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兵王 第28章 山本調來
日軍華中方麵軍，上海派遣軍前線指揮部。
淩晨的爆炸聲，如同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了日軍指揮係統所有人的臉上。湯山彈藥庫被毀的訊息，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就通過軍用電話和電報，傳到了這裡。
指揮部內，氣氛壓抑得彷彿凝固了一般。
一名日軍大佐，湯山防區的最高指揮官，正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頭顱深深地埋下，身體因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
「說！」
方麵軍司令官鬆井石根的副官，長穀川少將，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手中的馬鞭「啪」的一聲抽在地圖上，嚇得那大佐渾身一哆嗦。
「一個加強中隊！兩百名帝國勇士！四座機槍塔！三道鐵絲網！你現在告訴我，一個儲存著上千噸彈藥的a級軍事倉庫，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一個大坑？」
「哈伊！卑職……卑職罪該萬死！」那大佐的聲音充滿了絕望，「事發突然……我們最初以為是支那空軍的轟炸……但……但是……」
「但是什麼？」長穀川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但是……現場勘查部隊報告……外圍的崗哨，全部死於……利刃封喉！一刀斃命！鐵絲網有被剪斷的痕跡……這……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滲透破壞！」
「滲透破壞？」長穀川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有一支支那部隊，在你的兩百名士兵的注視下，閒庭信步地走進了倉庫，放下了炸藥，然後又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卑職……卑職無能！請將軍責罰！」大佐已經不敢再辯解，隻能將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責罰？」長穀川走到他麵前，用馬鞭挑起他的下巴，眼神裡充滿了鄙夷，「責罰你有用嗎？因為你的無能，我們進攻南京的東線部隊，至少要推遲五天才能發起總攻！前線數萬大軍的彈藥補給出現了巨大的缺口！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就算讓你切腹一百次，夠嗎！」
「哈伊！哈伊！」
就在指揮部裡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長穀川將軍。」
所有人聞聲望去，隻見一個身穿少佐軍服，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的年輕軍官，緩步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副官伊藤中尉。
正是山本武夫。
淞滬會戰結束後，他所在的特彆行動課，作為預備隊，暫時留在上海進行休整，等待下一步的作戰命令。
長穀川看到山本，臉上的怒氣稍稍收斂了一些。對於這個從德國留學歸來，深受大本營器重的特種作戰專家，他還是要給予幾分尊重的。
「山本君，你有什麼看法？」長穀川問道。
山本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了那個已經被紅圈標記出來的湯山彈藥庫上。
「我能看看詳細的戰損報告和現場勘查報告嗎？」
「給他。」
伊藤立刻從一名參謀手中接過資料夾，恭敬地遞給山本。
山本一頁一頁地翻看著，看得非常仔細，特彆是關於哨兵死狀的描述。
「……死者共計十二人，分佈在外圍四個機槍塔及兩個流動哨位。均為頸部動脈被利刃瞬間切斷，失血過多而死。從傷口判斷，凶器為製式軍用匕首，出手者……為兩人以上，行動經過精密協同，手法極其專業……」
「……現場未發現任何交火痕跡，未找到任何彈殼。證明我方守軍在被突入到核心區域前，毫無察覺……」
「……根據倉庫殘骸分析，起爆點位於中央一號倉庫。引爆物為高爆炸藥，當量不大，但引爆位置極其刁鑽，恰好位於炮彈碼放堆的中心……」
看著這些描述，山本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亮，越來越冷。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和獵物再次出現的佔有慾，在他的心中交織升騰。
「伊藤。」山本頭也不抬地問道。
「在！」
「你還記得，我們在淞滬戰場掩護主力撤退時，負責阻擊我們的那支支那部隊嗎？」
伊藤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回答：「報告少佐！當然記得！是支那軍第xx師第七連！他們的指揮官，槍法精準，戰術狡猾，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麻煩？」山本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不是麻煩，他是一個真正的對手。」
他將報告重重地合上，轉向長穀川將軍，微微鞠躬。
「將軍閣下，我已經知道，這次襲擊是誰乾的了。」
「哦？」長穀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是誰？」
「是那個在淞滬戰場上，我唯一沒有抓住的對手。」山本的聲音充滿了強大的自信，「這種悄無聲息的滲透，一擊致命的刺殺，精確到秒的爆破……這種戰術風格，就是他的簽名。我不會認錯。」
他走到地圖前，用手在南京城周圍畫了一個圈。
「淞滬潰敗，大量的支那軍隊湧向南京。他，肯定也在這裡。而且，他不再是一個小小的連長了。能策劃並實施如此完美的襲擊，他手上，一定有了一支和我一樣的，接受過特殊訓練的部隊。」
指揮部裡，所有人都被山本的判斷震驚了。
「一支……支那人的特種部隊？」長穀川皺起了眉頭，「這不可能！支那軍隊的訓練水平和戰術思想，我們都很清楚，他們隻會打人海戰術的呆仗，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精英部隊？」
「將軍閣下。」山本直視著長穀川，「觀念，是時候改變了。支那……並不全是您想象中的綿羊。偶爾，也會出現一兩頭饑餓的惡狼。」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應對？」長穀川問道。
「對付狼，普通的獵槍是沒有用的。必須派出最好的獵人。」山本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常規的圍剿和清掃，對付這種部隊，隻會徒增傷亡，甚至會被他們耍得團團轉。他們就像黑夜裡的幽靈，你根本抓不住他們。」
「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他們的方式，來對付他們！」
他猛地向前一步，再次向長穀川深深鞠躬。
「將軍閣下！我，山本武夫，在此向您請戰！」
「我請求您，立刻將我及我所屬的帝國陸軍特彆行動課，調往南京前線！將清剿這支支那『幽靈』部隊的任務，全權交給我！」
「我向您保證，一個月之內，我會把這支部隊的番號，從支那軍隊的序列中徹底抹去！並且，我會親手擰下他們指揮官的頭顱，送到您的麵前！」
山本的話，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和強大的壓迫感。
長穀川看著眼前這個氣勢逼人的年輕少佐，陷入了沉思。湯山彈藥庫的損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如果不能儘快解決掉這支隱藏在暗處的部隊，他們後續的進攻，必將麻煩不斷。
而山本，正是對付這種敵人的最佳人選。
「好！」長穀川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猛地一拍桌子，「山本君！我批準你的請求！我給你最高的許可權，南京前線所有的情報係統，都對你開放！所有部隊，都必須無條件配合你的行動！」
「我隻有一個要求！」長穀川的眼神變得無比凶狠，「把這群該死的老鼠，給我從地洞裡挖出來！我要讓他們知道，在大日本皇軍的太陽旗下，任何鬼魅魍魎，都將無所遁形！」
「哈伊！」山本猛地低頭，聲音洪亮。
他直起身，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轉身，對著伊藤中尉。
「伊藤。」
「在！」
「立刻通知全體隊員，整理裝備！半個小時後，機場集合！」
「我們的……狩獵，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