這不是胡扯?”
霍元一邊走,心中一邊盤算。
此次枉死城的陣容也是出奇的詭異。
要知道,前幾次的枉死城中所來的修士仙宗可是不少,先不說這枉死城所在的西北,單單說中原大地,驕陽仙宗,望北樓,荒古殿堂,刑堂。
連廟堂之中的供奉也會來此。
可是此次枉死城之行,除了一些散修,仙族之外,就沒有了其他額外修士勢力。
此地此次就像是單獨為這西北之地的準備的命定之所。
來者最為強大的,不過三者。
陰冥宗。
青池山。
雲海劍宗!
霍元此次有些後悔...後悔參與進來了。
要知道,現在慶國西北的局勢十分的複雜且特殊。
當年陰冥宗出現魔亂,波及到了一位皇室,以至於陰冥宗覆滅。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陰冥宗自有後手,想要重振旗鼓。
這件事情他略有耳聞,慶國也有高修為其說話。
皇室將那些事情漸漸壓了下來,對陰冥宗的態度也是不置可否。
陰冥宗漸漸有了苗頭。
可是他這個苗頭興起,便有另外花團錦簇感覺到危機。
還能是誰?
自然是青池山。
青池山繼承了陰冥宗道統地盤,怎麼可能允許陰冥宗重振旗鼓?
而雲海劍宗,又想著從中作梗,反而是越亂越好。
而有這三宗修士所在之地,無一都是頭破血流之所。
眼下枉死城...就有著朝這個方向走去的架勢。
而他這個道基真人...隻能任憑風吹雨打。
想到了這些關節,霍元感覺到更加悲觀。
此刻的他不是想著
如何獲取資源,而是如何全身而退。
窺一斑而知全豹,光看那出手,心思陰沉的沈青玄,還有霸道無比,勒令道基圓滿不得出手的司命就可以得知。
此次定然是慘淡收場的局。
更何況,枉死城還牽扯著紫府之秘,魔頭,陰尊超脫。
還有寶術空懸。
一開始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覺得還好。
可是隨著局勢調整,看的越發清晰,他的內心也就越發恐怖!
這他娘哪裡是什麼機緣之所,這明明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坑裡麵註定掩埋了無數白骨!
“要找機會...離開這裡啊。”
霍元打定主意,心思卻是輕鬆許多。
他抬頭,頭頂上的乾屍眼神之中尚且有著光彩。
但是卻渾渾噩噩!
陰尊的手段和那胭脂街魔頭的手段竟然有些類似。
看的霍元感覺到一陣不適。
倒不是因為惡心,恐怖。
完全是因為...那股怪誕!
一行數十人,穿過了乾屍凝聚而成的風鈴,路過了一排排自我敲打的樂器。
經過了一道又一道乾枯鬼物的身邊....抵達了陰尊大殿之前。
相較於府邸四處可見的蛛網,大殿顯得乾淨許多。
幾乎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夜冥紙在殿前駐足,感受這其中那若有若無的死氣,噗通一下跪在了地麵之上,語氣柔弱,滿是柔情。
“大人~”
三跪九叩,額頭冒出森然血液。
這一幕,讓霍元心中一驚。
“這...”
他目光連忙看向周圍那隨行而來的鬼物。
發現這些鬼物渾然不知。
而在霍元的眼中,這些鬼物早已中了【相思苦】的神通,一身鬼軀朝開始豐盈,有了肉身!
“此神通...比我那三堂會審還要更加恐怖,更加強大?”
霍元心中頓時繃緊...
額頭滿是鮮血的夜冥紙淒苦起身,麵帶一絲苦笑,說道。
“大人~”
一步踏入,進了殿中。
眾人麵麵相覷,隨後同一時間隨行而入!
當霍元的腳踩入門檻之後,殿中的長明燈便轟然亮起。
陰森墨綠的鬼火散發著迷人的異香,殿中最中心的香爐開始不斷湧現濃煙。
眾人隻是謹慎上前,邁步數十,終於是見到了那高懸於殿中主位上的椅子。
椅子之上存有一道模糊身影,那身影正襟危坐,雙手放在兩側那【盤虎紋】上。
顯得端莊霸氣。
一陣脆響之後,穿堂風略過。
風鈴響動,殿中的鬼霧頓時煙消雲散!
眾人目光看去,得見那麵容邪魅蒼白的青年雙目無神,坐在上方,隨著目光彙聚,那無聲的目光之中逐漸翻湧起來洶湧魔氣!
夜冥紙剛想上前,卻見陰夫人拉住他的臂膀,沉聲說道。
“小心!這魔氣不可直接接觸,否則會被瞬間侵蝕...難以自控!”
而夜冥紙則是一反常態,轉頭看了一眼陰夫人。
眼底閃過一絲慈悲,搖了搖頭,露出一抹驚豔笑容。
隨後在悄無聲息之間,將手中一物滑入陰夫人的袖口之中。
陰夫人摸著手中溫潤的物件,神情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夜冥紙。
夜冥紙大袖飄搖,朝著殿上的陰尊緩步走去,躍動之間,宛若精靈。
“情郎悲~情郎怨~獨坐宮廷無出路。”
“愛彆離~相思難~何覓桃源避辛苦?”
夜冥紙的身形來到了桌案前,俯視眾人,隨後纖細的手掌緩緩環住了那邪異青年的胸膛。
彷彿要將其融入鬼軀之內。
他眼裡是無窮眷戀...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抱得更緊。
而迎接他的....則是穿心的骨刺。
骨刺之上沾染著夜冥紙的鮮血,他卻甘之若飴。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是你的棋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存在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護身符,一把靈鎖。”
“我知道,我知道你將一點‘真靈’寄予我心。”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曾喜愛過我,從未...從未...那些都是虛情假意,皮裡陽秋。”
“可是大人....”
“枉死城四百八十年寒來暑往,我心...不曾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