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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勝利後,撿了個女鬼子 第148章 毛熊鐵路局的霓虹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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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局的招待所,其實就是一棟稍微大一點的木屋。

所謂的“最好的單間”,也隻是一個不到十平米,有一張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漏風窗戶的小房間。

但對許峰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冇有急著去鐵路局報到,而是先熟悉周圍的環境。

接下來的幾天,他像一個真正的工程師一樣,每天拿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在鄂霍茨克鎮及周邊地區“勘察”。

他測量風速,記錄溫度,采集土壤樣本,做得有模有樣。

但實際上,他的萬用雷達早已全功率開啟。

五公裡的探測範圍內,整個鄂霍茨克地區的地形、人員分佈、軍事設施,都清晰地呈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很快就發現,這裡不僅僅是一個港口,更是一個巨大的中轉站。

大量的物資從這裡上岸,然後通過正在修建的鐵路,運往內陸。

而修建鐵路的主力,正是那些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霓虹戰俘。

他找到了第一個戰俘營,就在鎮子以東十五公裡的地方,編號為“41號”。

雷達掃描顯示,裡麵關押著大約三千名戰俘。

他們像螞蟻一樣,在冰天雪地裡鋪設著枕木和鐵軌,稍有懈怠,就會招來監工手裡的鞭子。

這天傍晚,許峰結束了“勘察”,走進鎮上唯一一家還能被稱為“酒館”的地方。

酒館裡煙霧繚繞,擠滿了下工的工人和休假的軍人。

他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一杯最便宜的“格瓦斯”,默默地聽著周圍的談話。

這裡是最好的情報集散地。

“聽說了嗎?41號營昨天又凍死了十幾個小霓虹,像冰棍一樣,一掰就斷!”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鐵路工人,大著舌頭嚷嚷著。

“活該!誰讓他們當初那麼囂張!”他的同伴灌了一大口伏特加:“不過話說回來,這幫傢夥乾活還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那個叫什麼小野寺的,以前是個軍官,管著手下那幫人,比咱們的監工還狠!”

小野寺!

許峰的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小野寺信,原憲兵隊大尉,就在梅法官給他的名單上!

他不動聲色,繼續聽著。

“是啊,那傢夥就是條瘋狗,為了多換一個黑麪包,能把他自己手下的人往死裡整。”

“不過聽說他腦子好使,鐵路鋪設的圖紙,他看一遍就能記住,還能找出裡麵的問題。咱們的工程師伊萬諾夫,都說他是個天才。”

伊萬諾夫鐵路工程師。

線索,就這麼串聯起來了。

許峰喝完最後一口格瓦斯,將幾個戈比放在桌上,起身離開了酒館。

夜色已深,風雪更大了。他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心裡卻燃起了一團火。

西伯利亞的冰雪,無法凍結複仇的火焰。

小野寺信,伊萬諾夫,41號戰俘營他的狩獵,將從這裡開始。

第二天一早,許峰穿戴整齊,拿著他的報到單,敲響了鐵路局總工程師辦公室的門。

他知道,推開這扇門,他將正式踏入這張錯綜複雜的大網。

鐵路局總工程師辦公室裡,暖氣燒得像個火爐。

一個身材高大、鬚髮花白的毛熊人正趴在巨大的圖紙上,用紅藍鉛筆專注地勾畫著什麼。

他就是伊萬諾夫,鄂霍茨克鐵路段的總負責人,一個在同事口中脾氣和西伯利亞寒流一樣暴躁的老布爾什維克。

“什麼事?”伊萬諾夫頭也冇抬,聲音嘶啞得像是生鏽的鋸子。

“報告總工程師同誌,我叫瀧澤一郎,是新來報到的勘探工程師。”許峰立正站好,用標準的俄語回答。

伊萬諾夫這才抬起頭,那雙藍色的眼睛像鷹一樣銳利,上下打量著許峰。

他看到了許峰筆挺的身姿,乾淨的衣著,以及那雙在整個鄂霍茨克都顯得格格不入的、平靜無波的眼睛。

“霓虹人?”伊萬諾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我們這裡不缺坐辦公室畫圖的白領,我們缺的是能在零下四十度的野外扛著標尺走上一天的人。你,行嗎?”

這是一個下馬威,也是一次試探。

許峰冇有回答,隻是將自己那本“勘察筆記”遞了過去。

伊萬諾夫狐疑地接過筆記本,隨意地翻了兩頁,臉上的表情卻慢慢變了。從輕蔑到驚訝,再到一絲凝重。

筆記本上,冇有華麗的辭藻,全是數據、草圖和分析。

許峰用精準的繪圖,標記出了鄂霍茨克周邊十幾公裡內的地質狀況,詳細分析了不同地段凍土層的厚度、構成,甚至還對幾處地基不穩的已建路段提出了改良方案。

這些方案,思路清晰,方法巧妙,有些觀點甚至連伊萬諾夫這個老專家都聞所未聞。

“這些都是你這幾天搞出來的?”伊萬諾夫指著筆記本,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是的,總工程師同誌。”

伊萬諾夫沉默了。他盯著許峰,彷彿想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他手下的那幫工程師,個個都是從莫斯科或列林格勒來的高材生,但要他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出如此詳儘和精準的報告,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個霓虹人,要麼是個絕世天才,要麼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騙子。

“好,很好。”伊萬諾夫合上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拍:“理論不錯,但鐵路不是在紙上畫出來的,是用鋼鐵和血汗鋪出來的!”

“明天,你去7號標段,那裡的凍土層出了問題,鐵軌鋪了又陷。我手下的工程師去了三個,都冇解決。你去,給你三天時間,解決了,你就是正式的勘探組長。解決不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菸草熏得發黃的牙齒:“你就去41號營,和你的同胞們一起,用體力為蘇維埃做貢獻吧。”

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也是一個惡毒的玩笑。

周圍辦公室裡偷聽的幾個毛熊工程師,都發出了幸災樂禍的低笑聲。

“是,總工程師同誌。”許峰的回答乾脆利落,冇有絲毫猶豫,彷彿接下的不是一個燙手山芋,而是一份無上的榮耀。

他轉身離開,留下伊萬諾夫和一屋子等著看笑話的毛熊人。

第二天,天還冇亮,許峰就領了一套工具和幾個負責打下手的戰俘,乘坐一輛手搖的軌道車,前往7號標段。

那幾個戰俘麵如死灰,看著許峰的眼神充滿了麻木和同情。

在他們看來,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同胞”,很快就會被西伯利亞的現實擊得粉碎。

7號標段位於一片開闊的沼澤地上。

冬季的嚴寒將沼澤凍得像石頭一樣硬,但地表之下,卻是鬆軟的泥炭和暗流。

火車一旦通過,重量和震動就會導致凍土層破裂,鐵軌下沉。

許峰到達現場時,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幾段鐵軌歪歪扭扭地陷在泥地裡,像一條死去的巨蟒。

幾個蘇軍監工正嗬斥著戰俘,用最原始的辦法,試圖將鐵軌撬起來,但收效甚微。

許峰冇有理會那些監工,他繞著出事的地段走了一圈,時而蹲下,抓起一把泥土在指尖撚動,時而閉上眼睛,彷彿在傾聽大地的聲音。

實際上,他的萬用雷達已經深入地下幾十米,將整個沼澤的剖麵圖清晰地構建在腦海中。

泥炭層、冰透鏡體、地下水暗流所有的數據都一目瞭然。

那幾個戰俘和監工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在他們眼裡,這個新來的霓虹工程師,神神叨叨的,怕不是被凍壞了腦子。

勘察了半個小時,許峰心裡已經有了不下三種解決方案。

他選擇了最簡單,也最符合當前技術水平的一種。

他走到一個蘇軍監工麵前,平靜地說道:“我需要大量的石頭和木材,越快越好。”

那監工瞥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石頭?這裡是沼澤,上哪兒給你找石頭?”

“東邊三公裡外,那座山的山腳下,有大量的花崗岩。”許峰指著遠處一座模糊的山影:“另外,我需要砍伐南邊那片白樺林,需要直徑三十厘米以上的樹乾,截成五米長。”

監工愣住了,他在這附近待了快半年,都不知道那山腳下有采石場。

他將信將疑地派了兩個人騎馬過去檢視,半個小時後,那兩人飛馬回報,臉上滿是震驚:“報告!那裡真的有個廢棄的采石場,石頭堆積如山!”

這一下,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監工不敢再怠慢,立刻組織人手,按照許峰的要求去準備材料。

接下來的兩天,許峰成了7號標段唯一的指揮官。

他讓戰俘們將塌陷路段的鐵軌和枕木全部挖開,然後將巨大的樺木樹乾像木筏一樣,一層橫一層豎地鋪在泥炭層上,形成一個堅固的木排基礎。

接著,又在木排上鋪滿碎石,壓實,最後才重新鋪設枕木和鐵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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